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妾是艷鬼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把自己繡在布上
    我不可思議的的怒目瞪視他,說不出一個字。嘴唇彷彿被一條毒蛇掠過,驚起一身的顆粒。

    他極享受我的表情,挑著我下巴的手絲毫未鬆開,似笑非笑的眼光在我臉上肆無忌憚的轉著,又要欺近唇齒。

    我大怒,忽然臉上伴隨著幾絲冷笑,半挑著下巴,斜睨著他,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他忽地緩緩展開一個笑容,我只覺全身一個激靈,冷笑瞬間被凍在臉上,他一面笑著,一面慢慢俯下頭,又印在了我唇上。

    我身體後仰,卻無法躲開,只覺得他體內的寒意從他沒有溫度的唇上迅速傳到我心裡。我慢慢閉上眼睛,全身冰冷地想到,完了!真的完了!原來『以毒攻毒』不管用的。我本想著這樣的表情會讓他退縮,怎知他卻不退反攻。

    他極慢極慢的親吻著「惠喜」的唇瓣,並不著急進入口內。我全身被他雙手環繞的圈禁錮住,絲毫動彈不得。

    「嗖——」一種熟悉的聲音飛過我停頓思考的腦海,忽然一陣暈旋,我幾乎癱軟在楊越澤的懷抱裡,是惠喜的思想,她的回憶又回來了,她的回憶又將與我的重疊,我懼怕這種感覺,簡直比懼怕楊越澤和秋道人更甚。

    「你怎麼了?」模糊中看到楊越澤的臉色帶著焦急的擔憂、自責,看著他這樣,我心中有種報復的快感襲滿了心,我想,快點讓這種感覺到來,我要他更內疚。

    「你想到了什麼?」楊越澤有力的雙手緊緊的嵌住我的肩膀,抓的深痛,我蹙緊眉頭壓抑的短「絲」了一聲,楊越澤立刻減小了三分力道,扶我在床踏坐下,急迫的問我:「你想到什麼了?感應到了什麼?」

    看著他這種焦急的神態,心情未有的舒暢,我強忍著不適,扯出一抹微笑:「我不告訴你。」

    「啪——」楊越澤在我臉上刮了一巴掌,她原本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像地下即將奔騰而出的岩漿,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說——」

    我被他摑的雙眼冒金星,嘴角立刻湧出一股鹹腥,我立刻暴跳如雷,本想還他一巴掌,揚起的手忽然又停頓,我慢慢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笑道:「我沒有任何回憶,只怕她心裡,從來沒有記住過你吧。」

    我本以為這樣的實話會讓楊越澤更惱怒,甚至會再給我一巴掌,但他卻沒有。他跳動的青筋奇跡般消失,自懷抱裡掏出一快手絹,小心翼翼的為我擦拭唇角:「如果一些傷心的事,她選擇刻意忘記的話,你也無法感受到。」

    我錯愕的盯著這個淡定的少年,一片膛目結舌。他眼裡那淡淡的憂傷和濃濃的自諷,不禁讓我升起一種心悸疼痛的感覺。我們兩個就以這樣曖昧的動作默然半晌,直到到我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

    他朗朗起身,拍了拍因剛才的下蹲而褶皺的白袍,笑問我:「你前世很不得地位,樣貌也丑,所以才會選擇附到惠喜身上吧?」

    我一個未聽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隨即又在他看好戲的神色中恢復自如,以不屑的口氣回敬他:「榮華富貴,我一介丫頭確實不能跟她比,但說到容貌……」我冷哼一聲,滿眼是不屑:「她跟我完全是無法比擬的,我的美,她望塵莫及。」說罷,我微笑了一笑看著楊越澤:「她永遠不會像這樣微笑。」

    我的神情真實不做作,驕傲不自負,任誰都能看出我對自己以前的容貌極自信。

    他似乎信了三分,還是滿面疑惑:「我不信你,你畫出來給我瞧瞧。」

    我那美麗自信的笑容就這樣凝結在嘴邊,我不會做畫。

    他見我不說話,滿臉的鄙夷,疑色更濃。我大受諷刺,腦中千轉百折,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形容自己的容貌,才會讓他相信,忽然瞥見一旁的竹簸箕裡未完成的繡品,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道:「三日後,如願讓你看到我的容貌。」

    他將信將疑的看著我,我道:「騙你有什麼用處?」

    他點點頭,出去了。

    我叫來靜梅和紅衣找出一緞雪紡,這雪紡的顏色和光澤跟我以前的肌膚最相似,那是我最驕傲的地方。我要把自己的容貌繡在布上,別人可以否認我任何事情,絕對不能否認我的容貌,這是做為女人的自尊!

    打點好這一切之後,我就把靜梅和紅衣退了出去,連著三日三夜,我把印象中,自己最美好的神態姿勢,手勢巧妙嫻熟的落在雪紡上,這是我記憶裡,最認真的一次繡花工程,就算以前為楊官繡那副「仙鶴神遊」時,也沒這樣用心專注。

    這三日我未出房門半步,這鍛雪紡可不是一塊小布,而有我整整一個人高,我繡的體形大小,神態動作,皆與我真人如出一撤。

    三日後,我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下誕生的這幅「偉作」,心裡別提多愜意了。

    我吩咐靜梅帶兩個小廝送到楊越澤居住的景華園,告訴她不可讓任何人知道此事。靜梅當時神色懷疑,為難道:「二奶奶,只怕二爺知道了……」

    我打斷她的話,道:「無妨,我自有分寸。」靜梅不好再說什麼,拿著那我繡著自己容貌,裝在一個長木盒子裡的雪紡走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靜梅回來了,我笑問她:「大爺可有交代什麼話?」

    靜梅咳嗽一聲清理嗓子,學著楊越澤的神態道:「意料之外!」我微微點頭,唇角有抹微不可聞的得是,若哪個男人說我前世不美的話,除非他是個瞎子。

    一段小波折就在一塊雪紡中結束了,楊官半個月後才回到楊府,而自那次之後,楊越澤也甚少來到青鳥居,這倒讓我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每每見到他,總是膽戰心驚,哪怕我掩飾的再好,也會透漏出我的心虛和慌張,只怕楊越澤也發現了這一點。

    想來他也是怕楊官和楊老太太疑惑我的身份,被發現後只怕更是節外生枝,所以他似乎也在刻意的躲避我。好在我也是極少出門的,總是躲在青鳥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衛子默在七月十五鬼節的那天來看過我一次,他好像比楊越澤和楊官還忙,他告訴我,他就將完成一項偉大的工程,也將修成正身,能白日出行,而他手下那幫人,將一齊去西域戰爭中,找那些戰敗的將士屍體,成為真正的人類。

    他說的時候雙眼冒著精光,彷彿無限期待,還告訴我,我「生產」完後,幫我找一懼美人的屍體,讓我再活一世。我對那個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我現在已經越來越捨不得惠喜的身體了。

    尤其是肚子裡那個孩子,他的衣衫,我已經從一歲做到了八歲,卻永遠覺得做不夠似的。

    也許潛意識裡,我已經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何況惠喜的手藝那麼差,不知道她自己做出的袍子會不會留有線頭,磨傷這孩子幼嫩的肌膚。

    「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低有摸著腹部,感歎著最近說了無數字的話,紅衣看了我一眼,陪笑道:「二奶奶又在瞎擔心了,二爺說過,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一樣疼了。」

    我瞥了她一眼,她察覺出我的不悅立刻禁了聲。

    其實,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這個孩子是男還是女,根本就不是擔心楊官的喜愛與否。有時候我想,若我真的永遠成了惠喜,他是個男孩,我就讓他跟著楊官習武,打理楊家莫大的產業,若是我女孩,我就親自教導她女紅烹飪,保準她能轟動整個方村乃至莞城。

    只是不知道,楊越澤會如何處置我。

    我不但喜歡上了惠喜這懼身體,還不想離開楊家,對惠喜的過去知道的越多,我對她的嫉妒就加一分,我瘋狂的想要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收為囊中之物,有時候甚至連衛子默對她的愛和楊越澤對她的曖昧都籠統的收來。

    所以這段時間,我盡量乖巧的等待著生產,不希望有什麼不應該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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