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的黑白羽翼 正文 第29節 區分得如此分明
    「喂,」她無奈地打他的手機,「不要再鬧了,我過會兒下來。」「快點。」「現在還很早啊!」他到底要跑到哪裡去打鬼?!「反正快點!」他掛了電話。嘉夜氣憤地把手機扔在床上。你要我快點,我偏偏要你等到死!!然後又一頭鑽進被窩裡,儘管她現在已經睡意全無。三分鐘後,手機和喇叭一起發作!像協奏曲一樣吵得她不得安寧。她爬起來,衝著電話喊道,「別吵了!再等一下!」然後聽見外面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她慢條斯理地下了床開始漱洗。原本打算讓那傢伙起碼等上半小時的,但在他每隔三分鐘就會發動的魔音攻勢之下,她竟只用了5分鐘就火速梳洗完畢,片刻都不敢耽擱地趕下樓來。走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他正欲伸手進車裡繼續按喇叭。「你想找死啊?」嘉夜鐵著一張臉,壓著嗓門說。清晨的涼風中,他微笑著看了嘉夜好一會兒,笑容有一點疲憊。嘉夜忽然發現,這還是她頭一次在大白天看見「蛇」。和他的邂逅,第二次邂逅,以及這近三個星期來的每一天,他幾乎都是在夜晚露面。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杜謙永,和杜謙永的邂逅,第二次邂逅,還有在孤兒院的相遇,全都是在白天。這兩個人,一黑一白,連活動的時間竟都區分得如此分明。「請我上去嗎?」他問。「不。」他聳肩,「那麼上車,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不要,除了這裡我哪也不去。」她倔強地盯著他。「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他霸道地說著,伸手把嘉夜扯過來!「喂!你不要這麼霸道!」嘉夜還來不及抽身就被他一把拉過去從身後緊緊抱住,收得死死的雙臂,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留給她。她又被不由分說地架上車。為了防止她逃跑,這條該死的蛇居然一面抱住她一面發動車子!從來沒有和男生靠得這麼近這麼近!一抬眼就可以看見他逸人的下頜線條,從他肩上撒下來的頭髮摩挲著她的後頸窩,那麼有力的擁抱,那麼火熱的身體,還有那麼分明的、濃烈的酒味。遠遠地看他,他就是年輕帥氣、時髦而乾淨的,只有這麼近距離接近他的時候,才會嗅到他身上隱蔽的味道。嘉夜沉了口氣,冷冷地說,「放開我,你身上的酒氣讓我不舒服。」他二話不說,放了手,臉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哼,還算有自知之明!嘉夜生氣地坐到副駕駛席上。紅燈的時候,「蛇」吹了個口哨,「說說你想去哪裡玩?」「你現在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嘉夜悶悶地回復。「算是吧。只要你別說什麼最想去玩的地方是經源路43號樓。」「除了那裡哪裡都可以嗎?」他笑得曖昧,「你甚至可以說你想去天堂。」「天堂有什麼好?你果然是俗人!」她嗤之以鼻,抬起頭來看著遠方,目光爍爍。「……我要去」自由「。」他愣住。「你能帶我去嗎?」她轉向他,微微揚著下巴。望著路的盡頭,他有一陣短暫的失神,然後靜靜地笑,「那裡很遠,你也要去?」「再遠,我也要去。」賭氣又倔強的口氣。「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沒去了。」他向右打方向盤,「既然如此,我們就得備足油。啊,對了!最好準備一些東西在車上吃,你想吃什麼?我去那邊的超市幫你買回來。錢回去後再報賬好了!」他忽然間的興高采烈讓嘉夜迷惑不已。這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嗎?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故意刁難?自由這樣的地方,根本是不存在的吧。於是,就這樣,他們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從繁華的都市駛進清新的郊外,高聳入雲的樓房飛速撤退,天空像一扇明淨的窗戶,被慢慢、慢慢地推開……藍的天,白的雲,一眼望不到邊,耳邊除了獵獵的風聲,什麼都聽不到。真的在前方嗎?自由……她緩緩地閉上眼睛,這樣莫名的心潮澎湃,好久沒有過了……有一段時間,身邊的蛇沒有出聲。嘉夜的腦袋開始慣性地胡思亂想:他始終是個流氓,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打歪主意。眼前忽然浮現出這個痞子色瞇瞇地靠近自己的影像,然後,那只骯髒罪惡的手就開始……「嘉夜。」一隻手搭上她的肩。「哇啊!!」她嚇得猛一哆嗦,身子本能地一縮,尖叫起來,「你要幹嗎?!」他倒也被這樣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由抖了一下,「搞什麼?!你在發瘋啊?!」「我警告你,不要隨便對我毛手毛腳!」嘉夜朝他不客氣地喊道,同時雙手小心地護著身子。「我是看你不說話,以為你暈車!」他無奈又好笑地瞥她一眼,「況且我手握著方向盤,腳踩著離合器,沒有多餘的手腳來強暴你好不好!」嘉夜轉念一想,好像也是,便沒那麼緊張了。他得理不饒人地嘁了一聲,「真是,以為自己是美女啊……」如此輕蔑的語調,擺明了他這樣的帥哥根本看她不上眼。本來這種挑釁的話她是不該理會的,可不曉得為何,她聽了就是覺得超不爽,非要狠狠地換以顏色。「像你這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會在意對象是不是美女?我看飢不擇食的時候,母猴你也會上吧!」「說實話,沒你想的那麼厲害,真的。一個星期大概也就一次,有時候兩個星期一次,不過那次就要做個徹底。」嘉夜難以置信地盯著他,這麼低俗的話他竟也可以說得如此從容不迫。而且,他真的做過那種事?還是一個星期一次?他還不過8歲耶?雖然一開始就認定他是個大色狼,但是忽然聽到他的親口證實,還是讓她不覺震驚。「呵呵,不小心把純潔的小妹妹嚇到了。其實這很正常,相信我,杜謙永絕對和我一樣。」「學長怎麼可能跟你這個猴子一樣?!」她用力剜他。這渾蛋,休想玷污杜謙永在她心目中的純淨完美!他笑得極度厚顏無恥,「這個你就沒有發言權了。雖然論人品和性格,我和杜謙永是相差得很遠,可是生理構造嘛,我們倒是一模一樣,我想要的時候,他八成也會有那種感覺。不過,他這個人倒是挺愛扮矜持就是了,唉,真擔心搞不好他會把自己憋到內傷啊,呵呵……」「住口!!下流又下作的那個人是你,不是他!不許再這麼貶低杜謙永!」「我哪裡是在貶低他,我這不是在大大地抬舉他嗎?難道你希望杜謙永是性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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