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冊第二章(上)第二章挖地三尺
整一天我們幾乎走遍了整個葬花淵也沒找到鳩丹
這裡根本就沒有牢房也沒有看守的妖怪。打破了腦袋我也想不出到底夜流冰把鳩丹媚藏在了什麼地方。
站在白石小橋上甘檸真用蓮心眼察看許久微微搖頭。
「不是吧?連你的蓮心眼也找不到?」我失望地叫道。身旁的清麗女妖扶著橋欄柳腰半傾久久地凝波出神眼神比水波更澈淨。夜流冰真是造孽哦這麼漂亮的老婆居然當擺設換作是我早抱進被窩了。
海姬神色疑惑:「鳩丹媚真在葬花淵嗎?雲大郎會不會故意騙你?如果他設計害你用這個法子正好讓你自投羅網。再說了鳩丹媚也許被關在葬花淵附近的丘陵裡。」
我想了想毅然搖頭:「雲大郎性子坦誠和水六郎那些妖怪不同何況我對他還有不殺之恩應該不會恩將仇報。鳩丹媚一定被關押在某個秘密牢房裡我們再仔細找找。」
甘檸真抬頭仰望著黑色深潭沉吟道:「夜流冰既然敢放手讓我們隨意走動就不怕我們能找到什麼。就算找得到他也會立刻察覺。」
小公主忽然道:「你們要找的人會不會就是這些女妖中的一個?如果夜流冰用妖術改變了她的樣貌&#
「不可能。」甘真打斷了小公主的話肯定地道:「我已經用蓮心眼再三審視她們全都是本來面目。」
我無奈地道:「實在不得已只有逼出夜流冰的真身硬幹一場了。」
海姬美目一亮:「你有辦法?」
我神秘地笑了笑故意賣個關子。這是最後一步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和夜流冰撕破臉的。貓捉耗子的遊戲比的是雙方的耐心。
當天夜裡我悄然溜出閨房隨行地還有鼠公公。在我的淫威逼迫下他只好壯起鼠膽陪我夜探葬花淵。至於海姬和甘檸真她們將在一個時辰後離開繡樓繼續找尋鳩丹媚。這樣兵分兩路令夜流冰無暇兼顧。
下了樓穿過半月門廊。我們先摸到外院狗尾巴已經奉命住了進來他的房間還亮著燈來回走動的身影隱隱映在窗紙上。我故意躲在窗下輕拍了幾記弄出一點響聲。
「誰?」狗尾巴推開窗探出頭來張望。十多根亮晶晶的咒絲閃電般纏住了他。先封嘴再綁四肢。狗尾巴連我的人影都沒瞧到「撲通」摔倒在地。我隨後拿出小公主給我的花粉盒對準屋內輕輕一彈一片藍色花粉撒了進去。沒多久。屋內傳來狗尾巴的聲。這是花田秘製的迷幻粉一旦吸入。便會昏迷醒來後也會忘記當天所生的事。
然後我才默念千千解結咒收去晶絲向大門走去。
大門已經上鎖我拉起鼠公公高高躍起要翻門而過。「砰」空中驀地浮出一道黑色地冰牆橫在前方。我和鼠公公措手不及。狠狠撞在了冰牆上一時頭暈眼花。等我們落回院內冰牆也消失了。
鼠公公捂著腦門上一個鼓起的紅包呻吟:「少爺四周被下了妖術禁制我們出不去。還是打道回府吧。」
目光所及大門上的銅鎖正射出明亮的黃光一閃一閃。我恍然明白是它在作怪。強行破鎖並不難但這麼做等於硬逼夜流冰和我們撕破臉。稍一猶豫我返回狗尾巴的屋子。剝光他的衣服果然在褲帶上找到了鑰匙。順利打開了大門。
四周靜悄悄的樹影在地上拉得很長凝固不動。附近除了夜流冰地那些女妖老婆一個妖怪也沒有諾大的葬花淵顯得空蕩蕩的。鼠公公膽戰心驚地望著半空的深潭縮了縮脖子:「一想到夜流冰可能正在窺視我們老奴就覺得害怕。」
我哼道:「就算被現也不用怕他既然要玩貓捉耗子鐵定不會半途加害我們。何況夜流冰不是神仙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地一直監視我們。你快點幹活抓緊時間!」
鼠公公埋下頭四肢伏地亂嗅了一陣不時用手敲敲地面側耳傾聽。據我推測關押鳩丹媚的牢房既然不在地上那麼大有可能在地下。鼠公公是個老鼠精天生擅長打地洞所以我帶他出來察看地下是否隱藏了秘密暗道。
沿著門前的小徑鼠公公一路爬行穿過百花坪、竹林、假山、溪澗、花園一:有時候他突然抓起一把泥土捏了捏又搖搖頭繼續前行。
「現什麼沒有?」我忍不住催問找了將近三個時辰這傢伙還是一無所獲我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鼠公公垂頭喪氣地搖頭
爺這裡土質硬實不像藏有中空地地道。」
我訝然道:「鳩丹媚這麼個大活人難不成飛上了天?」逼著鼠公公再找累得他汗流浹背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只是喘氣搖頭。
眼看時辰不早我們只好打道回府。到了繡樓我把鑰匙重新拴在狗尾巴的褲帶上正要回房忽然聽見鼠公公地尖叫聲:「少爺快看!」
我趕緊奔出去鼠公公蹲在院子裡的水池邊小眼放光緊緊盯著池壁手一指:「少爺你看這裡滲水!」
水池是用彩色的花紋石砌起來的靠近池外壁底部有一道極細的裂縫水從細縫裡一滴滴滲出如果不仔細看完全現不了。
我不解地問道:「水池年久失修滲水有什麼大不了的?」
鼠公公嘿嘿一笑:「少爺。砌池的石頭可是魔剎天的特產五色石一經粘合固若金湯年歲再久也不會裂開。所以嘛這道細縫可就不正常了。」伸出手敲了敲靠近池根的地面。「篤篤」聲音悶厚連我這個外行也聽出下面是結實地泥地不可能藏有地道。
「怪了。」鼠公公皺起眉頭苦思了一會。雪亮的鼠爪翻出指甲指節咯吱作響鼠爪暴漲大如鋼鉤對著地面一陣猛刨。
黑色的泥土被不斷翻出鼠公公猛嗅了一陣抓起一把土察看片刻。眼神一亮四爪加緊掘挖。剛開始挖出來的泥土很硬但挖到三尺來深泥土漸漸稀鬆再往下挖。泥土竟然「噗哧噗哧」地朝下掉。我忍不住一拳擊去薄薄的一層土被打穿。下方露出了一個幽黑的洞穴彎彎曲曲一直通向地深處。
「找到了!日他***牢房真的藏在地下!」我大喜過望一顆心激動得怦怦亂跳。
鼠公公得意洋洋:「少爺老奴說得沒錯吧。水池壁上的細縫應該是當初挖地道時不小心碰損池壁留下的。挖地洞地傢伙們很狡猾原來的洞口應該直接通到池壁附近但被重新改造。在上方補壘了厚厚地土層所以先前我們敲擊地面時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中空的險些騙過了老奴。可惜百密一疏終於被我這個打洞行家瞧出了一絲破綻。」
「什麼破綻?」
鼠公公抓起一把挖出來的泥送到我眼前:「按理說接近地面的泥土顏色較淺比較乾燥。而地深處的泥土往往是深色地略帶潮氣。可你看。明明是差不多位置的泥土卻顏色深淺不一地混雜在一起。顯然被人翻弄過而且還是不久前剛剛挖動的。否則日子長了土色終會相同。」
他說到這裡我倆齊齊一震。難道夜流冰的這個地牢挖了沒多久?這不近常理啊。多想無益眼看時辰不早甘檸真她們又沒回來我橫下一條心抓起鼠公公跳進了深洞。
這個洞斜斜地朝下延伸我們走了大約半里左右前方突然沒有了通路竟然是個死胡同。在角落裡蜷縮著一隻肉嘟嘟的穿山甲一動不動湊近一看死去多時了。我胸口頓時一悶興奮了半天這個洞原來是穿山甲的巢穴根本不是什麼地牢。
鼠公公也楞住了我沮喪地歎了口氣:「白費了半天勁回去吧。」轉身要走。
「少爺等一等我再看看。」鼠公公盯著洞壁四周細看了一會手在上面逐寸摸過忽地冷笑幾聲:「好一個障眼法可惜碰上我這個打洞地祖宗什麼詭計也白搭。」豎起雙爪對準前方一陣猛挖挖了足足一丈泥土嘩啦塌陷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深洞。
我恍然大悟設計暗道地傢伙極有心計暫時把地道封閉又故意擺只死穿山甲在這裡誘騙人不再深究。這麼看來洞裡一定藏了什麼秘密。想到這裡我信心大增急向地道深處掠去。
曲曲折折地行了幾里前頭的路突然一分為二出現了岔道。鼠公公敲敲兩邊的洞壁毫不猶豫地向左面的地道竄去。
地道忽上忽下岔道也越來越多越往裡走我越是心驚地道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鼠公公有心在我面前露臉自告奮勇地帶路。也不知走了多久耳聽「砰」的一聲前面的鼠公公悶哼一記向我飛撞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鼠公公背後幽靈般地閃出了一個身影身材消瘦細長一襲破破爛爛的大袍子上東一塊西一塊塗滿了油彩臉上戴著一個咧嘴笑的紅色童子面具遮住了面目只露出一雙綠豆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