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怎麼了?」蕭南予瞇著眸子,看向強裝著走路正常,但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立刻現問題的蘇暮顏。
「沒什麼,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蘇暮顏笑笑,輕描淡寫的想要掩飾過去。
「是麼?讓我看看!」蕭南予一步上前,就想要將蘇暮顏抱bsp;「不用了!」蘇暮顏急忙一步退開,強笑著說道:「血肉模糊的,有什麼好看,皇上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呢。」
「過來。」蕭南予站在原地,不容抗拒的說道。
「真的不用了。」蘇暮顏避在一角,不斷的閃躲著皇帝的目光。
面前猛的人影一閃,蘇暮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己在半空之中,幾步走到床前,蕭南予一把撩起蘇暮顏的長裙,又輕柔的將她的褲管捲到腿上。
當傷口bao露在蕭南予的眼前時,蕭南予忍不住呼吸一窒,心痛到恨不得殺了那個傷了蘇暮顏的人,只見蘇暮顏原本光滑細膩的肌fu上,此時遍佈著密密麻麻細小的針眼,每一個針眼,都不知道有多深,可是蕭南予可以想像,這些細小的針眼,一定很痛,痛到骨子裡。
陰沉的問道:「誰做的?」
「沒有誰,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蘇暮顏一邊放下自己的褲腿,一邊笑著回答蕭南予的話。
「摔的?」蕭南予的聲音中忽然充滿了怒氣:「摔居然能摔出針眼來,你摔的技巧也太高明一點了吧?你當朕是傻子麼?對這宮中的事情全不知道?」
「皇上」蘇暮顏輕輕的叫,目光誠懇:「這件事情,可不可以就當做沒有看到,不要再追究了?如果暮顏都可以不在乎,皇上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呢?」
「你說什麼?」蕭南予帶著怒氣死死的望著蘇暮顏,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不在乎,她可以不在乎,可是自己呢?自己怎麼可能不在乎,他是整個凌蒼帝國至高無上的王,是這個皇宮中唯一的主宰,可是他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猛的轉頭向門口,蕭南予大聲叫道:「錦兒!」
「不要!」蘇暮顏一把拉住了皇上,歎口氣輕聲說道:「不過是去敬儀宮學禮儀,嬤嬤不小心拿錯了蒲團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敬儀宮?」蕭南予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顧初雲?」
蘇暮顏輕輕的點點頭:「是顧嬤嬤在負責教導我,不過,蒲團不是她拿的。」
「好,很好!」蕭南予一下子站起身來:「這個奴才,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警告過慈寧宮,不許再插手你的事,她居然還敢來找你麻煩,我倒要看看,這個奴才,長了幾個腦袋!」
「皇上,這件事情,真的請您不要再追究了。」蘇暮顏極為真誠的說道:「無論怎麼說,太后都是您的親生母親,您身為人子,怎麼可以和慈寧宮起?再說,您要立我為後,顧嬤嬤身為宮裡的禮儀嬤嬤,教導我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親生母親?」蕭南予望著蘇暮顏狀似無意的重複了一遍,忽然笑著說道:「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是忘了呢。明天你不用再去敬儀宮,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今天一定很累了,早些休息吧。」
第二日清晨,慈寧宮
用蓋子撥去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蕭南予笑著問道:「母后,兒臣聽說,您叫顧嬤嬤幫兒臣教導了一下明妃?」
「皇上這說哪兒的話來著?」胡太后一臉笑意,話語中卻是滴水不漏:「你不是說過不讓我插手明妃的事情?我年紀也大了,這些活兒,你讓我管,我也懶得管。你說的那教導的事情,八成是顧嬤嬤想著明妃就要封後,可是宮裡的規矩還不太熟,再說也怕壞了祖制,為你著想,這才叫明妃去學習學習的。」
「原來是這樣。」蕭南予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可是兒臣還聽說,顧嬤嬤訓導的時候,似乎拿錯了蒲團來著。」
「這個……我不太清楚」胡太后一時語塞,轉臉向身後問道:「初雲,有這回事麼?」
顧初雲躬著身子回道:「回太后,劉嬤嬤一時不小心,是拿錯了來著。」
「這拿錯的蒲團,可否讓朕一看?」蕭南予笑的一臉春風,彷彿全無害處。
「這就不必了吧。」顧初雲無所謂的回答:「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罷了,怎麼入得了皇上的眼?」
「大膽!」蕭南予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冷笑著說道:「恐怕不是不必要,而是顧嬤嬤不敢讓朕看吧?不過,朕也沒想著要麻煩顧嬤嬤,己經派人提前將它取來了。來人,拿出來給顧嬤嬤看看,是不是這個?」
一個小太監快步上前,手裡捧著一個深色錦緞蒲團,可不正是蘇暮顏昨日跪的那個。
看到這個蒲團,顧初雲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身子也不斷的往胡太后身後躲。
蕭南予對著那小太監吩咐:「把它拆開。」小太監手指利落的動了幾下,一個巴牚大的釘板己是出現在他的手中。
蕭南予看著顧初雲說道:「顧嬤嬤好jing巧的心思,這種東西,都被你想的出來。朕一向就最反感你們這些個倚老賣老的混帳奴才,口口聲聲祖制規矩,可要是朕沒記錯的話,祖制裡似乎有一條極重要的——jin止私刑!顧嬤嬤,這個,你要怎麼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顧初雲己嚇的篩糠一般,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
「如果朕還是沒記錯的話,祖制裡,私高刑罰,依律……」蕭南予拖了一個長長的音節:「當五馬分屍!」
「皇上,皇上饒命啊,求您念在我多年忠心不二,一時糊塗的分上,放過老奴這一次吧……」
胡太后也忍不住開口說道:「皇上,初雲是我從家裡帶來的老人了,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一直都極守規矩的,你就網開一面,饒她一次吧。」
蕭南予轉向胡太后,恭敬的說道:「既然母后開口了,兒臣就放過她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皇上要怎樣?」
「來人,把那釘板給我裝上!」蕭南予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太監手腳極為麻利的將那釘板裝好,呈到蕭南予眼前。
蕭南予看著俯伏在地,跪的極為標準的顧初雲一眼,冷冷的說道:「把這蒲團給顧嬤嬤送去,讓她在這上面跪上一百次,她自己明出來的東西,最好自己也能嘗嘗它的滋味!」
顧初雲聞言,一pi股坐倒在地,嚇的連話都不會說。
「皇上!」胡太后大聲叫道:「顧嬤嬤年紀己經這麼大了,你這樣,與要了她的命有何兩樣?」
「母后的意思是說,兒臣還不如直接讓她五馬分屍來的痛快些?」蕭南予假意笑著問道。
「這……」胡太后頓時不知要說什麼才好,狠狠的瞪了一眼顧初雲,大聲喝斥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跪?」
「是,是……」顧初雲如夢初醒,看著面前自己的傑作,狠狠心,站起來一撩裙角,極為標準的曲膝,下跪,起身,再曲膝,下跪,起身,就如昨日蘇暮顏做的一模一樣。
蕭南予在旁邊笑著與胡太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直到一百數滿,才緩緩的起身告別。顧初雲強撐著一口氣跪送了皇上,然後,在皇上踏出慈寧宮的一瞬間,一頭栽倒在地。
胡太后惡狠狠的望著蕭南予遠去的方向,恨恨的在心中說道:「蕭南予,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你的苦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我要把你加諸初雲身上的,成百上千倍的討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