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熄燈後去廁所,遇見了一個女生,我大吃一驚。她鎮定自若地說:「別緊張,我也上廁所。」我們樓層住了一半老生,一半新生。看來這些新生比我們老辣牛X,已經把女朋友帶進樓了。
回宿舍我跟他們講,大家都說肯定是308的人,那小子長得不錯,邪裡邪氣的,據說會點音樂,還經常在博客上寫點狗屁文章。蔡勇俊叫我過去,他正在讀一篇新日記,打算努力學習研究怎麼泡小姑娘:
「這是我今天洗臉照鏡子後,條件反射的惟一結果。這世界真TM變態,連我這樣的鳥人都帥呆了,沒天理啊!晚上打算搞倆花姑娘玩玩,就當修補一下自己早已滅絕的人性。」再往下翻翻,「我是個男人,還沒結過婚,從沒想到女人會把結婚看的這麼重,也許是生物天性使然,我喜歡同無主的名花偷香竊玉,也喜歡同有主的名花眉來眼去,我結婚要求當然要高些:娶一個長相抱歉的女人會讓我雄性激素水平下降,娶一個有胸無腦的女人會讓我大小頭功能失衡,娶一個女強人會讓我想當女人,娶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會讓我有潔癖得厭食症。」
就這文字這做派把小姑娘們搞得五迷三道的,一堆一堆前赴後繼,不乏自動獻身者。「不奇怪,女生普遍喜歡浪子嘛!」周大可現在猛讀軍事書籍,正在專修《論持久戰》,準備把它用在下屆學妹身上。「都什麼年代了。據說XX大學的下水道堵了,清潔工人一掏,靠,全是避孕套。那不都是在宿舍搞的!還有XX大學男女同學在實驗室衝動了,結果被人偷拍,視頻發到網上,影響還很大哩,女的都自殺了。」蔡勇俊每天上電腦張網捕女生,果然消息靈通。我們正在胡侃,走廊裡一陣喧嘩。大家出門一看,登時瞠目結舌。
一群新生光著白花花的屁股,在走廊裡跑。各個宿舍都探出頭來,有人大呼小叫,還有人拍照,閃光燈一閃一閃的。「怎麼沒人管哪?」「樓長家裡有事,一樓大爺早睡得呼呼的了,打雷都不醒!」一個人跑到隔壁停下了,白色的軀體看著有些刺眼,「林林,林林!」林林不在,和金壘出去買啤酒了。喊了幾聲,回答從樓梯口傳過來。林林和金壘抱著兩包啤酒出現了。我跑過去接,「怎麼進來的?」「從一樓跳進來的,被剝削了一瓶。」看著光身子的人,林林丟給他件衣服,「你丫幹嗎?」對方嘻嘻笑著,「打牌,輸了裸奔,贏的抽煙。打一整天,煙都輸光了,給我拿一包。」林林對我示意一下「陳旭,我老鄉。」又挪向我「冷雪松,哥們!」原來這就是蔡勇俊每天學習的對象。我心想,咦,那個女生呢?都裸奔把她放哪兒了?當然不好意思問。陳旭拿了煙,又抓了一瓶啤酒,「哥,還有人等我,改天聊。」丟下衣服,又裸奔而去。
儘管只有花生和拍黃瓜等為數不多的下酒菜,我們還是把兩包啤酒都喝了。金壘跑到一樓,一定要在大鏡子前面撒尿。「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個兒撒尿啥樣,一定得看……看,」然後噓噓。我過去拉他,自己吐得翻腸倒肚。
第二天大爺苦著臉掃地,打水,拖地,怕捨管批評他。吃中飯回來,正好趕上陳旭宿舍一群人出去,「上哪兒?」「去賓館,比賽睡覺,誰躺不下去先起來就算輸,輸的人打半個月飯。」「你打算睡多久?」「三天三夜!」一行人走遠了,我們感慨,現在的小新生還真牛X,比我們強。
不久聽說陳旭去迪廳當DJ了,很長時間都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