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大秦 第十三卷 第二章奇謀
    扶蘇在游離立寨後,派出大量兵馬四處哨探閩越水師艦隊的行蹤,不兩日探馬回報:南蒲溪上的閩越水軍主力正在離此不遠的溪面上停駐在南蒲溪西岸,嚴密監控秦軍的動向;而松溪之上,閩越水軍行動飄忽,南北往來穿梭,行蹤不定,不知其意圖如何!

    這一情報讓扶蘇一時有些為難,便不敢輕舉妄動。

    秦軍停駐數日後,閩越軍方面並不與秦軍在陸地上廝殺,南蒲溪水師只是嚴密監控著秦軍主力的動向,而松溪水師則依仗著水路交通的便捷開始北進襲擾秦軍糧道,每日裡都會有幾隻糧草輜重部隊被松溪閩越水軍襲擊,損失不小!

    一時間,閩越人強有力的水師部隊讓扶蘇頗為煩惱!

    這一日的傍晚,又有探報傳來:神出鬼沒的松溪閩越水師又就近襲擊了一隻秦軍運糧部隊,兩百餘棲糧車被毀,秦軍死傷三百餘人!

    心中惱火的扶蘇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會同諸將議事!

    扶蘇面有憂色道:「諸位將軍,五日來,松溪閩越水師襲擊我運糧部隊十七次,我軍糧草補焚一千餘車,軍士死傷也有一千餘人,但卻拿松溪閩越水師毫無辦法!敵軍作戰飄忽,依靠水路南北靈活機動,而不少運糧道路離松溪只有十幾里路,閩越軍瞬間便至,實在是防不勝防!看來,不先解決了松溪水軍,任其猖膿下去的話,要不了一個月,我軍的糧草補給就會成問題了!」

    諸將聞言都點了點頭,倒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李信咧了咧嘴,為難道:「這閩越松溪水師果然狡猾。只是我軍不熟水性,又缺乏戰船,要想擊破其沒那麼簡單啊!」

    任囂道:「強攻是不成的,松溪敵軍不會和我軍硬拚,他們只會在水上向我軍攻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我軍沒有戰船,也拿他們無可奈何!看來只能用計了!」

    扶蘇點了點頭,右手輕磕著桌案。想了想道:「大家想過沒有,水面破敵一般什麼方法最為有效?」

    眾將互相看了看,任囂笑道:「無非兩種:一、弓箭:水上多是遠程接戰,適合弓箭發揮;二、火攻:常言道『水火無情』,火攻可以給敵軍木製戰船以重大殺傷!」

    扶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不錯,現在我軍也只能考慮用這兩個方法破敵了!」又看了看沙盤,忽地喝道:「來人,請嚮導來!」「喏!」

    不一會兒,幾個東甌邊民走了進來,向扶蘇行了禮。扶蘇問道:「你們知道,松溪何處河面最險?何處河面最窄嗎?」

    幾個東甌邊民經常深入閩越境內和閩越人做生意,也算是閩越通了。聞言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年長的道:「回大將軍。應該是魚腹浦!此地兩旁都有小山,河面最窄而且最險,船隊經過時必須放慢速度,否則有可能撞上水底的礁石而沉沒!」

    扶蘇點了點頭道:「你們過來看一下。這魚腹浦在什麼地方?離游離有多遠?」

    幾個邊民稀奇地看了看沙盤,扶蘇看他們不太明白這沙盤之法,為他們講解道:「這裡是游離,西邊這條大溪是南蒲溪。東邊這條就是松溪,你們好好想想魚腹浦在這沙盤上位於什麼位置!」

    被扶蘇一提示,幾人也看明白了,忙道:「倒也不太遠,離此向正東偏北約有七八十里吧,在這個位置!」幾個邊民為扶蘇將位置指了出來!

    扶蘇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你們退下吧!」幾個邊民聞令退了下去。

    扶蘇又看了看沙盤,仔細琢磨了一下,心中有了腹槁。忽地,扶蘇出聲道:「諸位將軍,本君有一個想法,說不定可以重創松溪水軍,你們參謀一下!」

    眾人大喜,任囂道:「君上請講!」

    扶蘇指了指魚腹浦道:「本君設定的殲敵場所就在這裡!本君的設想是這樣地:我軍暫時停止糧草的補給,過幾天後以一支較大規模的運糧隊統一押運糧草向下,給松溪閩越水軍造成一種我軍糧草日後將會集中押送的假像。這樣一來,松溪閩越水軍為了能夠有力量繼續襲擾我軍糧道,其主力部隊必然相應的集結起來,合力對付我軍大股的運糧隊!這樣我軍就完成了第一個誘敵步驟!」

    扶蘇頓了頓道:「然後,我軍以一支運糧隊為餌,糧草豐盛一些,護衛少一些,引誘松溪閩越水軍主力北上!接著,我軍在魚腹浦附近設下埋伏,先放閩越水師主力渡過魚腹浦,然後立即在魚腹浦附近江面上設置攔江鐵索和大量的弩弓部隊,以圖一時攔截住閩越水軍南下的通道。最後,我軍再在魚腹浦上游一江面寬闊處設置上百裝載草木、上浸火油的竹筏。這樣便完成了一副天羅地網!

    待閩越水師襲擊完我軍運糧隊南歸時,先以大量火筏順水而下追擊閩越水師,閩越水師見狀必然大驚,爭先恐後逃往魚腹浦,這時我軍以攔江鐵索一時阻住閩越水師,再以強大的弩弓部隊封鎖江面,給敵大量殺傷。待大量火筏殺至時,便可以將松溪閩越水師主力一舉全殲在魚腹浦!諸位將軍以為此計如何?」

    「妙啊!」眾將大喜,立覺此計大妙,簡直妙不可言!

    任囂喜道:「這樣一來,松溪閩越水師主力一旦被殲,我軍後顧之憂大減,便可以安心西進,想辦法渡過南蒲溪,直搗閩越國都城村了!」

    李信點頭道:「只是,若如此,我軍不是犧牲了一支運糧隊和大量地糧草?」

    扶蘇笑道:「本君哪有那麼慷慨!現在天氣不熱,正好伏兵!我軍可以在糧車的表面裝上一層糧草,然後內裡隱藏大量精兵,待閩越水軍上岸襲糧之時。突起發難!閩越軍大敗之後,必然不敢停留,星夜南退,以暫避一時。這樣,我軍便可以在魚腹浦將其全殲!」

    李信聞言樂了,笑道:「太好了,連環設計,不怕這松溪閩越水軍不上當!」扶蘇又道:「卻也不可過於大意,此計只能用一回,萬一走漏風聲。再想故伎重演就困難了,所以此次一定要嚴加保密,務求一戰成功!」「喏!」總算想出了一個破敵之策,眾將不由得喜上眉梢!

    石屯,松溪閩越水軍大營,距離游離小鎮之南約有一百五十里左右!

    在這裡,浩浩蕩蕩的松溪兩成兩路:一路向東北流去,蜿蜿轉轉進入閩中郡邊地,這是松溪的主流;另一路向東流去,過鐵山附近。這是支流。而石屯小城就卡在一主一支兩支松溪的中間,三面是水,非常的安全。所以。松溪閩越水師大將武吉將大營設在了石屯,其近半兵馬也屯積於此。其餘兵力則作為遊兵在松溪南北到處游戈,監視和襲擊秦軍運糧部隊!

    這時,天色漸漸暈暗,春風拂動著江岸。江水在風中湧動、不停地拍岸在堤岸,捲起千朵浪花!

    石屯水師營寨裡,一艘高大的戰艦上面掛著飄飄揚揚的『武』字帥旗,這是松溪閩越水師大將武吉的帥艦!艦身約二十餘丈(五十米左右)。寬四丈(九米多),非常地威武!

    而此時地艦帥室內,正點著十餘隻牛油巨燭,七八名閩越將領正在室內議事,武安自然是在帥案之後主持!

    此時的武吉面色頗為興奮,笑道:「數日來,我閩越水師戰績不匪,功勞赫赫,殺得秦軍聞風喪膽,焚燬糧車無數,看來過不了多久,秦國無糧之下就不得不退兵了!」

    一名將領聞悅恭維道:「這還不是將軍指揮有方,我軍才能有這樣顯赫的戰功!不久擊退秦軍,大王論功行賞,將軍恐怕又得高昇了!」

    「哈哈哈!」武吉開心得大笑起來,樂道:「我還以為秦軍有多大本領,可以縱橫天下、滅國無數,原來就這麼幾下子,被我們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諸將聞言大笑起來!

    將領易牙勸道:「將軍還是小心些好,這兩日各支遊軍俱各飛鴿傳報:已經有幾天沒有發現有秦軍糧隊地蹤影了,我看秦軍必然已經有應對之策!」

    武吉笑道:「除非秦軍調個數萬人馬將糧草團團圍住,否則我軍要想襲擊糧隊還不是輕而易舉!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大可沿松溪北上、侵入東甌國,在秦軍空虛地後方大大掃蕩一番,讓秦軍顧此而失彼!」眾將大笑,不以秦軍為意!

    就在此時,忽聽室內有閩越兵奏報:「啟稟將軍,二路游擊將軍飛鴿傳書到!」「噢,快拿來我看!」武吉雖然有些狂妄,但對情報還是相當重視的!

    親兵遞上一塊小小的錦帛,武吉看了看,笑道:「秦軍果然有動靜了,我還以為有什麼好辦法!他們將糧草集中押送,有近萬兵力押送兩千餘輛糧車奔游離秦營去了!」

    易牙道:「秦軍這樣做我軍豈不是難以再襲擊其糧隊了?那麼多兵力可不容易對付啊!」

    武吉笑道:「非也!你們想想看,二十萬秦軍的軍需有多龐大,甌埔洋離游離有六七百里地路程,若以每次一萬秦軍押送二千棲糧車的話,為了維持軍需,恐怕要有七到十萬人的秦軍將精力浪費在糧道之上!這樣不僅牽制了秦軍近一半的兵力,而且會大大損耗全體秦軍地體力。時間一長,秦軍必然疲憊,哪裡再會有精力強攻南蒲溪,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地撤出我閩越國境!更可笑的是,我松溪水師靈活機動,隨時可以趁夜派出萬人對其糧隊進行襲擾,雖然戰果不會太大,但也可以摧毀秦軍一部分的糧草,而且更可以將秦軍牽制得疲憊不堪!秦軍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實非長久之計!」看來,這武吉能當一軍之師,頭腦還是非常清醒的!

    眾將聞言大笑,彷彿已經看到了秦軍終於支撐不住,狼狽退回閩中郡的窘態!

    雖說如此,一時間秦軍的糧道也安全了許多,每一支糧隊在秦軍地重兵保護之下,都基本安全地抵達游離。偶爾被小股閩越松溪水軍偷襲幾下,損失也比較少,未傷及筋骨!

    大約半個月後,一支約有兩千輛糧車的部隊,在兩千東甌民夫的驅趕下,由約五千秦軍護送著從甌埔洋糧草大營南下,支援游離!

    這支糧隊尚未進入閩越國境,就被在糧道附近出沒頻繁地閩越細作探知,迅速傳往石屯閩越水軍大營!

    武吉見狀大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秦軍對每支糧隊都派重兵保護有點頂不住了,這支糧隊的護衛兵力由一萬下降到了五千人,我軍地好機會來了!只要將這支糧隊殲滅,必然可以沉重打擊秦軍士氣,大振我閩越軍威風!」

    眾將聞言大喜,聞悅道:「雖然如此,秦軍護衛兵力也有五千人,和初時一兩千護衛兵力來比還是多了許多,我軍若不調集主力,恐怕難以達到目的啊!」

    武吉笑道:「這不簡單,現在主營有萬人左右兵力,五支各兩千人的遊軍有三支在石屯以北,只要主營全體出動,再匯合三支遊兵,就隨時可以派出萬人左右的登陸軍隊。屆時,我軍趁夜調重兵將此支糧隊圍困起來,一擊得手之後,立即沿水路退走,秦軍就算想增援也來不及了!」

    易牙有些謹慎地道:「這應該是一個好機會,只是未將有兩個疑慮:一、我軍此舉必須保守機密才行,二、萬一秦軍此舉是計,我軍豈不危險!?」

    武吉笑道:「易牙將軍謹慎慣了,太過小心了!要保密還不簡單,別忘了水路是我軍地天下:只要我軍派出大量細作沿松溪向北搜索,將一路秦軍的探子收拾乾淨,艦隊再晝伏夜行,以我軍輕舟一夜可急行百里的程度,秦軍根本無法及時掌握我軍的行蹤,而我軍卻只需用兩三天地時間便可北上盯住秦軍這支糧隊!要說秦軍此舉是計,我看未必,秦軍難道就不會疲憊?就算是吧,秦軍糧路離松溪不過一二十里,我軍一擊不中,隨時便可以退走,秦軍雖有伏兵亦有何懼哉!」

    易牙想了想,倒也沒有什麼破綻,也點頭同意了這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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