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碧血染紅土(六)
    三月九日下午。

    位於臘戍西南方三十七公里處,被臘戍至曼德勒的大道分成兩半的納朗鎮。由於地處交通要衝,此鎮不但有上千戶居民,還有著幾十家大大小小的貨棧。每年春秋兩季,憚邦「出產」的獸皮、山貨、女奴就會先彙集到此地,然後再源源流向緬中地區,並從那裡再流到仰光,甚至是英國。

    商旅如雲的納朗鎮的繁華,讓一向把憚邦視為蠻荒棄地的英國殖民當局都唾涎三尺,專門在鎮上設一個稅務司還不算,還駐紮了一個連隊的士兵。這也是英軍在憚邦土地上唯一的一支駐軍。當然上述這些,都是戰爭「到來」之前的事情了。當第八軍軍部前移到納朗時,因其優勢的地理位置,而倍受交戰雙方「青睞」的這裡,早已是十屋九塌,殘破不堪了。至於昔在此地耀武揚威的那些大英帝國的臣民們,更是早不知逃到那裡去了。

    「浩然!咱們這樣過門而不入,不大好吧?」與程家驥並騎而行的何軍長,倒不是對苦守孤城的孫將軍有什麼感佩之情,他只是不願意間接得罪了孫將軍背後的那位執掌「戶部」的「國舅爺」罷了。當然,這其間也含有些想要擺擺救命恩人的架子的意思。

    「從周兄,先前孫伯倫給重慶的那封電報,你別往心裡去。他就是這麼一副對事不對人的直脾氣,沒準孫伯倫這會兒正在為這個事後悔了。咱們要是鄭重其事的進城,去跟他無油無鹽的哈哈上幾句,大家都尷尬!再說我倆已聯名電請孫伯倫自行酌情派出得力部隊隨主力西進。也算是把面子給他足了,他斷然不會有什麼不快的!」洞察其意的程家驥「隨口」答道。

    何軍長正待想要為自己辨解幾句,一份由曼德勒發來的緊急電令。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何軍長只粗粗掃了一眼電文。便用飽含輕蔑地語氣對程家驥說道「浩然,你也看看,洋大人衝你我發號施令來了!」

    程家驥接過電文一看。原來是施爾威以遠征軍最高指揮地名義,發來的限令第八軍與新二十軍先遣支隊,於十三日正午前,攻克曼德勒東北門戶韋溫的命令。

    「浩然,你說咱們這個「洋太上皇」,這不是在瞎指揮嗎?納朗與韋溫之間地距離足有二百多里地。而牟田師團雖說屢受我軍重創,可其主力尚存。且還隨時會從曼德勒方向得到增援。長途馳援後。再以疲兵拔點攻堅,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吃點虧倒還在其次。鬧得不好。讓以逸待勞的日軍把我們也繞進去。那樂子可就大了!依著我,咱哥倆就不要去理他這個茬!按原先商議的那樣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只要部隊不受大的損失,我就不信他一個外不戶,能把爺老子怎麼著!」程家驥雖對何軍長的這番論斷,深以為然。可他更關注的還是在軍事上絕不外行的施爾威,為什麼會發佈這道怎麼看都顯得極不「理智」地命令!

    「從周兄,以我對施爾威地瞭解,他能下這種命令,曼德勒方面怕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你想想,要是困在曼德勒的三個半師當真全軍覆滅了!施爾威是美國政府在中國地代理人,他就是捅了再大地漏子,最壞地結果,也不過是被調回國去。可救援不力,貽誤戰機,導致遠征軍全面失利,這口天大黑鍋,你我不背誰背?」程家驥所闡明的這其中地厲害,讓何軍長好一陣毛骨悚然。若是在國內作戰,就算敗得再慘再難看,憑他的家世、背景,頂多也就是易地為官。可說到底,這次畢竟是世界幾大強國聯合作戰,戰場又在國門之外。要是當真來了個一敗塗地,國威、軍威盡喪,那何軍長素來倚為護身符的「高貴血統」,能不能管用,那可就兩說了!

    「浩然?那你看咱們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巴巴的往鬼子陷阱裡跳吧!」程家驥低下頭號沉吟了片刻後,昂首揚聲喝道:「地圖!」

    當下便有幾個第八軍的參謀過來,就著大道旁的一間塌了半拉的民房,展開了一張一比十萬的巨幅軍事地圖……wap,。

    「從周兄,你來看。從納朗到曼德勒並非只有一條道。」程家驥一邊用馬鞭在地圖上指點著,一面說道。

    「浩然,你是說繞道進兵?可要是牟田師團委抄我軍的後路,那又當如何?你也知道,咱們軍中現下攏共只有一周上下的糧彈儲量來了。而且,這一繞道,勢必要比再多扯出一大段的距離來。如此一來,先斷了補給線,戰事又再一拖長,那說不定比遵命急進,還要危險!」何軍長憂心忡忡的置疑著。

    「從周兄,我的意思是,分兵繞道。主力仍由你帶領採用咱們先前所定的全軍壓上,一線平推的保守戰法,迫使牟田師團步步後撤。我帶上劉齊天的騎兵旅,繞開大道先向西北,再轉而向南,一路過南渡河,經南散,走抹谷,直趨曼德勒的北大門馬德亞。中原規一手上的兵力雖號稱十萬,可真正的日軍也就六萬出頭與困守曼德勒的中英聯軍兵力相若,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中原那傢伙又是個喜歡集中使用兵力的人,值此咱們大軍將近之時,他只會主力放在東面。我料定這會子,中原正巴不得聯軍會棄城而走,好讓他在追擊中一口口吃掉了。所以曼德勒以北,頂多也就是放上一個聯隊再配上一些洪山的垃圾兵。我有一個旅在手,只要不攻城拔寨,一味仗著馬快,快打快走,他其奈我何!」程家驥用一個底氣十足的揮手動作結束了他的解說。

    「浩然,你分析得有道理。可我還是想不通,單憑這兩千騎兵,就算能殺到曼德勒城下,可能頂用嗎?要知道,那邊可是十幾萬大軍正扭成一團了!」程家驥笑了:「我又不是去給曼德勒解圍的去的。兩千騎兵時不時給城裡幾萬守軍打打氣。最能做得到吧!」

    這回何軍長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守城最忌孤立無援。只要有援兵在城邊上晃悠,不管形勢多麼險惡,城內守軍的士氣就好歹能夠維持下來。只要守軍能橫下心來依城死戰。六軍、六十六軍地部隊雖戰力平平。可再怎麼說,也是建制完善、人員齊整地三個多師的中央軍,又有三萬英軍助戰,苦撐半個月應該還是能做得到的。有了這半個月地時間,正日夜兼程新二十軍的大部隊與第五軍也該能趕上來了,到時十幾萬鐵流以泰山壓頂之勢往曼德勒一壓,撤不撤圍。就不是中原能說了算的事情了。他思量的一下。覺得程家驥所提議的這個方案,無論成敗。對第八軍。對他本人都是有利無弊。只是利大利小而已,便也連聲不迭的叫起好來!

    於是。在經過一番匆忙準備後,程家驥就親自帶著大隊騎兵急馳而去。那時,月亮才剛剛爬上樹稍了。

    十一日午前,曼德勒城北。「裹」在蒼茫雨夜當中的中國遠征軍前指。

    以施爾威為首地十幾個遠征軍師以上部隊主官,正聚在這裡開緊急軍事會議了。從他們緊皺地眉頭,鐵青的臉膛上,一聲比一聲粗重地呼吸上,人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感覺到,正有一塊愁雲慘霧籠罩著這些一呼千應萬喏慣了地將軍們。

    還真讓程家驥不幸而言中了,曼德勒這邊有大麻煩了!而且這個麻煩的根子,竟還是出在程家驥地身上。若不是他指揮部隊解了臘戍之圍,打殘了日軍緬甸方面軍的台柱子第十八師團,迫使中原規一隻得從本已緊巴巴的圍城部隊中,又抽出了一部去支援牟田師團,那因被日軍圍得結結實實,而不得不與遠征軍「相依為命」的英緬軍,就不會以為奪路而逃的時機已到,而一個勁的嚷嚷著要「殺」到印度去了。網.電腦站wwwC也就沒了時下這場迫在眉睫的危機!

    在無聲靜坐良久後,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諸位長官同僚們或許另有計議,可我新二十八師上下就一個心思,寧可全體戰死在曼德勒,博一個千秋忠義名,也不願意頂著一個「難民」的身份,去印度給英國人當二等奴才!」說話這位性烈如火的劉師長平生有三大嗜好,貪錢、好色、濫賭,且平日裡為人處事匪氣甚濃,跟標準軍人這個詞,實在是扯不上半點干係,可這點中國人的血性骨氣,他卻還是有的!

    劉師長的話,顯然很能引起中國將軍們的共鳴,另幾位軍、師長都緊接著表示了相同的意見。一時間,群情激昂,人人都在爭著怒斥著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的英國人。

    眼看著下面成了一鍋粥,平時裡很注重樹立其個人權威的施爾威,卻一反常態的連點干預的意思都沒有。事實上,此際的施爾威的心情之矛盾複雜,堪稱為在場眾人之最。身為遠征軍的最高指揮,他對英國人已等同於背叛的卑劣行徑,無疑是極度憤慨的。可英緬軍新任司令官亞利山大中將在幾天前,出於「私人友誼」,所給他的那個「小小的建議」,卻又對在遠征軍中形同孤家寡人的施爾威,卻有著莫大的誘惑。是啊!只有在把這支中國軍隊拉到一個中國政府的鞭長莫及的地方,他施爾威才能有機會實現他心中的夢想。指揮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從裝備到戰鬥思想都全盤美國化的中國軍隊,去為盟國的利益,當然主要是為美國利益而戰。進而在戰爭史上書寫下屬於他施爾威的那濃黑重彩的一筆!只可惜,英國人這回又做得太過火了,大犯了眾怒。以致於施爾威對說服自己的的這些中國「部下」,沒有那一丁點信心。於是乎,等待與沉默,便成了施爾威目下唯一能做的事情。當然,他最希望出現的情況還是遠征軍後續部隊,能在英軍未將撤退行動付諸實施之前,就兵臨曼德勒的城下。以促使在他看來只是得了軟骨症的撒克遜人,能變得堅強一些!

    正當此時,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的切爾斯少校踢開會議室的大門,闖了起來。用漢語叫道:「英國人不見了!」

    全場一片愕然!

    「切爾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嘛!」情知充任兩軍聯絡官地切爾斯。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地施爾威,懷著最後一絲僥倖確認道。

    「我剛才去求見胡敦將軍時(已改任英緬軍參謀長。),發現不但亞歷山大將軍的司令部已是人去樓空。而且一路上也看不到半個白人和印度士兵在執勤。我問過了,天一黑,英軍主力就偷偷的撤出城了,現在地南城只剩下一部分緬籍士兵,在那裡負責警戒!」

    絕不會讓人愉悅的真相,至此算是大白於天下了!

    因被愚弄而產生的羞憤交加,使得施爾威勃然大怒。一串串加州俚語從他嘴裡「奔流而下」。表達著他個人渴望與亞利山大家族的每一個女性成員,發生不道德的性行為的強烈願望!

    相比之下。倒是對英國人從來不飽奢望的中國軍官表現得要從容得多。

    六十六軍地張軍長霍然而立。平心靜氣地切爾斯道:「留在南半城的緬籍士兵有多少人?南城地糧彈倉庫都讓英國人搬空了麼?

    「據一個緬籍英軍班長說。被拋棄地緬籍士兵總數大約九千人。他還說,英國人地大隊走的時候。只帶走了很少一部分物資儲備。」在張將軍地鎮定的感染下,冷靜了些許的切爾斯有條不紊的回答著。

    「如日兄,你我立即各派一個師進入南城,先把那些緬籍士兵和糧食彈藥都握在手上再說?」正生怕時間一長,那些緬籍士兵會自行潰散的六軍的甘軍長,自是對張軍長的提議舉雙手贊成!

    值此千鈞一髮之時,兩位軍座再也顧不上,照顧猶在竭斯底裡的排著隊咒罵著一個個英國將軍的施爾威的情緒了,就這麼當場指派起去接管南城防務的部隊來了。

    應該承認,曾成功的維繫了英國對三千三百萬平方公里土地的控制權上百年的英國陸軍,儘管已是「年華老去」,可也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至少在撤退這門戰爭中最難掌握的軍事課目上,英國陸軍以精深的造詣和讓人無話可說的實績,被譽為當時的世界第一!

    而由亞利山大、胡敦等英緬軍高級將領所精心策劃的曼德勒大撤退的前期準備工作,更是已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為了能順利逃出戰場,英軍不對日軍施出了各種麻痺手段,還不惜把其友軍,中國遠征軍給騙的是五迷三道的。

    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儘管對此並不是沒有一點準備,可英軍這突然一擊,還是把包括中原規一在內的日軍指揮官們鬧了個手忙腳亂。

    日本人這一亂,對蓄謀已久的英軍來說,自是天賜良機。英軍在亞歷山大將軍的親自指揮下,以空前的「英勇」,向北全力突擊。十二日凌晨四時,在留下了近千具屍體和五、六倍於此的被俘官兵後,一萬三千多英軍成功的衝出了全由日軍所構成的第一道包圍圈,沿馬德亞河倉皇逃竄。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的中原規一,所能做的也只有,一面趕緊湊出一支快速追擊部隊,去找找英國人的後帳,一面給擔任外圍警戒的任務的緬族獨立軍下死命令,要求其不惜一切代價施住英軍的步伐了。

    英軍主力的棄城而出,不但使得曼德勒戰場軍力對比發生了對日軍極為有利的變化,還直接影響了整個緬甸戰局。從這一刻起,手中有了充足的機動兵力的中原規一,完全掌握了戰場主動權。這就意味著,隨著臘戍解圍,而出現在中國軍隊面前的那一絲曙光,在轉瞬間,就被英國人給葬送了個乾乾淨淨。

    可造成這一切的英軍的日子,卻也沒能好過到那裡去。被連續暴雨所沖刷得泥濘不堪的路面、對英國人有著刻骨仇恨的緬族獨立軍的層層阻擊和幾乎沒有時間間隔的武裝騷擾,這些人為或天然的因素「攜」起手來,讓摩托化的英軍舉步為艱。而日軍由騎兵第十二獨立大隊和換乘汽車地五十六師團地一一三聯隊附一四六聯隊的一個大隊所組成的追擊支隊,則在當地人地大力下,一直保持著高速行軍狀態。此消彼長間,日軍追擊支隊終於在英軍「跑路」的當天下午一時許。追上了從曼德勒逃出的英軍。並在緬族獨立軍的協同下,於馬德亞河的發源地,諾爾敦山谷。將英軍截為兩段。

    諾爾敦山谷的戰鬥一開始就打得十分激烈,兩股英軍向卡在他們之間的那幾個日緬聯軍所佔據地幾個山頭,發起了一次次猛烈地攻擊。英軍所傾瀉的炮火,把一個個千萬年生成地山頭,都炸得有些「搖搖欲墜」了。可以說從緬甸燃起戰火以來,英軍作戰從沒有麼認真。可部隊是一支支地打殘,時間是一刻鐘、一刻鐘地過去。直到時針快要走到四點半的位置時。被分隔開來地英軍,還是未能重新合攏。指揮山谷南段的英軍的斯列姆中將就納悶了。自已的北面到底有多少敵人?怎麼就是打不遠了。

    實際上。頂在兩股英軍之間日緬軍隊僅有騎兵第十二獨立大隊、一四六聯隊三大隊及緬族獨立軍的一個五六百人的團。總兵力不過兩千一、二百人。而就是兩千人此時也已是傷亡過半了。要不是日軍作戰素來「堅忍頑強」。英軍早就能合兵一處,遠揚而去了!此戰後。已成了日本和平軍的一員的日軍一四六聯隊三大隊大隊長山木一夫,在日記中寫到:戰至下午四時許分,我的大隊的戰死率已高達百分之六十,活著的人也都帶了傷,要是英軍能以先前攻擊強度,再攻上一次,整個大隊的將士就要全體陣亡了!

    事實上,在山木所說的這個時間,斯列姆中將已集合起了包括他自個的衛隊在內的總預備隊,準備要向那幾個該死山頭發起最後的衝擊了的。

    只可惜,就在這節骨眼上,英軍被斷在山谷南段的部隊所布下的阻擊防線,卻在日軍一一三聯隊連續發起的自殺性攻擊下,再次告急。逼得斯列姆中將只能把手頭唯一這支機動部隊,又拿去堵南面的缺口去了。五年後,已到英國的斯列姆中將在他所寫的回憶錄《遠東征途》中,把這個決定視為他在軍事生涯中所犯的最大的錯誤!

    此時此刻。在離諾爾敦山谷僅兩公里外的一道山樑上,正有人用淡然的語氣談論諾爾敦山谷裡正進行的這場血腥的戰鬥。

    「浩然,再拖下去,英國鬼子可就要敗了。」劉天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回頭對程家驥說道。

    程家驥的語氣是那樣輕鬆,彷彿被解決的也是一支敵軍似的。「齊天兄,你幫我算算,日本人把英國人解決後,還能剩下多少可戰之兵?」

    「這一仗,兩下裡拼得不善!再加上英國鬼子人多勢眾,這近兩個聯隊的日本人,怎麼著也得折上三四成的人手。」久經戰陣的劉天龍脫口答道。

    下一刻,想通了什麼的劉天龍又接茬道:「可咱們兵力太弱,就算是突然襲擊,打還有一個聯隊的戰力的日軍,想取勝還是沒把握啊!而且小鬼子的汽車隊早就放空回去了,要是狗日的第二撥追兵來得及時,那咱們想要脫身可就不易了!」

    「咱們的機會,就全在你剛才說的那句英國鬼子人多上。雖說有洪山的部隊助戰,可日軍兵力還是太少,想包餃子門都沒有。我料山谷南段的英軍只要一垮,山谷北段英軍就會逃掉。以日本人那貪得無厭的性子,又是才大獲全勝,正在興頭上,萬萬沒有不趁勝追擊的道理!到那時我們只要在派人,遠遠的在公路上多埋上幾顆地雷,就能把從南北兩頭上來日軍援兵都給阻住。至於解決那些看押俘虜、看守戰利品的日緬軍隊嗎?齊天兄,你可別告訴我,你老兄一手帶出來兩千精騎,連最多一個大隊的擺得稀稀拉的小鬼子和幾百打得精疲力盡的緬族兵都對付不了!」程家驥的充滿自信的答道。

    劉天龍聞聽之下,興奮得一邊忘形的拍著大腿,一邊驚歎道:「浩然,你小子太壞了!這下子咱們好人當足,又消滅了鬼子,還得了英國人的武器。這真是他媽的絕了!我要有你這一肚子壞水,當年早就一統關東綠林道了!那還用去給日本人扛長活!」

    程家驥曬然一笑後,便在心裡對他自己說道:亞歷山大閣下,擺你這一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在一味自私自利處處算計盟友的全副武裝的「盟軍」和被中國軍隊解救的手無寸鐵的象徵中英兩國的「神聖友誼」的「英國朋友」之間,你讓我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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