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的語氣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而且,現在我才是全軍的統帥,就算你們有意見和不滿,也必須堅決執行我的命令。大王讓我暫代軍政,我便有賞罰大權,如有抗令不遵者,嚴懲不貸!」,說完語氣又放緩下來,「這回打贏的話,所有參戰官兵,加功勳十點!」
大家聽後全都愣住了,「先生,您這麼做不要緊吧,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陛下怪罪的話也是我負責,你們瞎操什麼心?」,虞允文叱道,「放心,如果連賞罰之權都沒有,還算什麼全權委託呢?」。趙抗在考驗他,他又何嘗不在考驗趙抗呢?他這樣做一來是要看趙抗是否信守承諾,二來是要看趙抗是否有足夠的器量。
此刻的虞允文不怒自威,大家全都俯聽命。接著虞允文又傳達了一個在他們看來莫名其妙的命令,虞允文要軍中的新兵全部換上長兵器,而刀牌手則全部由老兵來擔任。雖然有些不解,大家還是堅決執行了命令。
虞允文低聲向三個團長解釋道,新兵沒上過戰場,容易被近衛師的氣勢所震懾,而刀牌手是要貼身肉搏的,如果由新兵擔任,恐怕一點戰鬥力都揮不出來,而他們用長兵器的話情況總歸會好一些,三個團長當即拜服。因為要避免過大的傷亡,對戰演練是不用弓弩等遠程武器的,不然虞允文的勝算還要更高,因為遠程兵器對人多的一方明顯幫助更大。但現在沒辦法,他就只能充分內部挖潛了。
雙方列陣完畢後,二營那邊見到對方輸了一次居然還不知悔改,居然又擺出了一模一樣的偃月陣,忍不住哄笑起來。江晨星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想了一會也沒弄明白,「他該不會以為光靠宣傳鼓動就能獲勝了吧?」
感覺到對面的輕視與譏嘲之意,第一軍方面的將士更是怒火中燒,戰意更加高昂。
江晨星想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放心,叫來二營營長特別叮囑,「這次陣型別太分散,小心被分割開,還有,先要集中力量將對方的陣型打穿,在此之前別分散力量四處出擊,明白了嗎?」
二營營長點點頭,「是,末將遵命!」,但心中卻覺得江晨星有點過分小心了。
戰鬥再次打響,二營的千人隊依然採取上次中央突破的戰術,不過此次他們將兵力收攏,突擊的力量更強。在二營營長看來,此次戰鬥打穿對方陣型的度會比上次更快,但是因為不能迅散開自由攻擊,戰果可能要差些。但是很快他就現他錯得很徹底,這次在他們比上次更強的突擊力量面前,第一軍的將士們卻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將其死死頂住,使其難以向前。見到對方的中軍居然能夠與自己抗衡,二營營長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立即帶頭衝鋒加強了攻勢,可是在眾志成城的第一軍官兵面前,效果並不明顯。
為了盡快突破敵陣,二營營長作出了一個冒險的舉動,他將幾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正面。不可否認,這樣孤注一擲的大膽舉動令對方中軍壓力倍增,被他們擠壓得不住後撤。但很可惜,就在他們快要突破對方中軍的時候,第一軍方面的兩翼已經完成了對二營的包抄。兩翼的弱兵主要是新兵,讓他們參戰可能差點,但包抄就是跑路而已,他們比起老兵來可不差。完成合圍後,二營的一千多人立刻陷入了四面夾擊之中,雙方的實力對比被極大地拉大了。雖然二營營長命令手下結成了利於守禦的圓形陣頑抗,但那也只能拖延一點時間,二營終於被迫認輸。
「你真了不起,我輸了」,雖然有些鬱悶,但江晨星心中卻更加佩服眼前的書生。
「哪裡,其實如果江師長親自帶隊的話,這邊是肯定頂不住的。」,虞允文客氣道,不過他這話也不全是恭維,「其實這次能贏也是因為我在暗處,你們在明處的關係,等彼此瞭解後就沒這麼容易了。」
「這倒是,大王當初說過,我們當初之所以能取得那麼輝煌的戰績,跟敵人在明而我們在暗有很大的關係。」,江晨星聽後也點頭贊同。
接下來江晨星又向虞允文問起他指揮的細節,聽後也歎服不已,「與那個小無賴不同,這虞先生絕對是個謙謙君子,但一樣很厲害啊!」
虞允文自然也很客氣地與江晨星寒暄起來,雖然他一向秉承「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但大概是江晨星那奔放隨意的性格出於自然,他居然並沒覺有何不妥。
江晨星很快就知道了虞允文擅自給那些官兵記功的事,但對趙抗比較瞭解的她倒不像其他人那樣擔心虞允文。當初鄭南臣和她的越權趙抗都沒懲罰,何況是趙抗明顯更為看重的虞允文呢?想到這,江晨星突然對自己地位下降擔心起來,不覺又有些不高興了。
就在虞允文看出江晨星的異樣,想一問究竟的時候,卻得到了趙抗派人送來的通知,說他的父母已經送到淡水了。聽說父母已到後,虞允文匆匆告別了江晨星等人,結果一見之下大吃一驚,只見他們居然昏睡不醒,「你們做了什麼?」,虞允文怒問道。
「請大人放心,他們只是中了**而已。在下也是沒辦法,萬一他們現真相,不願跟我們走,那就很麻煩了。這種大王專門配製的,對身體沒有任何損害,和在正常的睡覺沒多大差別。」,一個顯得很幹練的中年精瘦漢子回答道。
「他們還要過多久才能醒過來?」,虞允文半信不信地問道。
「快了,半個時辰後應該就能醒來。」,那個中年人答完就告辭出去了,反正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向趙抗覆命去了。
而虞允文就坐在床邊,耐心地等父母醒來,剛才他的心思都放在父母身上,居然忘記問那個中年人是用什麼方法將自己的父母**府衙的了。肯定不可能是直接下**,畢竟他父親可是一州的父母官,要想直接帶走可沒那麼容易,**肯定是後來才下的。
眼看半個時辰已過,而他的父母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虞允文開始變得焦急起來。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一聲怒罵,「秦檜老賊!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原來虞允文的父親虞祺已經醒了過來。虞琪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不由為之一愕。而虞允文聽到父親說出的話也是一愣,這件事怎麼和秦檜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