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一種標槍般的姿勢站立的蘇暮顏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緩緩的軟倒了身ti。
蕭南予手疾眼快的一把接住了她,看到她的手背上,脖頸上,凡上1uo露在外的皮膚下,都有斑斑點點的瘀血痕跡,似是在剛才神跡一樣的場面中,蘇暮顏的身ti無法承受這樣大的壓力,而爆開了不少血管,那些血液無處散,就這麼在體內形成瘀痕。
蘇暮顏方纔還火熱的身ti此時冰冷一片,就像剛才的那樣一場爆用盡了她身ti裡所有的能量,以至於現在,就算想溫暖自己的身ti都做不到。
一時間驚慌心疼的連碰觸她都不敢。蕭南予可以想像,蘇暮顏的身ti上,一定遍佈著那樣的瘀痕,這樣的身ti,她該有多疼?
暗夜中蘇暮顏的面孔慘白,呼吸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蕭南予的手情不自jin的顫抖著,猛然抬起頭看向崖上的蕭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己經,鬧夠了吧?你還想怎麼樣?」
蕭遲一直以一種驚駭的表情看著場中生的一切,他怎麼也想不到,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候,竟然是那個女子化解了蕭南予的危機。
看到蘇暮顏變成那種樣子,他不是不內疚的,如果早知道蘇暮顏在這一行人當中,他一定不會選擇這樣激烈的手段。他只是想要蕭南予的命,那些暗衛的命都是蕭南予給的,為他而死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其他的人,他從來不想連累。他也有他的原則和驕傲,他還不屑於用傷害蕭南予身邊人的方法來打擊他。
可是聽到蕭南予的問話,骨子裡的驕傲卻立刻升騰起來,他傲然的看著蕭南予,冷笑著說道:「鬧?皇兄還真是對自己有自信。雖然剛才的火滅了,可是要想它再燃起來,也並不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沒有了jing絕的鳳凰女神,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皇兄還要如何逃tuo?」
手在身側一揮,就想要再次下達放火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時,一柄細小的匕無聲的劃上了他的脖子,身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歎息著說道:「太平王,皇上說的對,己經鬧夠了,不要再繼續做下去了。」
「和泰?」向洛,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被蘇暮顏所幻化出的巨大火鳥所吸引,甚至沒有注意到和泰什麼時候溜去了蕭遲的身邊:「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少主!」
和泰緊貼著蕭遲的身子,一手橫過他的脖頸,手中握著一柄小小的匕,銳利,薄削,讓人毫不懷疑它的殺傷力。和泰從來不做多餘的事,蕭遲知道,被和泰用這樣的姿勢威脅住,與死,己經沒有什麼兩樣。
「你是蕭南予的人?」沉著聲音問道。
「算是吧。」聲音裡有種滄桑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在我身邊保護我這麼多年?」
「不是我要保護你,是皇上要保護你。」
「你說什麼?」蕭遲震驚的叫。
和泰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蕭遲的問題,手中的匕卻動了一動,另一隻手推著他:「下去!」
如果蕭遲也下到了谷中,那麼上面的人,投鼠忌器,也就不敢再放火了。
被和泰裹脅著下到谷底,帶到蕭南予的面前。蕭南予靜靜的看著這個小時感情極好,長大了卻彼此刻骨仇恨的兄弟,目光中神色複雜。
「和泰說的是什麼意思?」蕭遲緊盯著蕭南予開口,語氣中,竟似有幾分期待的樣子。
「就是他說的意思!」
「少敷衍我,我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同於蕭遲少見的暴躁,蕭南予靜靜的看著蕭遲很久,才淡淡的開口:「蕭遲,你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