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狂野迪吧,徐進明抱著何清蓮攔了一輛的士,在去她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輕喚著「魂逸」,徐進明對當初的行為後悔不已,今天如果不是恰恰被他看見,結果可想而知。
到了何清蓮家附近,徐進明抱著她下了車,見她還在不停地低叫著「魂逸」,柔聲道:「何必為了一個虛幻的人這樣糟蹋自己。」
何清蓮全身擅抖起來,雙臂猛得環住他的脖子,緊閉著眼低聲道:「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徐進明站立住,為什麼她會愛上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電腦人物,還愛得如此之深,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想她脫離這種痛苦,只有讓她認清魂逸的真正面目,在現實中他實在是一個讓她極為討厭的男人。
「睜開眼吧,魂逸就在你的面前,從你虛幻的世界裡擺脫出來。」徐進明定下心,他從未想過會如此平靜面對這一日的來臨。
「不要,睜開眼你又會消失不見。」何清蓮抱得越發緊起來。
徐進明心裡歎了口氣,當自己能夠面對這一切時她卻不敢面對。
徐進明沒有直接面對她的父母,他將她放在門口按了門鈴就跑了,也許這是他永遠還不完的情債。
徐進明沒有立即回家,何清蓮的家在學校附近,他憶起了在學校和她同桌時的時光,不知不覺就走到第一次救她的地方,這地方仍是黑暗無比,上次捅了他一刀的小流氓被判了一年刑,如果不是這個小流氓,也許他到現在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對何清蓮也不會產生非分之想,塞翁失馬安知非福,是禍還是福到現在仍不清楚。
「有肉上門了,好小子站著不要動,拿出錢來放你一條生路。」
黑暗裡突然現出三個人來,徐進明剛才出神之際並沒有察覺周圍有人,待那三人走近看清竟是曾經刺了他一刀的三個小流氓,不由詫聲問道:「你不是被抓了嗎?」問完他自己都不由好笑起來,對方即是站在面前,肯定是走了什麼關係被放出來了。
三個小流氓對別人可能不認識了,對這個捅了一刀的人他們還是認得的,為首的得意的笑起來:「哈哈,老子對監獄進出自如,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今天再次相見你就老實一點,把錢財交出來就讓你走,不然我今天再捅你一刀。」說著,他將手中的小刀晃了晃。
「是嗎,那你再來捅我一刀看看。」徐進明哪裡還會再在乎這種小混混,話語間反向他們行去。
「你***非要找死老子成全你。」那小混混也真不含糊,舉刀就刺,反正進去了總能放出來。
沒有章法,沒有速度,徐進明待刀近身左手才一把抓在對方的手腕上,略一用勁小刀就掉在地上,「咦,你怎麼把刀甩了,不想刺我了?」徐進明諷刺道。
小混混臉色卡白根本就沒有看清徐進明的動作,只覺得手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住,巨痛下不得不鬆手,口被痛疼擠兌的說不出話來。
另外兩個見勢不對,俯身抄起兩塊石頭向徐進明丟過來,徐進明右手捏住小混混咽喉一隻手將他舉起,擋下兩塊飛石,然後將他拋了過去,冷聲道:「這次饒過你們,下次再見到你們為非作歹一個字,死。」
徐進明的聲音冷酷刺心,三個混混聽得渾身哆嗦,哪還敢多作停留,飛快離去。
心中煩惱難以消洩,又不可能真的對幾個毫無抵抗力的小混混下手,徐進明挑起腳邊一塊拳大的石頭,夾有內力的拳全力擊過去,石頭碎成十幾塊飛射開去。
在這之後徐進明還在學校外面站了一會,雖然已近十點,學校教室裡還是***通明,人人都說重點高中的學生都是天才,殊不知這些學生都是靠辛苦學習才獲得的成功,努力才是根本。
回到家後趙小青問起情況,徐進明以需要時間為由堂塞過去,並不敢實話實說,趙小青也不多問,進入洗手間幫他放水洗澡。
第二天徐進明在同樣的時間點到了狂野迪吧,坐到了原來的位置,還是那個女服務員過來招待的他,還是點了半打啤酒,女服務員在離開時猶豫了一下,回來放啤酒時趁著躬身低聲道:「年紀輕輕的少到這裡來玩。」
徐進明心中感激,喝著酒問道:「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女服務員警惕的閉上嘴離開,徐進明越發對她感興趣。
不多時妓女紅紅走了過來,「能讓我陪你喝一杯嗎?」
言語中少了調遣多了莊重,徐進明點點頭,「還要玩那個划拳嗎?」按他的意思是要重複昨天的計劃。
意外的是紅紅並沒有同意,只是說道:「不了,我劃不過你,就這樣聊聊天吧。」
徐進明吃驚於紅紅的變化,計劃已經不能按原來的那樣執行,只好邊喝酒邊想著其它的方法。
「昨天那個女孩是你什麼人?」紅紅突然問道。
徐進明自不會和她去談及自己的隱私,反問起那個女服務員的名字,紅紅幽幽道:「原來你今天來是為了她,她叫小翠,別人都這樣稱呼她,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打她的主意還是免了,她和我不一樣。」
徐進明笑道:「男人嘛看見漂亮女人總是想問問的。」
紅紅強笑道:「你是男人啊,可我看你還像個孩子。」
徐進明喝乾啤酒,「什麼事情都不要從表面現象來判斷,你怎麼就知道我還是個孩子?要不要試試?」
紅紅聽出徐進明的意思,如果在昨天划拳之前也許她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這並不是說她不願意和徐進明做這種事情,而是不願以這種方式來做,她不想連心裡唯一擁有的一點自我也丟失掉,她拒絕了,她寧可給他介紹其她的姐妹來做這事,徐進明深深注視著她,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任何事情都不能從表面現象來下判斷,他對眼前這個女孩起了一絲尊敬,也徹底放棄了利用她的念頭。
紅紅很喜歡他這樣看自己,同時也非常怕,怕他只是去看她身體裡的骯髒,喝啤酒成了慌亂最好的掩飾。
「二樓是提供什麼服務的?」徐進明不再看她,有意無意的問道。
「是唱歌的地方,與外面是隔音的。」紅紅喘了口氣。
「那你找個人陪我去唱歌吧。」徐進明提議道。
紅紅知道徐進明唱歌是假,找人「**」是真,苦笑著站起道:「你等一會兒,我幫你找人。」
「等等」,徐進明突然制止住她,因為他看到何清蓮一個人從門口進來,「今天算了,明天吧,我現在有事要走了。」
紅紅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微微點頭離去,徐進明結完帳朝何清蓮走去,他再不能讓何清蓮在這裡胡鬧下去,即使立即表明魂逸就是他這個事實都行。
何清蓮顯然很吃驚,更讓她吃驚的是徐進明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她掙扎不願離去,卻扭不過徐進明的力氣,門口那妖艷女子看著他們離去嘲笑道:「原來是過來抓女友的,憑那個長相還能鎖得住她?」
「你做什麼,放開我。」何清蓮大叫著。
周圍的行人都朝他們瞧過去,徐進明不加理會,直拉著她走了很遠到了一處行人少的地方才鬆開手,剛一鬆開,何清蓮玉手就扇了過來。
徐進明左手快速抓住,「啊,你弄疼我了。」何清蓮面呈痛苦狀。
徐進明連忙鬆手,見她手腕上幾個紅紅的指印心疼道:「對不起,用勁大了點。」
何清蓮怒道:「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麼拉我出來?」
徐進明見她這樣不愛惜自己,氣道:「是沒有關係,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進那種場合?」
「女孩不能進男孩就能進了?」何清蓮鄙夷地看著他。
徐進明一愕,這怎麼能解釋,索性發橫道:「只要你再進去我就告訴你爸媽,讓他們知道所謂的孝順女在外面做些什麼事情。」
何清蓮半晌不出聲,清秀的眼睛直直盯在徐進明臉上,徐進明以為嚇住她了,繼續道:「你要愛惜自己,出了什麼事你爸媽會傷心死的,有父母的照顧是件很幸福的事,不要讓他們傷心。」
「你為什麼說再進去,昨天是你?」
徐進明避開何清蓮的目光,「是我,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差點毀了自己。」
「你真的是魂逸?」她咬著下唇。
「是我,是很失望還是不相信?」徐進明鎮定的看著她,如果能讓她清醒過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你……」淚水就這樣流下來,魂逸在電腦裡說要和她分開時她沒有哭,可是當著徐進明的面她哭了,因為直覺告訴她,徐進明說的都是真的,很久以來她的直覺就很靈,女人的第六感在她身上體現的特別強。
失望了吧,徐進明苦笑:「回去吧,今後不要再到那種地方去。」
「你為什麼到那種地方去?自從沒有讀書後你變得很神秘,你現在在做什麼?」何清蓮幽幽的看著他。
「我……」徐進明頓住,他敏銳的感覺出周圍的氣氛不對,在這條街上,前面慢悠悠的走來四個人,後面也有四個人,左邊也有四個人「無意」地靠近,右邊則是一間小飯店。
不是張宗全的人,他沒有緊張危險感,這些人沒能給他壓迫感。
「我在做一個神秘的自己,不要瞭解我不要接觸我,現在你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徐進明邊說邊拉著她朝飯店走去,走到門口推她進去說道:「不要出來。」
何清蓮也覺得要出事,站在玻璃隔牆處觀望,心不由加速跳起來。
徐進明根本就不把這群人瞧在眼裡,走到街中任他們圍住自己,就是要看看是誰想動他的手腳。
果然當這十二個人從衣內抽出西瓜刀將他團團圍住時一輛車牌鄂0的小車開了過來,李磊和一個肌肉極為結實的青年人一起下車。
「汪晉啊汪晉,不要怪我廢了他。」徐進明暗想著。
「就是他嗎?看上去也不怎麼強,你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那個青年向李磊問道。
「劉哥,您別小瞧他,他的力量大的很。徐進明,你今天終於落到我的手裡,說吧,你是少一隻胳膊還是少一條腿?」李磊神色得意,今日請來武昌空手道館的館長劉哥來坐鎮,這事十全十能夠搞定。
「是嗎,你想少一隻腳呢還是二隻腳?」徐進明笑起來,見周圍圍著他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歎道:「你們年紀輕輕為什麼不學好?」
李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叫道:「上去廢了他,有什麼事我擔著。」
周圍這些混混早就等的不耐煩,得到李磊這句話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叫道:「砍了他。」
遠處幾個行人看見紛紛繞道而行。
徐進明內力運到腿部,左右腳全力連續出邊踢、騰空邊踢,快如閃電,一時間腿風橫起,西瓜刀落地的聲音絡繹不絕,踢到最後一人時又加了一記連環三腳,這三腳並沒有直接擊在對方身上,離對方足有四五公分,最後一腳停在對方面部,腳風刺的對方睜不開雙眼,徐進明的腿還沒收回,那人鼻血長流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在這時,其他人才痛苦地捂著右手腕哀叫起來,這些人的右腕全被徐進明踢折。
李磊心提到嗓子眼,沒想到徐進明會厲害的這種地步,他拉扯著那劉哥的衣襟顫聲道:「劉哥,你你……上。」
那劉哥半晌沒有聲音,李磊看過去差點沒暈過去,那劉哥張大著嘴早就驚呆了,一般人還不能瞭解,他卻明白的很,眼前這人太可怕了,最後那三腳竟出了虛影,就像是三腳同時從下、中、上三路擊出,在他的一生中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眼見徐進明慢慢走近,劉哥忍不住連續後退,直退到車前,李磊完全傻了,以前劉哥的威風他是見識過,劈磚斷木厲害之及,沒想到現在連動手的勇氣也沒有,他怪叫一聲朝車門跑去。
徐進明快速接近,在李磊剛打開車門時右手抓住他後頸,左手抵腰,又是將他舉起來,李磊驚叫道:「劉哥救我。」
那劉哥完全沒有反應,木木的站在原地。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