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賴皮不賴皮的問題。
心狠手辣的皮克洛思來想去,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徹底的摧毀這片地宮。他不相信,在納粹前輩們精心設計的自毀機關下,加上自己精心的輔助設計下,還能夠有人,能夠從下面逃出來。
誰也不行,哪怕中國軍刀!皮克洛咬牙切齒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翻起了書櫃的一塊擋板,按下了那個扳手。
月光從窗外照射在他的身上,西方人那線條分明的臉部,那深四的眼眶下,是片殺氣騰騰的陰影。
皮克洛按下了扳手後,頭也不回的示意兩個貼身保鏢跟著他,帶上了朱迪,沒有通知還壓坐在電梯裡的手下,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電梯裡的幾個人感到了四周微微的顫抖。
轟!
……………
跑!
地下通道裡,唐軍在玩命的奔跑著,一塊快的巨石從他身後落了下來。納粹人當年在幾個受力點上玩了手腳,皮克洛更是奢侈的將上面的別墅山莊作為壓垮地宮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炸的不是地宮,他炸的是自己的別墅!
劇烈的震盪之下,整個地宮開始崩潰了。
……
一個個轉角在唐軍的腦海裡閃過。
「上面!」
小刀猛的接管了唐軍的身體,他的身體如刀似的,擦過上面掉下來地一塊巨石的邊緣,手搭上了一個縫隙。
電光火石之間,又一塊巨石從那邊掉了下去。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旁觀者。一定會吃驚的看到,唐軍的身手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了。一動之間,就跨越了幾米地距離,每每的可以藉著掉下來的巨石,反而向上發力。這怎麼可能?
小刀嘶吼著用著自己的能力。它剛剛在生死之間選擇了一個空隙,結構圖上兩個出口是必定出不去了。
那麼唯一的生機,要不就是趕快接上面掉下來的巨石,搭建起一個空間來,保護住唐軍然後再打洞出去。
要不,就是從那些松塌了的通風口,想辦法,接著石塊的落下。而衝出去。
前一種辦法堅決不行地。這麼大地動靜,意大利警方必定要出動的,到時候中國軍刀從崩塌了的意大利教父的老窩下面鑽出來?不丟死人麼?
後一種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小刀看到了一個比較大的縫隙,猛的,唐軍的身體就跳了起來,擦著落下的巨石,他拍打了下。借力從了上去。
手鐲忽然一閃,一柄兵工鏟出現在了唐軍地手中。
通風口很隱蔽,或者說當時設計這個地宮的人是個天才。
誰能夠想到波濤洶湧的大海邊,那一片岩石的縫隙裡,居然通著整個二十世紀最大的秘密之一呢?
「呸!你怎麼樣?」唐軍的臉扭曲著,夾在兩塊岩石的後面,一隻
眼睛斜斜的看著外邊的天空,有氣無力的問道。
「沒事情,上次調整過後,現在恢復快多了。我休息幾天就好了。喂!你出去啊。神經病啊。躲在岩石下面幹什麼?」小刀說著說著就怒了。
小傢伙這次太傷自尊了,他掃瞄了結構圖,發現沒什麼危險地機關結構等等。他做夢也想不到,那皮克洛陰差陽錯的,居然靠著手指的一點痕跡。就賭了唐軍肯定在下邊,居然也就捨得轟了自己一個大本營?!這老王八蛋是瘋子麼?
聽著小傢伙口氣不好。心靈相通著,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唐軍嘿嘿一笑,手裡發力,猛的掀開了一塊萬年沒破身的岩石。一邊低低地念叨著:「好了,吃一口長一智嘛,這次換個身份吧,他***肯定以為我死了,會出現地。」
「你也會安慰人?」
「你是人麼?」
「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特別囉嗦,你很老啊?老頭!」小刀狗急跳牆的破口大罵著。
刀痞子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嘴臉:「嘿嘿,要想氣死人先學不生氣。出來了,***。操。」
渾身上下慢是青苔和海藻,還有地下的腐爛泥土氣息。唐軍苦笑不得的看著自己,這樣怎麼見人?
「海水吧。就當你是來泡妞,享受地中海的海水吧?下去洗洗。」
鄙視著小刀的建議,唐軍無可奈何的跳了下去。
………………
皮克洛狼狽的靠在汽車裡。
看著自己莊園的一片廢墟,心裡卻是一陣的欣慰。值得,只要他在下面,那麼就必死無疑了!
而自己還可以藉著莊園拐塌的事故理由,從新的建造一座莊園。徹底的來掩飾掉那該死的地宮!
坍塌的理由?
西西里島的教父是皮克洛。自然是皮克洛說了算。
懷疑皮克洛先走決定的人,他只有死路一條……西西里島的第三法則。
就在這個時候。
朱迪忽然發現了,自己身邊這個梟雄又恢復了他以前的自信,那種氣勢又回來了!
是的,當這個最大的對手除去後。皮克洛堅信,自己絕對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當晚,他住進了另外一間莊園裡。
當他的保鏢們提心吊膽的經歷了三個黑夜後。
意大利人欣喜若狂了,幹掉了,偉大的皮克洛教父設計下了圈套,用一座莊園地代價。幹掉了那個恐怖的對手。
沒有人認為這是奢侈的行為,除非他沒有經歷過,那種可怕。那中國軍刀神出鬼沒的可怕。
就如同死亡一樣,太多的人說自己不怕死了,可是當死亡真正地近在咫尺的時候。又是這些不怕死的人第一個尿了褲子!
是非經過方知難嘛。
弦是黑手黨的一個臨時會議。
皮克洛陰沉著臉,看著在座的手下們,他坐的那張椅子,已經是張全新的了,也許,這是個不詳的預兆?黑手黨多年地榮耀便已經和那個見證,風流雲散了?
「托爾多!最近聽說你和俄羅斯人走地非常的近是麼?」
一個鷹鉤鼻子的中年男人抬起了頭來:「教父閣下,我在拉攏他們。為了共同的打擊中國的幫派。」
滿座震撼了。這是十年來第一次。有人膽敢反駁皮克洛的話。
托爾多卻是咬著牙齒,他心裡也在害怕,可是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現在的皮克洛沒什麼的,只要自己能夠在恰當地時候打出那張牌就行!
而且,到了危險的時候,還會有個人出來幫助自己!托爾多堅信自己背後的那個人。
皮克洛陰陰的笑了起來。
對面,托爾多忽然也對著他陰陰的笑了起來。
皮克洛心裡震驚了。
一個強勢的人發現他壓制的對手居然用同樣的手段。來回擊自己的時候,他都會情緒上有點波動的。而此時此刻地皮克洛還沒有完全從中國軍刀對他的打擊裡,恢復過來。
失去了那個「古舊」的莊園,還有輔助的設施,皮克洛忽然發現自己說話總要聲嘶力竭的,才能響遍整個房間。
自己是老了麼?
對著托爾多從驚惶到漸漸堅強起來地眼神,皮克洛教父忽然覺得這個傢伙眼睛非常的刺人!
「你在挑戰我地權威麼?!」皮克洛失態的怒吼了起來。
轟!
隨著他的聲音,外邊一群的黑衣人衝了進來。
托爾多面如死灰,他剛剛要站起來,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出去!」
是他?!
托爾多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站出來的居然是他?
而整個會議室裡,已經亂了套了。
這副亂糟糟的樣子,是二十多年來,西西里島沒有過的!一貫自稱為傳統,團結。有力的世界第一黑道王國的皇宮裡,不。是行宮裡。
居然會這樣?
先是溫順的托爾多頂嘴了,然後又是他?皮克洛看著這兩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第一次失態的站了起來。
「請您先聽我說,教父先生。」
「不!」
皮克洛譏笑的看著他:「埃爾,你剛剛說出去?」
「是的。」埃爾冷冷的看著皮克洛:「教父閣下,我認為就這麼隨意處決一個大佬,是不是也要經過我們的同意呢?」
「這十幾年來,我從來都是如此的!這十年前……」
「是的,是的!」
埃爾忽然咆哮了起來:「十幾年前,是您的父親是吧,但是今天,今天我埃爾想問問在座的各位大佬一句,黑手黨到底是什麼?他的名字是什麼?」
「我們的事業。」所有人都在低聲回答道。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臉色變了。一個是皮克洛,一個是埃爾。
埃爾攤開了雙手,聳聳肩:「我們的事業,我們!」
皮克洛惡狠狠的看著他:「是的,我們的!」
「放下去,教父閣下!」
一支冰涼的槍貼到了偉大的皮克洛先生,那尊貴的額頭上。
「洛克,你瘋了麼?放下槍!他是你的教父!」皮克洛又一個保鏢嘶吼著,同時皮克洛吃驚的看著身邊的保鏢。
他的眼神在問:為什麼是你?
「為了我的弟弟,那個被你拋棄在別墅裡給中國軍刀陪葬的弟弟!」皮克洛從莊園裡帶出來的保鏢冷冷的看著他:「也許您忘記了,可是是我親手把崇拜他的您,帶進了我們的事業的。我們的。事業!」
「他只是你父親一個朋友的兒子!」皮克洛賭徒一般的紅著眼睛。
「是的,也許正是你才會這麼想,可是我記得我怎麼和我的兄弟一起長大的,然後他怎麼幻想著加入我們的事業!為了我們的事業而奮鬥的。可是一切全是你!這麼多年來,皮克洛君王不是個明君,而是個暴君!」保鏢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我們的事業,還是你的事業?」
這個時候,他的氣勢已經完全的壓倒了他以前的主人。
皮克洛的手僵硬在了那裡。他清楚的看到他前手下眼睛裡瘋狂的殺意。他忽然看向了埃爾,又看向了托爾多。
就這麼看著。半天後,皮克洛教父忽然坐下了,他悠閒的端起了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抬頭對著愣在外邊的手下,還有自己另外一個忠心的保鏢:「你們把槍放下吧。埃爾,還有托爾多,就憑你們兩個一直走不到一起的蠢貨,大概是沒這個能力的。你們背後的主人是誰?」
「您想見他?可以!」埃爾微微的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一個人出現了。
篤!
這一個人出現在了皮克洛的面前!
他死死的就這麼看著對方,皮克洛做夢想不到會是這個人,他吃驚之下,簡直是跳了起來,他也死死的看著他,吃驚的伸出了手來,指著那邊,然後才緩緩的放下了。
「很抱歉,教父閣下。」來人冷冰冰的看著他。
皮克洛閉上了眼睛。
他思索了起來,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對還是錯,上帝是不是真的有把尺,在衡量著世界上的一切。
就如同中國人說的,善惡到頭終有報應?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今天。
到了麼?
不然為什麼居然會是這個最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呢?上帝啊!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