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時候就會來,當李白出現在我面前,我控制不住激動,登時就覺得下身一陣腫脹。她的頭髮剪得不能再短,黑的蕾絲上衣,黑的熱褲,顯得腿更長了。我們飯都沒顧上吃就先倒在床上。事後她拍著我的臉說:「我就喜歡你這樣」,我知道她指我迷戀她的身體,就摸著她的頭髮,「誰讓你長得這麼誘人呢?」
我去買飯,她躺著休息。
飯菜買回來我用托盤放好,又洗了一個蘋果,削好,切成兩半,把核都挖掉,端到床頭。李白已經睡了,雪白的胳膊放在毛巾被外面。我彎腰看著她,她的皮膚凝脂一樣地白,睡著了睫毛還在微微地顫動。
我目不轉睛地看她,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情意。
李白的父母都是特別努力的人,經歷文革也沒放棄讀書,最後很快就遇到機會發跡了。我想起高中同學田祖業,他父母與我家是鄰居,恢復高考後倆個人如饑似渴地讀書,上夜校補習什麼的,最終上了大學,離開了工廠。夫妻倆成了國家幹部,高級知識分子,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高中沒讀完,就把田祖業送到英國去讀書了。每每媽媽叨咕此事,都妒忌得要命。我心裡總是很遺憾,當初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多學點文化呢?這樣我們就不會這樣困頓。爸爸死後也不會如此艱辛地打官司,要那一點點可憐的錢。周大可就是單親家庭,他媽媽是大醫院的主治醫師,生活條件非常好。而且人家思想比較前衛,經常說周大可:「你的頭髮太沒特色了,不如染一下,棕色栗色都會很漂亮的」,聽得我羨慕不已,單親和單親也不一樣。
李白放假比我們早,我還有試要考。這個時候哪兒看得下去書呢?實在沒辦法,我和金壘一道做小條。儘管在桌子上寫滿了公式例題,做了一大把小條,我還是掛了兩科,陸陸續續的,我已經掛六七科了。我問李白,她竟然一科都沒掛。看我疑惑的表情,她撲哧一笑:「我大姨是我們學校學生處的」,怪不得,朝中有人好當官。「那你幹嗎不提前點來?」「她跟我講好了,不許逃課,別的都行。」
我們真的就像色中餓鬼一樣,除去必須的吃飯睡覺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這天給媽媽打電話,她說身體不舒服,讓我馬上回家。
我和李白商量一下,決定帶她一道回去。
路上只有幾個小時,我們倆談天說地,十分開心。起程前我洗了一袋草莓,我們一邊吃一邊笑。有的草莓長得很奇怪,坑坑窪窪的,像個麻臉,有的則珠圓玉潤,更有的很像女人的**,我就示意給她看,我們倆笑得氣都喘不勻了。
到家了,因為是星期天,媽媽在家休息。看到李白,她勉強地牽動嘴角笑了一下,李白則滿不在乎地東張西望。
看來媽媽沒有生病,她只是想讓我回來。我打水讓李白洗臉,她不洗,而是瞪著眼睛問我:「你們家就一個盆麼?」我非常羞愧,說「是的」,她很難接受地站在那,「洗臉洗腳用一個?」我忙奔下樓去買,給她買了一個臉盆,一個腳盆。媽媽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趁李白上廁所的工夫,她把我拉到一邊,「是學生嗎?怎麼穿成那樣?」我不耐煩地說:「你又土了,大城市都這樣。」
我家的陳設在五十年代可能還說得過去,牆上一面「偉大舵手毛主席」的大鏡子,兩間屋子,一間一張床。媽媽的房間有台舊電視,此外就是吃飯的桌子,已經老得放一點東西就吱吱嘎嘎地響。媽媽床頭掛著爸爸的遺像,注視著我們十多年來的辛酸生活。客廳很小,靠邊擺放著小姨當初一時興起買的二手鋼琴,已經很破了。剩下的東西都被媽媽放到牆邊,用大塑料布從上到下蓋起。
實在是太破舊了,尤其是李白站在屋子中央,灰突突的房間竟有了蓬蓽生輝的感覺。我正為這樣的家難堪,李白忽然問,「怎麼洗澡呢?」我家顯然是沒有熱水器的,要洗淋浴得去澡堂,媽媽一般都是在廁所自己用水沖沖了事。我跟李白說要到外面洗,沒想到她還很興奮,說從小到大都是在家洗,學校也有浴室但不常去,還真想看看社會上的澡堂子是什麼樣的。「要不,我們下午就去吧?」看她熱切的樣子,我點頭應允。
媽媽臉都氣黑了,她警告我,不許帶李白去外面逛街,不許去親戚家,更不能被鄰居看到,如果遇到就說是同學,不得說是女朋友,我只能一一答應。
出了門李白對我說:「哎,你媽媽好像很討厭我誒?」我連忙說哪有,但是又很認真地告訴她,「將來我們是要和我媽一起生活的,因為她只有我一個兒子。」李白大睜著眼睛看我:「將來?多麼遙遠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想她大概不願意,但沒講什麼,媽媽任性偏執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只好慢慢來。
待了幾天,媽媽終於忍耐不住了。我們一道出去買水果,我買了兩斤香蕉,李白說要吃,我連忙剝開一隻送到她嘴邊,她卻左躲右躲地不吃,跟我鬧著玩兒,媽媽一把從我手裡把一堆香蕉都搶過去,狠狠地撇出老遠,然後氣哼哼地走了。
李白嚇了一跳,十分不高興,「你媽媽怎麼這樣子?」她回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我勸慰半天也不行,只好跟她一起走。我們出門時媽媽落淚了,她肯定覺得兒子不要她了。
回到租來的家,我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因為在家不敢太放肆,李白和媽媽住一起,只能趁媽媽看不見偷偷地親兩下。她一邊向廁所走一邊往下丟衣服,到衛生間全身上下已經一絲不掛了。她出來後用手指撮著我的胸膛,昂著頭命令:「脫!」我剛扒下T恤,聽見走廊裡清晰的咳嗽聲,回頭一看,天哪,這女人竟然沒關門。
我跑過去把門扣死,「你怎麼這樣呢?被人看見多不好!」她光著屁股在床上扭,「我不怕!」
迷死人的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