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卿憐順著那樓梯,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而下,她輕微的向廳內的眾人點了一下頭,然後竟自的走向了放在大廳正中的一張床榻旁邊,她輕微的腿下了腳下的繡鞋,一雙迷人的白嫩玉足就露在的眾人的面前,使得大廳內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吸了一口氣,那聲音在大廳中格外的清晰。
但是卿憐她迅速的上了那極地的床榻,整個人盤坐在了床榻上的一個古琴前,一雙完美的玉足也受盡了裙內,引得眾人不由得又是一種失望,有一種縱然是要花再多的錢也要看那玉足一眼的衝動,這卿憐真的能把握人的心理,只是這一個動作,便把廳中眾人的慾望給引了起來。
只見卿憐的一雙細嫩的玉手撫在那古琴的親弦之上,她的纖纖細指在上面不斷的撥動,美妙的音符從那指縫之中傳出,飄蕩在整個的廳中,纏繞迴旋。
她的小口微張,那裡面傳出的是悅耳的吟唱,一首南宋女詞人李清照的《滿庭芳》從她的口中飄了出來,透過了那面紗傳到了廳中每人的耳中,傳到了他們的心中,讓他們為之陶醉,讓他們為之顫抖。
小閣藏春,閒窗銷晝,畫堂無限深幽。
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
手種江梅更好,又何必、臨水登樓?
無人到,寂寥恰似、何遜在楊州。
從來,如韻勝,難堪雨藉,不耐風揉。
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
莫恨香消玉減,須信道、掃跡難留。
難言處,良窗淡月,疏影尚風流。
那歌聲配著那琴聲,好像是有一種魔力一樣,使得大廳裡的人如癡如醉,窗外的一陣輕風吹進,帶來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那花香混合在悠揚的曲調之中,隨著音符在廳中盤旋飛繞,就好像是這廳中瞬時間的飄滿了茉莉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落下,又一片一片的飛起。
在眾人還在迷醉中的時候,那琴聲嘎然而止,大廳之中又恢復了寂靜,所有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卿憐戴著面紗的臉龐掃視了一下廳中的眾人,她很滿意自己所造成的這種效果,我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深深埋藏在其中的她對廳中眾人的鄙視。
[好!]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首先得叫了一聲好,手掌輕微的拍動,由於我練的功法和神識的關係,這種帶著迷魂效果的音樂已經很難進入到我的內心,雖然也有一瞬間的迷醉,但是還是最快的清醒過來的,聽到了我的掌聲和叫好,才把廳中那些還處在迷幻中的人給喚醒,他們不由得一聲聲的叫好,掌聲熱烈。
而我的那一聲叫好,也讓一道目光注意上了我,那道眼光中充滿了驚愕,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在她的琴聲後這麼快的清醒地,而且著她的美一個動作,和這廳中的氣氛,周圍的環境可都在她的計算之中,我能這麼快的清醒,也不能不讓她注意。
我最著面紗後面的那張容顏微微的一笑,這也是我要的,我要讓她注意我,她是我的女人,已經注定的女人。
[今天小姐將會與諸位其中的一位品談到亥時,而且還有小姐陪同用膳,並會得到小姐獻唱四首,所以請各位把握機會!]在卿憐的琴音停止之後,她並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從床榻上下來,再次得穿上了她的繡鞋,對這場內的眾人一個媚眼,嫵媚的一笑,便逕自的上了樓,在她消失在了樓梯口之後,眾人收回了目光,在她彈琴的床榻之前已經站立了一位侍女,她看著廳內回身的眾人,面上帶著微笑道。
看到卿憐對廳中眾人的那個媚眼,我心中可是吃味,我早就把她認定是我的女人,而她又當著我的面和其他的男人有如此的神情,不由得使我醋意大翻,雖然她還不認識我,但是也讓我心中不是滋味,到了她的房中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她一下。
[我出一千兩!]等到那侍女的話音剛落,已經有一名書生喊出了他出的價錢。
[俺出兩千兩!]這次說話的是個壯漢,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私鹽的販子,他們兩人的爭鬥,挑起了廳內眾人的喊價,只要能進入到這廳裡的人,都是這揚州城的富裕人家,那每一口的價錢,是一些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的。
[三千兩!]
[三千五百兩!]
[四千!]
[五千!]
[一萬!]
……
價錢節節的攀升,已經到了兩萬兩,早知道這揚州里面富戶極多,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出手竟然這麼大方,要知道就是京中八大胡同的花魁的過夜費也只有這個價錢,而在這裡只是陪著吃個飯,彈幾首曲,要是那些普通的姑娘,就是賣一輩子也沒有這個價錢。
看著這些人在那裡喊價,我心中可使更加得佩服卿憐,我也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早的就離開了,如果她還在大廳中的話,廳內的這些人是絕對的不會這麼失利,爭的面紅耳赤的,他們可是想要給卿憐留一個好印象,而現在卿憐一走,他們可是醜態百露,喊價之中還帶著叫罵,就是那些書生,也沒有了文人的氣息,對著跟自己叫價的對手,怒目而睜。
[三萬!]喊出它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五十幾歲的胖子,他的話音落了,很長時間沒有人再跟著叫價,很多的人都已經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價錢底線,三萬兩已經是這廳裡人大多數的底線,他們只有歎著氣,等待五天後的下一次機會。
[三萬兩,朱老爺叫價三萬兩,既然沒有人再出更高的價錢,那今天朱老爺便可以進入到二樓……]那侍女微微一笑,看這廳裡的眾人,三萬兩就意味著給了老鴇一半之後,小姐又有了一萬五千兩的進帳。
[我出三萬五千兩!]那侍女的話音未落,在我想要叫價的同時,突然間從我的身後大門口的地方又傳進來了一個聲音,那聲音是的大廳裡的人一陣的騷亂,都不由得望向了那人。
進來的是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他的面色發黃,身軀極瘦,雙眼的周圍還有些隱隱發黑,在他喊出那三萬五千兩的時候,一股的惡臭從他的口中噴出,令人想吐,一看他就是縱慾過度,而在他的周圍簇擁著五六個人,好像是他的隨從保鏢,一看就是一個紈褲子弟,而且前面還有幾個龜公在為他引路,就連剛才接待我的那個老鴇也是滿臉嘻笑的在他的身邊,為他扇著扇子,我都不知道這些靠的他這麼近的人,怎麼能忍受他口中的那股臭氣,我離這麼遠都有點頭暈了,剛才喝的茶吃的點心差點都要吐出來。
那廳中的眾人一看進來的是這人,一下子都扭過了頭去,似乎不敢再看他一眼,而剛才還站起身得意洋洋的那名姓朱的商人,一看進來的是這人,眼中閃了一絲的失望,但是又立即的堆滿了一臉的媚笑,從自己的座位上,幾步地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討好的道,[這不是三公子嗎,不知道三公子還記不記得小人,小人在年時去過府上拜訪,沒想到三公子也有空到這裡來,不知道令尊大人最近可好!]
而那名侍女,雖然聽到有人還三萬五千兩,心中一喜,但是待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面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要知道她是卿憐的貼身侍女,每次吃飯的時候她都要伺候著的,前幾次這人和小姐一起吃飯後,席間滔滔不絕,那滿嘴的口臭,可是讓她第二天一天吃不下去飯,也不知道小姐怎麼能忍受。
[哦?]那個什麼三公子看了一下媚笑著跑到他面前的胖子,輕微的打量了一下,[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那個朱什麼玩意對吧!]三公子想了一下道。
[正時,正是小人!]那胖子聽白三公子叫做朱什麼玩意,雖然心中極為惱怒,但是面上還是帶著獻媚的微笑,點著頭道[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三公子還記的小人!聽說府中老夫人快過壽了,小人到時一定會去府上拜賀!]
[好了好了!]那三公子絲毫的不領胖子的情,不耐煩地從那胖子的身邊走過,走到了大廳那侍女的身邊,[卿憐小姐還在二樓她的房中吧,本公子幾天沒見他可甚是想念,請給本公子通報一聲,就說我呂進綸求見小姐!]他說話間還學著書生文縐縐的味道,但是終究是東施效顰,怎麼聽也不是那個味。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稟告小姐一聲!]那名侍女看三公子對她說話,那種讓她銘記於心的惡臭又從那三公子的口中傳出,讓她為裡面不由得翻滾,她向廳中的眾人看了一眼,那些人有的是沒有財力,有的就是懼怕三公子的勢力,沒有一個再加價的,那名侍女不由得輕皺眉頭,心中暗暗的歎息一聲。
[我出四萬兩!]看著那個什麼三公子根著那名侍女像那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我知道到了我表演的時間了,站起來淡淡的一句道,就這一句,卻一瞬間吸引了廳內眾人的視線,他們不知道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和三公子強,他們看像我的眼中有嘲笑,又佩服。
而我的這一句話,也讓向前走的三公子停下了腳步,他好像是不可以一般的扭頭看著我,從沒有人敢在揚州城中和他搶東西,這可是面子問題,他眼中充滿了怒火,而那名也一同停下腳步的侍女則是高興和欣喜。
[王八蛋,你他媽是什麼東西,敢和三公子搶女人,你他媽的不要命了!]還沒等那三公子說話,那些在廳中的他的狗腿先出聲了,甚至有人衝到了我的桌前。
好長時間沒有聽到人罵我了,我看了一眼從過來的幾人,淡淡的一笑,對著身後的和七與和八道了句[去讓他們閉上嘴!]
我身後的和七與和八在那些人罵我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敢罵他們的主人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聽我的命令,從我的身後猛然的躥了出去,一拳便向那些人砸去。
要知道和七與和八也算是江湖中的好手,那些向我的桌子衝來的人,也只不過是這揚州城的一些痞子,平日裡跟著三公子作威作福,只是憑人多來欺負人,他們一旦對上了會武功的好手,那就是熊包一群,所以和七與和八一過去,那廳中就頓時的充滿了慘叫,不一會那些衝上來的人都趴在了地上,而廳中原來的那些人也怕波及到自己,站到了兩邊,使得我和那名三公子的中間出現了一大片的空隙。
而在這時那名老鴇和那幾名龜公侍女更是嚇得呆在了那裡,還是那老鴇在青樓中見識的極多,首先反映了過來,跑到我的桌前不斷的哀求著我,讓我叫和七和八住手,這裡砸爛的可都是他們院裡的東西,而且如果真的遷怒了三公子,她這登仙閣可是開不成了,但是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步地向著那三公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我爹可是揚州知府吳真全,你不要命了!]那三公子看我向他走過去,不由得後退了一下,急忙得搬出了他父親的名號來壓我,平時在這揚州城搬出吳真全的名號,沒有一個不害怕求饒的,但是今天他遇到了我,可就是他倒霉了。
[揚州知府是嗎?]我看著那三公子,腳步並沒有停下,[我還真的不怕這個揚州知府,這樓裡有樓裡的規矩,講的是競爭,如果你出的因子能高過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裡!]我看著吳三公子說道,這明眼的人就從我的話語中聽出了我身份的不尋常。
[我……我出四萬五千兩!]那三公子看著我,他也是傻的可以,我都快擺明身份了,他還是想和我鬥下去,也許他在這揚州城中從來沒出過這樣的虧,可以說是橫行無忌。
[五萬!]我淡淡得道。
[五萬五千!]三公子咬著牙狠心道。
[八萬!]我又拋出了一句話。
[啊!]三公子的頭上已經出現了冷汗,那廳中的人也都望向了我,那可是八萬兩雪花銀,而在我的口中就像是無物一樣,似乎是毫不在乎。
[我……我出八萬……一……一千兩!]那三公子是最後的掙扎。
[十萬!]我的一句話使得那吳三公子面色瞬間慘白,旁邊沒有人支撐,一下子地坐到了地上,廳中一時間的沒有了聲音,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我,由驚訝,有疑惑,有不可思議,有心驚肉跳。
[下面這位公子請上樓與小女子一敘!]還是只見卿憐的黃鶯般的話語打破了廳中的安靜,聽眾的一切她在二樓可以說是一清二楚,十萬兩,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很震驚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