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時許,舊金山號重巡洋艦。
「又有大約一個聯隊的日軍向我灘頭陣地的運動了。」
「查蘭卡諾海灘(島西南)的美軍,向塔波喬峰方向前進了三百米左右。」
「鈞座,島嶼北面海灘上美軍第二陸戰師一部也開始轉入反擊了。」
「鈞座,北部登陸編隊總指揮特納中將命令我部盡快加大部隊上島的力度,以求能有力的策應美軍將要發起的全線反擊……。」
對接踵而至的戰報、命令,本應誠惶誠恐、如臨大敵的程家驥卻表現得很是漫不經心。若非他耳朵一直豎著,都要使人以為這位聲名赫赫的抗日名將,是在蒙頭大睡了。
而程家驥這種超然物外的心態,卻注定是不能長久的。
這不!下一條戰報就剌激得他,從鋼架木板的海軍床上一躍而起了。
「鈞座,獨立一團來電(在岳陽休整時編成,成分主要為原新一團趙得生部殘兵與新二團於俊才部。),稱該團現已突至離塔波喬峰主峰不足五公里處,但遭到大股日軍的多面圍攻。於高參請示否可以適當回縮。」
「給於俊才回電,以後凡是這種戰術範疇內的調整,無需再行請示,一切由他臨機決斷。」程家驥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初學統軍作戰時的半個老師,會連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的道理都不明瞭。說白了。這麼勤於請示,不過是於俊才心底裡的那股棄將情結又在作祟了。唉!這人啊,野心勃勃固然不好,可若老是心有餘悸,那又過之猶不及了!
「鈞座。特納中將那邊如何回復?」適才報告美方的命令的那個參謀。因未得到長官的回應,壓根就沒敢離開,這時見程家驥起身忙湊上來問道。
「拖著!」上位者簡捷地回答中。所帶有地顯而易見的不悅,讓這位少校馬上識相的去草擬托詞去了。一路看
「從西北角登陸地後續部隊到哪了?」拋開向來沒有讓人牽著鼻子走的習慣不談,光憑著程家驥對這個時期的美軍夜戰能力有多強大的瞭解,就能讓他得出在天亮之前,一切都只能靠特遣支隊自己的結論。
「鈞座,洪副師長(已轉任新一百師副師長洪勝。)剛剛來電,他所率的三六五團兩個營已全部登陸。正以履帶運兵車的為前導。次第繞過懸崖,估計一個小時後。就能與獨立一團會合。」不知何時。已會站在艙室門口地集總副參謀長王濟民接口答道。
保守!小腳女人!為什麼非要等部隊都集結完畢了。才向縱深挺進!明知部隊地畏首畏尾,正是他自個一再強調兩棲作戰的風險造成地程家驥。也就只能在肚子罵罵而已了。
「鈞座,這裡還有一份電報!」接過王濟民遞來地電報,程家驥只掃了一眼就對肅立在其身側地馬三寶隨口吩附道:「鬼子的那個聯隊果然壓到海灘上了,咱們地錢參座又催援兵了。你去傳達我的命令,再從新一百師的補充團裡抽一個營上島。」
儘管對程家驥所制訂的這個一面在正面頂著、拖住,一面以側翼突擊動搖對手的戰線,待到日軍精疲力竭,後力不繼,方才全力一擊的作戰計劃,能否達到預期目的,王濟民很有信心。可這並不表示他對這次的軍事行動就一點異議沒有的:「鈞座,這可是入夜後第三次一個營、一個營的逐次添兵了,照這樣子拼下去,打贏了也是慘勝。咱們就是面上再光彩,也終是在為人作嫁,死這麼多兄弟值得嗎?不如全軍提前出擊,把日本人嚇走得了。當然,這樣干戰果是少了點,可也還是會不失其為勝仗的。
「敬陶!你說得很對,我就是在爭面子!為四十八集團軍、為中國軍隊、為我堂堂中國爭這個面子!。」說著說著,程家驥腰桿就在不知不覺間挺了個筆直:「為了能贏得足夠的尊重,今天我們必須盡最大的努力,去獵取日本人的頭臚,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為此就是多倒下一些弟兄,也只好在所不惜了!」
這一緊張,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手機站http://
http://轉眼間,兩方三國的軍隊又在塞班島上酣戰了足足兩個小時。
塔波喬峰主峰右側。
日軍第三十一司令部所在這座寬大深遂的巖洞中,正被一種或許稱之極度壓抑更為合適的清靜祥和所籠罩著。
至於這股超低氣壓的源頭,自然就是齋籐義次中將所坐鎮的司令官辦公室
這位四十四歲的日軍中將是真的騎虎難下了!
其實,要是在卑鄙的中國軍隊用猛烈的炮火,把懸崖正殊死博殺的雙方士兵無分彼此的一網打盡時,齋籐捨得丟掉些斷後部隊,抽其主力回救的話,日方的處境還不會想現在這樣窘迫。可遺憾的是,在那當口,齋籐卻錯認為堅持下去就有辦法,以致於愈陷愈深。
縱使齋籐自始自終都是心亂如麻,可肩上的職責卻告訴他,時間再也耽擱不起了。
「總機!給我接第九聯隊坦克聯隊!」最終,剛愎自用慣了的日軍第三十一司令部。還是決定一條道走到黑,賭一賭,在從西北方侵入的中國軍隊打到塔波喬峰腳下之前,他視若珍寶的坦克部隊能否沖跨中國軍隊用血肉在海灘上構築的那道堤壩了!
說來也是巧了,這邊特遣支隊主力剛部分登島,那邊屬於日軍第九坦克聯隊的二十輛九七式坦克以惡虎下山之勢衝了過來。
好歹也是高級將領,齋籐中將還是有些心計的。按他的原定計劃,日軍坦克群從離海面五、六公里處起步後,起初只以低速行駛,只待靠到離中方陣地兩公里處時,才陡然加速。不顧一切的突進。繼而分成幾隊在對手的陣地憑仗其滾滾鐵流之威攪他的七零八落。接著,日軍步兵也就可以趁亂大舉蜂擁而入了。
如真讓日軍得逞,戰局必將完全失去控制。成為一場不折不扣地亂戰、混戰。
所幸,美方軍艦不惜工本地往戰場上空打出的照明彈,讓灘頭指揮部及時發現了日軍的坦克部隊。
深知這其中地厲害的錢紳,哪裡敢這忒大的風險,只得讓戰況最嚴峻時,都死死握在手裡的新一百師坦克營在才上岸一個營的步兵的伴隨下出擊迎戰。
緊接著,錢紳又命令也是剛下船的分屬於二百團、一九九團那四個主力營。從戰線左翼猛然撲向沙地上地日軍側後;全先在就壓火線上地部隊就地反擊。
雙方的坦克部隊率先近距離遭遇。
別看在日本人地坦克在數量多出許多。可這一交手就戰局完全倒下了中方。
原因很簡單,新一百師坦克營裝備地可是十二輛謝爾曼中型坦克。這種坦克雖在歐洲戰場上。被德軍地虎式、豹式打得落花流花。還得一個鐵棺材的渾號。可與日軍地九七式相比,卻無論在炮火口徑(七十六比五十七毫米)。前裝甲厚度(一七八比二十五毫米)還是其它方面都佔有絕大的優勢,真猶如**驅打還拖著鼻涕的小屁孩一般。
許是文化程度較高、眼界比較開闊的緣故,日軍的裝甲兵的待遇雖高,可其戰鬥意志卻遠不如日軍步兵那樣頑強,只一個回合下來,沒被擊中日軍坦克就紛紛掉頭,溜之大及了。
謝爾曼坦克群緊追不捨,隨著一聲聲炮響,一輛輛在照明彈下無所遁形的日軍坦克,便接二連三的屁股起火,失去行動能力。
初戰告捷的中國坦克手們還當真頑皮的很。在趕上那些原地叭窩的日軍坦克時,他們也不繞道,竟仗著自身優良的爬坡能力和超過對方一倍有餘的戰鬥全重,生生把這些重達十五噸的九七式坦克深深的壓入鬆軟的沙地中,連同尚來不及鑽出坦克的日軍坦克兵一起活埋了。
新一百師的坦克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來勢洶洶的日軍坦克後,就尾隨其的那個步兵營的配合,橫向掃蕩起當面的日軍步兵來。
坦克履帶所到之處,真輾得往日不可一世的小鬼子們血肉橫飛、哭爹喊娘!
未幾,擔負包抄任務的那中國軍隊的主力營,也已迂迴到位,並在經過一番激戰後,順利的切斷了位於海灘附近的那六、七千日軍疲兵的歸路。
一時間,原本日軍攻、中國軍隊守的戰局居然變成了從海灘到層層包夾的態勢。從場面上看,日方其實並不吃虧,可齋籐中將心裡卻一個勁的叫苦。姑且不論尚在源源登上海灘的中國軍隊,就是戰鬥再拖上個把小時。天色一亮,美軍強大的海、空火力這一重新活躍起來,暴露在一望無際的沙灘上的這支部隊,也得讓人家給炸光了!
當流年不利齋籐中將忙於組織兵力,在搶出沙地上的被圍的部隊時,陡然間傳來的軍司令部的警衛部隊設在洞外的哨所遭遇敵襲的消息,卻讓他剎時間木若呆雞:中國軍隊不是還被擋著三公里外嘛!這怎麼可能!
驀然醒過味來的齋籐即抓起電話,扯著公鴨嗓嚎叫道:「命令警衛部隊全部出動,給我堵住洞口!」
下一秒鐘,身軀肥大的中將,就以與其身材絕對不相稱的敏捷身手,從牆上一副防毒面具,沒法子,這支中國軍隊很不講仁義,也喜歡使用特種煙。請大家先點推薦票,來給小黃墊墊底,也好讓我恢復一點信心!拜託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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