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怒目圓睜的眼,閃著幽幽青光,張嘴,一口利牙,嘴邊流著鮮紅的血,「我是不死的。」他森森說道。
徐進明驚恐下睜眼,夢,一場惡夢。
房內白色一片,床頭吊瓶一滴一滴地流淌著藥液,趙小青臉帶憔悴爬伏在床邊,秀髮如雲,床頭一大束紅玫瑰散發著清香,「這是哪裡?」
趙小青一下驚醒坐立,凝視徐進明,眼角漸漸泛起淚花,一下撲到徐進明身上,抱著他,欣喜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這裡是市一醫院的高檔病房,是市局安排的,你在這裡已經睡了四天了。」
病房很大,什麼都有,徐進明聞著她秀髮間的幽香,想到柳籐一郎,問道:「四天?我輸了?」
趙小青詫異地抬頭,「你忘了嗎?你最後一拳打死了他,你贏了。」
徐進明失神道:「我贏了?我不記得了,我倒下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小青慌亂起來,徐進明大腦該不會被打出問題吧?失憶了嗎?她摸了摸徐進明的額頭說道:「你失憶了?會不會大腦有什麼損傷,頭痛不痛,我去叫醫生來。」
徐進明抓住她的手說道:「不,我的頭不痛,我現在不想見其他任何人。」
趙小青「嗯」了一聲,「我給你倒點水。」
徐進明欲起身半靠在床邊,身體上傳來巨痛,痛得他齜牙咧嘴,趙小青連忙扶他靠好,說道:「別亂動,你左邊身體全都腫著在,還斷了兩根肋骨,要注意休息。」
徐進明看著左邊明顯比右邊腫大的身體苦笑道:「你給我說說我倒地後的情況好嗎?」
趙小青喂徐進明喝了一口水,笑道:「我說不清,我拿給你看。」她從床頭抽屜裡拿出四份報紙和一盒錄像帶,報紙是武漢早報,從9月2日到9月5日的,錄像帶是徐進明決鬥的內容,「你是先看報紙還是先看錄像?」
「錄像帶。」
看完錄像帶,徐進明的感覺很怪,從他倒地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意識,那個人眼神空洞,瞳孔放大沒有生氣,難道說是靈魂在強行控制身體?可是為什麼沒有在他的大腦中留下記憶呢?他不清楚,心中有一絲恐慌,以至於播放到趙小青衝上台親吻他的畫面時也沒有任何反應。
錄像帶看了一遍又一遍,趙小青見他面無表情的重複觀看,問道:「怎麼了?」
徐進明搖搖頭不語,欲再次倒帶,趙小青搶過遙控器關上了電視,低聲道:「算了,別再看了。」心裡想著:你再看多少遍也不會注意到我。
徐進明靠在床頭發呆許久,突然低聲問道:「我真的吻了你嗎?」
「不……是我吻了你。」趙小青的聲音低不可聞,心想原來你還是注意到了,低聲問:「你不喜歡是嗎?」
「喜歡,我,我就是記不起來,沒有感覺。」徐進明喃喃道。
趙小青臉紅似火,伸頭吻過去,許久倆人才分開,「這次再有感覺了吧。」
徐進明舔舔嘴唇,吻,如此奇妙,好比甘泉入口,滑甜醉心,讓人沉迷,「我還能再試試嗎?」
趙小青紅著臉暗啐:「你想試就試,怎麼還要問?呆子。」嘴裡卻道:「不行,你這個呆子。」
她的心已醉,情根已種,是他,給了她生存的渴望,是他,讓她再次感到幸福,笑,發自內心的笑,洋溢在臉上,如晨花初放,盡情去感受這美好的時光。
何時,徐進明偷偷吻上了她,她再度沉迷,香舌暗渡,緊緊纏繞,他是她唯一的所有,唯一的依靠,不能放棄,永遠不要放棄。
「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趙小青伏在徐進明胸前,天地間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徐進明右手環抱著她,心如酒醉,「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愛護你。」
趙小青笑,心與心相印,跟隨著他的心一起跳動。
「咳,咳,這個,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汪晉尷尬地站在門口,他進來前以為徐進明還沒醒,所以沒有敲門,沒想到讓他看到這一幕,想當作沒看見退出去卻又不行,門口可是還有一個人在等著進來。
趙小青慌亂起身,說道:「我和他都同居了,親熱一下又算的了什麼。」她原意是想用這句話掩飾羞澀,說完後突然醒悟,徐進明現在的身份是魂噬,這一說不就說明徐進明是魂噬,魂噬就是徐進明瞭嗎?「不是,我剛才的意思是……」
汪晉笑起來,坐到床邊,說道:「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啦,在決鬥那天,你上台和他……咳,那個吻之後,我就知道有些不對,後來一調查,也不算是調查,就是到你們家裡去了幾次,沒見到人,我就明白了。」
徐進明苦笑道:「你不會對別人說吧?」
汪晉摸了下鼻尖,笑道:「你認為有多少知道你這個秘密?」
徐進明急道:「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對其他人說了?」
汪晉笑道:「別急,我現在可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這件事,不過,我不說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據我所知唐山河就猜到了,還有武漢早報的記者何有奇也到你家去找過你,我想他也在懷疑吧,哈哈,要知道你們那一吻可是有五億人看到了,家喻戶曉,你們可是中國的大名人了。」
徐進明和趙小青被他笑得即羞又甜,想到日後上街都是麻煩事又不禁慌張,徐進明問:「有沒有不讓他們說出去的辦法?」
汪晉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說呢?」
徐進明一愣說道:「你想說出去?」
汪晉笑著道:「跟你開個玩笑,我不覺得說出去是個什麼好事。唐山河那邊你放心,這人沉迷武術,不喜與人交際,他現在就在門外,他想和你單獨聊所以沒有和我一起進來,關鍵是那個何有奇,此人是記者,你也知道的,新聞記者總喜歡挖別人的隱私,你想讓他不說出去那到有些難。」
徐進明不語,唐山河那邊他也不怎麼擔心,雖然只和唐山河見過兩面,但是他給人一種信賴,那是長久以來當兵形成的氣質。而何有奇,這人他瞭解,行事喜歡走偏門,這種事情他一旦確認,不報道出去才怪。
趙小青在一旁說道:「你能不能把何有奇帶過來,讓我們和他見一面?」
汪晉笑道:「你不止漂亮,還很聰明,徐進明在這一點上可比你差遠了,行,明天我跟他說說,帶他過來,我想他會很樂意來採訪你倆的。好了,這事就說到這,我來這裡有其他的事情。」
「不會有什麼獎金要發給我們吧?」趙小青笑起來。
汪晉一愕,從懷裡取出一張支票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這是張五十萬的轉帳支票,是市局特地頒發給魂噬的,你們收好。」
徐進明感到十分意外,說道:「還有獎金?五十萬這麼多?」
趙小青卻是不滿道:「什麼這麼多,應該說太少了,你差點把命賠上,難道說你的命就值五十萬?起碼也要有個五百萬才說得過去。」
汪晉臉一紅,一開始他還真覺得五十萬是個不小的數目,可能他一輩子也無法賺到這麼多,現在一聽趙小青這樣說,他還真覺得五十萬是不是少了點。
「一條人命就值五十萬嗎?」他這樣問著自己,他也知道,其實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魂噬和柳籐一郎的決鬥在社會上影響極大,這段時日,電視、報紙、Iteret全都是關於魂噬和柳籐一郎決鬥的分析,簡直是鬧得沸沸揚揚,與決鬥前比絲毫不遜,而且引發了眾多的追隨者,出現了習武熱潮,更有些年青男女成了魂噬的拳迷,成天在醫院門前守候,如果不是市局和國安局有他們的打算,將這裡封鎖,那些少男少女直怕早就衝了進來。
「算了,五十萬就五十萬,總比沒有的好。」趙小青眼珠子轉轉收起支票。
「還有一件事,這件事實際上在決鬥前就已經決定了的。」汪晉說這話時面顯猶豫。
徐進明奇道:「還有什麼事?不會是安排什麼慶功宴吧?」
汪晉乾笑兩聲,這事他還真難以啟齒,事情是國安局的事,話卻是要他說出來,「嗯~~這個事是這樣的,國安局要求你加入政府安全部門。」汪晉說完心裡是七上八下,暗道:你千萬不要拒絕,這件事國安局內部早就決定,與其在社會上放著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還不如收為己用加以限制,如果被拒絕,說不定就會被軟禁。
事實呢,遠沒有汪晉想得那樣簡單,軟禁只是上面對他的說法。
徐進明在醫院接受檢查時,一位腦外科醫生無意間發現徐進明的腦電波比一般人強上數倍,也就是說徐進明大腦的神經元發出信息的能力極強,這引起了他的興趣,便私下給徐進明做了全身檢查,甚至連細胞組織也用顯微鏡觀察了,這一檢查不要緊,檢查完了後他興奮異常,寢食難安,這種異常的細胞分裂能力、神經元傳導速度在人類發展史上還是第一次見,還有大腦比普通人多開發出5%,別小看這5%,普通人類的大腦要發展到這種水平,至少還要200年,如果能夠研究出身體異變的原因,得到諾貝爾醫學獎將不是夢想,這是一個機會,難得的機會,可是這項研究又絕對不是一個人所能完成的,所以他最後還是向老院長李浩然做了匯報。
李浩然在看了數據報告後當即就下了封口令,私下直接向國安局局長李浩天通了電話,李浩然李浩天是親兄弟,李浩天是弟弟,兩人今年一個58歲,一個54歲,李浩天一聽就來了興趣,如果能夠探出魂噬身體的秘密,研究出增強人體的醫學技術,運用到國安局裡那些特別人員身上,豈不是……當即李浩天帶著一批人飛到了武漢,開始著手研究魂噬身體的相關事宜,當然,這些事全是以國家安全為理由的高度機密事件,任何人員都不能過問,同時在徐進明的病房裡三層外三層的加強了防護,不是防外人進來,而是防魂噬逃走,只不過他所想不到的是,這樣做竟在無意間保護了魂噬,那個殺手組的老二來到這裡時怎麼也想不通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左思右想後只有靜觀其變。
徐進明根本就想不到現在他身邊已經是暗流潮湧,暗想:國安局,開什麼玩笑,這種部門他們會讓我輕易進去?再說了,今後被他們限制了那還不麻煩多多,雖說有了很多便利,但是也會有很多局限,做起自己的事情來弊大於利,遂說道:「這個還是算了吧,沒那個必要,我喜歡自由一點好。」
事情不能按預料那樣發展,汪晉大是失望,說道:「那好吧,這件事我會向上面回報,我也不打攪你太多時間,這就叫唐山河上校進來。」
唐山河進來第一句話就是:「真是沒想到會是你。」
和汪晉談了半天話徐進明感到身心疲憊,強打精神笑道:「你來只是為了確定我的身份嗎?」
趙小青輕聲問:「要不要躺下?」關懷之情倍現。
徐進明搖搖頭,唐山河笑道:「我來是因為我很佩服你,為了這一點我來當你一次眼睛,來這裡一趟可真不容易。」
徐進明和趙小青都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剛要問,唐山河已經伏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徐進明臉色大變,難怪他要單獨進來。
唐山河立起身,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型電子儀器看了一眼說:「幸好這裡還沒有安裝監聽器,好了,我走了,希望你好自為之,記著,千萬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不然你在國內可是找不到立足之地了。」
唐山河走後徐進明躺了下來,大腦裡百感交集,趙小青問:「出了什麼事嗎?」
徐進明握住她的手問:「今後萬一我們要飄泊過日,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趙小青笑道:「我以前又不是沒有飄泊過,再過一次又有何妨,何況還有你相伴。」
徐進明欣慰不已,將唐山河告訴他的事說了出來。
大意也就是國安局的一些用心,趙小青聽完後雙眼又現出徐進明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恨世眼光,她說道:「這個世界上除你之外就沒有一個真正的好人。」
徐進明苦笑,好人還是有的,從現在來看唐山河就算是一個,至於汪晉他多半被蒙在骨中,看樣子明日何有奇也不一定就能被汪晉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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