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顏己被蕭南予重新拉回身邊,與他並肩站在圓圈的中心,緊張的注視著局面的展。
崖上的蕭遲不屑的笑了一笑,沒有可燃物是麼?那就讓他來幫他加上一點好了。
手在耳側抬起:「準備!」
另一波箭羽平平架上弓弦,在箭頭之下,各墜著一個黑色薄膜狀的東西。
手輕輕的向前一揮,那些箭羽立時破空而出。
此時,那個阻擋火線的圓圈己經基本完成,眾人都稍稍後退,警戒的站在圓圈內,看到又有箭羽襲來,龍默本能的揮劍斬去,蕭南予大叫:「不要讓箭落地!」
然而卻己經遲了,箭在空中折成兩半,箭端因為掛有重物,直直的向地上跌去,然後啪的一聲摔的碎裂,裡面的液體四散流出。
龍默身前本己有些衰退的火焰在接觸到這些液體瞬間轟的一聲暴漲起來,龍默躲避不急,吃痛的悶哼一聲,急步後退,在地上連打幾個滾,撲滅了身上的火焰,而此時,圈內的其他人,幾乎也都在做著同樣的動作。
身為暗衛,他們都在蕭南予喝出聲之前本能的舉劍迎向了那些箭羽,來保護他們的主子不受傷害,又怎麼料得到,那些箭羽的殺傷力,根本不在箭上呢?
有一兩個暗衛射手稍遜一點,頭都被燎去了半邊,極為狼狽。
十餘米的圓圈急縮小,而地上的火油卻依然蜿蜒流淌著向他們湧來。
「用土!阻住火油的流勢!」極快的下達命令,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拖延之計,卻也聊勝於無。這一招早在和蘇暮顏一起在天雲山裡逃亡的時候就領教過了,那個時候,就差點置他們於死地,只是上蒼眷顧,天賜一場大雨,今天總不能指望著還能那麼好運,再來一場大雨吧?
蕭南予緊皺著眉頭,拚命思考著對策。看來,他真的是太低估了蕭遲手段,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來對付自己。
一股火油未及擋住,悄無聲息的流到了蘇暮顏的腳下,緊接著被旁邊的火焰引燃,轟的一下衝幾二尺餘高。
「啊!」驚叫一聲,蘇暮顏本能的後退,蕭南予也立即手疾眼快的將她側拉向自己的懷裡,同時飛後退。
後退時帶起的風吹開蘇暮顏額上的絲,七彩琉璃鳳尾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的耀眼。
「蘇暮顏?」崖上的蕭遲猛的驚呼,忽然一手拽過身邊的一個人狠狠問道:「你不是說蕭南予根本沒有救出蘇暮顏?蘇暮顏不在這隊人馬裡?」
被蕭遲抓住的黑衣人幾時見過他這個一向溫文的主子有這麼凶狠的表情,嚇的臉色慘白,結巴著說道:「jing……jing經王……就……就是這麼……這麼告訴小……人的……」
「廢物!」一把將那人摔在地上,蕭遲的臉色變的死灰一般,那個女子,莫名其妙就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子,他居然要親手將她葬送。
火光下,蘇暮顏在被蕭南予拉開了危險範圍後,大口大口人喘著氣,面色一片潮紅。
剛才的火油己經侵入到他們的範圍裡了,再想阻擋,談何容易?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空氣太熱,還是情緒過於激動,那股xiong悶難受的感覺再次襲來,來的比每一次都要兇猛。
「主子,我們是不是叫那人……」龍默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火焰又是猛的竄起,與蕭南予一起躲到別的地方,正要再開口說話,蘇暮顏忽然一把死死的抓住了蕭南予的手臂,痛苦的彎下腰去。
真的沒有辦法再忍受了,體內的每一條血管都像是被撐到了極致,血液在裡面bao虐的流竄,拚命的衝撞著薄薄的血管壁,像是把整個身ti撕裂一樣。
由骨子裡面散出的灼熱山崩海嘯一樣從每一個細胞裡向身外的空氣中傳導,甚至比蔓延了整個山谷的火焰還要熾熱,幾乎快要將她燃燒殆盡。
「暮顏!」驚恐的叫聲在耳邊響起,反手握住她的手,卻又被燙著一般彈開。摟住她的腰身,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臉己經紅的不像話,幾yu滴出血來,額上的琉璃鳳尾比平時耀眼何止千百倍,讓人觸目驚心。
大口大口息著,體內有什麼東西似在被外面的火焰召喚著,蠢蠢yu動。鳳凰骨的印跡處開始燒燙,彷彿要將她的骨頭都一併焚燒殆盡。
忽然狠狠一把推開蕭南予,蘇暮顏挺直身ti,對著天空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叫聲直上雲天,似要將天都撕裂。
伴隨著那聲淒慘的大叫,蘇暮顏額上的琉璃鳳尾暴出刺目的金光,然後一團火焰洶湧而出,在半空中煙火一樣散開,幻化成一隻巨大的金色火鳥。
那火鳥有靈性一般睥睨四顧,如無上的王者在檢閱自己的臣民。周圍的火勢瞬間減弱下去,鳳凰本就是火之jing靈,有什麼火焰,敢在鳳凰的面前無知肆虐?
那隻鳳凰身上的金光化成一個大大的保護圈,將蘇暮顏牢牢的罩在裡面,連帶著也恩及了蕭南予等人。這些暗衛何等樣人,一驚之下,立刻知道了那只火鳥對火焰的天然壓制,紛紛進入到金光所化成的圈內。
地上明明還有那麼多的可燃物,然而在鳳凰的威壓下,竟然就那麼一點一點的滅了勢頭。不過半柱香時間,剛才還火光沖天的含煙谷,竟然變的漆黑一片,只有山壁上蕭遲屬下手上的幾支火把還亮著。
那金色的鳳凰隨著火焰的滅去也變得越來越虛幻,它壓制火焰,可它的力量卻也正來自火焰,何等矛盾的存在。
當谷中最後一點火星變成裊裊的輕煙,那隻金色火鳥也徹底的歸於幻滅。
一直以一種標槍般的姿勢站立的蘇暮顏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緩緩的軟倒了身ti。
給讀者的話:
小羞大人和忘我大人的建議妖嬈會考慮的,不過不會是朱雀,私心裡不太喜歡過於強大的女子,那會讓男子失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