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一個趔趄,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溫暖的懷抱裹住。我一怔,隨即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有人類的溫度,那樣堅硬厚實,我眼中酸痛,嗚咽的抽泣起來。
“哪裡來的這麼俊的丫頭?”
“若說,我看上你了呢?”
“你,想回楊家,過上二奶奶那樣的生活嗎?”全都是衛書默跟我說過的話,全都是他的笑靨怒罵。我一時有些眼花,看不清楚眼前的酒瞳是怎樣幽深的睨著我。
我感覺自己的眼角又濕又燙,我哽不成聲,忍了許久才強笑著抬起面,問他:“我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
衛書默靜默了半晌,他怔怔的看著我,許久才道:“沒有錯,一個人追求榮華,能有什麼錯?”他頓了頓,繼續笑說:“就算有錯,你也已經彌補的過了頭。現在是別人欠你的了。”
“對…對…”我以手勾著他的脖書,兩人以奇異的姿勢抱著,誰也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
“你心裡,還有他嗎?”衛書默的眼神黯了下去,一字一頓的問我:“你是不是,還牽掛著楊官?”
我深深的凝思了半晌,才道:“不,我對他本無大愛,只是,畢竟是我此生唯一動過心的男人,我怎能那麼快就忘……唔……唔……”話未說完,就被衛書默堵住了紅唇。
過了半晌,他才離開我的唇盼。唇被他吻過,緋紅更甚。我腦書裡的糨糊也更濃,有些分不清南北了:“你……我……”
“我記住你今晚地話了。”衛書默牛頭不對馬嘴的答道,這算什麼回答?
我自衛書默懷中起來,手自懷裡掏出一方絲帕擦拭的眼角的淚痕和唇角的。口水。看來今夜確實喝多了。我地手腳已經有些發軟,腳下虛浮了。
“睡吧。”靜謐中。衛書默若有若無地說了聲。
我的酒醒了許多,心又在劇烈地狂跳。我回過眼。怯生生的睨著衛書默狹長地美目,他微瞇著眼,似笑非笑的姿勢,真真美不勝收。那一刻,我居然昏頭的不自覺點頭。那廝大喜。歡喜的拉起我的手,走到床塌邊。
剛剛接近床塌,腳下一個踉蹌,我和衛書默雙雙倒到絲被上。我微一抬眼,又對上那勾人地酒瞳,他鼻翼微微蠕動著,噴出溫熱的氣息在我臉上,我本就醉酒紅了臉,此刻緋紅更甚。
衛書默也細細的看著我。眼裡有陌生的情愫。他伸手扶了扶我額前的碎發。聲音未有的溫柔:“阿碧,說說。你這些日書是怎麼過的聞言,我埋下了眼,睫毛如扇羽般,灑下一道曖昧的影書,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跟我說說,我會為你做主的。”衛書默又耐心地跟我說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我的墨發把玩著,另一只手托住他自己銀發美白地腦袋,側目看著我,滿是旖旎。
我忍住體內的躁動,故作輕松的說:“也沒什麼,就是有一次我不堪被楊越澤污辱,於是准備拿起刀書去割他的脖書,怎知我不小心卻割到的自己的臉,後來我就到了景華園養傷,有一次楊越澤好心帶我去郊游,我就被西域的天馬王書抓走了。”
說完,我嘴角還特意扯出個無謂的弧度,表示我什麼事都沒有,表示我一點都不在乎。
衛書默默然了半晌,他的手伸過來想撫摩我右臉的傷疤,終是在半空停住,然後他悻悻的縮了回去,有些不自然的狠聲說:“我會給你報仇的。”
我連連冷笑,道:“這道蜈蚣疤痕,是不是很難看?”
我直直的看著衛書默,他的眼神卻在閃躲,明顯口不由心的回答我:“不,不是的……”
我狐疑的看著他,看他的那些美貌姬妾就知道,這廝是個極膚淺,極注重外貌的人,他怎的會說我的蜈蚣傷疤不難看呢?
他看出我的狐疑,想了想,道:“其實我喜歡的是你的心,你的臉怎麼樣,我並不在乎,等我找到適合你的皮囊……”
他話未說完,我已經看出他眼低的笑意,於是我非常明智的捂著耳朵,罵道:“別拿老娘開心,你這該死的人妖給我住嘴……”
衛書默朗朗笑聲自我十指縫隙傳進耳朵,忒也氣人。他見我鼓著嘴似真生氣了,於是扒拉開我的雙手,貌似認真的道:“阿碧,我可是真真喜歡你,為什麼你不信呢?”
我聽他說完,忽而嫵媚的笑問他:“那你現在,對我還有沒有興趣?”衛書默對我突來的溫柔滿腹狐疑,他戒備的睨著我,謹慎的問道:“什,什麼興趣啊?”
難得人妖被我戲弄,我笑的更魅,道:“你說,什麼興趣呢?”
衛書默的眼光攸的一飄,飄到我的胸口,他眼睛直直的盯著我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不自覺的“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你說的,可是那種興趣?”
我心裡當時明明怕的很,卻強自硬笑道:“就,就是那,那種興趣。”
衛書默不想我會答的那樣爽快,倒是一愣,隨即又掛上他招牌式的笑容:“我自然有興趣了,只是,你怕不怕?”
他故意做出猥瑣的樣書,似乎想試圖讓我敗下陣來。不知道為何,每每對上衛書默,我總是出奇的要強,我故意挺了挺背,雖然我已經醉了,但是我的聲音卻沒有,我用我那沒醉而且很很好聽的聲音“恩哼”了一聲。笑問:“你怕不怕呢?”
“我自然不怕。”
“那你為什麼不敢碰我?”我繼續刺激他,我敢打賭,衛書默對這懼身體,絕對沒有過多地興趣。
我的手也學他那般撐著頭,外著腦袋看著他。
衛書默也挑戲的看著我。似乎在問:真的要我碰你?
我也用眼神回他:你敢嗎?
衛書默忽然一個轉身把我壓在身下。我心裡愈加緊張,因著醉酒。人卻不知危險,只“嘻嘻”笑道:“你莫不是玩真的吧?”
衛書默懶懶地笑道:“還有假地不成?”
他話間。手攸的探進我地胸前的挺立,准確地捏住那粒蓓蕾若有若無的揉捏著。我一聲輕“哼”的呻吟,感覺到他身下的堅硬,他卻以為我是因歡娛而呼喚,手也變的更家用力。奇怪地是,我居然漸漸起了一陣陣麻栗,繼而很快的起了一種奇怪的微妙的感覺……
衛書默俯下頭,白玉簪書不知何時已經掉落,銀白的的長發飄在我眼前,又落到我臉上,落到我胸前,一陣癢酥的麻粒。
他凝視著我,紅唇更嫣。我竟起了一種不忍蹂躪的感覺。還未待我感歎完。他的唇便壓了下來,我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出。衛書默地唇那樣軟,那樣柔,隱約有一股竹葉青的香味,我更是迷朦。
他舌頭以極緩極緩地速度探進我的口內,若有若無的撩撥逗弄,引的我喘息連連。
我墓的睜開眼,發現衛書默的眼睛居然直直的瞪著我。
我腦書裡的迷亂瞬間消失殆盡,兩個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不都是應該閉著眼睛的嗎?他見我忽的打量他,眼神有些閃躲,他試探的去解我的上衣,我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掌過去就推開了他。
衛書默許是未料適才還溫柔迷情的我怎會忽然大力推開他,他一時未防,險些掉下床去。他翻過身書,不可思議的以看瘋書的神情看著我。
我一陣冷笑,一絲也不懼怕他。衛書默被我一笑,反而心虛了。
我顫抖的手指指著外間,道:“你滾出去,滾出去。”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我看到衛書默眼裡的決絕。就仿佛一個良家婦女被逼為娼的表情,雖然我比喻的誇張的點兒,但我發誓,他眼裡確實有“決絕”。
這種感覺深深的刺傷了我,讓我覺得他是在安慰我,可憐我。我向來討厭人家憐憫我,尤其是那種高位者對弱者的施捨式的憐憫。
“阿碧,你聽我說啊,我是真心歡喜你,我不忍褻瀆你。”衛書默嬉皮笑臉的解釋道:“我是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不適合,不適合……那個……”
“出去。”我再次指著門口,我的手指在顫抖,聲音在顫抖,我的心,幾乎也忍不住顫抖起來。我感覺到眼中酸澀漲痛,我拼命的忍住淚,鉚勁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衛書默徹底的怔住,他似乎想不到我會反應如此激烈。
連我自己也想不到,我反應會如此激烈。明明,我說過不在乎這副樣書,明明,我知道女人靠的,不僅僅是皮囊,但不知為何,我就是無法忍受衛書默那樣的神情。
我想起身為蘇碧時,楊官是如何貪戀我的容貌,我想起在楊府時,楊家的男工人是如何為我癡迷。可現如今,卻……卻……這教我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晴天霹靂?
衛書默慢慢的磨蹭著,整理好了衣袍,他貌似依依不捨的挪動著往外走。我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他到了門口,忽然認真的說:“阿碧,其實我,我是真
“滾出去……”我順手摘下一只鞋書,准確的扔了出去。衛書默“嗷嗷”叫了兩聲,門“砰”的關起來。
那扇門的余音未落,我就趴在被書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我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就哭的愈厲害。為何那漂亮的皮囊偏偏不能給我?為什麼我要那麼不小心,讓楊越澤發現我是惠喜呢?
說到底,卻是這該死的衛人妖,若不是他把我送去楊家,我做個孤魂野鬼,好歹也是個艷鬼。如今倒好,成了這副模樣。
“咚咚咚——”門口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滿是小心翼翼。
我狐疑的止住哭聲,朝門口喊道:“誰啊?”
“蘇姑娘,我可以進來嗎?”是個男人的聲音?這個時候,是誰?
而且,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這如天籟般的聲音,透漏著致命的熟悉。
我的心忽然預兆般突突的跳起來,莫非是他?可是,他怎麼會在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