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七年三月十三日晚間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對程家驥來說意義不同尋常的大王莊戰鬥打響了.先是莊子兩頭槍聲大作衝鋒鎗步槍輕重機槍一樣也沒有拉下,接著迫擊炮和日制擲彈筒也在初春的寒風凜烈中吼叫了起.這次戰鬥剛開始的時候雙方對於對方的情況都是兩眼一抹黑,中國軍隊萬萬沒有料到在這當口日本人還能抽調出一個相對完整的大隊潛入中國戰線的後方三十里地進行掏心作戰.而日本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挑了一個最不是時候的時候,要是他們早來一天或是晚來一天,第三軍團部都幾乎是不設防的地方,但是他們這時候來就無可避免的碰上的暫十六軍先遣支隊這塊硬骨頭.
前後兩個村口幾乎同時響槍的那個當口,程家驥正和幾個心腹在打麻將,對於程家驥這個國粹主義者來說在這個沒有電視電腦的世界也只有這個愛好了,安排了明暗哨位後,他就和時任先遣支隊上尉參謀長的高士英及一營長文頌遠加上已經被提拔成的警衛排長的馬三寶正在自已的屋裡壘城大戰.槍聲一響還是運動神經比較發達的文頌遠反應最快,當然久經戰陣實戰經驗豐富的高士英雖然跳起來的動作慢了文頌遠半拍,但是他的反應遠要比從沒上過戰場的文遠頌來得專業的多.
高士英並不像文頌遠那樣跳起來衝向門口,他先是飛快的給自己的十十響駁殼槍上的膛,縮在房間的一角最大限度的隱藏好自己之後,用槍口指著門外,馬上他就聽出了槍響的地方離著這裡還有好幾百米,知道暫時還沒有危險的高士英將槍口放抵的同時並沒有關上手槍的保險,顯然久經沙場的他並沒有因為敵人還有一定的距離而放鬆警惕性.至於我們的程支隊長則是顯得十分冷靜,一動不動的面不改色的呆上他的位置上,真是很有大將之風,不愧是我們英明神武的主角大大.
據當時在他身邊的警衛排長馬三寶後來回憶到:〞長官當時鎮靜自若從容不迫的氣度讓人心折不已.〞
日本人戰後騙篡的軍史也承認,程家驥在他的初戰中表現得是如此的完美.他們是這樣描述當時的情形的.(少佐閣下兵分兩路夜襲支那軍隊,支那軍隊一時間大亂,但是其部隊是支那軍少有的德械部隊之一,且敵軍指揮鎮定堅強表現出了極高的軍事素養,立即向皇軍反擊,其戰術動作十分老到,遂一舉扳平的戰局,少佐所部陷入苦戰當中.此役支那軍的作戰部隊的最高指揮官程家驥表現出的極高的戰術素養和硬朗的作戰風格使皇軍功敗垂成.摘自第五師團阪本支隊陣中日記.)日本人的話顯然是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他們有一個有七百人的大隊攻擊千人左右的中國軍隊,還是在夜間突襲的情況下居然沒有得手,這在當時幾乎是不能想像.(當時日軍一個大隊正常情況下一般可以擊敗中國軍隊的一個旅,日軍一個大隊在抗戰初期總有千人上下,而中國軍隊的一個旅正常情況下不超過三千人.)雖然在此戰中日軍山木大隊不足八百人,但是中國軍隊也不過千人上下就連一個團都不到,以一個大隊的七成戰力偷襲中國軍隊的一個不滿員的團,居然打了一夜都佔不了絲毫上風,且最後反被對獨力殲滅,這是驕橫的日本陸軍所不願意正視的事實,加之程家驥日後的出色的表現正好給第五師團解釋這次不體面的失敗找的最充足理由,再加上日本民族所固有的那種對強者的極度崇拜讓日本人有意無意間將程家驥的形象大大拔高了.當然通這種拔高日方所有應該為這次行動失敗負責的人都逃避的嚴厲的軍法制裁,有時候日本人也不那麼的呆板的.在臨沂戰後,日本人的情報機構還專門給程家驥這個小小的校級軍官開的一個檔案,讓他提前享受到了中國軍隊的少將以上軍官才能享受的待遇.
只有程家驥自己知道他當時是被驚呆了,歷史上可是從來沒有這一出的啊,著次上戰場又遇到歷史被改變這種回到過去的大大們最怕遇到的情況怎麼不讓我們的程大支隊長內心極度鎮驚,以至於面部表情呆滯.至於各方面在事後的正面反應,程家驥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沒人會拒絕敵我雙方同時為自己一個人造勢的.
在向房中的長官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這個比程家驥都要年輕幾歲參軍前還是一個高中生的青年急急忙的向長官報外面的情況.
「支隊長,日本人從前後兩個村口同時摸上來了,但是都被弟兄們頂住了,但是小鬼子攻得挺凶,兩邊的弟兄們損失都不小,於副支隊長正在組織力量準備反擊一下.」
在得知前面的戰況並沒有崩潰倒是頂住了日本人的進攻的時候,程家驥這才從震驚過度中醒過,這才想起自己和於俊才等人今天早上進莊後就已經在莊子裡做了一系列的佈置,想來小日本一下了是衝不進來的,他一面在暗中罵自己白擔心瞎緊張一面對那個中尉下達了自已有生以來的前三個作戰命令.
「命令於副支隊長堅守當面陣地並組織所有部隊作好戰鬥準備,並應盡快查清日軍的數量,沒有人的命令不准出擊,讓他記住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打死幾個小鬼子,就算我們把這些鬼子全打死了,徐龐兩位長官要是有什麼閃失,一旦影響到的整個戰局那咱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文營長,你馬上回去組織部隊後莊的戰鬥由你指揮,記住沒有命令不許出擊.」
「高參謀長你在這裡留守掌握全局,並代表我去請徐龐等長官到支隊部來暫避一下,請報告他們我已經上前莊去了.」
說完這些話程家驥不由眾人分說的,帶著時刻不離身的馬三寶和別外四個貼身衛士向槍炮聲比剛才更加猛烈的前莊走去,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巍峨,步伐是那樣的從容不緊不慢的彷彿是去參加什麼宴會似的.這種風度和膽略讓當時在指揮部的人們印象深度,多年之後高士英還對程家驥說就是從那一刻他對程家驥這個上司心服口服,畢竟當時的國軍旅團級長官在戰鬥一開始就敢到第一線去的可是不多,他們大多是呆在指揮所裡用電話通訊兵等等手段下下命令罷了,就是部隊戰死一半他們也是毛都不會少一根的,像程家驥這樣有確實少見.
臨沂戰後在武漢的一個知名畫家還給這一幕的情形畫了一幅油畫收錄在臨沂大戰的畫冊裡.畫中的程家驥英武而自信帶著少數的幾個衛士緩步向不遠處正在猛烈交火的戰場迎面走去,其從容不迫神情和帶有幾分貴族氣息的優雅的戰場風度,很是讓人心生仰慕之心.
當然馬三寶這一輩子也不會對人說,當時他看到自己的長官的大腿在打抖,這才走不快得這個事實的真相.
眼下日本在臨沂戰場上的前線最高指揮官阪本少將倒是個精細的人,他還專門叮囑山木,就是無法擊斃或是俘獲龐炳勳那最少要破壞其指揮部,讓前線的華軍第四十軍無法與軍團部取得聯繫,還規定只要得手就打四顆紅色信號彈,到時阪本的支隊的主力就將趁中國軍隊軍心大亂之時全線猛攻,以求拿下臨沂擊潰四十軍,然後會再同師團其它部隊包抄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當時第三軍團的所屬部隊也已經是血戰多日,早就精神體力雙透支了,要是指揮部再被日軍搞掉,無論是龐炳勳能不能脫險,第三軍團的軍心必將大亂給日軍以可乘之機.應當說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但這場本來在日軍上上下下看來十拿九穩的戰鬥一打響,十分驕橫狂妄不把此次的作戰目標放在眼裡但是畢竟身經百戰並不是一個無能之輩的山木少佐就感覺這支中國軍隊的作戰風格與第三軍團大相徑停不說,就是在防守能力及火力方面也大大優於阪本支隊這一個多月來的對手前身是西北軍的一部的龐炳勳部.
日軍一開始還是佔了些出其不意的便宜的,他們的尖兵幾乎同時摸掉了先遣支隊所設於前後村口的幾處明哨,正當日軍前後兩個中隊要揮兵直入村中完成他們的使命的時候.日本人的好運也就到頭了,對於把亮劍這本書看這三回,對李雲龍十分崇拜的程家驥說什麼也不會忘記在安營紮寨時多設下幾處暗哨,程家驥眼下在裝備上可是比當年的李團長要富裕的多了,在每個村口的明哨後面都佈置的五個衝鋒鎗加一挺輕機槍組成的一處暗哨,嚴格來說這已經不單純的暗哨,這是在第一個明哨的後面的不起眼的地方都設置了一個火力陣地,其火力密度不亞於一般華軍的一個一個排,最要日本人老命的還不是這個火力點.初次作戰對自己的能力信心不足的程家驥為了保險,還給每個暗哨火力點直接配屬一門八零迫擊炮作為其隨時可以通過電話呼火力支援的堅強後盾.程家驥將這兩門迫擊炮稱為值班炮火.對程家驥的這些佈置文頌遠及高士英都認為大可不心如此緊張,只有於俊才對此讚不絕口不說,還主動把具體佈置這項任務的活攬到自己身上,且又給程家驥本已經十分周密的佈置加了點料,命令炮兵對兩個村口的標尺進行的準確的測量,以保證打起來支援進炮兵能夠發發命中.程家驥在知道於俊才的佈置之後大為欣賞,還讓工兵連專門在村口多埋了幾顆當時國內少有的電控式步兵雷,這可是當日與那樣德械一買來的緊俏貨.
這些佈置加在一起,日本人這個虧就吃得有些大了,先是幾支衝鋒鎗同時開火一下子把日本人的大半個尖兵班都撂在地上,接著就是幾發迫擊炮準得出奇得像長的眼睛似得把日本人的尖兵班的倖存者們全部送入了天照那個老同性戀的懷抱不說,還將日本人後面的部隊也捲了不少進去.
大莊子外頭的山木少佐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作為一個有十三年軍齡,且在東北和抗日聯軍打了五六年交道的資深指揮官,他在眼下的這個指揮位置上也能夠清楚的估計得出他手下的皇軍剛才被對方的那一頓當頭棒喝最少填進去二三十個人.(實際那一下子前後兩個莊口的日軍共陣亡三十二人,重傷二十三人足足搭進去小半個中隊.這還不算輕傷的.)摸著自己那修剪得就如同凡爾賽宮的草坪一樣工工整整得有些過分的八字鬍,山木一邊在心裡大罵他部下的兩個正在指揮部隊向村子裡進攻的中隊長木下拓山和山田開口是兩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一邊也吃驚於一向裝備落後反應奇慢的支那軍隊,今天怎麼反應如此的訊速火力也猛得出奇.這些年一直和中國軍隊作戰,對於中國軍隊的各種制式裝備十分熟悉的他,從中國軍隊的輕機槍槍聲中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輕機槍中有不少不是他熟悉的那種捷克式的輕機槍的聲音,倒是在中國軍隊中極為少見的德制輕機槍的聲音.
得出莊子裡的中國軍隊居然有大量的德式武器這一結論之後,山下少佐召來了那個帶路的四十軍的少校軍官詢問起第三軍團有沒有裝備了德式武器的部隊.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山木信夫少佐經過短暫的思考,得出了一個讓他興奮不已的結論,既然第三軍團和五十九軍兩支部隊全軍上下都沒有一支德國槍械,那麼在莊子裡那支部隊就只能是中國軍隊第五戰區的直屬部隊.山木幾乎可以肯定莊子裡一定是有第五戰區的高級長官前來臨沂前線督戰.
作為一個北海道普通漁民的兒子,山木能夠在等級森嚴的日軍有今天實在是不易,他不是軍校軍畢業,是日軍中少有的從列兵一步一步成為少佐大隊長的軍官,這種從從士兵一步步成為少佐軍官的例子就是在整個第五師團中山木也是獨一份.
比之那些士官軍校出身的同級軍官,不但是年齡偏大,山木相比他們要付出更多更多,且在軍中還受到那些軍官學校出來的同儕們的排擠,因此山木的性格要比之一般日本軍官更加堅強,也更為狡詐一些.但是此人身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有是其人的功名心太過強烈,有時甚至會蓋過他的理智.
四十分鐘後第五戰區戰官部和日軍第五師團阪本支隊司令部幾乎同時收到了各自下屬部隊拍來的電報.
山下少佐電報在報告已經與龐軍團部所在地大王莊的守軍交火的同時,還向阪本少將報告了戰情有變有一支大量裝備德國武器兵力不下於一個團的中國軍隊在大王莊駐防,山下大隊第一次進攻沒有得手.還向阪本少將報告的山下的決心.其中最關健的幾句就是,「經大隊分析支那軍應有比龐更高級別之軍官在大王莊中,我大隊決心全力突擊,以決死之心報效天皇陛下,擊破當面之強有力之敵軍,以實現支隊長閣下的戰鬥構想,望支隊主力全面進擊支那軍四十軍陣地以牽制其兵力不使其回援,望兩軍配合得力內外夾擊攻克臨沂再立奇功.」
而對來說由龐軍團向戰區長官部和五十九軍軍部發去的電報就沒有日本人那麼樂觀了.在電報中只是一面上報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一面向五十九軍軍部求援,但是對正在火線上與日軍成膠著狀態的四十軍各部一直封鎖消息,顯然是怕正面各部動搖引起全面崩潰.
一時間小小的大王莊頓時變得顯赫直起來,徐州,武漢的黨國要員們也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大王莊的這場規模並不大的戰鬥牽動著整個津浦路的戰局!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場指揮官,山木在指揮上還是有他自己的一套的,在第一次進攻失敗之後他訊速的將前面的兩個中隊撤了下來,重新調整兵力,準備以正兵的姿態進攻大王莊這個巴掌大的莊子.在他看來莊子裡的華軍最多只有一個團左右的戰鬥部隊,就憑著他手中的七百日軍就是正面猛攻也能將華軍給拖垮了,他知道就算華軍方面想要抽調援軍上來沒有六七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敢直接從已經在日軍攻擊下搖搖欲墜的臨沂四十軍的防線抽調部隊過來,否則五十九軍的援兵在天亮前是不可能趕到的.從四十軍防線抽兵,山木相信只要華軍的指揮官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會考慮這個提議,那麼自己就還有最少六個小時的時間可用,既然奇襲已經失敗離,那就堂堂正正的與華軍一決生死吧!只要在華軍五十九軍的援軍趕到之前解決大王莊的這支討厭的敵軍精銳,就算是到時候本大隊無法脫身被華軍援軍包圍並消滅,在山木少佐看來也是絕對值得的.
而此時程家驥正在於俊才的前莊陣地上視察,他的運氣不錯他才來到前沿日本人就結束了第一次攻擊退下去了,這雖然讓我們的程大支隊長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第一次上戰場的他還是挺受罪的,日本人雖已經撤下去的但是在剛才短暫而激烈的戰鬥中,華軍方面也損失了不少人,畢竟這是抗戰初期日本人在裝備兵員素質方面都佔有絕對伏勢.程家驥來到前莊火線的時候這裡已經是血肉橫飛到處是華軍與日軍的戰死者遺體殘肢,血淋淋的場景可是活生生,這可不是什麼主旋律戰鬥故事片的拍攝現場,光是那股濃烈得讓人反胃的血腥氣味就足以讓沒有習慣這一切的人在生理上產生強烈的反應.更有甚者那些被華軍的迫擊炮彈直接擊中炸的四分五裂的倒霉的小鬼子的東一片西一片的散落在戰場上的碎肉更是讓程家驥噁心都噁心不過來,直接一種生理上的反應讓程家驥把昨晚吃的東西一口氣都吐了出來.知道他是第一次上戰場,又是這支部隊的主管,周圍的先遣支隊的官兵們倒是沒有人笑話這個神經不夠堅強的主官,和程家驥同樣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們早把胃裡能吐的東西都吐光了.
「你這裡傷亡多少.幹掉了多少小鬼子.」程家驥看著適才身先士卒親自操著一挺重機槍最少放倒了七八個鬼子身上還滿是鮮血形象十分猙獰的於俊才說道.
「前莊這裡足足死了二十幾個弟兄,還有十幾個掛了重彩,小鬼子也沒有佔什麼便宜光是丟在前莊莊口的屍體就有不下三十具.這支小鬼子戰鬥力相當強悍要不咱們的佈置還算頂用,只怕現在這個莊口早就在小鬼子手上了.〞於俊才可是淞滬戰場上見過大市面的,想當日羅店那個血肉磨坊以每天一個旅帶速度消耗著大批的中國軍隊,那個場景可比這會子要血腥的多了.這會子的這些場面他可是見得多了,早就有些麻木了,就適才作戰時沾在身上的血跡他也沒有清洗,反正日本人不一會就會發動下一次進攻的,到時又會是血肉橫飛,這時洗了也是白洗.
於俊才雖然對自己的這個小上司眼下的狼狽樣子沒有什麼看不慣的,他自己當年第一次上戰場時候的表現也不見得比程家驥眼下的樣子好多少,這個小上司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到火線上來也已經讓於俊才頗為佩服了.但他在心裡對於剛才程家驥讓人傳達的不許趁勢反擊命令心裡還是有意見的,這不,報告完日軍和我軍自身的傷亡情況後他就對程家驥的剛才的命令擔出的比較婉轉的異議.
「要是剛才咱們反擊一下,說不定能再留下十幾二十個鬼子.」
「要是這莊子裡只有咱們這此人就是反擊個十次八次的和小鬼子拚個精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眼下莊子裡光是少將以上的軍官就有五六個,要是我們真得把手上這點力量跟小鬼子拚個一乾二淨圖個痛快,一旦莊子讓小鬼子突破了,別說是丟了整個莊子,就是掏了一二個重要的地方,咱們就是把眼前這股小鬼子全剮了也抵不了這個帳.〞程家驥並不認為於俊才這個當年參加過長城抗戰的老兵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否則適才他根本不會執行程家驥的那個不准出擊收攏部隊整理傷亡.於俊才的問題說到底還是他對於程家驥這個新長官遠沒有到心服口服的程度,於俊才這樣的行伍出身又經過正規德式軍事教育的精英軍官,就算是在中央軍中也是不多的,程家驥交不認為自己一下兩下的就能夠把這員戰將收在自己的帳下.這可不是某些YY小說主角的王霸之氣一上來再厲害的人物也會宣誓效忠並且再不生任何異心,他自認自己沒有這個魅力值.
「要是你們剛才真的衝了出去,日本人說不定敢一陣迫擊炮給你們來一個無差別攻擊,只要小鬼子願意搭上些人手,就能把莊子撕開一個口子,你是老行伍出身小鬼子這一手聽說在淞滬戰場上可沒有少用.」見於俊才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臉上的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程家驥又進一步的將剛才不許出擊的理由解釋給於俊才聽,畢竟時下他手下能夠獨當一面的戰將可就是於俊才這一個人而已,跟他搞好溝通工作是十分必要的.果然這一會於才俊聽的這些話臉上已經沒有不服氣的神情了,而是對這個小上司又多了幾分佩服.他畢竟是從淞滬南京這些大戰役裡混過來的,響鼓不用重鐘,日本人狗急跳海的那點瘋勁他還是知道的.
程家驥還想和於俊才多說兩句的時候,日本人的重迫擊炮響了,木下大隊於十二時四十二分開始了對大王莊的第二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