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正文 第十八章 摧枯拉朽
    最先與日軍接觸的是文頌遠率領的左路軍,在一個由前江湖人士臨時編成的加強連的前導下。進攻開始不過十幾分鐘,左路軍的兵鋒就在日軍的防線上撕開了一個正面寬達一百五十米,縱深超過二百米的口子,

    這些江湖上的老手,幹這種月黑風高殺人夜的勾當,是最有心得了。對日軍而言,更可惡的是這些中國人身上還穿著地地道道的日本軍服。

    仗著過硬的偷襲技巧和讓真假難分的偽裝,左路軍的先頭連的進展十分順利。僅僅十幾分鐘裡,一個中隊的殘部的小鬼子被這些人用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江湖上怪招,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到有日軍發覺是中國軍隊的偷襲時,左路軍已經突擊到了離日本人的聯隊部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同時右路軍的也突擊到了日軍防線的縱深地帶。一時間槍聲大作,整個莊子裡像開了鍋的熱油一樣人聲鼎沸起來。

    最先與左路軍正面交上火的是日本人一個中隊規模的巡邏隊。

    畢竟是身在前線,加之白天的戰事很不順,中國軍隊又在黃昏前後調入了數目不詳的援軍,日本人的警覺性這回還是挺高的。除了第一線部隊之外。新任聯隊指揮官春上景次中佐在第二道防線上也安排了一個中隊的巡邏部隊。若是只有幾百中國軍隊敢死隊的偷襲,日本人的這個比較齊整的中隊還是能阻擊一陣子的。在春上景次想來,只要這個中隊能夠頂上半個小時。那整個莊子的日軍就能完成集結,日軍就可以給予偷襲的中國軍隊以當頭痛擊。從一點上看春上景次的指揮能力比他的前任強了不少,也沒有當時日軍的中高級指揮官中那種十分普遍的狂妄自大的壞毛病。

    不過春上中佐雖是做了他自己以為天衣無縫的佈置,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中國軍隊在苦苦十餘日後,還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程家驥安排的這次夜間突襲,從中國軍隊投入的兵力上看,稱之為強襲也毫不為過。三倍以上的於敵方的兵力,就是正面進攻,在日軍的空軍不介入的情況下也夠小鬼子喝一壺的了。更別說在這樣的兵力優勢下,中國軍隊居然還是採用了夜間偷襲這種很不講武士道精神的戰法。這下一子中國軍隊可是和「大日本皇軍」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說來也巧日軍的那個完整的警戒中隊正好與左路軍的先頭部隊正面撞上。中國軍隊先發現的日軍,親自帶隊的文頌遠先讓田家富這個地地道道的前日軍上尉,用標準的甚至帶有第十團師的大部分官兵的家鄉口音的日語,搶先詢問對方今晚的口令。這一招果然騙過了頭腦簡單的日軍,直到中國軍隊展開隊形向日軍集中開火時,日本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筒筒站在那等死。左路軍先頭連的裝備的又大多是自動火器,不到五分鐘,日軍這個今天黃昏時才調上來的有一百三十多人的中隊就被基本上消滅了。這已經不是在戰鬥了,而更像是一場屠殺。

    槍聲一響,左路軍就更沒有顧忌了。左路軍直接展開幾路人馬,同時向日軍的防線的縱深地帶赴了過去。其中一路剛好衝入日軍的聯隊指揮附近,雖然沒有能直接打掉莊子裡日軍的指揮中樞。但也迫使春上景次中佐緊急轉移的聯隊指揮所,從而導致莊子裡日軍第四十聯隊失去了統一的指揮。

    槍聲響起後,參加夜襲的中國軍隊各部都對日軍進行的猛烈的攻擊。開戰伊始就失去統一指揮的日軍,剛開始倒也能各自為戰。只是兩軍之間的數量上的差距太大,且中方是有備而來,日方是倉促應戰,戰場上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中國軍隊手裡。日軍的主力已經開始在收縮防地了。

    被中國軍隊分割包圍的小股日軍,往往很快就被中國軍隊逐個圍而殲之。就算是有個把陣地一時拿不下來,中國軍隊的大部隊也並不與小股日軍糾纏,只用相應部隊先把日軍圍住,而大部隊繼續追殲日軍。

    中國軍隊各部越戰越勇。尤其是第二集團軍那個暫編團充分的發揚了西北軍擅長夜戰近戰的傳統,用大刀砍日本人腦袋砍得很是順手。有些下了決心要「生在陝西,死在山東的」的陝西老兵殺得性起,紛紛把砍下的日軍頭顱用解下的日軍的鞋帶穿過日軍腦袋上雙耳環繫在腰上。那種兩眼噴火,腰間再掛上個日軍人頭的猙獰,頗有幾分二千年前秦兵的「左手提人頭,右手夾生虜」的遺風,讓日軍見之即聞風而逃。(怪了,日本人不怕死,倒是最怕頭被砍下後靈魂不能還鄉。可能是怕死後成了中國的孤魂野鬼被十殿閻王下到十八層地獄裡去吧。)

    這種情況被文頌遠這個混世魔王發現後。頭腦裡從來沒有騎士風度這個概念的文頌遠,馬上命令部下將幾十被打死的日本人腦袋割下,讓一個連隊選上幾個人挑在刺刀上,故意讓日軍看到,然後大隊再向日軍發起猛攻。這一招更是加速了日軍的崩潰速度,不但左路軍當面的日軍各部紛紛做鳥獸散,就連其它方向的日軍也紛紛向莊外逃去。自從「七七」事變侵華以來只知前進,不知後退為何物的日軍第十師團第四十聯隊的抵抗意志,至此徹底瓦解了。

    從莊裡各處退下來的日軍紛紛向台兒莊北門拚命逃去。就連才上任不到幾個小時的聯隊新指揮官春上景次中佐,也被裹在潰軍中向台兒莊外逃去。各路中國軍隊遵照開戰前,前敵總指揮部的佈署。日軍一開始全面潰敗,中國軍隊主力就繼續向日軍潰退的大部隊猛烈追擊,對地潰退中掉隊的小股日軍,只派出相應兵力圍住,不使其逃脫就行了。顯然中國軍隊的既定計針是:集中兵力追殲日軍的主力。至於其它的零散日軍,就先圍在原地,等大部隊回頭時再收拾了。

    足足有七八百的日軍潰兵,被身後的各路中國軍隊驅趕著,連滾帶扒的逃向台兒莊北門。春上景次中佐看到這種兵敗如上倒的慘景,不由得放聲大哭。第十師團的軍史上,還從沒有那支部隊被敵人在戰場上打的這麼狼狽過。(不過中佐閣下的的感傷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這是因為身後的中國軍隊又衝上來了。為了避免成為無頭死屍,中佐閣下馬上停止了情緒的渲洩。一馬當先的向台兒莊的北門衝去,中佐閣下身上可是擔負著整個聯隊的命運。這種情況他老人家自然是要先走一步,到北門去收容部隊的?!)

    此時日軍的一個不滿員的中隊還控制著台兒莊的北門。日軍只要能夠從這裡逃出台兒莊,就還有一線生機。不過大獲全勝氣勢正盛的中國軍隊,能讓他們如願嗎?這可很是個問題喲?

    同樣是「明治維新」前就有姓氏的豪族後裔出身,春上景次中佐的實戰指揮能力,比那個馬上就要踏上回國的路程的長野大佐要強上不止一籌。

    在這種全軍總崩潰的局面下,春上中佐並沒有喪失戰鬥意志。在他想來只要自己能指揮北門的那個中隊擋一擋中國軍隊前進的勢頭,並藉機在北門收攏一下部隊。那說不定,還四十聯隊能穩住陣腳,保住台兒莊北門這塊陣地。只要支隊派來的援兵能夠及時到達,那或許戰局就有新的轉機。

    應當承認作為一個聯隊指揮官來說,春上景次還是比較稱職的。

    春上中佐他在七八個聯隊部的參謀的保護下,如願以償的到達了台兒莊的北門。

    當春上中佐發現北門不但還在日軍那個中隊的控制下,而且先期潰退到北門的日軍也有百餘人,最讓春上驚喜的是黃昏時分運進莊子裡來補充四十聯隊的彈藥大部都屯積在北門下的一間石屋裡。

    大喜過望的春上中佐馬上將這百餘名打亂了建制的日軍臨時編成一個中隊,並指定了一個聯隊部的參謀軍官為中隊長。在中國軍隊到來前的二十分鐘裡,春上中佐不惜用當場槍斃二名企圖帶頭逃出台兒莊的軍官的手段,強行震懾了這些被中國軍隊的強大攻勢打蒙的頭的不知所措的士兵。同時派出了向支隊司令部請求緊急增援的信使。

    當中國軍隊尾追潰不成軍的大股日軍敗兵到達台兒莊北門的時候,春上中佐已成功的在北門城樓上布下了一道說得過去的防線。

    「殺給給!」(日語:射擊。)隨著春上中佐的一聲令下,北門的日軍的所有輕重武器都猛烈的開起火來。

    冷酷的春上中佐指揮日軍射擊的目標,赫然是日軍大股敗兵與中國軍隊的先頭部隊的結合部。這種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攻擊,剎那間讓士氣高昂的中國軍隊兵鋒頓挫。

    日軍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北門外倒下的百十人裡倒有一多半是日軍的敗兵。其它的日軍也因此而暫時與追擊的中國軍隊脫離了接觸,得以在春上中佐派出的一個軍官的引領下。一口氣跑到了北門城樓下左側的一個角落裡。在那裡春上中佐早就安排了幾個聯隊部的參謀對這些潰兵進行緊急編組。

    北門內的地形對防守很有利,憑借那片一百多米的開闊地,二百多名日軍仗著充足的彈藥,用各種武器噴出的火舌編織成的火力網死死的擋住中國軍隊的攻擊。

    「噗,噗連串的機槍子彈接二連三的打在撲倒在地上的文頌遠的身邊,壓得這位獨立一百旅官兵公認的第一猛將連頭都抬不起來。這讓性烈如火的文頌遠心裡好不惱火,恨不得衝上去和城門上的小鬼子拼了。幸好還有一絲理智的文頌遠選擇了趁日軍的火力稍微減弱時後退幾步,要不然程家驥就要折損一員悍將了。

    「胡定邦,你小子給我過來。」文頌遠才一退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就高聲叫著二百團團屬迫擊炮連連長的名字,讓這個連長趕快到他身邊來。

    「你看,你們連的迫擊炮能打中北門下左側的那堆正在編組的鬼子嗎?」文頌遠問道。

    「團座,那個角度剛好是迫擊炮的射擊死角。」胡定邦答到。

    確實春上中佐選的這個整頓被打亂了建制的日軍潰兵的地方,正好是中國軍隊的迫擊炮的射擊死角。在春上中佐看來,中國軍隊的炮火打不著,而各種輕武器又對日軍形不成大規模殺傷。只要城門上的日軍能擋住中國軍隊攻擊半個小時,他就可以讓這幾百名散兵重新恢復一點戰鬥力。

    「你小子腦殼壞了,還他媽的是堂堂的軍校炮科的科班出身。老子用人給送過去,到了離鬼子不到一百米的你再開炮。你去,十分鐘內給老子集中這裡所有部隊的迫擊炮。老子今天要拿迫擊炮當手榴彈使!」

    「團座,這種距離炮彈出膛後很容易砸在我們自已頭上。」胡定邦顯然對於文頌遠的這種打法不大感冒,力圖讓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放棄這個想法。

    「人家一九九團迫擊炮連今天白天被圍時就是這麼幹的,你憑什麼幹不了。不要說了!執行吧!」文頌遠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打斷這個炮兵專家的牢騷。

    文頌遠的這個方法,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除了傷亡大點之外,倒也不失一招狠招。好在此時中國軍隊比起日軍來,就是人多。

    在文頌遠的嚴令下已經追到了北門的二千五六百中國軍隊。(此時於俊才正在指揮部隊在莊裡圍殲小股日軍,在北門下的中國軍隊是左路軍的大部及右路軍一部。)分成兩撥,一撥用強大的火力仗著人多勢眾向北門城牆的日軍的步步壓過去,另一撥在前一撥人的掩護下保護胡定邦指揮的,那個臨時收集了城門下所有中國軍隊的迫擊炮組成的迫擊炮群,向日軍正在整隊分發彈藥的那幾百人衝了過去。

    這一來,任是春上中佐再怎麼能征善戰,也有力無處使了。正面的日軍火力再猛與六七倍於自己的中國軍隊火力對峙也絲毫佔不了便宜反而傷亡不小。進攻這伙日軍的中國軍隊的損失則倍於日軍,可是這會子二個換一個文頌遠也換得起。

    當中國軍隊九門口徑不一的迫擊炮的炮彈,落在城下的日軍的頭上的時候,春上中佐知道自己已是無力回天了!

    一群群的迫擊炮彈落在城下的日軍頭上,炸得日軍死傷慘重。困獸猶斗的日軍狂叫著向中國軍隊衝來,讓保護迫擊炮群的千餘中國軍隊一陣火力急襲打得七零八落,偶爾有零星日軍衝到近前,也馬上被幾倍十幾倍於已的中國軍隊的人海給掩沒了。

    解決了北門城下的這一大堆鬼子,城上的鬼子再是頑強,也頂不住中國軍隊大隊人馬不惜傷亡的猛攻。城上的日軍很快就吃不住勁了,春上中佐被一顆迫擊炮彈當場擊斃,日軍的抵抗也宣告結束了。除三四十個日軍逃出北門外,至此逃到台兒台北門的日軍四十聯隊殘部的主力全部被殲!

    中國軍隊開始這次攻擊半個小時後,台兒莊的北門城樓上重新升起了中國軍隊的戰旗,迎風獵獵,高高飄揚。

    五月六日,凌晨二時,台兒莊北門城樓上下。

    這時的北門已經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了,許多將士都興奮得拿起自己的武器向天空開火,一條條火舌劃破黑暗的長空,把一片片星空映得紅燦燦的。

    有些士兵這個時候向天空打去的子彈比剛才和日本人交火時打掉的還多。這要是放在平時,這些傢伙就算是不蹲上個十天八天的禁閉,也得被長官們打兩耳括子。彈藥可是不能浪費的!可在這個時候就是平時帶兵最嚴厲的軍官也只是在旁邊微笑的看著,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更有甚者,不少一腔熱血的年輕軍官也成了這些興奮激動得有些失控的士兵的一員。

    這一仗可不是個小勝,日軍第四十聯隊除了莊子裡還有少許小股部隊在負隅頑抗之外,可以算得上是全軍覆沒了。就是莊子裡的那些小股日軍也是末日當頭了,這點從此時莊子裡的槍聲也基本停了下來就可以知道。

    三四個小時之內殲滅日軍一個聯隊,這可是「七七」事變開戰以來中國軍隊從沒有過的戰績,雖說這個日軍聯隊早就在多日的血戰中被徹底打殘了,但這個戰績也是一場當之無愧的大捷。

    這一切又如何不讓苦戰多時的將士歡呼雀躍不能自己。

    不過這些忘形的將士中不包括文頌遠這個主將,此時他正不顧馬思遠的苦勸。要帶著二百團的那個只六十匹馬的騎兵連,追擊剛剛消失在夜幕中的那幾十個僥倖逃命的日軍。

    「團座,夜間追擊逃敵不妥,極易被逃敵伏擊不說,要是撞上日軍援兵那就更危險了。我軍已是大獲全勝了,團座無須親身冒險。」馬思遠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己這個戰鬥激情過於旺盛的上司。

    「三十幾個被打掉了魂的小鬼子,不在話下。我帶的都是騎兵就是遇上日軍的大隊也能快馬撤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文頌遠這回可不是一般堅決,說出來的話的語氣分明是告訴馬思遠這事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馬思遠輕歎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文頌遠的冒險行為了。其實在感情上,馬思遠還是很理解文頌遠之所以會這樣固執已見的原因。只是一向行事謹慎小心的他在理智上無法贊同文頌遠的這種魯莽的行事作風。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面旗子,那面日軍第四十聯隊的聯隊軍旗!

    日軍歷來極為重視軍中的旗幟的尊嚴,尤其是代表某一支成建制部隊的軍旗,更是寧願拚個屍山血海也不願落入敵人之手。

    日軍部隊在陷入絕境時,多是先焚燒軍旗,以免落敵方手中。

    故日軍的軍旗特別是聯隊以上的軍旗,那可是極難繳獲的高級戰利品。要是獨立一百旅能夠繳獲日軍第四十聯隊的軍旗,那可是大功一件,不但可以證實日軍第四十聯隊被中國軍隊消滅,且在國際上也會引起很大的反響,對國內更是可以大大的鼓舞軍心民心。

    正是因此,當從被俘的日軍口中得第四十聯隊的聯隊軍旗,未曾被春上中佐下令焚燒.而是被日軍那幾十隻漏網之魚帶出了台兒莊之後,文頌遠就鐵了心,要由他自己親自出馬來得這個斬將奪旗的全功。

    任是馬思遠再三阻攔那裡動得了文頌遠的心分毫。

    文頌遠還是帶著團屬騎兵連踏上的星夜追敵的征程。而身為副職的馬思遠能做的,無非是盡快向旅部報告文頌遠的行蹤,及請示部隊的下一步行止。

    莊子裡的戰事和北門的將士們猜想的,並不一樣。此時莊子裡的戰鬥中國軍隊雖然是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是離完全解決戰鬥還早著了。

    這種情況的出現主要是原因還是台兒莊裡奇特的建築用材,這個莊子裡幾百戶人家的房屋全是由大小不一的一塊塊條石砌成的。

    這等於說在莊子裡築了幾百個雕堡,要想控制整個莊子就非得一個一個的把這些石屋拿在手上。

    若不是這樣,三十一師的部隊也不能在日軍猛攻下了這麼多天,可現在這些「雕堡」也一視同仁的給予的讓中國軍隊團團圍住的多股日軍小部隊以庇護。

    這些小股日軍躲在石屋裡垂死掙扎,倒讓人數火力上幾倍於敵的中國軍隊一時間拿這些甕中之鱉無可奈何。

    在現場指揮的於俊才一向以智將自許,可不願意象文頌遠在北門那樣不管不顧的蠻幹。見狀就把攻擊停了下來。

    一會兒前,北門的官兵聽到的漸漸停下的槍聲,就是於俊才下令暫停攻擊的結果。

    於俊才正苦思既能消滅藏在石屋裡的鬼子,又能不造成已方太大的傷亡的辦法時。程家驥與謝宏在一個加強連保護下帶著前敵指揮部的一干人等,親臨戰場來了。

    「本三,你這裡什麼時候能夠結束戰鬥。」程家驥向於俊才道。他心裡其實很不想個時候跑到火線來。倒不是怕流彈散兵,而是這個時候仗已經打得差不多了。自己這些為人長官的,自應放手去讓部下以盡全功,又何必跑到前線來跟部下搶風頭。

    程家驥是沒興趣在這種勝卷在握的時刻,跑到前線對戰事指手劃腳。

    可是我們的謝總指揮卻是對這種勝利前一刻的所謂戰場視察,興致很高。從他非要拉著程家驥走這一趟,而且就連兩個在莊子裡的戰局已是大勢已定的情況下,才進莊來的戰區長官安排的記者,也一併帶到了於俊才的指揮部。就可以看出這位總指揮是很想借這個機會,出出指揮若定的風頭的。至於對自身安全嗎,謝總指揮還是挺在意的。就算是明知此時於俊才的指揮不可能在日軍的步機槍的射程之移山倒海。且莊子裡的日軍已經被中國軍隊重重圍困在幾個孤立的石屋裡。謝總指揮還是帶了一個加強連的護兵。

    這還不算在前敵指揮部一個細心的參謀的提醒下,謝總還讓一直與三十一師的守在陣地裡未曾參戰的那個憲兵營全體出動,先將前敵司令部一行人戰地視察的路線上的日軍殘餘好好清理了一道。

    做完了這些安排之後,我們英勇的謝總指揮才到前線來與將士們共甘苦來了。

    「非得有重炮才成,否則官兵們傷亡那就太大了。還請謝總上報戰區長官司令部馬上調幾門重炮來!」在收到程家驥讓他獅子大開門的暗示下,於俊才馬上當著隨軍記者的面,畢恭畢敬的向謝總提出了戰場上所有官兵的這個請求。

    口口聲聲是來解決戰場上的困難的謝宏,在記者面前自是不好推托,忙讓人急電戰區長官部,要求調幾門大炮來台兒莊前線。

    自然這個調炮所用的時間是要長一些的,不過程家驥估計有個二個小時從附近部隊調炮過來也就夠了。(據他所知第二集團軍有一個七五野炮連,寶貝似的一直藏著。)

    當然程家驥用完這些大炮之後就沒打算馬上還。要是手上沒有幾門有摧毀力的大炮,在馬上就要開打的出擊作戰中,一遇到敵人的堅固據點,獨立一百旅還得拿人去堆!既然來了就讓老子用上幾天先。

    也許是戰區長官部對台兒莊真得異常重視,也許是謝總指揮的關係網起了作用,總之一個建制連的四門七五野炮奉命在一個半小時後趕到了台兒莊。

    架上炮,只花了十分鐘,就把莊子裡的最大的一股日軍殘兵給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其它幾股見狀或拚死突圍,或砸毀武器後紛紛自殺,莊子裡日軍殘餘一下子全都被解決了。

    程家驥剛剛鬆一口氣,從莊子外面殺回來的一個身負重傷的二百團的騎兵,就給程家驥帶來了一個很壞的消息。

    今天晚上十二點左右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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