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千里大回還(十二)
    當程家驥以為文頌遠和他一手帶出來的二百團已是強弩之末時,文老二又給他自己的老大一個小小的驚喜。

    在二百團的幾個最精銳的全自動火器的連隊的衝擊下,擋在二百團正面的日軍的一個中隊終於撐不下去了。一個小隊的日軍的在二百團兇猛的火力打擊下被全部擊斃,導致這個中隊的防線垮了下來。

    這樣一來,處於二百團攻擊陣形最前端的那三個連隊又前嵌入了日軍的陣地二百米。一時間,在將要趕到投入戰鬥的兩個團的後續部隊的火力呼應下,二百團的攻勢為之一振,又銳利了許多。

    在文頌遠的親自調度下,二百團分別二個連隊與兩側的日軍展開激烈的火力對射,其它部隊在文頌遠的親自指揮下繼續對日軍的陣地縱深進行強行穿插。

    「把作為預備隊的兩個中隊全堵到正面上去。一定要把中國軍隊給我趕出去。」

    吉原大佐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正好是遂了對手的心願,可他又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總不能把在其它陣地上佈防的部隊抽調到火線去吧,那樣對手就更是有機可乘了。

    吉原大佐此時此刻心裡有兩件不解之事。第一個不解,是目下攻打自己的陣地的這支中國軍隊的攻擊力為什麼會如此的強悍,且前鋒三個連隊打了這麼久火力也沒見到有絲毫的減弱,難道這幾百中國軍人都是鐵人不成。

    吉原大佐第二個不解是,軍部的老古董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屢次否決了給陸軍裝備衝鋒鎗的建議,直接致使「皇」軍在近距離作戰中一旦遇上自動火器較多的對手,往往在步兵火力密度上處於下風。要不是這樣,這支正不顧一切要中央突破的中國軍隊根本就突不進來。

    吉原大佐的第二個不解是屬於日軍的內部矛盾,暫且按下不表。吉原矩的第一個不解的答案,其實非常簡單。文頌遠和他的部下當然不是銅皮鐵骨不死之身,只不過玩了一個逐次遞補的把戲而已。要是在近前細看二百團的三角錐陣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陣式是在作戰在不斷的活動的,也就是前面人打光了後面的人迅速補上來,所以才能一直保持錐頭的鋒利。

    可戰爭最後永遠還是靠實力來決定一切的。吉原大佐咬著牙派上去的兩個中隊的援兵趕到前線後,二百團的攻勢立時像是海水拍打在礁石上一樣被彈了回來,不但沒有再向前突擊半步,反而被日軍的生力軍打得向退卻的七八十米。

    「收縮隊形,就地死守。」文頌遠畢竟不是一個只會蠻幹的人。見自己的部隊在開戰以來首次不進反退,他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二百團的潛力已經發揮到了極限了,要是再一味恃勇強攻,現如今已是繃得很緊的弦就得斷了。在文頌遠的及時調整下,二百團的部隊立即布成的一個三面防守陣,在日本的三面包圍下用盡全力苦苦支撐著,以為後面的部隊留下這顆嵌在日軍陣地的心腹間的釘子。

    日軍當然不會希望在自己的軟肋上,都是插著一把尖刀。眼見中國軍隊的後續的兩個團部隊就要向二百團靠攏上來了,情急之下吉原大佐將指揮部所有警衛部隊全部投入戰鬥,大佐也親自奔赴第一線督戰,一時間,二百團的陣地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二百團的將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更為嚴重的是正面的日軍兩個中隊已逼到了陣地前。

    為了穩住搖搖欲墜的陣地,文頌遠親率尚有過半戰力的三個連隊對從正面攻來的日軍發起反擊鋒。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在戰鬥最危急的時刻,幾百中華好男兒唱著這首從台兒莊唱起,在蕭濉河兩岸飄揚過的戰歌,從陣地上一躍而起先是用手上自動武器一陣猛掃,等日軍衝到了面前就抽出背上的大刀與逼到陣地前的日軍展開你死我活的近身肉博。

    『是不是該考慮再從負責後面防線的部隊裡,再抽一個中隊過來上來了。』戰鬥慘烈到吉原大佐開始舉棋不定起來,畢竟要是二百團趕不出去,後續的兩個團的中國軍隊又衝了上來的話,以一零六聯隊的力量根本就無法確保現有的防線。

    中國軍隊替吉原大佐解決這個煩惱,兩個團中國軍隊在吉原大佐猶疑的時候已趕到了戰場上,並且從第二百團兩翼向日軍發起了猛烈攻擊。

    在新加入戰場的,也成三角錐隊形向前突擊前進的兩個團的中國軍隊的新銳之師的衝擊下,在二百團陣地兩翼處於兵力上的絕對劣勢的日軍,抵擋不住又來不及退卻,立時就被湧上來中國軍隊的人潮所吞沒了。

    戰到此時,成品字形展開的獨立一百師的尚有近五千戰力的三個團的戰線已連成一氣向日軍的陣地平推過來。

    「全線收縮,放棄前面半邊陣地,聯隊的所有部隊集中固定後半段陣地。」吉原大佐氣急敗壞的在給每一個大隊指揮部打去的電話裡大聲高喊著。仗打到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知道日軍形勢不大妙了,並且這種不妙的局面還正在不斷的擴展中。

    憑心而論從開戰到現在,吉原大佐作戰指揮上並沒有犯什麼明顯的錯誤,表現得還是可圈可點的。之所以戰場上會出現這種幾乎從頭到尾都是獨立一百師的部隊在進攻的一邊倒的局面。

    其實在這其中要負主要的責任的應當是遠幾十里地之外,正被馬思遠帶領的一個加強營堵在墜馬崖下的荻洲立兵中將。從一開始荻洲立兵中將在制定這個圍追堵截的計劃時,就忘了孫子兵法上一句至理名言:「歸師勿遏」。

    何況所有的退路都被斷絕的獨立一百師此時又何止僅僅是歸師。本就不是一支弱旅的獨立一百師,在這種情況下所爆發出來戰鬥無疑是驚人的,豈是一個聯隊能擋得住的。

    說來對日軍威脅最大的還是中國軍隊那遠遠強於日軍的騎兵。只要日軍陣腳一亂,在大隊騎兵的衝擊下,脫離了陣地,沒有了嚴整的陣形和佈置得宜的火力網的日軍步兵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這就逼著了吉原大佐在指揮上一直束手束腳,直接造成了日軍整體上處於被動挨的局面。

    吉原大佐的放棄陣城前半部分用拉開兩軍的間距,以繼續固定陣地的後半部分的無奈之舉,到頭來也沒有得逞。

    在戰線左側的那個團獨立一百旅的一九九團的部隊序列裡有一把暗藏的尖刀,那就是獨立一百師警衛營。該營的裝備兵員素質皆為獨立一百師同級部隊之冠,該部的攻擊力之強任二百團那個營也比不了。這個營的營長馬三寶別看平時在程家驥面前顯得有些木訥,真要是打起仗來,這位錢紳的半個學生可精著了。在先前的攻擊中警衛營有意的隱瞞部分實力,讓日軍並沒有覺察出這支部隊的戰力有什麼過人之處。當日軍收縮陣地時,在馬三寶的率領下警衛營趁日軍無備突然發力向日軍的陣地的中心地帶不顧一切的右衝左突,依仗其強大的步兵火力及優秀的戰術素質,在十五分鐘後把子彈打到了吉原大佐的指揮所門口。

    在當時馬三寶並沒有意識自己取得的這個小小的戰鬥突破的勝利,會為獨立一百師在這場大戰中的獲勝打下了堅實基礎,他只是按照錢紳教導他的「狹路勇者勝」的軍事格言一心一意的製造機會向日軍陣地縱深地帶突進罷了。

    日軍各部見指揮部被圍攻慌忙回援,文頌遠那裡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咬著日本人的尾巴揮軍猛進,中日兩軍在拉鋸式血戰了近二個時後,終於進入了混戰狀態。

    「贏了!」

    看到兩軍已緊緊的攪在了一起,一直在白山關上緊張的關注著山下的戰場上的每一點細微的變化的程家驥狠狠的吐了一個濁氣。

    「師座!是不是要催一下劉副座。」一直在程家驥身邊陪同的邢玉生提醒著自己的長官。他的部隊除了在關上警戒的一個連,全都劃給文頌遠指揮正在山下的平原上與日軍死死的纏糾著了。雖說沒有臨陣指揮,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看得他也手腳發涼手心出汗。

    「不用了,劉齊天玩了半輩的騎兵,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程家驥嘴上說很肯定,其實心裡也在打鼓,『劉天龍、齊天兄、劉老哥,劉姥姥,你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給我「當機」啊!』

    劉天龍的騎兵早在土圍子裡潛伏的多時了,就是在等眼前的這個戰機。隨著一聲嘹亮軍號聲,一千多馬刀舉了起來,緊接著依次安放在土圍子的圍牆下的小炸藥包被同時引爆,剎那間,有四五百米的土牆被炸平,劉天龍一提馬頭大喊一聲「兄弟們,殺!」一馬當先的領著上千騎兵向平原上正與文頌遠所部的混戰日軍的右翼橫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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