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宋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特殊俘虜
    在這種情況下,西夏民眾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原本是敵對關係的趙宋聯軍身上,畢竟漢人軍隊(前提是正規軍,而且也只是相對而言,「兵禍」這個詞自有來由)的軍紀總要比他們好得多。於是,西遼軍隊無意中竟然幫助趙宋聯軍穩固了對原西夏土地的統治,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吳璘先派那些新歸附的烏合之眾前去迎戰,結果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但吳璘卻藉此看出了各支軍隊的優劣與特點,並從中現了一些人才。與此同時,那些投機分子見西遼勢大,忙不迭地再次換了主人,這下軍中的不安因素也得以排除。除此以外,這些迎擊的軍隊雖然大多敗,卻基本完成了吳璘下達的任務,那便是堅壁清野。其實這方法和當初西夏人用的差不多,但是西遼**勢雖強,卻是以遊牧漁獵為主的鬆散國家,人口也相當有限,後勤能力與南宋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結果等他們殺到興慶城下的時候,早就已經是人困馬乏了

    其實,如果西遼軍隊見好就收,不管是吳璘還是鄭南臣都不敢率軍深入不毛,向他們並不怎麼瞭解的西遼國起進攻,那就真的是吃了一個啞巴虧,而西遼則完全是淨賺不賠。然而,正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依然沉得住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光是以疲憊之師受阻堅城之下這一點,已經夠要命了,偏偏他們還犯了另一個更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輕敵。自出征以後連戰連捷、未嘗一敗,令西遼軍主帥信心爆棚,而對聯軍的戰力卻是嚴重低估。於是,當吳璘再次擺出他那引以為傲的疊陣時,已經被驕傲沖昏了頭腦的西遼騎兵果然不怕死地衝了上去

    西遼騎兵長久以來一直與穆斯林騎兵對抗,騎兵戰經驗十分豐富,所以他們才能那樣乾淨利落地擊潰西夏殘兵。但是,自西遼建國以後,他們的軍隊卻從未與重步兵密集陣型交戰過,所以他們才會傻乎乎地往槍陣上撞。戰馬的度何其之快,等到他們預感到危險,已經來不及了。西遼人很快便為他們的傲慢自大付出了代價,吳璘甚至捨不得前排士兵傷亡過大,還是採用了低傷亡高消耗的弓弩殺傷路線。宋軍疊陣中五千餘張神臂弓射出的箭矢,彷彿一陣無堅不摧的龍捲風,將一望無邊的西遼騎兵集群撕得粉碎

    這些西遼的勇士雖然善戰,卻從未見過這種比暴雨更加密集的箭矢,而且神臂弓的驚人穿透力也是他們聞所未聞的,普遍不著重甲的他們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不得不誇讚一下西遼將士的悍勇,他們在付出了差不多一半的傷亡後依然沒有放棄,但他們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無形的牆壁,與其說他這是勇敢,不如說他們是在絕望下進行著無意義地掙扎罷了

    當西遼軍勢崩潰之後,只見吳璘中軍令旗一揮,精銳的五千輕騎從兩翼殺出,對敗逃的遼軍大肆掩殺,遼軍一路奔逃,屍橫遍野。即使當初被遼軍打得滿地找牙的新附軍,此時也顯得信心十足,甚至敢於以少追多,這真是印證了那句老話——「兵敗如山倒」

    不出十天時間,聯軍便抓到了六千多名俘虜,由於鄭南臣並不想讓戰爭升級,而他也很清楚西遼的實力不止於此,所以特別吩咐手下要對那些俘虜予以優待。當然,對於太不識相的傢伙,鄭南臣也不反對施予小小的懲戒。吳璘為了表示對趙抗的尊敬,將俘虜的處置權交給了鄭南臣,而他自己則安心於訓練當地軍隊,畢竟在他看來趙宋兩國的軍隊總有一天要撤走的,如果到時候本地新附軍還是這副熊樣,那麼西夏這塊地盤是絕對守不住的,而這場輝煌的勝利就將變得毫無意義。

    根據部下的匯報,鄭南臣瞭解到除了那些普通士兵,那些西遼俘虜中也有一些大人物,而他們的主帥竟然是一名女人,令大家非常驚訝。不過對出身遼國的鄭南臣來說,倒是並不怎麼奇怪,因為契丹人中女性地位一向很高,大概只有當年的鮮卑人在這方面可以與其相比吧。儘管如此,鄭南臣還是有些好奇,便親自過去打算瞧瞧那名女將到底是何方神聖

    透過囚室的觀察孔,鄭南臣勉強看清了那名女子的大致輪廓,雖然衣衫多處破損,身上也沾滿血污,但她依然算得上是一位美人,只是她那輪廓分明的相貌,卻顯示出她絕不是甘為男人附庸的弱女子。

    「在下是趙軍主將鄭南臣,請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鄭南臣走到那名女子面前,用契丹語沉聲說道。他這時已經注意到了,這名女子雖然服飾嚴重破損變形,但依然可以確定她契丹皇族的身份,所以語氣上不覺客氣了很多。這倒不是鄭南臣對當年遼國的皇族子孫多麼尊敬,而是因為西遼國建國才區區兩代時間,皇族子弟少得可憐,身份一定很高,也即是說眼前的這名契丹公主(后妃一般不可能帶兵出征)應該是有締約權的,就算沒有,也應該完全可以影響西遼皇帝的決策,這正是鄭南臣所需要的。

    「喂,我手都快酸死了,還不快給我解開!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的,我叫耶律普完,是大遼皇帝的胞妹,你滿意了?」,這名公主很不客氣地嗔惱道,不過很好笑的是,身為漢人的鄭南臣用契丹語問話,而身為契丹人的她卻用漢語回答

    「大人,這恐怕不好吧?」,獄卒遲疑道,畢竟就連他也看得出眼前女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萬一因此讓她逃了的話,他可不想成為大人物的替罪羊。但是,他又不敢違逆鄭南臣的命令,畢竟在趙國雖然冤獄不多,但以鄭南臣的身份,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是很容易的。而唯一能管到他的趙抗對於這一類的事卻有個很搞的原則,那就是不出人命他不追究

    「哎呀,真是憋死我了,手腳不能動真是難受!」,耶律普完洩憤似的活動了一下四肢,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身上髒死了,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這時獄卒已經被打走了,鄭南臣問起話來便更加自由,但對於耶律普完的這個要求,他卻不敢貿然答應。因為鄭南臣已經看出對方有著不錯的武功底子,而番邦女子又不像漢家女子那樣顧忌清白,萬一她冒著走*光的危險乘者洗澡時出逃,那就麻煩了。畢竟這次趙軍中高手來的不多,除了他以外似乎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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