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少女」倒好像很堅強,居然沒有暈倒,但是趙抗敏銳的目光卻看到了她(他)臉上的淚水,「父親嗎?」,趙抗默念著這句話。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刮過,飛沙走石,在場之人幾乎都被風沙迷住睜不開眼睛,這時他們似乎聽到了幾聲急促的「卡嚓」聲。等到大家睜開眼睛一看,那個囚車已經散了架,而囚車中的「少女」更是不翼而飛,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既然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圍觀的眾人便全都一哄而散,而這時才又重新聚起來的眾女才現趙抗早就不知道被人流衝到哪兒去了。
在縣城外十多里的一片竹林裡,那個「少女」被扔在了地上,「看不出你還挺沉的」,一個蒙住頭臉,連眼睛都被遮住的蒙面人說道。
而意外死裡逃生避過一劫的「少女」終於再也壓抑不住,痛哭了起來。而那個蒙面人卻在自言自語道,「衝動了,救人不難,可怎麼安置『她』呢?麻煩啊!」
過了一會那個「少女」才止住了哭聲,朝那個蒙面人盈盈拜倒,「多謝恩人相救,不知恩公可否讓我看看您的相貌呢?日後也好報答恩公。」
「怎麼看都是個女孩子啊,可惜」,蒙面人輕歎一聲,露出了真容,「讓你看看也無妨,麻煩的是接下來怎麼安置你啊。」
原來,這個蒙面人就是趙抗,當時鄭員外的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震動。也不知怎麼了,就在那大風驟起的時候,他居然出手擊碎了囚車。這一出手就停不下來了,趙抗不得不順手將「少女」救出,趁著狂風大作的時候衝出了人群,並且迅解下外衣罩住面部以防止有人看清他的容貌。趙抗的度何等驚人,即使帶著一個人,也沒花多少時間就衝到了這裡,至少一時半會追兵是趕不上來了。
「居然年紀比我還小點」,現救自己的居然只是個少年,那「少女」也一下子愣住了,至於趙抗長得如何,她這時哪還有心思注意看啊。直到聽到趙抗的話她才回過神來,「是啊,現在還能去哪兒呢?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不過,眼前最要緊的是得搞兩套衣服來。」,趙抗突然說道,確實,趙抗的外衣被他撕碎了,身上只剩內衣,而那「少女」身上的囚衣實在太顯眼了,所以趙抗便乾脆將其震成碎片,所以此刻兩人身上都只剩下內衣了,那個「少女」看來一直是被當作女孩子養大的,居然臉紅了
趙抗吩咐幾句叫那「少女」不要亂走後,立刻躥出了竹林,不一會他就帶著兩套質地粗劣的衣服回來了。
「這是男人衣服?」,那個「少女」看後一愣,原來趙抗帶來的兩套衣服居然都是男人穿的。
「當然得是男人衣服,今天這事一鬧,肯定已經沸沸揚揚了。你的女裝扮相估計很多人還記得,一出去就會被現的。所以現在你只能穿上男裝矇混過關了。對了,到現在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個「少女」向趙抗深深道了三個萬福,「奴家小字隱娘。」,看來「她」已經從當初的惶恐不安中恢復了過來。
「隱娘,既然以後你要做男人裝扮,這名字就得改一改了,以後你就叫鳳鳴,以鳳為姓。」,趙抗沉吟道,他取這個名字自然是有深意的,鳳既可指**,亦可指陽,與龍一起則為**,與凰一起則為陽,暗示了隱娘的身份。另外鳳鳴乃極其祥瑞之兆,這乃是趙抗對那些說隱娘是不祥之人的反諷。
「我以後不再姓鄭了嗎?」,隱娘抬頭問道,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趙抗的用意。這件事鬧大之後,估計整個**都會對姓鄭而又貌美之人多加留意,到時候自己就愈加危險。而自己身為**陽人,根本不可能有後代,所以香火本來就已經斷絕,沒什麼好顧忌的,於是「她」便接過一套男人的衣服,點頭道,「好,奴家在下以後就叫鳳鳴,多謝恩公賜名。」,「她」差點又習慣用女**化的口話了,急忙改了過來。
很快鳳鳴就換好了衣服,頭也盤起改成了男人打扮,趙抗也不由嘖嘖稱讚,「想不到他扮男人也能如此俊逸不凡,老天真是殘忍,無論讓他做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極為出色的,可偏偏卻」。正在趙抗暗自歎息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驚喜,「想不到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看來救你沒救錯!」
原來鳳鳴換裝之後竟然氣質大變,與原來女裝時有了很大的不同,看來要做到不被人現的可能又大了很多。而趙抗的驚喜可不是因為這個,這種氣質隨裝束而變的人很適合學習易容術。事實上他自己也是這一類人,不過易容術學起來太麻煩,需要的道具材料又多,所以趙抗就放棄了。但是既然鳳鳴也有這個才能,那就不能浪費,畢竟他可不像趙抗有那麼多事要做,不學易容術就太可惜了。
儘管如此,為了避免手下懷疑,趙抗並未帶著改穿男裝的鳳鳴回去見女衛們,而是帶他連夜回到了淡水,並派人告訴女衛們,讓她們也回淡水。
回到淡水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安置鳳鳴。至少現在,鳳鳴的存在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趙抗略想了一會,將他安置在當初囚禁小草的密室中。這裡即使是江晨星和虞允文之類的重臣,沒有趙抗的允許也是不能自己進來的,可以說非常安全。而送食物的人都是聾啞兼文盲,不用擔心他們會**,趙抗到這時才算放下心來,「做事還是應該謀定而後動,像這次這樣太累了。」
到了這裡,鳳鳴才終於能喘口氣,也許是因為心中積蓄了太多的憤懣,趙抗還沒開口,他就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鳳鳴原來是南宋洪州人,他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他不但剋死母親,而且天生不男不女,所以接生婆等全都建議他的父親將小孩弄死扔掉算了,以免受到連累。但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鄭員外實在狠不下心來將孩子丟棄,但他又知道一旦這事傳開後孩子肯定保不住,所以只好迅變賣掉家產,搬到了徽州。由於害怕被人現孩子不正常,鄭員外只能將孩子圈養在家中,根本不敢讓其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