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可以忙碌的時候,時間就會過的特別的快。
轉眼之間,三月初五迎花神的日子就到了。這是凌蒼帝國的一項傳統節日,在春日剛剛到來的時候舉辦盛大的祭典,迎請花神,請求花神保佑來年一整年百花盛放,雨順風調。
因為請的是花神,女性的意味濃厚,所以祭典一般都由皇后主持,而祭典過後,按照凌蒼朝的傳統,通常還會於晚間在皇后居住的宮殿內舉行規格龐大的宴會,所有人等,只要被皇后邀請,均可不避親疏,不避jin忌,盡情歡樂。
事實上,凌蒼立朝數百年來,這所謂的花神會己經變成了在皇后的主持下,為皇室和貴戚世家的適齡nan女搭橋牽線的慶典。
蘇暮顏雖然被幽盡在景怡宮中,但這個消息卻從未對外正式宣佈,只有當事的幾個人知道。所以這花神大典,按慣例,還是要由她來負責的。
一早起來,蘇暮顏維持著一臉淡然平和與蕭南予一起在郊外的祭天場所完成了迎請花神的祭典,然後有禮的向各大臣和世家出了晚宴的邀請。自始至終,蕭南予的眉頭都沒有鬆開過,只不過幾天不見,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又能生生瘦下去一圈,她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難道她就不知道,她還懷著他的孩子麼?
沈玉樓表情擔憂的看著蘇暮顏在春寒中幾乎搖搖yu墜的單薄身子,眸光陰鬱,面上的苦笑似乎己成了這些日子來他唯一的表情,這個驕傲的女子,果然不肯再接受自己的任何一點好意。
面色冷冽的接受了蘇暮顏的邀請,蕭南予幾乎恨的yao牙切齒,這個女人怎麼能冷靜成這樣,在與他勢如水火的如今,還能把自己的分內事做的如此之好!
景怡宮中人馬穿流不息,為今晚這場花神宴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終究是心疼蘇暮顏太過辛苦,蕭南予把歷年來經手過花神宴的所有有經驗的嬤嬤全部調派去,聽眾蘇暮顏的統一安排。
時辰一晃就到,月亮初升的時候,所有被邀請的人全部就坐,宮中的妃嬪和職位高些的女官今日也在皇后的邀請下暫時拋開jin忌,坐在宴席上。在一支長袖翩然的舞蹈之中,神威十五年的花神宴徐徐拉開帷幕,以jing雅之姿華麗登場!
待舞畢,群臣紛紛向著皇帝皇后敬酒,感謝皇后的jing心準備,也恭祝皇上皇后身ti安康,國家平安昌盛。
蘇暮顏因為有身孕,不宜飲酒,都以茶代了。
等到進行完這一輪禮儀性的虛應,蘇暮顏向著蕭南予微微一福,輕聲說道:「啟稟皇上,往年的花神宴,無非是各位大人鬥鬥詩文,後宮的姐妹們只能看著,今年的花神會,臣妾想換個新的過法,讓後宮辛苦了一年的姐妹們也能參與一下,樂上一樂,不知道皇上可否允許臣妾?」
蕭南予先下意識的扶起蘇暮顏拜下去的身子,怕她傷了自己,察覺到自己的動作,表情略為尷尬的收回手,然後說道:「既然皇后有這份心意,朕又怎麼能拂了皇后的意?皇后但說無妨。」
「謝皇上。」蘇暮顏低頭斂衽一笑,算是感激,這才轉過身去,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各位大人,眾位為國辛苦一年,本宮裡常存感激,卻又無以為報,借此花神之宴,本宮想了一個小節目,權當為各位大人放鬆身心,還望各位大人莫嫌粗鄙。」
底下聲音紛紛響起,無不是謝恩之言。
待聲音降下去,蘇暮顏接著說道:「各位大人平日為國cao勞,己經夠辛苦了,難得一日假期,還要在這花神宴上費盡腦汁,吟詩賦詞。今日本宮就請各位大人好好歇一歇,只看我們各位宮人的表演就可以了。」
略停一停,環視四周,看著眾人都一臉迷惑的樣子,蘇暮顏輕笑一下,又說道:「早在前兩日,本宮就己經向宮中妃嬪及高級女官通傳,要求她們每人按著自己的喜好選擇一種喜
歡的花兒,然後jing心編排一支最能表達這種花的jing神品格的節目,詩也可,琴也可,歌也可,舞也可。到今日按抽籤順序,逐次表演,就請各位大人做個評判,將其中意境最美,表達最貼切,技藝最的高的評出一人來,本宮與皇上,將會好好獎賞於她。不知眾位大人,覺得本宮如此安排可還妥當?」
「妥當妥當,皇后娘娘如此安排,真是體恤下臣,用心良苦。」
「皇后娘娘蘭心蕙質,這等絕妙主意,不知怎麼想來!」
……
一片阿諛之聲四起,蕭南予也略帶驚奇的看著蘇暮顏,想不到她竟能想出這麼別出心裁的主意來。
看著眾人都沒有反對意見,蘇暮顏對著蕭南予笑了一笑,然後對旁邊的負責嬤嬤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