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打趣道:「喲,好有個性的女人,我喜歡!」
風言馬上緊張兮兮怒視明月松道:「你敢,她是我的,你連想都別想!」
明月松老奸巨滑笑道:「呃,看來我們的純情男風言是真的掉進愛河裡了,改天有機會我一定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把你迷成這樣,她漂亮嗎?不會是小女生吧?」
風言瞪了好友一眼道:「看是可以,但我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你這個花花公子太可怕了!」
明月松頓時啼笑皆非,趕緊轉移話題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老爸的人好像真的和你耗上了,我打聽到他們居然訂了酒店的長期房,這下你完蛋嘍!」
風言無所謂聳聳肩道:「隨便他們耗。」
明月松也跟著攤攤手,說要開始工作便關了網絡視頻。
風言仰躺到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乾脆逼自己睡一覺,或者醒來一切都好了。
隔壁房間,江竹舞呆呆坐在化妝鏡前,凝望著脖子上風言留下的痕跡,內心的感受複雜極了,無可否認的是,她真的很留戀風言的體溫,那麼溫暖,那麼清爽,甚至那麼踏實,可惜卻不能屬於自己,也許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自己吧,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放縱墮落的坐台小姐?他要求自己做他的女友,或許僅僅只是想盡到一個做男人的責任,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孩,應該找個比自己更好的女孩陪伴他。
江竹舞越想越心疼,並沒有去沖洗歡愛後的身體,而是直接換上衣服離開了家。
幕色降臨,暗夜娛樂城的門口,江竹舞正和一名穿黑色旗袍的短髮女孩站在一起,兩人的手指上都夾著香煙。
女孩名叫蘭如煙,與江竹舞是校友,今年上大四,同時也是這裡的坐台小姐,她的男友楚望西比她大四歲,是一家煤礦公司的礦工,兩人都是礦工的後代,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蘭如煙三歲的時候礦井出事,她的父親與楚望西的父親同時喪生,母親憂傷過度也跟著去世。無父無母的她幾乎是楚望西母子養大的,然後又供她上大學,身份的變化並沒有阻礙到兩人深厚的感情,蘭如煙最大的願望就是大學畢業後嫁給楚望西,幸福離他們近在咫尺之遙,然而,老天爺卻偏偏不肯如他們的願,兩年前,楚望西得了一種怪病,得靠輸血維持生命,本就清貧的家變的更加一貧如洗。為了籌巨額醫藥費,蘭如煙無奈之中選擇做了小姐,她的情況只有江竹舞知道,倔強的她不願讓任何朋友同學知道她的困境。
「如煙,望西的病好點沒有?」
江竹舞緩緩吐著煙圈,迷濛的眼神望向對面的蘭如煙。
蘭如煙明淨的眼眸劃過一抹疼痛,狠狠吸了一口煙道:「還是老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挽留住他,有時候我甚至想靜靜的與他死到一起算了,人世間的苦難太多,我們不如去天上做對神仙眷侶……」
江竹舞道:「別傻了,縱然再苦,你們畢竟擁有真正的愛情,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蘭如煙苦笑:「愛情不能當飯吃!」
江竹舞沉默,好一會才幽幽道:「或許吧,這個世界真令人迷惘。」
蘭如煙狠狠掐掉煙蒂,眼眸一閃道:「還是你好,可以過的自由自在,生活中值得開心的事其實很多,幸福往往就在身邊,只是缺少發現的慧眼,小舞,別老是為過去那些不值得的事傷神,我們應該往前看,不是嗎?」
江竹舞淡淡笑道:「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蘭如煙拍拍江竹舞的肩,「時間已到,我先進去上班了,記得讓自己快樂一點!」
江竹舞點頭,目送著蘭如煙的背影消失於娛樂城門口,然後轉身離開。江竹舞默默告訴自己,小姐生涯就到此結束吧,為了那個在她身體裡留下痕跡的陽光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