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列車,帶著柳玉蓉的體香和她的眷戀,也帶著她臨行前殷殷的囑咐和她愛情小屋裡經營的最好時裝。
現在做什麼?打工!做什麼工呢?林劍突發奇想,去春陽公司打工!近距離看看周燕,但不行,他的兩張面孔都不能用,一張是公道,這座城市認識這張面孔的人雖然不多,但沒準還有人能認識,萬一穿幫,他的計劃就徹底破產,用自己那張面孔更不行,只怕一出現在春陽公司門口,開門的大叔就會一溜飛跑去報告。自己的那張面孔是自己製造的,能不能再重新製造一張?
林劍很有信心,火車上沒辦法試,因為沒有鏡子,而且這是硬臥車廂,裡面不可避免有人,有了計劃不能實行也怪急人的,林劍老老實實地在臥鋪裡躺下,老老實實地看書、睡覺!下面兩個人的對話鑽入耳中。
「聽說省委又有人被中紀委的盯上了?」「是的,省委秘書長,那個蠢貨!」另一個人說:「你說他可是蠢到家了,辭職報告交都交上去了,還朝回扯,這下好,扯出了一個雙規!」林劍從上面探頭,下面是兩個政府官員模樣的人,都挺年輕。左邊的一個說:「這倒的確是愚蠢,上次公道受中紀委的委託的事情在網上傳佈後,全國有多少官員辭職,這些人辭職愚蠢,但沒有人比他更懸蠢,聽到公道受中紀委委託的消息立刻辭職,聽說公道死了,立刻朝回扯,這不是自己招認嗎?」右邊的人搖頭:「那些辭職者也不能說愚蠢。只是他們沒有充分估計公道的威名而已,如果只有幾個人辭職,他們的做法是高明的,但同一時間,全國這麼多官員辭職,自然就會引起國家有關部門地注意,一聯繫起來就是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笑談!」左邊的人大笑:「是啊,將這些離奇辭職的人抓幾個一查。有問題。情況就更明顯了,剩下的那些人估計也跑不掉!」右邊的人深深感歎:「可惜公道不在了,如果他再出來一露面,中國的政壇真的有肅清地可能。這樣地奇人死了,真是國家的損失!」「誰說不是呢?雖然我們也是政府官員。但我們一樣希望他還在!」左邊的那人深深歎息:「不過他也應該感到欣慰才對,憑一個假消息再加上他的一個威名。就逼得數百名高官辭職,給國家紀檢部門指明了辦案地方向,真是千古奇聞!」林劍仰面看著車頂,那則新聞還有這種奇效?可能吧,他的迷魂大法是所有審訊中最具效果地,而且最大的優勢就是什麼都不暴露,甚至連被詢問者都不知道自己被詢問過,對高官最具奇效,官場是黑暗地,沒有多少人絕對清白,想必沒有人願意接受這種詢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辭職,但辭職一多,也的確非引起懷疑,恰恰證明了他們的做賊心虛,現在自己在公眾眼中已經死去,那些辭職者想必會後悔得要死,平白無故地丟掉了職位,甚至還惹來上級部門的調查,有點戲劇性,有點意思!
那些沒有拿定主意辭職的傢伙這時候想必在偷偷地笑吧,如果他們發現他沒有死,不知道會是一幅什麼表情?下面的人話題轉向,開始談及改革的一些事情和工資分配方面的事,他們看來地位不太低,說的東西多數是最新政策,林劍聽得半懂不懂的,也就懶得再聽,睡覺!
到了江北,林劍住進了旅館,沒有再去張曉的房間,他得試驗他的新技能,變臉!這次他要變的是一張完全不同的新臉!在衛生間裡,林劍像一個最刻苦的演員,對著鏡子作出各種表情,還用不同的聲音說話,聲音倒是容易,選擇一種比較富有朝氣的年輕人嗓音,練習幾遍,做到熟極而流,臉部真氣盤旋,各種古怪模樣相繼出現,林劍哈哈大笑,這種情況實在詭異,如果有人進來,想必會立刻嚇昏過去,半個多小時過去,排除了好幾幅面孔,這些面孔都有缺陷,突然,他有了一個想法,為什麼非得用俊美的面孔呢?為什麼就不能留下缺陷呢?在紅塵中他的帥給了他太多的麻煩,也給了他太多的女人,用一幅普通人的面孔想必會減少麻煩。
真氣回流,不去想如何帥氣,而是傾向於一種自然,很快,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出現,普通!雖然沒有任何缺陷,但極普通,臉部的輪廓比較模糊,略微有點胖,但依然比較帥,因為他的眉毛和眼睛沒辦法改變,皮膚也沒辦法改變顏色,除非另外加色,這一點他不願意,有了眉毛、眼睛和皮膚這三樣東西,這張平凡的面孔也有了三分帥氣,只不過與原來完全不同,就算周燕與他面對面也絕對認不出來。一下午時間,林劍就用這張面孔在房間裡熟悉情況,直到做到和原來那張臉一樣隨心所欲時,他才提起手中的包下樓,換了另一家旅館,明天,將是去春陽公司面試的日子。
他發現了這張面孔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住高級賓館,只有那些便宜賓館才不查驗身份證的,幸好他對住的地方向來隨意,乾淨點就行。清晨,林劍睜開眼睛,外面已是紅日滿天,換上一套最便宜的服裝,全身上下都傳遞著一個信號:這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剛剛畢業了,準備在大城市闖蕩一番。
普通大學生當然不能亂花錢,林劍吃了一頓簡易早餐,步行前往春陽公司。春陽公司的金色招牌是一個人張開雙臂,林劍深深吸了口氣,有人對我張開雙臂嗎?走向大門,熟悉的門衛老頭雙臂張開:「做什麼?」果然有人張開雙臂!林劍平靜地說:「我想找點事做!」「找工作的?」老頭搖頭:「公司最近沒招人公告啊!」「你恐怕是弄錯了。」林劍隨手遞給他一張紙:「這上面不是寫得明明白白?」他欺負這個老頭不認識字。老頭被他唬住了:「真有啊?我不知道,你進去!」順利通過。
第一關過。第二關可不太好過,林劍事先沒有考慮一個問題,春陽公司是否招人的問題,如果有招聘,他有信心通過,因為他對春陽公司挺瞭解的,甚至幾個可能出現地主考性格都瞭解,但沒有招聘他又如何進入?
院子裡有車。好幾輛。其中之一正是周燕的那輛紅色寶馬,她在!林劍看著這輛車,眼睛裡有看著自己情人的溫柔,這輛車他開過幾個月。在車裡,周燕和他親親熱熱地纏綿了幾個月。他的駕駛技術還是這輛車上學出來的,裡面有人出來。是幾張熟悉的面孔,保安隊的幾名成員,最後面的一個是阮春生,他還在!
前面地一個隊員叫鄭剛,林劍也認識,但這時他當然不認識他,只是盯著他:「小子,你死死地盯著這輛車幹嘛?想做什麼?」機警啊!林劍平靜地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車真漂亮,要好幾萬吧?」眾人大笑:「簡直是個土包子!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幾百萬地車他估價好幾萬,自然是土包子。「我想找個工作,聽說這裡工資高,各位大哥,能不能幫個忙?」林劍連忙上前。
「找工作?」阮春生皺起眉頭:「兄弟,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管他是什麼,能得工資就行。」鄭剛說:「隊長,上次曾經理不是說保衛處要加人嗎?要不要問問?」成隊長了!周家兄妹有點眼光嘛!林劍急忙說:「隊長,能幫忙嗎?」阮春生轉身看著他:「身子骨看來倒也靈活,讀書了嗎?」「大學畢業!」林劍當然知道春陽公司招人還是比較嚴格的,雖然不以學歷取人,但如果沒讀點書只怕過不了關。阮春生點頭:「學歷不低嘛,你等等,我去問問!」林劍道謝,各位保安隊的夥計挺熱情:「來,到保安處坐著等,阮隊長最受董事長器重了,他幫你親自跑,你小子等著笑吧!」眾人對阮春生今天地表現比較驚訝,這個冷面隊長很少這麼鐵心幫人的,林劍也暗自驚訝,難道自己露出了一點什麼,讓這個軍中高手一眼看中?不可能啊,憑他地造詣還達不到這種程度,他絕不會想到,恰恰是同事們的一句話「土包子」幫了他地忙。
阮春生也是農村出來的,也深知農村人出來找工作的艱難,一看他就有了幾分親切感,而且像這種類似的情況阮春生也親身經歷過,他第一次在一家大公司應聘時也被人譏笑為「包子」那次被無情拒絕後,他在街頭流浪了三個月,睡了三個月的立交橋,對這三個字是格外敏感。很快,阮春生回來:「兄弟,你運氣不錯,曾經理願意親自見見你,你記住,話說好點!」「是!」林劍感激地說:「謝謝隊長!」他是真的感謝,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感謝!
「這時不用道謝,通過了再謝不遲!」阮春生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居然也挺有親和力!林劍上樓,輕輕敲響曾經理辦公室,裡面老闆椅上坐的正是曾經理,他一點都沒變。
林劍上前一步:「曾經理你好,我叫……楊飛,是來找工作的,很感謝你能接見。」楊飛這個名字是臨時想出來的。曾經理很滿意,這話說得挺圓潤!「小伙子,長話短說吧,你願意做保安嗎?工資試用期2000,一個月後如果合格簽合同,工資長到3000,工作時間12小時輪崗。」「願意!」林劍回答得很爽快,工資什麼的他完全不在乎,工作時間他也一樣不在乎。
曾經理點頭:「年輕人,你很爽快,很好!從現在起,你就可以上班了,服從阮隊長的安排!」「是!」林劍響亮地回答,沉吟著補了一句:「能問一個問題嗎?」「你問!」「我知道春陽公司進人挺難的,我想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容易就能進?」這個問題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阮春生真有這麼大的面子?曾經理笑了:「阮隊長可輕易不介紹人,為你他可是說了不少好話,身子骨呀什麼的反正挺順眼,而且,公司前些時候擴大了業務,保安隊一分為二,一支去了南方分公司,目前也正缺人……」曾經理笑得像一隻老狐狸。
下樓,林劍伸出手與眾位兄弟分別一握,宣告他成為春陽公司的一員,雖然是一名什麼都不是保安隊員,但一樣是運氣!保安隊的人員換了好多,隊長換了,隊員也只有鄭剛一張熟面孔,阮春生的解釋是:原來的兩位隊長一個去了國外,一個去了南方,公司業務做大了,他們也都重用了。
從他們的口中林劍瞭解了公司一年多的情況,英國分部已經發展得風生水起,傑斯先生的傑萊公司已成為春陽最得力的夥伴,兩家公司聯手開發英國電器市場,效益已佔到公司的四成以上,另外,威爾公爵也與春陽掛上了鉤,在製造業方面合作良好,而且前期工作還都是威爾一手承辦的,說到這裡,另一個叫李一東的小伙子興沖沖地補了一句:「聽說這個公爵是周總聯繫的,她和那個公爵的女兒關係還挺好。」公爵的女兒?波麗?她們兩個能有什麼好?不成為敵人就不錯了。難道中間有什麼變故?這些人想必不會知道這個變故,林劍也懶得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