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再次醒來時,天空又是一片薄霧籠罩,遠遠的樹梢擋著一輪已經沉入西山的太陽。
她動了動,慢慢的坐起來身。皺了皺眉,怎麼感覺到有點空蕩。再一轉頭,才想到柳沒有在自己的身邊。
柳呢?
馬車已經停下,她探出頭,向外面望去。
外面空蕩蕩的,柳的身影不見了,也沒有看到一個侍衛的身影。真是好奇怪呢。
她扶著馬車門柱,準備向下跳去,才一動,身後便傳來柳的清笑聲:「醒來了呢柳?呵呵,想不想吃魚啊?」
她迅速的回頭,只見身後的樹林中,柳大步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提著兩條草魚。草魚還是活的,在他的手中一彈一跳,時不時的把水濺在他的身上。
看到柳回來了,歐陽宇的心一鬆,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忽然間,她的笑容一凝:歐陽宇,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變得這麼沒有自信了?
她越想越不對,自己在前世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自己也是自信的,飛揚的。怎麼到了現在,卻變成了畏畏縮縮的一個女人了?是因為始終沒有弄清楚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規則呢?還是因為這裡陌生而強大的法術,徹底把她的自信擊毀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歐陽宇咬著唇,想道:最壞的事情你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用得著這麼怯懦麼?這可不是你啊!
一隻魚尾忽然一彈。灑了她一臉地水。歐陽宇連忙一讓。人也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她斜眼看向柳。卻見柳笑嘻嘻地望著她。目光中滿是寵溺:「在瞎想些什麼?是不是累了?」
歐陽宇抿唇一笑。朝他拋出一個白眼後。嗔道:「沒呢。你怎麼悄悄地去捉魚了。就不怕有人來把你地宇給偷走?」
柳嘻嘻一笑。烏黑地眼睛亮晶晶。兔牙在太陽下發著光:「才不怕呢。」
他把頭朝歐陽宇地面前一伸。近得鼻子差點與她地相抵後。眨了眨眼。輕笑著說道:「宇。我又有點想了。」歐陽宇臉一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柳地頭一揚。長長地黑髮在空中飄飛著。他笑得神采飛揚:「宇。為什麼你現在比起以前更美了呢?」
伸手放在她地臉頰上。他目光中異彩漣漣。似乎有著莫名地快樂:「我地宇啊。這是我地宇啊。」
歐陽宇忍不住嘴角一揚。伸手掐住他的臉頰,嗔道:「作什麼樂成這個樣子?」
柳慢慢地收住笑容,不顧她掐在自己頰上的小手,伸手扶著她地肩膀,注視著她輕聲說道:「宇,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你能不能保證不會生我的氣?」
歐陽宇抬頭看著他。見他烏黑的眼眸中流露著幾分不安和歉疚。不由不安的問道:「什,什麼事?」
柳專注地盯著她。一臉嚴肅:「你先答應我,決不生氣!」
歐陽宇咬了咬唇。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半晌才有點艱澀的說道:「我不生氣。」話是這樣說,她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
柳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盯著她,徐徐的說道:「宇,其實你地處女之身,並沒有使人功力大增地能力!」
歐陽宇霍然抬頭。
柳眼皮微斂,似有點不敢對上她的目光地說道:「有關妖女的傳說,最詳盡地來自祭壇和尊者堂,這兩處,我都有人。就在到達猛國之時,我便令人把這兩處的資料都改過了。千年來,妖女傳得神乎其神,我在上面增加了這一項。當時是想,」他吞了一下口水,輕輕的說道:「當時是想,把所有對我有危脅的人都吸引過來,以有心算無心,一個個把他們拿下,殺死。」
擔心的看了一眼歐陽宇,見她一臉平靜,柳鬆了一口氣,話音一頓。
歐陽宇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下文,不由低聲問道:「還有呢?」
柳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沒有了。」
歐陽宇低下頭,她知道,柳正欲言又止,一臉小心的看著自己。
是了,那晚她主動示好時,柳猶豫了。他知道,兩人一旦歡好,那傳言便不攻自破。
她雙眼望著地面,喃喃問道:「現在你覺得,我們已經相好了,瞞不住了?」
柳把她的雙手牽住,放在自己的胸口。低低的說道:「那天晚上,我們相好之前,我便準備告訴你。後來更是幾次想跟你明說。可是,可是,我一想到那天你站在那個石台前,對我不管不顧的準備進去的樣子,我便開不了口。宇,我怕你恨我。」
他急急的微蹲著身子,仰頭讓自己與低著頭的歐陽宇可以面對著面後,烏黑的眸子中閃動著不安的說道:「宇,你打我罷!我打我罷!」
歐陽宇搖了搖頭,有點木然的說道:「難怪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妖女還有這個好處。原來是你臨時造出來的。」她甩開柳緊握的手,輕輕說道:「讓我想一想。」
柳慢慢放開手,任她走向樹林中。他緊跟在她的身後,與她始終隔著十來米。聽到身後柳的腳步聲,歐陽宇頭也不回的低聲問道:「你,可還有事利用我?」
柳微一猶豫,見她美好的背影徑直進入樹林,似乎帶了一種決絕。連忙說道:「沒有,再也沒有了。沒有了……
歐陽宇沒有回聲,柳連忙拔腿跟上,他老實的跟在她的身後,繼續說道:「宇,別生我氣,你說過不生我氣的。」
歐陽宇直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你離我遠一點,我只要靜一靜,靜一靜就好。」
柳有點遲疑。
見他還不動,歐陽宇聲音一提,怒道:「我這麼一點要求,你都不願意了?」聲音中帶著哽咽。
柳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好好,我退下,退下。宇,你別太生氣,要生氣的話你打我罷,別氣壞了自己。」
聽到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歐陽宇才慢慢的轉過頭來,呆呆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他利用我!連續兩次的利用我,也許還不止,也許還有。
恨恨的扯下一片龍樹葉,她咬著唇,任淚水在眼眶中滾動:也許還不止!
第一次,知道柳利用自己重傷了釬時,她雖然不舒服,卻因為恐慌和無助,沒有心去計較。這一次的謊言,只從權謀角度講,她的內心深處也不是那麼的計較。
可是,如果不是她主動獻身令他忍耐不住,他是不是會一直利用下去,直到把那些垂涎自己處子之身的人全部殺個乾脆後再把真相說明?
他明知道自己害怕,害怕被別人視作獵物!
不不,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自己面前克制著,對她表現得那麼的尊重。可是如果他的克制只是為了自己的謊言,其中並沒有多少情意在,那又該怎麼辦呢?她怎麼相信他現在對她的好,真的只是因為他愛她?而不是又一個謊言的需要?
柳,我本來便多疑,你為什麼還要讓我找到理由來對你不信任?
一時之間,這段日子裡積壓的不安和恐慌,懷疑和孤單,如同潮水一樣湧了出來。情不自禁的,歐陽宇已淚水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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