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靜靜的坐在餐桌旁。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腰桿也是挺的筆直。沒有半點失態。那一襲雪白的越南長裙勾勒出最完美的身條。長長的辮子繞過肩頭。沿著飽滿的胸脯滑下。髮梢在大腿邊上一蕩一蕩的。形成一抹靜極生動的景致。
她的眼波傾注在餐桌上的那盤清蒸魚上。一時之間彷彿癡了。只是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隨後她有如受驚的鳥兒般。迅速攢緊了拳頭。貝齒輕咬。一臉認真。喃喃自語：「趙陽。你看了我的胸脯。你看了我的胸脯……那是只能給我未來丈夫看的的方。」
說著說著。她的臉色甚至變的紅了起來。末了氣鼓鼓的瞄向趙陽的房間。一時之間透出來的只有那種彷徨無助。顯然這件事對她而言。影響太大了。
自從上次趙陽看過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之後。她對他的態度就有那麼點微微的改變。平時裡也不總是板著臉了。溫和了許多。當初梁月梅讓她到上海。寄宿在趙陽家裡的時候。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純粹是抱著報恩的心理過來的。但就算如此。她依然沒有妥協。沒有那種想和趙陽好的意思。
更何況她覺的一點也不瞭解趙陽。總覺的他這個人很神秘。五年前去過越南。還摸過她的屁股。這種種的疊加。讓她的內心有那麼點隱隱的排斥趙陽。雖然後來和趙陽之間慢慢的熟悉。甚至每天中午給他送飯。接觸了他很多的朋友。對他這個人也算是比較瞭解了。但對於傳統的胡佳來說。她的心扉還是沒有敞開。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想。十分複雜的掠過她的心頭。到最後化為長長的一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檔子事了。但以她的那種性子。不是那種隨便就放棄了的人。末了她便取過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剛剛寫完。她的耳內便聽到了一陣的開門聲。顯然趙陽回來了。
胡佳迅速站起身來。收起了所有的情緒。臉容又恢復成了那種平靜的模樣。末了便向門口走去。就那樣站在玄關處。
趙陽推開門。入眼處便是胡佳柔和的臉容。這讓他一愣。一時之間似乎有那麼點不適應。這姑娘從來都沒有這麼主動的。站在門口等他。但今天顯然是個意外。而且更為誇張的是。她竟然就那樣彎下腰。把拖鞋放到了趙陽的面前。再加上了一句軟綿綿的說話：「回來了？最近工作忙。要注意身體了。晚飯我準備了海鮮。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因著她的彎腰姿勢。所以雪白的長裙被豐潤的臀部撐起飽滿的弧度。有種驚心動魄般的張力。一時之間讓趙陽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強迫著把眼神瞄向了別處。但那一剎那。那種極致的飽滿。讓他失神了半天。被劉小月勾起的念想。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你燒的菜。其實我都挺喜歡吃。當然了。我現在也正在朝著素食主義的方向進展。所以就算咱們家都吃素也無所謂。你不用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對了。還有啊。有件事的告訴你一聲。我替你找了份工作。就在我們公司樓下的一家外企。化工企業。下週一你去面試一下吧。我相信以你的形象。很容易就找到工作了。」
一說到非素菜。趙陽就不由自主想到了乾巴巴的炭燒牛排。只能主動轉移了話題。只是對於胡佳今晚的異樣。他心裡的那股子不適感依然沒有消失。總覺的有種發毛的感覺。再加上最近他經常在外面混。說白了。那也不都是為了工作。所以人家胡佳以為他忙。關心他。讓他愈發的覺的不好意思了。
胡佳先是一怔。隨後眉角浮出一股子喜意。在這一刻倒是泛起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少女情懷：「真的？實在是太好了。那就謝謝你了。只不過我從來就沒有過工作方面的經驗。總是擔心會做不好。你覺的我行嗎？」
趙陽微微一笑。對於第一次工作的人來說。總會有許多的患的患失。但他更加欣賞這樣狀態的胡佳。相比起平日裡的冷靜。現在有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很讓人覺的舒坦。
穿好拖鞋。趙陽聳了聳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動作。仿若受到了她的感染般：「放心吧。經驗可以學。而且以你的聰明。不用太長時間就會適應的。所以你別太緊張。這次我給你介紹的是行政部的工作。也不會特別忙的。」
胡佳的身子一緊。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隨後紅著臉。任由趙陽的手揉了幾下她的頭髮。但她的小嘴卻不由自主的撅了起來。
隨後她才輕輕應了聲。眼波流動。頗有些含羞帶臊的轉身。腳步輕盈的向廚房走去。就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子輕快感。邊走邊說道：「洗洗手吧。我去把飯菜端出來。」
趙陽先是看了一眼他摸胡佳頭髮的手。啞然失笑。只是指間彷彿還殘留著胡佳的發香味道。清新自然。這股子味道讓他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一如胡佳本身的感染力。
隨後他便洗了個手。末了坐到了餐桌旁。餐桌上擺著一盤清蒸鮭魚。乾淨的魚身上被切了幾道斜刀。熟透了的魚身有股子晶瑩感。刀痕附近雪白的魚肉翻捲著。再配上紅色的燈籠椒。綠色的蔥絲。黃色的姜絲灑落在魚身上。形成一抹動人的色彩。
深吸了口氣。一股子魚香泛入了他的鼻孔內。趙陽這時食指大動。這道菜。她燒的還真是挺不錯的。再也不是炭燒牛排的狼狽模樣了。看起來她對海鮮倒真是挺有一套的。
胡佳準備的晚餐也是標準的四菜一湯。而且量並不是太大。顯然抱著一頓飯吃完的意思。今晚的菜倒沒有一道是素食。全是海鮮類的。那道湯倒是全素的。但味道竟然出奇的鮮美。趙陽一時之間很有點疑惑的甩了甩頭。自從上次牛排事件之後。他就對胡佳在葷菜烹飪上的天分不抱任何信心了。沒想到今天這一嘗之下。卻發現她的廚藝還算是不錯的。尤其這魚、蟹、蝦以及貝殼。控制的恰到好處。而且這種口感也不是中餐的口味。明顯採用了東南亞菜系的特點。
一碗白米飯很快就吃了下去。趙陽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只是他還沒有起身去盛飯。胡佳倒是直接起身。取過他手裡的空碗。隨即進了廚房。
這就是飯來張口的日子啊。趙陽心頭不免浮起這樣的感慨。連去盛碗飯。也不用他主動跑了。不管怎麼看。胡佳都像是變成了他貼身丫環似的。
「趙陽。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下週一就要面試了。你覺的我是不是要進行一點準備工作？頭髮是不是長了點？你們中國人能適應我這樣的長髮嗎？職場工作時。長頭髮好像會帶來挺多的不方便吧？不過要是讓我把頭髮剪掉。我又有挺多的捨不的。這是我留了好多年才長起來的。」
胡佳把白米飯遞給趙陽。隨後坐在他的對面。揚眉看著他。臉容上頗有些無助的味道。這從側面反應了她的心裡。其實她真的是非常在意這個工作。雖然嘴裡說著無所謂。但真讓她上班。她還是充滿了期待。這就是典型的懂的為別人著想的女子。
趙陽心下一鬆。她能有這種反應。說明只要在工作之後。她就有可能會慢慢適應這裡的生活。不再那麼想家了。這也算是應承了梁月梅的要求。想辦法讓胡佳留在這裡。
「快點吃飯吧。工作的事。就留到週一再想吧。不過長頭髮是你的特點。就那麼剪掉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你就留著吧。工作是用手寫。用嘴說。用心聽。和頭髮的長短沒什麼關係。所以你不用特意去想頭髮的事。」
趙陽勸了她幾句。末了話鋒隨之一轉：「那個。今晚的菜味道真棒。我覺的以後你可以換換花樣了。燒海鮮也是你的特長。不過。牛排之類的還是算了吧。我現在極其討厭那種動物的肉。」
這番話說的很肯定。尤其是最後那一句。斬釘截鐵。就好像他真是不愛吃肉似的。
胡佳顯然沒有看出他的這種言不由衷。頗有些認真的點了點頭。末了纖手撫了撫那根長辮子。隨後才開始吃飯。只是她的眼角顯示出。她的心思依然沒有都放在吃飯本身上。依然還在想著週一面試的問題。
飯很快就吃完了。胡佳先是把桌子收拾了一番。最後正要轉身進廚房的當下。卻又停了下來。臉上泛起幾分猶豫不決的表情。末了便一咬牙。猛然間轉過身來。飛快的遞給趙陽一張紙條。接著頗有些急促的跑進了廚房。
倚在廚房的門上。胡佳拍了拍高巍巍的胸脯。吁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藉著移門上那小塊透明的玻璃向外瞄了一眼。
趙陽摸了摸鼻子。很有點不解的看著胡佳消失的方向。隨後便打開那張對折好的紙條。瞄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卻讓他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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