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中佐遲遲沒有下達對那個小山丘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桑田閣下的大腦這個時候已經處於當機狀態了。
而讓桑田閣下的大腦當機的原因,則是從第十騎兵聯隊背後冒出來那一圈快速移動的的黑影。
此時已是旭日將升的時分了,那些正從背後向騎兵第十聯隊整齊的騎兵戰陣成半圓形包抄過來的黑影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沾了一些太陽升起時的初輝,讓其後半部分呈現出淡紅色的光芒。
從這些黑影的體積和移動速度來看,桑田中佐不認為那會是步兵,大部分也不像是騎兵,倒像是一個裝甲集群。
裝甲集群那可是騎兵的剋星!可是中國軍隊有裝甲集群吧?
作為日軍的中級軍官中的骨幹桑田有幸看過一份關於中國軍隊的裝備情況的報告,其中就有關於中國軍隊所擁有的裝甲武器的情報分析。
桑田中佐是知道中國軍隊中也是有少量的德制裝甲車的,不過那只是三四十輛而已,從後面衝過來的好些黑影中少說有幾十個大傢伙,難道說自己的運氣真得好到了在戰場上可以遇到所有中國軍隊的裝甲車,桑田中佐不相信自己真的有這麼倒霉!
定了定神,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行為能力的桑田中佐馬上對自己的聯隊下達的新的作戰指令。
「聯隊主力向後回轉,成衝擊陣形,第二大隊在炮兵轟擊前方山丘後不惜一切代價訊速解決掉山丘的支那騎兵殘部奪回第四十聯隊的軍旗。」
總的來說桑田中佐還是一個稱職的騎兵聯隊的指揮官。在聯隊身後出現強敵之後,他終於擺脫一直以來在用兵上,有點患得患失的壞毛病,開始果斷起來了。
中佐的作戰意圖很明瞭,就是用聯隊大部拖住從後方襲來的懷疑是裝甲集群的敵軍。而用一個大隊的兵力在迫擊炮群的全力掩護消滅小山丘上那支侮辱的皇軍的赫赫軍威的,中國軍隊的小部隊。至於用騎兵強行衝擊有丘陵地形的火力不弱的有準備步兵,要付出多少代價這個問題,中佐閣下已經不打算考慮了。
要是那面第四十聯隊的軍旗真得落到中國軍隊的手上,被中國人拿到國際上去招搖。這個後果非但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中佐能夠承擔得起的,就是師團閣下只怕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要知道在「明治維新」之後的與其它國家的戰爭中,日軍還從來沒有一面聯隊戰旗被敵方繳獲過,要是在第十師團身上開了這個先例,那大本營的熊熊怒火是要把第十師團給燒焦的。
從不可思議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桑田中佐很急,他下達命令後不到一分鐘,日本人的第一發迫擊炸彈就落到了文頌遠等人的頭上。
日軍的動作不慢,那支從日軍身後掩殺過來的中國軍隊的作戰動作更快。
幾乎是在日軍迫擊炮彈出膛的同一瞬間,四發中國軍隊的炮彈也飛向了日軍騎兵尚來不及分散開來的隊列。
其中二發在離日軍騎兵圓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爆炸,沒有對日軍騎兵造成直接傷亡。
對日軍來說另外兩發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其中一發直接打在日軍的標準騎兵圓陣的左翼,讓日軍的圓陣馬上缺了一個角。三四十名日軍被打下馬來,並引起了日軍陣形的混亂。最後一發則正好打在日軍迫擊炮陣地的邊上。雖說只是打掉了兩門八二迫擊炮,可也迫使日軍馬上轉移陣地,生怕被中國軍隊的大炮給一鍋端了。
最不幸的還是剛剛離開炮兵陣地要去組織部隊轉向的中佐閣下,也正好處於那枚該死的炮彈的殺傷範圍的邊上,一塊飛起彈片擊中了可憐的中佐的臀部,並削去一片巴掌大的肉片。
中佐閣下不顧屁股上劇烈疼痛,用手摀住臀上的傷口站起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散開。」
久經戰陣的桑田的明白,這種威力的炮彈表明,對方擁有四門以上的七五口徑野炮,這種主要用去摧毀堅固工事的火炮,用來摧毀自己手下的無遮無擋的騎兵純屬牛刀殺雞。皇軍可沒有被中國軍隊用優勢火力欺負過的寶貴經驗,要是不及時將隊伍散開,那損失可就大了.
站汽車上的程家驥在望遠鏡裡看到了日軍騎兵的陣形正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他的嚴令下中國軍隊密集的炮火在極短的時間內,砸在了日軍密集的騎兵集群附近,一時間日軍隊列中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衝擊去。」,見到日軍包圍圈亂成一鍋粥,文頌遠那裡會笨得放棄這最後的一線生機,十幾騎被困良久的中國騎兵向日軍的包圍圈箭一樣飛快的衝了過去。
「騎兵營,衝上去。」程家驥這個時候也已經發現了從山丘上衝下來的文頌遠等人,趕忙命令騎兵從日軍騎兵圓陣的右側迂迴過接應。
不消一刻,騎兵營就衝入了日軍的軍陣當中,利用日軍因為要躲避炮擊而分散隊形的機會,江豐指揮騎兵營很快突破了日軍對山丘的防守,與文頌遠等人會合了。
衝進去會合容易,要想衝出來就難了。
日軍的大隊騎兵一看山丘上的中國人在從自背後殺過來的大股中國騎兵的接應下,眼看就要突出去了。情急之下,日軍也顧不得傷亡大不大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在桑田中佐的親自指揮下,像餓狼一般的從四面八方向已經合流的中國騎兵圍殺過來。
這時,為了不誤傷自己的騎兵,中國軍隊的炮火也就只敢打打日本人的屁股了,對正在山丘下展開的騎兵對決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江豐和文頌遠帶著騎兵們拚死衝殺就是撕不開一個口子,反而讓日軍的包圍圈越來越緊。
「殺」江豐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個鬼子劈到馬下,又有一個鬼子補了上來。還沒有從剛才的廝殺中回過力的江豐一時不防,險些被這個鬼子一馬刀砍下馬去。還好日軍的戰刀將要臨身之際,江豐在馬上一閃,總算是躲過了一劫。不過右手還讓小鬼子劃了一下,雖說沒有傷到要緊的地方,卻也是血流如注馬刀脫手。
當那個日軍騎兵想要給江豐補上一刀,以盡全功的時。一個中國騎兵從一側面猛衝過來,一馬刀砍在這個小鬼子的脖子上,藉著戰馬的衝力這一刀的勁可不小,鬼子騎兵的人頭立刻被砍得飛了起來。
「文團座,謝了。」江豐對衝過來救了自己一命的騎士說道。
那個騎士渾身上下已是讓鮮血染得血紅血紅的,就連臉上也滿是鮮血,正是文頌遠。他眼下這副樣子也虧江豐能認出來。
頌遠並沒有與江豐說什麼,而是戰刀一舉又向日本人衝殺過去了。
二十分鐘後,桑田中佐發現自己的部隊已經被中國軍隊包圍了。不過支那軍的騎兵也在他的包圍下。
五月六日,晨六時許。台兒莊附近的那個山丘下。
此時這裡是一片透著詭異的寂靜。
剛剛還在轟鳴的槍炮聲,人馬的嘶喊聲,都停了下來。幾千人對戰的大場面,只是時不時有戰馬打個響鼻和馬刀上的鮮血流淌在地上的聲音傳來,除此以外竟是啞雀無聲。
戰場上的靜有兩種,一種是戰鬥結束之後的靜,那個時候戰敗者自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戰勝者也好不到那裡去,一般情況也是死傷狼籍,正忙救死扶傷打掃戰場了。那種靜是一種悲壯淒美的靜。
而現在這種,則是決死一戰之前的大戰前的寂靜。雙方正在舔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暗暗的一點點的積蓄著力量,以便於在馬上就要開始的決戰中擊敗對方。若是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槍,那軍官怕的就是這種戰場上的寂靜。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人們可以看到在這個山丘下的小小的平原上,日軍與中國軍隊居然圍成了三個一環套一環的圓形方陣。
最裡面的一個圈裡的是一百六七十人的中國軍隊的騎兵。
中間那個比裡面那個圈要大上一些,這是日軍的第十騎兵聯隊結成一個有五百多人組成的騎兵圓陣。
最外面那個圈子自然是最大的,程家驥指揮的獨立第一百旅的兵力幾乎全在這了。共有步兵二千多人,還有一些大卡車和用馬拉動的大車。
桑田中佐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那撮修剪得很漂亮得體的仁丹鬍子,用老羞成怒的眼神掃視著自己面前的這支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的古怪的中國軍隊。
前排是九輛大卡車,(有四輛是給第二集團那個七五野炮連拉炮和拉炮彈的。另外五輛中有三輛是戰區長官部配備給台兒莊前敵指揮部拉彈藥給養的。要不是謝總怕戰局萬一有什麼變化,他老人家來不及逃回徐州,死活不讓程家驥動他那輛雪鐵龍,程家驥恨不得把那輛車子也拉來充數。最後兩輛是程家驥從第二集團靠近台兒莊的一個補給兵站裡「借卡車上一律架著一挺重機槍和兩挺機槍。第二排是六七十輛用於運輸糧食的彈藥大車,每輛大車上都架著至少一挺輕機槍。第三排才是一列列的荷槍實彈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的步兵。最後一排桑田就看不大清楚的,不過他猜那裡一定是中國軍隊的炮兵陣地。
越是看得仔細桑田中佐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先是輕重機槍架在車輛上織成的火力網,後是四倍於已的步兵,還有遠優於已方的炮火。
就算是最狂妄的帝國騎兵軍官,也不能不承認這種包圍圈是難以逾越的。且對面的中國士兵個個士氣高昂鬥志昂揚,一看就知道是一支新勝之師。桑田故知道自己遇上的這支中國軍隊,十有八九就是才葬送了第四十步兵聯隊的那一支。也許是因為曾在滿州吃過抗日聯軍的大虧,桑田中佐對中國軍隊的戰力並不像他的同僚們那樣不屑一顧。他此時就從這些中國軍隊的士兵們眼中,看到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殺氣。這種殺氣中佐在白山黑水間曾領都過。
中佐閣下回過頭來掃視了一眼自己的聯隊。經過半夜的追擊和剛才的苦戰。每個官兵的臉上都明明白白寫著疲倦,但是官兵們的目光依就堅毅。正當中佐閣下在心裡為自己的部隊感到自豪時,包圍第十騎兵聯隊的中國軍隊開始行動了。
剛剛桑田中佐在觀察中國軍隊時,程家驥也在觀察第十騎兵聯隊。說真的程家驥並沒有打算消滅日軍整整一個騎兵聯隊的兵力。他最初的打算不過是擊退日軍騎兵將文頌遠等人和那面事關重大的日軍聯隊軍旗給接應出來罷了。
在他想來,只要自己的土機械化部隊一靠上來,加上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的步兵和一定數量的騎兵參戰,日軍就應該撤了。畢竟這種局面下日軍想憑著幾百名騎兵取得戰鬥的勝利,如不是有什麼戰場以外的原因那幾乎是不可能是事情。從這個帶隊的日軍指揮官的作戰風格上來看,對方應是屬於日軍中少有的穩健派。要不然日軍要是早不惜一切代價的猛攻一氣,那就憑文頌遠身邊那幾個人早就完了,也輪不到程家驥來解什麼圍了。
按理說程家驥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料錯了一點,這一點日軍對於榮譽的執著。雖然從硬骨頭裡痛恨日本人,到了此時程家驥也不得不承認,大多數日本人軍人在對待自己的軍旗上,還是很有軍人的榮譽感的。當然像此時畏首畏尾的躲在程家驥身邊向日軍的陣營裡指指點點的田家富上尉,就不算在內了。(田家富因為兩次引導突擊隊作戰有功,已經被戰場晉陞為國軍上尉了。)
眼下雙方既然打成了這種決死一戰的局面,程家驥也就只能力爭全殲日軍第十騎兵聯隊了。
「起歌。」隨著程家驥的手一揮,獨立一百旅的一個值星官大聲喊道。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要讓這世界,同沐我大漢風!」
幾千人同時唱起了這首來自後世網絡文學的獨立一百旅的旅歌。在歌聲中獨立一百旅的將士在前排已經緩緩開動的各種車輛的掩護下端著刺刀向前一步步的開始推進。
程家驥的戰術很明顯,就是要用步步緊逼的方法逼著日軍搶先衝鋒,要不然就一步步的縮小日軍的活動範圍。騎兵的目標太大,若真是讓中國軍隊逼到了近前,那就成了中國軍隊的活靶了。
略微會一點中文的桑田中佐從這首軍歌的歌詞和它那豪壯的旋律中聽出了一股直衝雲霄的殺意。
這股殺意既讓他震驚於眼前這支中國軍隊人硬子裡透出來的那種與其它中國軍隊不同的強悍,又激起的他做為一個大和軍人與對方決死一戰的豪情。
作為一個水準以上的職業軍人,對於中國軍隊這麼明顯的作戰意圖,他不可能看不出。
桑田清楚時下第十騎兵聯隊面臨的已經不是能不能奪回那面第四十聯隊的軍旗的問題了,而是第十騎兵聯隊自己能不能突擊中國軍隊的包圍圈。否則自己的聯隊就要成為第二個第四十聯隊,被眼前支中國軍隊吃掉。只有衝出去,第十騎兵聯隊才能生存。
在這個時刻感到身上的熱血在熊熊燃燒的桑田貞三中佐撥出了他的指揮刀,用日語大聲喊道:「諸君,請看我大和男兒之熱血。」
喊聲才畢,就一馬當先的率領聯隊主力向中國軍隊的防線衝去。見聯隊長衝鋒在前日軍第十騎兵聯隊的官兵們也是個個爭先,人人都知道只有擊潰正面的中國軍隊之一部,第十騎兵聯隊才能不成為歷史名。
五百日軍騎兵高呼著:「請看我大和男兒之熱血。」向中國軍隊的陣地發起了捨生忘死的衝擊。另外幾十人則自發的反向衝向獨立一百旅的騎兵,企圖拖住這支中國軍隊的騎兵為聯隊主力突圍爭取時間。
剛才還平靜安祥的平原上又開始了一場殊死的博殺。
面對日軍騎兵的大規模衝鋒,中國軍隊並沒有表現出難怕一絲慌亂。
「止步,舉槍。」在程家驥的示意那個值星軍官又發出了命令。,這個命令訊速通過十幾個傳令傳達到各個部隊。
面對日軍在意料之中的主動攻擊,獨立一百旅的各個部隊都停止了前進。隨著發令槍的響徹雲霄。一瞬間,中國軍隊在正對著日軍的衝擊面的火線上的,所有的輕重機槍和步槍和各種火炮都響了起來,無數彈丸夾雜著鐵與火傾洩在日軍的隊列裡。
此時飛馳來的日軍的騎兵,已經衝到離獨立一百旅的軍陣很近的地方了,各種武器都不需要特意瞄準,就都能打到衝到到了面前的敵人。
衝在前頭的日軍騎兵被這彈雨打得一片一片落馬,但是後面的還毫不畏懼的迎著死亡的威脅向前猛衝。
桑田中佐見日軍受挫,忙下令用手雷開路。已經衝到投擲距離內的日軍騎兵紛紛向中國軍隊用做掩護步兵和殺傷日軍的車輛上的火力點投出手雷。
在用手雷炸掉了一輛汽車和三輛大車上的中國軍隊的火力支撐點後。日軍大隊騎兵在默默承受了,當面的中國軍隊一輪命中率幾乎為百分八十的排搶的打擊之後,直直的撞上中國軍隊那整齊的刺刀牆。
別看面對的是日軍的優勢騎兵,獨立一百旅在日軍突圍正面上的二個連隊都打得極為英勇。一照面,就仗著整齊的隊形硬是用刺刀捅下了三四十個騎上馬上的鬼子。日軍騎兵到底是人多,又是絕境求生,不顧中國軍隊那一堵的刺刀牆上掛著的日軍的屍體硬是用人往裡堆。憑著戰馬那巨大的衝力,硬是在中國軍隊的刺刀牆裡衝出了一個口子,眼看這兩個連隊就要全面崩潰了。
幸好此時在開戰之前,程家驥早就安排好的,在包圍圈的四個等距點上待命的以老兵為主的連隊中的一個,正好乘坐馬車奉命運動到這個地方。這個連隊的戰力果然不同一般的部隊。在連長許成帶領下一下馬車,就連氣都不喘一口,就端著刺刀,排成三列橫隊。向日軍剛剛打開的兩個口子直衝的過去,也不管傷不傷了自己人,連開槍帶刺刀衝擊的,總算是及時堵上了這個口子
不過,在日軍悍不畏死的衝擊這個連隊雖然拼盡全力合上了口子,但是也承受很大的損失。僅僅五分鐘的戰鬥,這個連隊就傷亡了五十多人,佔全連的五分之三。(仗打到這個程度,獨立一百旅早沒有建制完整齊裝滿員的連隊的。雖然出擊之前將機關和旅直人員盡量的補入了各個連隊,但連隊的戰鬥人員還是嚴重不足,平均每個連隊不過七八十人。)
兩翼的中國軍隊見中間戰線情勢危急,忙從兩側向中間擠壓。兩翼的汽車大車上的火力點,也瘋狂的向正試圖從這個口了突出去的日軍騎兵進行攔阻射擊,打得靠近兩翼的日軍騎兵死傷慘重。兩翼部隊火力攔阻對日軍騎兵的殺傷固然是大功一件。但更重要的是這種火力攔阻,讓日軍無法完全的切斷,兩側的中國軍隊和正擋在日軍前進道路上的正前方的中國軍隊的那三個連隊的聯繫。只要中國軍隊能夠源源不斷的擋在日軍騎兵的正面,那這一仗勝負可就沒什麼懸念可言了。
在離前線不到三百米的一輛大車上的,正向日軍的突擊方向緊急調兵的程家驥在望遠鏡裡看到這個情況,心下大鬆了一口氣,對正在身邊的高士英說:「效民兄,這仗看來是要勝了。」
「旅座還得讓兩側部隊向中央靠過去,光憑日軍突擊正面的三個連隊,怕是拼光了也擋不住日本人。」高士英先是點點頭表示對自己上司判斷的贊同,接著做為一個參謀長的自覺又讓他提出了新的建議。
「命令兩側部隊各抽一個連隊向中央靠攏,其它方向的部隊加快日軍背後突擊的速度。還有讓從作為預備隊的三個連隊裡再抽一個投入到正面去。另外兩個連隊在日軍當面防線的後面待命。」程家驥也明白,光靠正面的三個連隊二百多兄弟就是再英勇也擋不住,已經發了瘋的日軍騎兵。他比高士英還要保守,一下就放了三個連隊上去,還派出二個連隊後備。
正面的三個連死死頂往騎兵的衝擊,雙方廝殺得極為慘烈,時常有日軍的騎兵剛劈死一個中國步兵就被其它幾隻刺刀同時刺中的情況。
由於兩側步兵和預備的那個連隊的增援十分及時,日軍面前的中國軍隊的刺刀越來越多,刺刀牆也越來越密集。日軍騎兵的馬蹄終於被中國士兵的刺刀給擋住了。接著背後包抄的中國軍隊從日軍騎兵的背後發起了很有章法的步步為營的衝鋒,就連桑田中佐也知道此時日軍已是敗局已定。
當江豐帶著騎兵營的殘部在步兵的配合下解決掉了斷後了那幾十名日軍騎兵,從日軍第十騎兵聯隊的背後再插上一刀的時候,日軍的處境就更是不堪了。
不過小日本從來都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的主。桑田中佐正要用特種戰法(沒什麼新鮮的,不過是那個玉碎戰術的老套路。也就是綁著手雷騎上馬上,衝向中國軍隊密集的步兵陣形,用同歸於盡的方法殺傷對方。)時,中國軍隊的前沿突然發生了一陣混亂。桑田中佐見狀,忙指揮剩下的日軍殘兵,向當面的中國軍隊又發起的新的衝擊。
也許是天不絕第十騎兵聯隊,也許是正面的中國軍隊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得到極限。剛才還顯得不可逾越的那道防線,日軍居然一衝就衝過去了。
桑田中佐心裡雖然也懷疑有詐,但日軍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了。要是留在這裡不動,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中國軍隊,馬上就會把第十騎兵聯隊最後的這點家底吃個精光。日軍只有突出去,才可能靠騎兵的機動性殺出一條血路。
在桑田的指揮上日軍開始的最後一博,這個時候日軍第十騎兵聯隊優良的戰術素質點滴無遺得到了的顯示。雖然整個部隊已經到了全軍崩潰的邊緣,在剛才在激戰中一半以上的部隊也被打亂的建制。俁是大部分日軍,仍能在桑田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分工作戰。一部分靠後的日軍自發的對背後的中國軍隊發起猛烈的玉碎攻式,以拖住中國軍隊的前進的步伐,大部分的日軍從突破口向前猛衝。
中國軍隊似乎突然失去了與日軍拚死一戰的勇氣,紛紛讓開大路。只是集中火力對日軍突圍隊伍的兩側進行打擊。日軍此時已是孤注一擲了,不顧隊伍兩側的士兵不斷被中國軍隊的密集的火力打下馬來,只顧向前衝鋒,在桑田中佐想來只要第十騎兵聯隊能夠衝出去一百人,就是勝利。
日軍第十騎兵聯隊最後剩下的一百五六十名官兵終於衝出了中國軍隊的防線,不等日軍歡呼,一陣步機槍子彈織成的彈雨就打在了日軍的頭上。足足有二百人(預備的兩個連隊加上程家驥的警衛連大部)以上的中國軍隊正列好隊,在正前方恭候多時了。
雙方部隊的距離太近,日軍騎兵一下子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百多騎在一分鐘內倒下大半,可憐的桑田中佐也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匝子。在死去以前,總算意識到上了敵人的當的桑田中佐,很沒有風度的用最後力氣罵了一句「八嘎。」隨即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