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妾是艷鬼 正文 第二十章 冥界的妓院(下)
    我伸出芊芊素手到他面前,粉色的鳳仙花汁跟肉色接近,更顯得素手如夷。這樣一雙手給他敘的哪怕是杯毒酒,只怕他也會喝下去。

    果然,他盯著我的手,再移到我的臉,喉頭不自覺「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一仰脖子喝了那口酒。我立刻笑道:「蕭爺果然好酒量,再來一杯。」話間,又為了敘了滿滿一杯,他卻不喝了,問我:「蘇姑娘陪我一起喝一杯吧,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我擺手嬌笑:「奴家不勝酒力,還是不要喝的好。要是我倒下去了,誰也給蕭爺倒酒呢。」

    他忽然面色一沉,我的心也跟著一沉。他道:「你們女人就是虛情假義,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

    我被他罵的莫名其妙,不欲與他爭辯。他又依不饒對我道:「喝了這杯酒,爺我有的是錢,還怕我欠你銀子不成?」

    「蕭爺說的是。不過,奴家確實喝不得酒的。」我臉上雖陪著笑,心裡已經咒罵了他祖宗十八代了。

    但他卻不買我的帳,冷冷「哼」了一聲:「你們出來賣的,還有不會喝酒的?怎麼,連你也嫌棄我不成?」

    聽了這話,我自然不高興,臉色微變:「蕭爺雖然有的是銀子,可是那也得看我樂意不樂意才行。」

    他一怔,隨即摸了摸自己蒼白憔悴的臉,喃喃道:「是啊……你們女人,只貪圖錢和小白臉……還有紅衣……她也是……就知道去攀附權貴……」

    我蹙眉,從他有些顛倒的話語中聽出,他有個叫紅衣的情人,可是那位紅衣姑娘似乎嫌棄她不夠英俊不夠有錢,所以離開他。這點倒是跟我挺像的,我也是喜歡有錢且英俊的男人。

    而這蕭爺似乎想不開,自己了斷了自己。這位紅衣姑娘,似乎在哪裡聽過,為何如此熟悉?

    還不待我想出那位紅衣姑娘到底是誰,就感到一重物向我撲過來。我險些摔倒,定睛一看,原來是蕭爺過來摟我,被椅子給拌倒了,這樣重心不穩的抱著我,我自然差點摔倒。

    我還沒回過神,他那滿是拙劣酒氣的嘴就要湊過來吻我,我大驚,使勁推卻他,口中安慰道:「蕭爺,您再多喝兩杯吧,長夜漫漫呢……」

    「爺我不信你……」他含糊不清的抱著我,居然要來強的。我又羞又怒,我雖然不是什麼好女子,卻也不能如此隨便作踐自己。此時他不但要湊過來親我,居然還動手抓住我胸脯使勁的揉搓,那件衣服本就極薄,被他這樣隔著紈衣感覺最是真切。

    果然他眼裡精光大放,流著哈拉子死死盯著我,又要湊過來。他眼裡對我的艷姝讓人噤若寒蟬,我不禁打個寒顫,這人已經讓我恐懼到了極點,也不知他以前為什麼不在其他姐妹房裡留宿,偏偏今天在我這壞了規矩。

    這種恐懼,讓我憶起村長污辱我的那一夜,那一夜,雨下的很大,到處閃電雷明,我出去賣香燭,因怕淋濕所以躲在一個大草垛子裡躲雨。我剛鑽進去,就瞧見村長也在那裡,那時我已淋了雨,半濕的衣服緊緊貼著我年輕的身體,他也是象蕭爺這樣看著我,彷彿我是的。

    村長每次去楊家的時候,都會在單獨處調笑我。在那樣一個雨夜,他怎能忍受的住?

    那夜,我前所未有的絕望。我喊的喉嚨也沙啞了卻沒有一個人來救我,我想要抓起石頭去砸他,觸手皆是碎草。不管我怎麼求他威脅他恐嚇他,他都無動與中,只狠狠鉗住我的雙手,極慢極慢地扒去我的袍子。我嘴唇咬出了血也無濟於事,那還是那樣殘忍的褻瀆了我……

    「啊……不……不要……」我突然血紅了雙眼,驚慌的大吼一聲,眼前的蕭爺與村長那張臉重疊吻合,最後變成一個人。我突然的大喊顯然嚇到了他,他手一鬆,我就跑進了內間,隨手抄起剪布的剪刀指著他,聲音絕望眼神飄忽:「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蕭爺徹底被我懾住了,定定的站在那,酒也醒了一半。「嘔——」胸腔一股怒氣急串,我噴出口隱忍許久的血,我濃黑的墨眸由怒氣匆匆變成了深深的困惑,已經傷透的心裡浮起股寒意。

    忽然,我笑了。我拿著剪子對準自己的腹部,慢慢的滑了進去,那樣輕那樣慢,彷彿是楊官在溫柔的愛撫我。

    蕭爺已經完全驚訝呆了,怔在那裡好半晌回不過神。

    溫熱的血噴流而出,趟過我的雙手,彷彿小時候母親雜溫柔的呵護我。我已經很久沒想起娘了,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直到剪子已經完全沒進我體內,就像楊官下體沒進我身體。

    那輾成粉末一般的疼痛悄悄傳來,我絲毫不在乎……原來死去,竟是那樣簡單……何時起,我已經不害怕死去,因為,我已死過一次……

    血越流越多,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在心裡企求老天,讓我快快結束這煩悶的人生吧……哪怕灰飛煙滅……

    門,似乎被人一腳踢開。我聽到有人大聲呼喊我的名字,又似乎有人抱起已經癱軟在地的我,我努力睜開眼睛想在瞧瞧今世死去的地方,入眼卻是那個蕭爺忽然間不成形的臉……呵,他被誰打了嗎?那滿面的鮮血甚是滑稽,像個待煮的豬頭。

    我有氣無力的想笑笑,卻引起一陣咳嗽。有人在我耳邊哭泣道:「姑娘,你別說話了,衛爺馬上就來……你要撐住啊……」

    我厭煩的打斷了那無意義的抽咽,努力咧了咧嘴想示意我很好,卻引來頭頂那人更大的哭泣。我自知這個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我知道抱著我並在我頭頂哭泣的一定伺候我的那個丫頭,她是怕我死了,逃脫不了干係吧?呵,我總是這樣,至死也是這樣,我身怕她是因為同情我,我討厭別人同情我,比我怕欠別人的情分更怕。

    我想說兩句話,又引起一陣巨大的咳嗽,我想我是咳出血了,因為我聽到紀嬤嬤煙桿掉地和那個丫頭近乎絕望的哭聲。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連紀嬤嬤也跑過來了,她那得體的微笑在我的印象裡唯一一次慌亂消失,她拉著我喊到:「你要撐住,你不要睡啊,衛爺立刻到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唇角無力又無奈的抽動了一陣,他那樣的男人,縱然我死,只怕也不會有分毫憐惜吧?

    不行了,我真的好累,被這種疲累包裹著,我的心似乎漸漸散漫,似乎沒有那麼痛了。這種舒暢的感覺讓我貪戀,那我便好好睡吧。紀嬤嬤還在一個勁的搖著我,好討厭……丫頭還在「嗚咽」哭泣,好吵人……我挪了個舒服的位置,試圖讓自己睡的更舒服,我真的頂不住了,真的要睡了……

    「阿碧……」突然,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迫使我閉著的眼睛無力的睜開了一分,已經多久沒人叫我了?記憶裡,只有娘和楊官會用這樣的音調喚我。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是楊官嗎?

    是的,是楊官來了。那張年輕的俊臉因為擔心我而扭曲變形,折出一條條細細的褶皺。「難看死了……」我不由脫口而出,又吐了滿滿一口血染紅了楊官的青色長衫。

    「阿碧……你不要說話……你不許說話……」楊官焦急的命令著我,我蹙眉,楊官何時會這麼霸道了?還有,楊官的眼眸怎麼變成了紅色?是因為擔心我?哭的眼珠子也紅了嗎?可是,他的頭髮,為什麼是這種顏色?這是什麼顏色?像惠喜很中意的那種雪錦料子?

    唔,好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縱然有偶楊官的天顏在此,我也沒有力氣去瞧了……我睡了……我真的要睡了……楊官好像把我搶到了他的懷抱裡……

    昏睡前我腦中奇異的冒出個清晰無比的問題:楊官,為什麼會在這?他,也隨我一起死了嗎?他,來找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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