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撇了撇嘴,卻沒說什麼,蕭南予人都己經在這裡,還有什麼好說?
「這裡是哪裡?」柯嘯雲輕聲問道。
「九龍瀑側壁的一個山崖。」蕭南予坐下來,皺了皺眉頭,在九龍瀑的側壁,洞裡的濕氣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
「己經深入jing絕兩日路程?」柯嘯雲訝聲重複,沒想到封龍的藥力這麼強,居然讓他們在昏迷了這麼久。那日醒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最多睡了兩三個時辰,還在凌蒼境內呢。沒想到竟然己經入了jing絕,這樣一來,tuo困對他們的難度無疑會無限加大。
思忖一下,柯嘯雲又開口說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我在這裡駐守這麼久,從沒聽說過九龍瀑附近居然有礦山。」有這種地方而居然不察,不能不說是他這個撫遠大將軍的失職。
「應該是新現開採的。」蕭南予拍拍柯嘯雲示意他別太在意:「九龍瀑在這座山背面,山的正面新修了一個寨子,雖然裡面住的人看起來都是普通jing絕子民,不過據龍默暗中查看,裡面的人明顯是有功夫在身的,礦山的入口很隱蔽,周圍還埋伏有弓弩手。」
「你打算怎麼辦?」蕭南予說了一堆,沈玉樓只當沒聽到似的不在意的問道,蕭南予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既然來了,必然己經有萬全之策。
「這人大概對封龍太過自信,外緊內松,裡面的守衛如此鬆懈,也不過是個庸才,再加上這副要錢不要命的勁,八成是jing絕王鳳歧那個老糊塗蛋!」蕭南予不屑的說道,勾勾手指,幾個人都圍攏來,低低的耳語了幾句,又各自散開一點。
沈玉樓臉上笑意盎然,手指點著蕭南予:「這人,這人,做事真不是一般的絕,跑了自己就算了,還要毀了人家的生意。」
蘇暮顏卻緊緊皺起了眉頭,望了蕭南予一眼,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不妥。」
「怎麼不妥?」沉了面色問,聲音冷冷淡淡的,他一國之君做出的計劃,要一個小女子來說不妥。
在蕭南予目光注視的壓力下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蘇暮顏硬著頭皮說道:「這裡面的守衛就算再怎麼鬆懈,人數總有近百人,外面又有重兵,皇上帶進來的內應那麼少,就算武功再高,不佔地利,又能揮得了多大的作用?而且……而且依皇上的法子,我們走的時候,順道封了山,埋了他們的財路,那這些人呢?」手往身後一伸,蘇暮顏指著那些萎頓在山洞其他地方的人,繼續說道:「這些人不也是凌蒼的子民?他們的家人,哪一個不是正平安昐著他們回去?更何況裡面有些人,本就是熱心腸的義士,為了救人於水火,才陷入到這種境地來的,我們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如果我們真的封了這座山,那豈不是,豈不是……」
蘇暮顏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坐的每個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真的如蕭南予所說封了這座山,那這裡的所有人,都無疑會成為陪葬品。
蕭南予yao緊了牙齒,這個女人的濫好心又開始作,這裡己經是jing絕境內,剛剛才和jing絕達成了停戰協議,邊關一切生產都有待休養,他根本不可能帶大軍來這裡,那無疑意味著挑釁,一定會立刻激起新一輪的戰爭。
他所帶來的那二十餘名暗衛,如果只是保著他們幾個人出去的話,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若是加上了這三四百名幾乎己虛弱到一點片自保能力都沒有的被虜者的話,要想逃出生天,無異於癡人說夢。
事有輕重緩急,他貴為君王,肯親身犯險來這裡,她早就應該感激涕零,卻偏偏不僅不領情,還說出這樣成心讓人難堪的話來。
沈玉樓和柯嘯雲對看了一眼,由對方的目光己然達成默契。
沈玉樓先開口說道:「暮顏,有捨才有得,如今的情況,恐怕需要審時度勢……」
「沒錯。」柯嘯雲點點頭接上:「我或者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死了,都不過是死一個普通的人而已。可是南予絕不能有任何一點點危險,他不僅是凌蒼的希望,也是這整個世界,歸於安寧的唯一可能!」
言語中光彩灼灼,竟然是全心仰賴,絲毫不加隱瞞的崇敬與信任。
「可是……」
「我覺得沈御醫和柯將軍的話是對的。」語聲來源,居然是燕南:「我雖然不過是一介山野小民,可是連我也知道,一個好皇帝,勝過千軍萬馬。」
蕭南予的親身犯險,讓燕南對這個看起來長相略顯陰柔的皇帝有了種莫名的好感。
yao了yao嘴唇,眸子低垂下,不再說話。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可是苦命的礦工呢,這麼晚了不不睡,明天打瞌睡被監工現,可是要打的。」沈玉樓嘻笑著打破沉悶的氣氛,揮手趨趕著大家去睡覺,只是那手勢總是讓人覺得是在趕蒼蠅似的。
在沈玉樓別有用心的趨趕下,幾個人各自稍稍散開,半倚著洞壁找到舒服的姿勢,他自己也在遠些的地方坐下來,與蕭南予錯身而過的瞬間,忽然莫名其妙的撞了蕭南予一下,蕭南予也沒說什麼,倒是沈玉樓一雙狐狸般狹長的眸子裡,露出種奇怪的光芒,一閃而過,竟像是天大的喜事似的。
原本的角落裡與其他人略微隔開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蕭南予和蘇暮顏。
xiu長的雙腿一隻伸展,另一隻略略的蜷曲著,地痞無賴一樣對著蘇暮顏勾勾手指:「過來。」居然是前些日子在山裡做慣了的動作。
蘇暮顏驚訝的睜大雙眼,卻遲疑的坐在原地,那些日子裡山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如今,卻至少有三雙眼睛在看著,她怎麼做的出來?
「過來!」聲音裡猛的加了怒氣。
「啊!」小小的一聲驚呼,臉在瞬間紅了個通透,蘇暮顏死命的低下腦袋,壓低聲音說道:「奴婢可以睡在地上,不礙的……」
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己被一股大力斜側裡拽了過去,下一秒鐘,己是整個人都被jin錮在了蕭南予用身ti做成的牢籠之中。
沈玉樓原本己經瞇著的眸子輕微的睜了睜,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柯嘯雲眼觀鼻鼻觀心,只做什麼都不知道。倒是燕南不無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這個皇帝不是一點也不待見蘇暮顏來著?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蘇暮顏不甘的在蕭南予的懷裡掙扎了幾下,輕微的動作讓蕭南予的面部骨肉立時壓抑的chou動起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控制著面上的表情,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要是再動,我現在就把你扔給那個大塊頭。」
蕭南予是什麼人?只要瞟一眼,就知道這裡面誰是最有權有勢有威脅力的主兒。
這個威脅果然奏效,雖然知道殷虎己經被沈玉樓非常溫柔的修理過了,但如果那個命令是蕭南予下的,沈玉樓多半也會很為難。
用手將蘇暮顏的頭壓在自己的xiong膛上,聲音凶凶的低hou:「睡覺。」
蘇暮顏的整張臉都悶在蕭南予的xiong前,連氣都快喘不過來。察覺到蘇暮顏大口呼吸的動作,蕭南予稍稍放輕了手上的力度,讓她可以睡的舒服一點。
寫得完的話六點前還有一更,寫不完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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