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港1957 第一卷、雛之鷹 第八十一章、刀刃上的爭鋒
    劉金定心說,我就不相信我們十來個弟兄會收拾不了他們幾個,於是就在閃避中大聲叫道:「大家都先不要開槍,免得招來警察!」

    大家一聽這話,立馬重新換上了傢伙,人多欺負人少地開打起來。

    啞巴一錘子沒砸到劉金定,卻砸到了地面上,火冒金星中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大洞。

    劉金定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強悍。

    這時候麻五早已經逃脫了劉金定的槍口,甩出鏈子短刀正中一人的腹部。就在他剛要甩開手大開殺戒的時候,只聽一個大嗓門叫道:「操你媽的,讓我馬嘯天來會一會你這個雜種!」

    話音剛落,一柄砍山刀帶著凜冽的風聲迎面劈來。要是躲閃不及麻五指定一下子被砍成兩半。

    砰地一聲,鏈子短刀的鏈子纏在了砍山刀的刀刃上,馬嘯天藉著慣性一個俯衝硬生生把刀刃壓到了麻五的脖子上。

    刀刃漸漸壓進麻五的肉裡,麻五緊咬牙關,雙手勒緊鏈子努力把刀刃撐起。

    「操你媽!」馬嘯天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使出了一股子狠勁兒。

    眼看麻五在力量方面弱了對方幾分,這刀刃像懸空的鍘刀一樣逐漸朝自己的喉嚨壓下。

    間不容髮,麻五猛地一個甩肩,馬嘯天的大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於此同時他手中的鏈子一個甩手,短刀直刺進馬嘯天的手臂,這一回合兩人竟然來了一個兩敗俱傷。

    那邊面對啞巴的瘋狂劉金定只能窩囊的選擇躲避。

    操,這傢伙根本不是人,六個新星社的兄弟過來助陣全都在他的大鐵錘下掛了彩,要不是怕驚動外面的警察,劉金定早一槍把他給撂倒了。此時此刻這牲口一樣勇猛的怪人手持大鐵錘,揮舞著它大開大合,簡直把整個賭場當成了無人之境。劉金定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癟啊,眼看自己這邊已經控制住了局勢,對方就剩下這兩個人了,但就是不能把他們給制服,你說氣人不氣人。

    又過了沒多久,圍攻啞巴的人越來越多,反倒麻五這個狠角色在比他還狠的馬嘯天面前根本就撈不到便宜,已呈強弩之末之勢。

    馬嘯天把肩膀上掛著的血肉一張嘴咬了下來,然後吧嗒一嚼吞進了肚裡,此刻他的眼神已經熱烈到了頂點,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吊的敵人,真他媽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啊。

    麻五心中雖早已把生死拋擲腦後,但遇到這麼一個強悍的對手還是讓他感覺有些頭疼,對方那不知疲倦的攻擊,早已把他的力氣消耗殆盡,那砍山刀像追魂貼一樣總是貼著自己的脖子轉悠,媽的,這是拚命嗎,簡直是精神壓迫!

    啞巴打得舒服,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他的身上已經中了六刀,但對於他銅皮鐵骨的身體來說那些根本就不是多麼大的傷害。

    此刻十來個人圍著他,把他包圍在中間,他毫不害怕,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掄起大鐵,那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立馬就會潰散。

    他嘿嘿地傻笑著,手裡面提著大鐵錘,模樣怪異,像是一個在遊樂場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只不過他的玩具能要別人的命,那一錘下去保定讓你腦漿迸裂!

    啞巴看了一眼眾人,大傢伙都不敢主動上前去碰這狂人的銳氣。

    眼看啞巴掄著鐵錘不住地狠砸賭場的設備-----他還沒忘了來此的目的,自己卻只能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後面,那種羞辱感差點要了劉金定的命,操***,這樣下去場子非被他砸垮不可,到時候老子怎麼跟戰哥交代,怎麼去見新星社的弟兄們?

    一直被啞巴壓抑住的凶悍之氣竄了上來,操,跟這牲口拼了!劉金定搶過來兩柄刀一個就地打滾,滾到啞巴腳下,順手砍向對方的雙腿!

    啞巴砸東西砸得正興起,沒想到還有膽大不要命的敢偷襲自己,他還已經大傢伙都被他打怕了呢。

    眼看雙刀就要劈實,啞巴就算是雙腿不廢也要被砍下半截。

    啞巴動了,他根本就不去躲閃,好像沒看見上見雙刀一樣,掄起鐵錘朝劉金定的腦門上砸下。

    媽的,他是個瘋子,劉金定顧不得砍斷對方的腿了,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

    雙刀陷在了啞巴的腿肚子,雖然沒把腿砍斷卻砍出了兩個大傷口,血嘩啦啦地湧了出來。

    大傢伙一看啞巴受了重傷,正準備施行「趁你病要你命」的戰鬥策略,還沒衝上去就又回來了。只見啞巴好奇地把雙刀從自己的腿肚上拔了出來,就好像是在拔木樁上的砍刀,拿到眼前古怪地看了看,然後笑了,笑地很純潔,很無暇,可在弟兄們眼裡那種笑容卻是十分的猙獰和邪惡。

    眼看啞巴準備掄起鐵錘朝唯一的目標----劉金定砸去,就在這時,遠處麻五卻「啊」地一聲慘叫了出來,他被馬嘯天生生砍斷了胳膊!

    啞巴發出一陣怪異的怒吼,不再理會砍了自己的混蛋,發狂地朝麻五那邊衝去。

    鐵錘終於對上了砍山刀。

    一個是強悍無匹的新星社狂人,一個是力大無窮的野蠻牲口,究竟誰才是強者?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在火花四濺中蔓延開來,交鋒的兩人發出海濤般的怒吼。

    馬嘯天直覺眼前巨大的鐵錘砸碎了砍山刀的鋒芒,像猛烈的悶雷一樣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喉嚨一甜,一口血湧了出來。

    「媽的,想不到我也會受傷?!」這是他在昏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啞巴眼看擊退了對方,也顧不得要他的命,撈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麻五,扛在肩膀上就逃。

    後面上聲震天,卻沒有一個人敢追。

    留著此人一定是個禍害,劉金定想到,於是不再猶豫,砰地一聲,朝啞巴的背後開了一槍。

    啞巴身子晃了一晃,突然加快腳步沒入了夜色中。

    此時顏仝安插在外面眼線聽到了槍聲,當他們大部隊到來的時候,場子裡面除了地面上還有一些血跡外已經收拾地差不多了。

    顏仝用手帕掩著嘴打著哈欠,怪腔怪調地說:「蒲你阿母,你們這些傢伙在這裡搞什麼玩意,乒裡乓噹的響個不停,吵得左鄰右舍都不能安寧…….我收到線報說你們這裡有人打架鬥毆聚眾鬧事,原來還不信,頂著瞌睡專程趕到這裡勘查事實真像,現在我知道了,事實真相就是你們幾個都他媽有嫌疑,看你們的長相我都知道決不是什麼善類,賊眉鼠眼,滿臉橫肉的,剛才也不知道砍了多少人…根據條列我要把你們帶到局子裡扣留二十四小時,協助顏大探長我瞭解案情,請吧,幾位!」顏仝做出一個輕蔑的請的姿勢。

    劉金定辯道:「讓我們去警局協助案情可以,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們砍了人?」

    顏仝瞇起眼睛笑了。

    「嘿嘿,你還敢跟我講證據,我顏仝最喜歡跟人家講證據了,身為一名嚴格執法的探長,我絕不會信口雌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壞人!」顏仝用貓一樣的眼神望向眼前的這幾隻老鼠。「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究竟什麼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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