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妾是艷鬼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人妖是不能得罪的(上)
    他唇角在抽搐,顯然被我這樣的表情給噎住了。

    「惠喜絕不會有這樣的眼神,你的眼神裡,有不滿和貪婪。」他語氣淡定,成竹在胸,完全不容我抵賴。

    我震驚於他的敏銳,神色卻全無變化,柔笑道:「我說是你不信,那我也沒有什麼法子好證明了。」

    我的話似乎提醒了他,他瞭然的點頭,然後勾著我脖子的手移到腦後,唇就這樣欺了過來,他的嘴唇剛毅薄涼,有些霸道的親吻著我,我睜大眼睛與他近距離四目相對,心裡暗想,他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比起楊官明顯不如,好像是個毛頭小子,在跟衛子默那神乎其技的撩人技術更是不屑一比了。

    我想起從上次老太太的話裡理解到他可能和惠喜有的關係更是好笑,為何我們我現在絲毫沒有惠喜的記憶?看來是惠喜已經完全不記得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或者這樣一段事了吧。

    我一時起了玩心,有意逗他,輕啟貝齒滑出香舌然後舔了一下他粗糙的舌頭,他猛然一僵,立刻推離我,臉上瞬間起了一片可疑的紅暈,怒道:「你不是惠喜,你絕對不是。」

    我忽然不打算抵賴了,只是笑得更甜:「就算我不是,但這和你有關嗎?」

    他忽然有一怔,也在不停的笑,那笑容仿若天上的浮雲,飄渺而捉摸不定。他望著我,贊同的點頭:「是沒什麼關係。」

    那就好。」我忽然神色一斂,冷淡的道:「既然無關,何必多管閒事。而且這麼晚了,大哥是不是該走了?」

    說不清為什麼,從見到他時起,莫名的厭惡就纏繞著我。即使他的身份不容我冒犯,即使他一眼看穿了我,即使我不該承認這些,我還是無法強迫自己討好他。或許是因為他那雙明明清澈卻永遠深沉的眸讓人無法看清,又或許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和自己相仿的影子。

    有時候同類,也是天敵。我自己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個有野心又貪婪的人,要隱藏好自己,越隱蔽越好。

    「可是……」楊越澤再次開口,挑起一邊眉毛語氣滿含為難:「我不太喜歡身邊有無法掌握的事物存在,這樣實在太危險了些。」

    「有道理。」我認同的點頭,只要條件允許,的確應該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所以……」他似乎更加難以啟齒。

    「沒關係,你儘管說。」我鼓勵他,反正現在的我也沒能力反抗,大不了再死一次,沒準還能回我原來該呆著的地方。

    「我決定明日讓秋道長給你驅邪。」他笑瞇瞇的揭示謎底。

    我錯愕的望著眼前笑得雲淡風輕的少年,他臉上有讓我摸不清看不透的東西。我又瞬間坦然了,我說過,大不了再死一次,不管回到衛府也好,灰飛煙滅也好。

    但是我無法在他面前示弱,笑問他:「大哥以為,我被鬼附身了,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嗎?」我笑的愈發坦然,臉上一片無害而天真,忽閃忽閃的眨著惠喜美麗的大眼睛,他在我近距離的正對面,眼眸也剛好倒影出我調皮的容顏,看起來很美麗。

    「你不怕嗎?」他竟然又是輕佻的挑起我的下巴,細細端詳我的眉眼,用一種打量貨物的眼光,挑剔的在我臉上來回巡視旋轉,直到對上我依舊笑彎的眼,才悻悻的鬆手。

    「怕有用嗎?」我輕哧一聲,疑惑的問他。

    「對,怕是沒有用的。」他的嘴角始終噙著柔和的笑,眼神也溫柔如水,但我就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笑意。衛子默笑的時候至少能讓人害怕,而他的笑,讓我看不透,這才是真正的恐懼,就如他說的,身邊有無法掌握的事物存在實在太危險了,他不能冒險,我卻只能努力讓他去相信我並不危險,而我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迷惑他,我只在心裡祈禱,他多少有些喜歡惠喜,不忍傷害她的皮囊,又或者他完全不在意她,不來官這擋子閒事。

    後者似乎不太可能,若他真不在意惠喜,怎麼會在離開那麼多年還能從我細微的動作裡發現惠喜不是惠喜,怎麼會特地給她帶回那麼珍貴的夜明珠?

    「承蒙大哥誇獎,小妹這廂卻之不恭了。」

    他的神色不再惱怒,高高在上的睨視我。我現在只是好奇,那個秋道長到底有多厲害。

    我們兩人就這樣對持了一會,他又從窗戶翻出去了,我直翻白眼,沒看見大門沒閂的嗎?

    「大哥還有什麼事嗎?」我剛準備去睡覺又聽見響動,無奈的轉身,語氣沒一點善意。

    來人並不是楊越澤,是衛子默。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怎麼回事?」

    我無聊的向他大概敘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不用看他已經知道了肯定是滿目惱怒,索性低著頭坐在床沿絞著衣角不去理他,心裡想著,今夜我這房間可真熱鬧,走了一個又來一個,走馬關花燈似的,一邊咒罵他:你這死人妖還知道來啊?要不是楊越澤惠喜肚子裡的孩子這會子已經變成又一個冤魂了。

    「我也不知秋道人有何能耐,不過你萬事皆需小心,盡量想辦法避免這件事。若他真有本事……」衛子默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眼神懇切真摯:「若你真被他打出來,我會馬上救你,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我掙開他的手,登時裝做突然想出個好主意的樣子說:「那你現在就把我帶走吧,我可不想再在這懼身體裡了。」

    衛子默滿眼聚起濃濃的笑意,手指撥著我額頭散落的碎發,柔笑道:「乖,你現在還不能走。」

    我斜睨著他,撒嬌的語氣忽然寒涼:「那你適才說不會讓我有事?我瞧著楊越澤的樣子,可不像是嚇唬我的。」

    他斂了斂笑意:「我讓你留在這裡,自有我的主意,再說,你不想報仇了嗎?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我遂自更氣惱,他口口聲聲為了我,怎麼總覺得自己似乎在被利用?我牛脾氣一上來,登鼻子上臉的與他怒目相對:「你若不帶我走,我就自己走。」

    「不行!」衛子默忽然大怒,手拍上桌子:「你私自離開,沒有道人的法附,她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又斜睨他,滿眼儘是鄙夷,做這種無謂的擔心做甚?我就算真這樣想,也沒那個本事私自退出去,要不我早走了,何必在這受氣?

    「好好保護她的身體,要不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衛子默似乎也想到了我自己走不了,靜靜的與我對視,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原來他也可以有這麼正經的眼神。

    我怒極反笑:「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對她那麼好?她到底有哪裡好了?」

    「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女人。」此話一出,我大受打擊,惠喜才是真正的女人,那我算什麼?一來她沒我漂亮,二來她沒我聰明,三來她女紅更是不如我,怎麼她就算是真正的女人了?

    衛子默看我一副抓狂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好心的過來拍著我的肩膀:「你也很好,只是我不懂欣賞。」

    我忽然挑起眉毛輕蔑的看著他,指著自己的臉笑問:「你喜歡的人,就是這個賤人吧?我那如寶石的明眸,怎麼可能跟她的死魚眼象?」

    我這話確實有些誇張,誇張的挑起了衛子默耐心的極限,他眼裡的溫柔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滿含怒氣的眼幾乎要把我穿出幾百個窟窿,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顫抖著他的芊芊玉手指著我的鼻子道:「你再說一遍。」

    「許你們說我,就不許我說她了麼?」顯然,我已經很明確的把衛子默劃分到靜梅、楊老太太等罵我賤人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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