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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搭乘電梯來到位於住院部第六層的老幹部病區,還沒進門,邊風就瞅見走廊裡站著幾個士兵,瞧這意思薛建軍嘴裡的老爺子倒還真不是一班人物,不過邊風倒也不覺得怎樣,在他看來,就算是國家主席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至多就是權位大些,身邊的警衛多些罷了。
一路上薛建軍倒是一直在偷眼觀察邊風,見他神色自若,渾然不把四周警戒的士兵放在眼中,對他的觀感又上了一個層次,微微頜首,心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走到一間病房外時,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薛梅兒的撒嬌聲,這情景出現在薛梅兒的身上,邊風倒真有點詫異,但是卻絲毫都沒表現出來,神色如常的跟著薛建軍走進病房。
「爸爸,邊風我給你帶來了!」薛建軍朝坐在薛梅兒身邊的一個老人恭敬地道。這老人穿著相當樸素,鬚髮已經全白,但是精神矍鑠,笑容慈祥,但是眼睛裡時時閃過的精光卻宛如在提醒每個人,他雖然老了,但不糊塗,甭想糊弄他,否則老爺子生起氣來,後果就很嚴重了。
「你就是邊風?」老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沙發椅道:「坐吧!」隨即打量了邊風一番,道:「難怪我的孫丫頭一天到晚得在我耳邊念叨你,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才俊,氣宇不凡呀?!」
「爺爺!」還沒等邊風答話,旁邊的薛梅兒已經羞紅了臉,膩著聲音喊了老爺子一聲,撅起小嘴道:「誰一天到晚的念叨他了,再胡說,我就拔你的鬍子了!」說著熟練得伸出手,拽住了老爺子的鬍鬚,甚至還在輕輕下拉,把個老爺子疼得哎呦哎呦的叫,求饒道:「我說丫頭,你就饒了你爺爺我這回吧,大不了我不實話實說總可以了吧!」
「什麼叫不實話實說呀!」薛梅兒一副小女兒姿態得道:「壓根就是沒有的事,你卻總喜歡無中生有,不過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手下留情了!」說著倒也真的鬆開了老爺子的鬍子。
邊風見了這情景,不知道怎地心裡升上一股暖意和惆悵,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那老早就不在世的父母,神色頗有些淒然。薛建軍恐他見笑,解釋道:「我這丫頭平素裡待人接物也算知書答禮,但打小跟老爺子鬧慣了,就有點沒上沒下的,讓你見笑了!」
「這也是天倫之樂,我羨慕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笑話呢!」邊風笑了笑,但神色卻有些黯然,道:「老爺子謬讚了,小子我算不上是什麼才俊,倒是一身的痞子氣,想來梅兒沒少在您面前罵我吧?!」
「我哪有?!」薛梅兒忙出言辯解,卻狠狠地瞪了邊風一眼,邊風只當沒看見,笑吟吟得看著老爺子。
「我的孫丫頭誇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罵你呢!」老爺子哈哈一笑,道:「痞氣嗎,我倒看不出來,殺氣倒是蠻重的,剛才在樓上多半沒少欺負我的那些警衛吧!?」說著臉色一冷,慈祥裡陡然多了幾分殺氣。
邊風今兒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笑裡藏刀了,可他也不怵,嘿嘿一笑,道:「哪裡,哪裡?只是場誤會。是吧,薛伯父?!」說話間就把薛建軍拽下了水。薛建軍在老爺子面前倒是相當的收斂,一五一十得把樓上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更把過錯通統攬到了自己身上。而邊風自始至終都在老爺子銳利的目光裡坦然自若,不卑不亢。
「好小子!」老爺子聽兒子把整件事說完,臉上的殺氣頓去,恢復了先前的慈祥模樣,用力地在邊風肩上拍了幾下,道:「不錯,不錯,真的不錯。在我見過的年輕人裡,你算是最好的一個,難怪我這孫丫頭會喜歡上你!」說著笑吟吟地道:「看來,我這孫丫頭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嘛!」
邊風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當時差點沒有短路,心道:「這老爺子是不是以前學過川劇,這臉變得也忒快點了吧,剛才還是殺氣騰騰呢,現在又對我品頭論足起來,還有事沒事的拿著她的孫女說事!」瞥了薛梅兒一眼,恰好她也看了過來,倆人的目光一觸既閃,但是邊風卻好像看出了點柔情蜜意,心道:「薛梅兒該不會是真對我有意思吧,我靠,這算怎麼檔子事呀!」可他還不好說答話,只得微笑不語。
這份穩重和大氣更讓老爺子對他的好感大增,笑呵呵地道:「你軍訓時幹的那些事我也聽孫丫頭說過了,雖然有些莽撞,但你年紀輕、性子燥,倒也有情可原,想當年我像你這麼大時,不也是被地主老財惹毛了,一怒之下宰了他一家子,才參加了八路軍!」說到這,老爺子宛如年輕了幾十歲,渾身散發著英武之氣,目光裡也冷了許多,想來當年的事記憶猶新。
隨後老爺子拍了拍邊風的肩膀,似乎很是高興,語重心長地道:「不過呢,以後還是要學會收斂,木秀與林風比摧之,你是大學生了,這道理該比我理解的深刻,年輕人嘛,雖然要有衝勁,要有寧折不挽的骨氣,但是鋒芒太露終究不是件好事。」見邊風微微點頭,一副沉思的模樣,知道他聽進了自己的話,決定再加一把火,把這塊頑鐵煉成好鋼,道:「人嘛,活在世上,不能時時總想著自己如何痛快,也要偶爾想到別人,這算不上是遷就更不是軟弱,只是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問題。」
「你還年輕,有些脾氣性子不算什麼,但要學會穩重,人不可有傲氣,但絕不能無傲骨,這點你要牢記在心裡,外圓而內方的人才能無往而不利。」說著又拍了拍邊風的肩膀,道:「這是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得到的點人生經驗,不是什麼大道理,也不要你全盤接受,用魯迅先生的話,就是批判的繼承,你很聰明,這我看得出來,但做事往往過於隨意,相信我也沒說錯吧,適當的改改對你將來有莫大的好處!」
老爺子這番振聾發聵的言語無異於醍醐灌頂,倒也真得讓邊風茅塞頓開,許多糾纏在他心裡的結一一打開,良久之後站起身來,朝老爺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老爺子的話讓小子受益匪淺,小子受教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也沒讓我白浪費這麼多吐沫星子!」老爺子爽朗地笑道:「好好的磨練自己吧,我很看好你的!」邊風點了點頭。老爺子又問道:「邊自強是你的父親吧?!」
「嗯!」邊風驟聽老爺子喊出老爸的名字,身心具是一震,激動地道:「老爺子,你知道我爸爸?」
「何止是知道呀,而且還打過不止一次交道!」老爺子的聲調低沉了許多,頗有些蒼涼,炯炯有神的眼睛仰望著屋頂,道:「他是個很溫和懂禮的年輕人!」說到這瞥了邊風一眼,道:「你也很懂禮貌,但是卻算不上溫和,將來是要改的!」
見邊風點頭答應,老爺子遂又看向屋頂,回憶道:「他們那一幫人都算得上是佼佼不群之人,但所有人都很敬重你的父親,原因倒不是他多麼厲害,而是他的人格魅力,孩子,世間最有力量的東西不是拳頭也不是飛機大炮,而是仁義,也許你可以把敵人打死,但如果讓他折服,卻並不簡單,可你的父親卻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即便是他的敵人都對他心存敬意!」
「這麼多年來在我身邊來來往往有多少的好孩子呀!可能比得上你父親的,還真沒有幾個!」老爺子說到這歎了口氣,神情頗有些淒然道:「有時候我半夜裡起來,忍不住會捫心自問,我們當初是不是真的作錯了,以至於讓這麼多好孩子一個個的先我而去,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呀!」說到這,眼角竟濕潤了起來。
邊風不知道老爺子說的那些事到底是什麼,但也實在為老爺子所感動,黯然得點了點頭,心目中老爸的形象更加偉岸了起來。而薛梅兒卻已經在輕聲啜泣了,也許她知道一些事吧。薛建軍也是悠然一歎,搖了搖頭,看著邊風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溫暖。
「老爺子,你能給我講講我父親嗎?」邊風誠懇地問道。
「他沒有對你說過!?」老爺子拭去眼角的淚水,驚訝地問道。
「沒有!」邊風搖了搖頭,對老爺子說了老爸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和裡面的內容。
「是呀,只有這樣做才更像是你父親的為人呀!」老爺子正色地道:「既然這是他的遺言,我尊重他的決定,這些事也是不能對你說的,正如你父親所吩咐你的那樣,好好享受生活吧,這對你未嘗不是件好事!」說著摸了摸邊風的頭頂,慈祥地道:「孩子,太早的瞭解到事情真相對你來說是很殘酷的事,我已經對不起你父親了,不想再對不起你!」
老爺子看了薛梅兒一眼,最終把目光停在兒子薛建軍的臉上,堅定而不容質疑地道:「建軍呀,眉兒也大了,在軍隊裡待了這麼多年也該正正經經地學些知識了。明天你去軍委(注)一趟,把我的意思帶過去,讓她保留軍籍,前往地方大學深造!就和邊風一個班吧!」說著又拍了拍邊風的肩膀,道:「我把孫女交給你了,別推辭,幫我好好的照顧她。少根寒毛我唯你是問!」說著站起身來,道:「我累了,先走一步,建軍也跟我走吧,有些話還得交代給你!」
「好的,父親!」薛建軍點點頭,也走過來拍了拍邊風的肩膀,正色道:「阿風,幫我照顧好我閨女,別欺負她,算伯父求你了!」說著捏了捏邊風的肩膀,跟著父親出了病房。只留下個滿腦子糨糊的邊風和兀自啜泣的薛梅兒。
「靠,不是吧,話都不說明怎麼就走了,還把一這麼大的麻煩扔給了我!」邊風在心中痛苦呻吟。看了薛梅兒一眼,卻見她的頭埋得更低了,但脖子根都變得通紅。「看來問題的答案還得著落在她的身上!
註:我不是很明白部隊人員的調遣由哪個部門管,所以就含糊的寫了個軍委,如果有知道的,請在書評裡留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