混亂都市 卷三 戰天下 第二十二 綠色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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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風和塵煙並沒有與方東生一道回返旅館,而是追蹤著塵煙在那女人身上種下的靈符來到了一座古堡之中。兩人看到堡壘的周圍佈置著為數眾多的監視器,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得就近找了塊小樹林來掩藏自己的行跡。

    塵煙道:「這古堡守衛森嚴,多半是那女人的老巢所在,不要說只有咱們倆人,即便是把戰組通統帶過來,也未必能夠攻得進去,想要救那女人出來就更加的難逾登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邊風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可要是眼睜睜得看著她被族人當叛徒給殺了,未免有些可惜。即便不能為我所用,總也得從她嘴裡掏出些有用的情報來,再任她去死也不遲呀!」

    「那你說怎麼辦?」

    「假如你進的了古堡,自信能夠在救出她後全身而退嗎?」

    「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塵煙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著相當自信的。扭過臉來道:「怎麼,你也想來個調虎離山嗎?」

    「嗯!」邊風點了點頭,道:「我猜血族要處死她總要開個批鬥大會呀什麼的,在儀式完成之前她應該是死不了的。我在城堡門口給他鬧個天翻地覆,只要驚動了裡面的人,想來它們必定會先出來抓我,你趁機把她救出來就是!」說著拍了拍塵煙的肩膀,道:「她的死活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要保重自己,平安的出來,倘若你傷了一根毫毛,我都百死難贖其究!」

    「知道了,我還等著要你的補償呢!」塵煙微笑著站起身來,跑出了幾步之後,就如一縷清風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邊風道了聲有趣,扯了一根樹籐,折成幾段,握在手裡慢悠悠得朝古堡的正門走去。古堡門前雖沒有守衛,但上面的監視器也不是擺設,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入侵者,緩緩轉動監視著邊風的一舉一動。邊風又不是瞎子,朝那監視器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隨即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中指一根。左手連揮,七八個棗大的冰彈甩了出去,將那些明處的監視器打得粉碎。

    隨後攤開右手,屏除冰系元精,將靈力運至掌心之上,又咬破左手的中指點了幾滴鮮血在上面,嘴裡唸唸有詞,只見那只根本已經折斷的樹籐,在青色靈力的滋養下竟如重新獲取了生命,隨著邊風點在枝葉上的鮮血逐漸浸潤其中,從斷端滋長出茂盛的根系,而另一側則開始抽櫱。

    「沒想到青龍留下的法術倒還真管用!」邊風讚歎著,宛如手捧著最金貴和脆弱的寶貝般將那些新鮮的數籐放在了土地上,用手指畫了個相當古老的符號,道:「以我靈力為引,鮮血為媒,爾等方得重生之機緣,終其一聲必要逢我為主,聽從調遣,否則必定乾枯而死!」

    那六根樹籐宛如聽懂了邊風的話語般,微微搖動,落地之後,便將根系插入大地之內,瘋狂的吸收起四方的營養並飛速的滋生起來,一根根向前蔓延的籐條宛如靈動的青蛇,瞬息之間就把古堡正門左右的空地覆蓋,並且沿著石壁向上攀爬而去。

    也許是因為青龍五行屬木,留給邊風的法術裡有諸多是驅使草木而己所用之術。他雖然實驗過幾次,卻從來沒有機會用於實戰,此時看來先不說這些樹籐是否能傷敵,至少這副四處蔓延的架勢就相當駭人。當然了,這種飛速生長並不符合自然之道,那樹籐若非有邊風鮮血的滋養,是活不了多久的,雖然只是一次性的幫手,邊風也想把它的效用發揮到最大值。

    面向背後的樹林,先在地上畫了個上古傳下的符號,又點了滴鮮血上去,念叨道:「我為青龍,草木之尊,借汝之力,澤被世人!」口訣念完,浸染了鮮血的符號上忽然迸射出濃綠色的光芒,而後那片樹林裡開始散發出大量的靈氣,淡綠色的光輝將整片樹林籠罩其中。

    邊風對此還是相當熟悉的,以前在國內時修煉靈子術時也是吸收樹木散發的靈氣,此時見了心中大喜,暗道:「這法術雖好,卻總拿著我的鮮血來作為觸媒,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心裡轉念,手腳卻沒有閒著,那根鮮血淋漓的手指在空中一屈,隨即前揮。

    漫天的青色光輝宛如尋找到了指引,順著邊風指尖的方向飄向肆意蔓延的樹籐之上。也許是因為得到了同源的草木靈氣滋養,那樹籐增長的速度快了何止一倍。原本只有香煙粗細的枝幹也迅速的膨脹起來,並且很快的由青嫩走向成熟,木質也俞發的堅硬起來。

    已經爬上古堡的籐條有了源源不斷的營養,入侵之勢更勝先前,並且孳生出許許多多的分枝,向四面八方拓展開來。每枝籐條只要伏在石壁之上,必定馬上探出發達的根系,緊緊地插入牆壁的縫隙之中。以自己為階梯,給前面的籐蔓以無私的。

    對於樹籐來說,這是向上攀爬所必需的,對本已經有相當年頭的古堡來說,卻是致命的摧殘。眾所周知,世間破壞力量最大也是最持久的當屬植物,而這數以百萬計的樹根插入石縫,努力延伸無異於將如同巨人的堡壘切得支離破碎。倘若籐條一直不死倒也罷了。植物本身的韌性足以將城堡固定住。但假如籐條枯萎而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樹根腐蝕,原本岩石堆砌而成的牆壁裡就有了無數的孔洞。

    無論是螞蟻鑽爬又或者是雨水灌注,對城堡的損害都是致命的。更妙是那些瀰散在空氣中的靈氣並非只能滋養籐條,隨著向前逐漸的漂移,很快就進入了古堡,所到之處凡是草木盡皆瘋狂生長,特別是擅長攀爬的籐蔓植物更是見縫插根。可以想像,在邊風離去之後的某個夏季,當暴雨來臨時,這座存在了數百年的城堡將轟然坍塌。

    假如邊風比的那根中指並不足以激起城堡裡血族成員的怒氣,並出來跟他戰鬥而終止懲罰那女人的儀式,那麼這些發了瘋的植物絕對會將它們制止邊風的惡意破壞。邊風倒背著雙手,矗立在古堡前面,看著綠油油的樹籐已經翻過城牆向內部進發,忽然間覺得自己宛如植物界的國王,而這些草木則是自己最忠誠的臣子,那種自豪和得意充斥於心間。

    也許是以鮮血為媒的緣故,那些樹籐和邊風的意識竟有些聯繫,宛如感受到了君主對自己的眷顧和讚賞。邊風的這些綠色臣民們更加賣力的為主子開闢疆土,將這種無形的破壞進行到底。

    不得不承認邊風的舉動確實激動了城堡裡的血族頭領,只不過正在審判女人之時,作為施法者的他是不好離開的,卻也更加確信了女人背叛血族至高無上的神——該隱,而投向敵人懷抱的事實,冷著臉命令幾個得力的手下出來將邊風捉進城堡裡受死。

    那女人從邊風手裡逃離之後,擺脫了背後追趕的邊風和塵煙後就徑直返回了族人盤踞的古堡,本想將整件事稟告給長老會並尋求原諒,可惜的是沒有多少人願意給她申辯的機會。一進城堡就被鎖拿,並帶到了城堡的囚牢裡思過,沒過多久又轉移議事大廳接受族人的審判。

    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她甚至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扣上了叛族者的罪名。想起在旅店裡那個可惡的男人曾經說過的話,她不禁有些心灰意懶,心裡卻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與其回來受死,還不如死在那男人的手上,至少還能成為族人緬懷的英雄,而現在卻只不過是個卑劣而無恥的叛族者,天吶,我究竟作錯了什麼!?」

    被捆綁在黑隧石柱上的她已經聽不到族人的質問和咒罵,她一心只求速死,手裡則握著臨回來時邊風送給她的冰玫瑰,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歡這枝晶瑩剔透的玫瑰,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雖然她恨那男人恨得要死,但卻猶豫了幾次後卻沒有將這玫瑰扔掉。而這更成為了她叛族的罪證,被塞在她的手中等待宣判和處決。

    那冰玫瑰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也許是同情她的紅顏薄命,那些晶瑩的花瓣竟然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掉落,掉落在地上時碎裂為細小的冰片並融化為水,宛如為她流下的淚水。

    就在她絕望之時,聽到外面的守衛稟告有個男人在門前挑釁,當監視器裡的畫面轉移到議事大廳的大屏幕上時,她不禁呆住了,原來城堡外伸著中指向所有族人致敬的男子就是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人。當看到那張英俊卻總是洋溢著慵懶笑容的臉時,她的心竟然一陣陣縮緊。

    不得不承認那男人是盡百年以來唯一將她擊倒制服的人,雖然有些取巧,但敗了就是敗了,她從來都不因為失敗而感到羞恥反而有些欣喜,想想看,百年來難逢敵手那是怎樣深入骨髓的寂寞。只求一敗也就成為了她沒有盡頭的生命裡唯一的追求。

    現在終於擁有了渴盼已久的失敗,面對死亡她根本就不覺得如何恐懼,反倒有種解脫的快感,唯一縈繞在她心中的遺憾是一直都對種族忠心耿耿的自己,卻是以叛族的罪名被族人處死,這不得不說是對自己這一生最絕妙也最辛辣的諷刺。

    在看到那男人出現時,她竟有了一種渴望,希望能看到他被族人擒拿並帶過來陪著自己一起走向死亡。前往地獄的路是那麼漫長,有個伴同行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吧。懷著這樣的念頭,從那男人出現在大屏幕上的那一刻起,她就目不轉睛得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城堡外佈置著眾多的監視器,邊風破壞的幾個只不過是來迷惑敵人的。所以他的舉動始終都在血族的監視之下。那些瘋狂滋長的草木也吸引了眾血族的注意力,有的人甚至在猜測邊風是不是傳說裡的木系魔法師。也只有素來喜歡研究東方格鬥術的她知道,邊風所用的該是神秘東方一種成為道術的神奇法術。可她卻懶得去糾正族人的錯誤的猜測。她只是想看著這可惡的男人被族裡的好手擒住,並成為自己面對死亡的同伴。

    「也許,我已經不知不覺得愛上了他,如果他能夠活下來,也許我會改變陣營跟隨在他身邊,既然被判定為了叛族者,我又何妨讓其成為現實呢。可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在長老會的成員手下逃命,他也一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暗道:「其實死也是個很不錯的歸宿!不是嗎?」

    城堡外的邊風當然不知道自己正被要拯救的目標心裡的想法,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猜測城堡裡正在進行的一切,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城堡裡飛出的三個黑衣人所吸引。與進攻梵蒂岡的那些血族相比,這些人看上去更加的蒼老,據說從來不會面臨死亡威脅的血族臉上也被歲月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一雙雙的眼眸卻更加的明亮而深邃,透著股子凶狠而邪惡。

    這令邊風感到很不舒服,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手掌一揮就有幾個雞蛋大小的冰彈投向最前面一人。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就是邊風對敵時的原則。不管是進攻還是試探,邊風都喜歡做的盡善盡美。和莎拉投擲冰彈的方法截然不同的是,邊風用上了靈元之力而且也不是拿著冰彈當手雷來投,而是採用了射暗器的手法。

    戰組的人員總有不少家學淵源之人,從上古到現代,二十八星宿幾乎將各種古武器研究到了極致,其中不乏玩暗器的好手。對於邊風的虛心討教,是沒有人會藏私的。畢竟這個團體不需要隱藏實力來保全自己,每個人想得最多是幫助同伴提高能力,反過來也是為了使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強有力的,而活得更長久一些。

    在這種氛圍下,邊風想要學上一兩門絕學是很容易的。想要利用暗器來攻擊敵人,一來要有精巧而且殺傷力巨大的暗器,二來手法也相當重要。邊風的冰彈稱得上是空前絕後。至於手法的巧妙運用則需要精純的內力為基礎,邊風的靈元之力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兩相聯合之下,那些淡藍色的冰彈離開邊風的手掌後,在空中幻化出種種詭異莫測的曲線,使得前面一人竟無法躲閃。只得大吼一聲,準備硬碰硬得接下此次攻擊。邊風見此情景,自然是樂到了心坎裡,雙手齊揮,又有十來個冰彈打向後面的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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