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勾拳,膝掃接下劈手刀,側踢連迴旋踢,一氣呵成,令觀者應接不暇。
一面是人多勢眾、凶神惡煞、張牙舞爪的流氓團伙,一面是單槍匹馬、殺氣騰騰、身手酷斃的冷俊少年。
外面是紛紛揚揚的雪花,裡面則是四處飛舞,晶晶亮亮的細碎玻璃。
"他真的好帥啊!"擠在門口的崇拜者們驚歎連連。
匡啷一聲,一個混混被踹到門口,直摔到一旁的投幣唱機上!
"SOOOL——"男人、女人都忍不住想吹口哨為白衣帥哥助威。
不過,漸漸的,大家臉上的表情由興奮變成擔憂。
"還是有些勉強啊……"
"畢竟人家有十多個人呢,而且他還喝了那麼多酒……"
"一個人畢竟還是不行的。"
風揚正靠在車裡睡覺,手機突然響聲大作。
他懶洋洋地把手機架在耳邊,"喂?"
"蝮蛇?!你怎麼樣?需不需要增援?!"電話那頭大漢的聲音焦急又興奮。
"增援你個頭!"他不客氣地啜了聲。神經啊!睡個覺也要增援?
"咦?"那頭覺得不對勁,"你沒有在HOOER?"
"沒有啊。"他莫名其妙,"那邊的人恨不得把我分屍,我去找打呀?"
"哎,這就怪了!可有好多人打電話跟我說看見你在裡面跟0多個傢伙打得火熱啊!這怎麼回事?不止一個人這麼跟我說,應該不會認錯啊?況且我又想,很少有人有你這樣的身手!喂,蛇?究竟是怎麼回事?喂?喂?你還在聽嗎?!蛇?!"
HOOERBR
門口那群女生正不忍心看下去要退場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把撥開!還沒摸著頭腦,就聽見一聲雷霆萬鈞的大吼:
"你們這群白內障的蠢貨——"
聽到這個聲音,酒吧裡那群仗勢欺人的傢伙驀地呆了呆。
通的一聲,風揚示威的拳頭已經把就近一個渾蛋掃翻橫倒在地,他又氣急敗壞地一腳猛踏在對方肚子上,狠狠地碾!
"看清楚了!一群二百五!這才是我的風格!!"
瘦高個兒瞥了眼這個疲憊不堪,卻依舊眼神凌厲的杜謙永,又望了眼那頭一襲黑衣,公然施暴的風揚,像是看見了海市蜃樓,一臉的驚愕。惱羞成怒下,最後的指令是,"兩個都不要放過!!"
眾人遂很有紀律地分成兩隊,一隊繼續圍攻杜謙永,另一隊則朝風揚直衝過來!
哪個傢伙要第一個倒霉?他冷笑著,突然出手,臂彎箍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將對方猛撞到牆上!
硬邦邦的一響!嚇得跟上的人不由篩了一下。
趁這個空當,他已經順勢雙手逮住來人的肩膀,膝蓋重重吻上對方脆弱的小腹。
"你這渾蛋!!"有人似乎認出他才是蛇,咒罵著朝他揮下酒瓶。
他輕笑,一記瀟灑的上迴環踢直接命中那人的手腕,酒瓶頓時被震得脫手飛出。
然後再一腳橫掃在那人胸前,趁著對方難過得勾腰的時候,再用手肘從背上給予致命一擊。一般來說,經他這麼一折騰,起碼要好幾個小時才能爬起來。
在亂鬥中,他與杜謙永碰到了一起。
和杜謙永背貼著背,面對瘋狂的進攻,風揚仍不忘調侃背後的人,"怎麼這麼落魄?居然跑來冒充我!被甩了不成?"
"陪我好好打一架如何?"
他愣住。聽到杜謙永如此欲發洩的聲音,也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好啊。"他勾了勾嘴角,"就像以前一樣。那邊的我不管,全部交給你,這邊的由我搞定。"
"你們兩個,還有工夫磨嘴皮子?!"被如此不放在眼裡,瘦高個兒氣得額角青筋直跳,"給我打到他們跪地求饒!!"
彷彿是一種心有靈犀,兩個人緊繃的身子同時啟動!
結實的撞擊聲,呼呼的拳風和物品倒塌散架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黑一白兩道迅疾如風的身影霸道地席捲深藍的背景,同樣的眼神銳利,同樣的一身煞氣!配合得天衣無縫。
瘦高個兒看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倒下的全部是他的人!倒得如此乾脆利落,毫無翻身之力!
這麼多人的配合竟然敵不過這兩人的默契?!
"永,怎辦啊?我搶了那傢伙的女友,他說會帶一幫人來找我耶!"俊美的少年窩在沙發上,不屈不撓地騷擾著一旁安靜看著書,和他有著同樣美貌的少年。
被叫做永的少年不以為然地繼續翻書,"比起被父親知道,被群扁只不過是小菜一碟吧。"
"喂!永!你該不會要去告訴老傢伙吧?"發問的少年騰地一下跪到永身旁。
永還是一臉泰然,"這很難說,遠,你每次都向我保證不在外面惹事,可到頭來還是說話不算數。"
遠皺著眉毛盯了永半天,忽然咧嘴笑開。
"你笑什麼?"永被笑糊塗了。
"你不會去告狀的。"很自信的笑。
永怔了一下,板著臉,"我會的。如果你還這樣的話。"
"我說你不會你就不會啦!"遠居然很放心地朝沙發背一靠,對永燦然一笑,"我們是雙胞胎啊!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就是我啊!"
永遲疑了很久,終於悶悶地說了一聲,"下不為例。"
身邊的人頓時高興得想要抱著啃他一口,"我就知道!哦,對了!還有打架啊,你一定要幫我!我們兩個加起來絕對無敵!"
永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我不喜歡打架。"
"難道你忍心看到自己的臉被人揍成饅頭?!"
他又實在不忍心。算了,妥協吧,他對他一向沒轍。
見永點頭,遠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這樣就沒問題了!那群渾蛋給我等著挨揍吧!"
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杜謙永忽然恍惚起來,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和他的孿生兄弟赤手空拳對抗近0個手持刀子的危險少年。
他最最生氣的不是這些目露凶光的對手,而是身邊一派輕鬆,不以為然的遠。他是什麼時候惹上這麼多麻煩的?個個都這麼棘手!而他居然還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父親請人來教導他們格鬥技,不是為了用來逞強出風頭的!
眼角是閃著銀光的刀子,永卻完全無法集中精力,看到身旁的遠興奮得兩眼發紅,他突然好後悔自己的縱容。那個人,根本就是迷戀暴力的快感!
不可以,不可以任由這麼下去,他應該馬上、立刻,帶他的弟弟離開!
他猶豫著站在那裡,身後卻有人握著短刀靠近!
"喂!永——"
他聽到一聲熟悉慌張的喊聲,回過頭來的時候,只看見一道刀光,和那個護住他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