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李洛夫
界沙田,渣打銀行。
在銀行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輛警車,警車嗡鳴中把銀行的門口圍了個結結實實。
在二十分鐘前這裡放生了銀行劫案。有三名帶著不同面具的劫匪搶劫了這家銀行,並且打死一名銀行職員。
三人搶劫了贓款在突圍的時候被趕來的警方擊斃了其中兩人,另外一人又逃回了銀行,並且挾持了裡面的七名顧客作為人質,要求為他準備好車輛,要不然每隔半小時就殺死一名人質,直到殺光為止。
一輛警車呼嘯而來,熟練的車技讓汽車打了一個漂亮的旋兒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馬路一側。
一個身材偉岸,穿著灰色風衣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子微微仰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一縷陽光不經意地灑在他的臉上。
他已經不再年輕,眼角佈滿了皺紋,每條皺紋都刻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這樣的皺紋,加上他寬闊的額頭,卻展露出令人無比心悸的成熟和睿智。
皺紋雖然很老,但他的眼睛卻很年輕,漆黑明亮,就像夜晚幫助人尋找道路的星辰,又像是大海中浮動的海浪,充滿了活力與包容。
一名警員看見他急忙走了過來。
男子問:「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警員回答:「報告李督察,劫匪劫持了七名人質,要求給他準備好汽車,要不然每隔半小時就殺死一名人質!」
男子看了一下手錶,問:「還有多久?」
警員:「還剩下六分鐘!」
男子:「去,通知劫匪。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就用我開來的那一輛!」
「可是…」
「沒有可是,快去!」男子命令道。
警員急忙敬禮:「Yes=,
看著警員走開,男子從風衣中掏出一個鋼製的扁酒壺,輕輕地轉動著打開了壺嘴,然後仰起脖子緩緩地喝了一口。他喝酒的姿勢很優雅,一點不像那種嗜酒如命或者極度頹廢地酒鬼。長長的手指拿捏著酒壺的底部,壺嘴與他的嘴部若即若離,香醇的美酒汨汨湧入,還有他喝完酒以後,仔細地掏出手帕來擦拭嘴角….都在彰顯著他是一個很有深度,很有教養的人。
他放好酒壺,細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然後神清氣爽地準備好了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很快劫匪挾持著一名人質從銀行裡面走了出來。
只見人質是一名四十幾歲地男子。留著臉面胡,一隻手上挎著手袋,一隻手背在後面,樣子好像很痛苦.很害怕。劫匪綁就在他的後面,臉上帶著非常常見的聖誕老人面具,手裡面拿著槍,指著人質的腦袋,一步一步地從銀行裡面出來。
劫匪底氣不足地叫喊道:「你們千萬不要耍花樣啊,要不然,要不然我會開槍殺了他的.離我遠點.別接近我!」聲音中甚至帶有哭腔.在警察的包圍中,他挾持著人質慢慢移動著朝準備好的車輛走去。
警察們都屏氣凝神,拿槍瞄準了劫匪。
一時氣氛緊到了極點。
眼看劫匪挾持著人質就要到了車邊。每個人都知道,要是被他上了車的話,就很難再抓到他了。
此刻,大家都把槍口緊緊地盯住了劫匪地腦袋,只要他稍一鬆懈,就會開槍射擊。
手心裡都出了細汗。
「你們都別動。等我上了車,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會把他給放了!」劫匪慢慢地朝汽車退去。
他的手拉開了車門,就在這關鍵時刻,只聽砰地一聲槍響,應聲而倒的不是那名劫匪,而是劫匪挾持地人質!
只見人質慢慢地摔倒在了地上,他背過去的那隻手裡握著一把手槍。
而先前那名劫匪開始大叫:「救命啊,我才是人質,是他挾持的我!」
警察們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
開槍的正是那名男子,他看也不看死去的劫匪。因為他絕對相信自己的槍法,這一槍應該是正中眉心。
他掏出酒壺,又喝了一口小酒,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露出一種病態的憔悴。
大家都在猜測,他為什麼會知道真正地劫匪其
質。
他心中好笑,觀察啦,你見過有劫匪穿拖鞋搶劫銀行的嗎?還有,既然是人質為什麼臉上有戴面具的勒痕?人質連自己的命都快沒有了,手上還挎著手袋幹什麼?
就在他準備上車將要離去的時候,一名負責此案的警員朝他喊道:「警官,我這報告該怎麼寫啊?」
男子一回頭,用懶洋洋地聲音說:「就寫,李洛夫督察擊斃劫匪一員!」
李洛夫?大名鼎鼎的香港神探?
不錯,此人就是李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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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香港發生了震驚中外的「克員在香港機場周恩來專機上暗藏炸藥,圖炸死周恩來,專機是爆炸了,但周恩來不在機上,台灣的計劃最終落空。
而負責偵破此案件的香港警察正是李洛夫。但因他此事件中審查不力,備受大陸方面指責。雖然這樣他在香港的名氣卻依然很大,號稱「香港警界第一傳奇人物」。曾經偵破過許多銀行劫案和懸疑案件。
西九龍警察局。
在二樓的警員辦公室裡,人聲噪雜,一名警員正在給一名嫌疑犯錄口供。
「你說那個入室盜竊的人不是你,而你也看見了當時盜竊者的模樣?」作筆錄的警員問道。
「那是當然了警官,你們就找到一點指紋,就說我是盜竊犯,那也太冤枉人了,我是那間學校地保安,晚上總是要巡邏的嘛,那天晚上剛好有輪到我值班,我聽見屋子裡面有響動就過去看看嘍,我一到窗戶外面,就看見裡面有人拿手電筒照我,我一害怕就不敢吭聲嘍,只看見他模樣長的很兇惡,很難看,哦對了,我還看見他的手上好像有一道刀疤….」嫌疑犯思索著說。「你們就算真的要控告我,也只能告我發現案情沒有馬上阻止,那叫做什麼,什麼來著…」
「過失放縱罪!」有人接口道。
「哦對了,這位先生說的對,就是過失放縱,頂多給你們罰點錢,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嫌疑犯翹起二郎腿牛氣地說。
做筆錄的警員一巴掌拍在嫌疑犯頭上:「別他媽給我拽,進了局子你就給我老實點!」警官沒讓你說話,你插什麼嘴?」
那人卻是李洛夫,他笑著說:「哦.對不起,長官,我只是來找人的,請問處長的辦公室怎麼走?」
一聽是來找處長的,再看對方樣貌不俗,那名警員立刻露出笑容道:「哦,原來你是來找處長的,這裡路多不好找,要不讓我帶你過去?」
「哦,不用了,那太麻煩了,你大致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警員親切道:「你先上三樓,上樓以後朝左拐,然後一直往前走,在第二個走廊的時候再朝右拐,然後第三個房間就是啦!」
李洛夫點頭致謝,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忽然扭頭對警員說:「你可以把他抓起來了,因為他就是盜竊犯,他的口供就是證據!」
正在挖鼻孔的嫌疑犯跳了起來,大叫道:「媽的,你為什麼要誣賴我?」
李洛夫微微一笑:「你還是讀一讀你的口供吧,稍微學過逆光原理的人都知道,手電筒照著你,你怎麼能把對方的模樣看的那麼清楚,還畫蛇添足地看見了他手上的疤痕…!」然後就走了出去。
當喬治.倫敦處長看見李洛夫的時候,臉上露出春風般的笑容:「哦上帝呀,你終於來了,李洛夫督察,我很不好意思讓你親自跑一趟,我身邊的瑣事實在是太多了,誰知道呢,香港的案件總是層出不窮,好像很多人都沒有事做,卻樂鐘於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不過現在你一來,我的心情就舒暢了….上帝啊,上面實在是太明白我的心意了,終於委派了一名精英來幫我…我知道,也許對於你來說以下兩個案子都是小兒科,但對於我來說,卻真的是一堆狗屎,我已經想盡了辦法,去還是毫無結果!」說完.喬治.倫敦把一杳照片甩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