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冊第三章(上)一回生二回熟
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度日如年有時白駒過隙。從:後一晃幾天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關押鳩丹媚的牢房。眼看婚期逼近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閨房裡轉來晃去。
現在剛剛凌晨天色陰灰但我已經睡不著了。鼠公公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少爺哦不牡丹拜托您不要吵讓老奴再睡一會吧。”
“日他***老子幾乎把葬花淵翻了個底朝天為什麼還找不到鳩丹媚?”我推開窗又關上心情越來越煩躁。自從那晚我們和面具妖怪分開第二天我和鼠公公再去察看時水池下邊的地道已經被堵死了任憑鼠公公如何刨挖也找不到洞口。顯然面具妖怪不願洩漏行藏對地道動了手腳。
海姬道:“你急也沒有用呀我和檸真同樣一無所獲。還是按我說的和夜流冰硬拼干脆。”
甘檸真盤膝坐在紗帳裡微微搖頭:“投鼠忌器。如果鳩丹媚真在夜流冰手裡他一定會以此要挾我們。就算想放手一搏也不見得有機會。”
小公主忽然從床頭坐起:“雖然我們花精常年幽居花田過著不與外界相往的生活但那個能以食指作畫的妖怪我也有所耳聞。據傳他是魔剎天最神秘的妖怪喜戴面具行蹤飄忽幾乎沒有妖怪見過他的真面目。要是他和夜流冰有仇我們倒可以好好利用。”
我哼道:“這家伙老奸巨猾哪肯幫我們?早連人影都沒了。”
“他當然還躲在葬花淵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之前是不會離開的。”小公主托腮沉思:“他挖的那條地道很可能直接通向葬花淵外。否則妖術再強。他也不可能瞞過夢潭潛入這裡。”
“你是說他從外面挖通地道再順著地道潛入葬花淵?”我恍然叫道小公主點點頭。
再過三天就是小公主的大婚了但她看上去一點也不焦急冷靜自若。纖弱的身子裡似乎蘊藏了鐵打一般的意志比我這個男人還要堅強。我不禁暗覺羞愧只不過遇到一點小挫折。老子就急躁起來這可不象話。略一沉吟我拍拍鼠公公:“你還得揮特長把地道重新找出來。一旦不妙那裡將成為我們最佳地逃亡路線。”
“還有一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頓了頓接著道:“有誰知道。夜流冰住在哪裡?我們找遍了葬花淵就算找不到鳩丹媚也該摸到夜流冰的住所。”
小公主道:“我套問過狗尾巴的話好像連他也不清楚夜流冰的住處。每次有事夜流冰就會現身找上他。”
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夜流冰每一次出現、消失都借助冰花。簡直像一個來無蹤去無影的幽靈。我們便是想刺殺他也沒機會。他肯定在葬花淵裡但究竟躲在什麼地方了呢?
“嘩啦啦”窗外陡然傳來翅膀拍動的狂風聲。眾人警覺地齊齊站起我拉開窗帷一角向外瞧去。一群飛猴正從半空掠過貼著遠處的繡林尖梢飛向一座籬笆圍繞的精捨。那塊地方我們早就搜索過了。繡籬笆在屋捨外圈出了一片小空地種植著各種藥草。屋子裡則空空的沒有住人。除了飛猴上坐著的如花我瞥見見了另一個人忍不住訝然叫出聲來。
“夜流冰來客人了猜猜看是誰?”
鼠公公駭然跑到窗前探頭張望:“不會是魔主吧?”
“是我不久前收地徒兒——孫思妙。”難怪會在花田附近遇見他原來這個倨傲的老妖怪和我們目的地相同。飛猴落在精捨前如花神態恭敬。將孫思妙迎進房小白兔在後面一蹦一跳。
鼠公公奇道:“怪了。孫思妙為人孤僻沒聽說他和夜流冰有交情啊。”
“葬花淵越來越熱鬧了。”我陷入了沉思。孫思妙是行醫的他來葬花淵莫非是夜流冰請他來替人看病的?
傍晚的時候我得到了答案。夜流冰請我們赴晚宴在狗尾巴的領路下我們走過小橋步入松林背後一個窄小地幽谷。漆黑的夜色下幾堆通紅的篝火在谷中閃耀不定映得蒼碧的松樹像是塗上了一層血。
四周圍繞著秀麗疊翠的小山壁一條條狹長的小瀑布宛如玉帶被篝火照得通亮沿著石縫輕舞而下。下方是星羅棋布地小水潭仿佛一只只雪白的玉盤恰好接住飛流地瀑布。水花迸濺騰起一片蒙蒙煙霧好似夢幻。
在篝火堆中央平地
片石坪我對葬花淵地形早摸透了知道這是一整塊石足足有一畝多石頭綠得半透明周邊圍起了朱欄曲檻綠蘿攀爬其上。翠石上平躺著一個女妖曲線玲瓏一絲不掛雪白的肌膚也染上了幾許嫩嫩的碧色。她眼簾半垂酥胸微微起伏如同沉浸在一個甜美的睡夢中。
孫思妙照樣背著大藥筐負手站在翠石邊凝視女妖靜靜出神。火光照得他臉上忽明忽暗也不知想些什麼。小白兔在翠石上下來回蹦跳時而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好奇地舔舔女妖。
“晚宴就在這裡舉行請各位稍待。”狗尾巴躬身道又替我們和孫思妙互相引薦:“這位是大王專程請來的貴客魔剎天的神醫孫思妙。”“這是來自花田鳶尾大將軍的千金小公主大王地新夫人。”
孫思妙隨意掃了我們一眼也不理睬態度是慣有的傲慢顯然沒有認出我們。“汪”的一聲天狗從他袖子裡竄出蹲在地上對我們低吼不止。
月魂悄聲道:“這個老不死的畜生它倒是聞出了我們的味道。”
我裝作受驚嬌呼手捂心口後退。孫思妙喝住天狗不解地看了我們幾眼目光又重新回到女妖身上。
“這是本王的第三個夫人芳名雪蠶。”翠台上幽靈般地出現了一朵黑色冰花夜流冰的目光比黑冰還要幽深。
我翻翻白眼妖王大人拜托你換個造型出場吧老子都看膩味了。
“雪蠶的美妙處在於肌膚與眾不同天生光潔勝冰雪不沾半點塵垢。細細一聞還有異香。”夜流冰對狗尾巴點頭示意後者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塵土灑在雪蠶白膩平坦的小腹上。不多一會雪蠶的肌膚裡沁出晶瑩地液體緩緩流動自動沖走了泥塵重新變得凝脂如玉。
“所以雪蠶的身子可以說是北境最干淨地了。即使躺在這裡風吹日曬依舊雪白無瑕一塵不染。”
隨著話音一只只飛猴魚貫走進幽谷雙手托著翡翠、白玉、瑪瑙盤盤裡盛滿了紅白二色的和魚片。狗尾巴拿起牙筷挾著一片片、魚片細細鋪在雪蠶身上拼湊出一朵朵花形。、魚片切得極薄紅絲白肉猶如水晶再映襯了底下雪蠶豐滿起伏的玉體、碧翠的石坪說不出的誘人和妖邪。
夜流冰續道:“今晚的宴席就叫女體盛。把食物盛放在女子的裸體上慢慢享用是很多年以前魔剎天一個修煉陰陽采補術的淫妖明的。勘稱最香艷風雅的進食方式。”
日他***變態到了姥姥家!我心中暗罵嘴上還得狂拍馬屁:“這道女體盛食色雙絕讓牡丹大開眼界。大王連進食都要追求華美當得上是魔剎天最風雅的妖怪了。”
夜流冰傲然道:“牡丹真懂得討本王歡心。女體盛固然香妙但要配合幽谷野趣才算完美所以本王特意邀你們來這裡赴宴。各位請入席吧。”
瀑聲潺潺篝火搖曳蔥蘢谷徑在焰光雪瀑中時而清晰閃現時而更顯通幽。遠處松濤陣陣清風襲人。我不得不承認這比關在房子裡吃飯有情致多了。
孫思妙並沒有入座口氣生硬地道:“夜流冰你我殊無交情。你用一顆太清金液丹為禮把我千裡迢迢請來不會只為了陪你吃頓飯吧?”
“太清金液丹是昔日清虛天丹鼎流所煉的第六品丹丸久服有返老還童的奇效。昔日丹鼎流的掌教一夜白復黑雞皮鶴顏轉瞬變成紅潤童子千萬年來傳為美談。可惜丹鼎流亡派後不但秘芨失傳煉的丹藥也大多流失。本王費了幾千年功夫好不容易才
“你不用嘮嘮叨叨老夫自然曉得它的珍貴!說吧你要老夫做什麼?”孫思妙不客氣地打斷了夜流冰。我聽得怦然心動記得《霜雪轉》末尾提及丹鼎流第六品的秘芨叫《太清金液華》但我要想找到它進一步修煉等於大海撈針希望比針尖還小。
夜流冰面無表情從頭頂上空的深潭中一只飛猴急撲下如花騎在猴背上尖銳的猴爪上抓著一具黏糊糊的東西——夜流冰的第九十七個夫人那個被倒吊著的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