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刀 第十卷 第二十七回 洪門往事
    說真話,唐軍從來沒和向華強談過什麼他們幫會內部的事情,做人要自覺,人家的家務事,再好的兄弟也別多嘴,別問。不過有一點,唐軍和向華強處這麼長時間來以來,還真沒見過他這麼失態過。

    洪門?那個古老的幫派?

    不僅僅唐軍,連一向比較穩重的賴長河也提起了心。只有瘋子在一邊傻呼呼的叼著牙籤,光數杯子裡的茶葉到底有多少枚,就夠他忙得了。

    聽到了向華強等於承認了這個事情。展中天的臉色也微微地露出了絲激動的神色。向華強忽然對著老人一個莊重的作揖,誠懇地說道:「還請老爺子……」

    展中天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向華強坐下,然後長出了口氣,看著他說道:「南北一分就是數十年,展家正是北洪門的掌舵人,阿強你是什麼輩分啊?」

    唐軍今天算是見識了,向華強居然能夠這麼老實,就看到他恭敬的站了起來:「阿強是直字輩分的。老爺子您該是通字輩吧?」

    「呵呵。」

    掂須一笑,老人家恩了聲,旁邊的唐軍直了眼睛:「哎呀,你們說什麼呢?」

    長河一把拉住這個急性子,要他耐心聽。

    老人家開了口:「我知道大家都不解。就連展威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是不是?」

    看兒子那樣子,老爺子和向華強互相看了一眼,交換了下眼神。說道:「既然這樣,都是家中人。我揣測的沒錯的話,高進師兄遲早要給龍五小兄弟一個身份吧?」

    「是的,高叔這次便吩咐了我。要帶阿龍回去下。給他說說的。」向華強沒否認。

    唐軍一頭的霧:「什麼啊?」

    「好了,你就聽老爺子說好了。急什麼?瞧你那德行!」長河最討厭有人打攪他聽故事。

    老人家嘿嘿一笑:「那你也得給我時間說啊。傻小子。老頭子我真羨慕啊。南洪門好福氣,一下子出了這麼多的人才!哎……」

    「您客氣了,天下洪門本一家。說良心話,您的北洪門一支還是長門。老爺子您不是損我們嗎?」向華強居然能夠害羞地像個小學生一樣。

    唐軍眼睛瞪直了,上去對著向華強就是一腳。回頭對著展中天:「大爺,我求您了,您要憋死我啊。小強,你他娘地再說話我剁了你!哎呀。老爺子您說啊。」

    「求求您,求求您。」說完他是一串揖。

    直逗的展中天笑的眼睛都流出了淚。抹了把臉,老人家看著唐軍感慨道:「這是我數十年來最最開心的一天。承前啟後啊!孩子,我講給你聽……」

    「洪門的歷史就沒必要說了。就說到中國的三十年代吧。也是我們的那個時代!大上海,那十里洋場的恩怨情仇!」

    隨著老人的話。那段波瀾壯闊地,如同黑道史詩一樣的過往。慢慢地展現在了唐軍的面前。

    「我今年九十多了。那年月,我才二十不到,北方大亂,民不聊生。我的父親當時是北洪門的掌門,無奈之下。只得帶著一群兄弟前往上海去躲避戰爭。再強大地組織也無法和軍隊對抗的。日本人燒殺搶掠,我父親手下地那些前輩叔叔們,有的跟著我父親走了,有的暗地潛伏下來,有的裝作投靠日偽。但是,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是在為國家效力。沒有一個人辜負了祖先地名譽!俱是精忠報國的綠林好漢!」

    就著最後一個字發出,老人激動地揮舞了下手:「父親帶人到了上海,雖然當年晚清的時候,因為戰爭,和某些誤會,南北洪門分了家,但是畢竟是一門所出,又是國難當頭。一到上海,父親就受到了熱烈的接待。」

    隨即老人輕輕地吐出了三個響噹噹的名字,舊時上海灘頭的三位巨人……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

    向華強聽了皺起了眉頭:「老爺子,那三位前輩是青幫人物啊。」

    「嗯。是青幫。你可知道前人後人稱呼江湖,總是說青洪,青洪?這的確是有道理的,因為其實青洪本是一家。現在的人不知道了,但是老頭子我僥倖保存了先人們的記載。等日後拿你看看便知。說回正題吧。不然龍五這小傢伙真要發火了。」瞥了一眼額頭已經青筋暴起的唐軍。老爺子調笑了句。

    唐軍臉一紅,拿起茶杯掩飾了下,豎起耳朵繼續聽道。

    「但是當時,青雖出於洪卻勝於洪。尤其是在上海。洪門遍佈全國各地,可是戰亂年代便力量消長。而青支一門在那三位的帶領下,尤其是一代人傑杜大佬的帶領下,可以說是在當年整個上海,那整個中國相對最安全最發達的地方成了那片地下世界的掌舵人。我父親去了之後,也不問這些那些,只要是同門就行,只要報國就行。三人之中,張嘯林最是粗獷,黃金榮為人圓滑,杜大佬滿腹心機。所以我的父親和張是處的最好的。可惜啊,媽的!險!」

    剛剛聽到老人家說到他的父親,和張嘯林處得很好的時候,向華強的眉頭一跳,隨即老人的話,才讓他心裡的不安少了點。

    心思起伏也就電光火石之間。老人的眼光卻沒落下他臉色一點點的,細微的變化。暗自點了個頭。老人家彷彿說書一樣,一個險字唱罷,再開場便是驚天霹靂:「張嘯林是大漢奸。」

    唐軍的確不知道這個典故,他們這代人隱約知道三大亨,最主要知道杜月笙而已。一聽漢奸二個字。他的手已經緊緊捏住了手裡的香煙。眼睛直直地看著老人家。

    「誰能夠想到呢?我北洪門無數的好漢子和他綁在一起,可是我父親越看越不對頭。考慮了好久,觀看三人行事。終於忍耐不住。一日便偷偷地約了杜月笙見面。杜大佬接到消息很意外。但是也爽快地答應了。只是當時已經和張不合,自然帶了人手。我父親是一個人去的。事情必須要絕密。」

    說的嘴巴也干了,喘息了下。看看一眼焦急的唐軍。老人家只好繼續:「事情很快說好了,我父親在內,杜大佬在外,一起查證。杜大佬他們三大亨同輩其實還有個人,叫做陳曉明。那人是的確洪門的。南洪門的當時掌舵人。老狐狸一個,但是絕對不賣國。見張橫行不羈,便光明正大的找了我的父親。直截了當地告白道,要我父親立刻和張斷絕往來。中國人不能夠幫日本人。」

    「好漢子!」唐軍雙眼赤紅地吼道。

    老人家也叫道:「是好漢子,好漢子不長命。當夜便被張嘯林的人殺了!如果當夜不是我父親正好又去遇杜大佬。那還不人人以為是我父親干的?杜大佬一聽出事,便知道我父親在上海算完了,這個黑鍋背的不行!誰抗的了?上海著名斧頭幫的王亞樵直接發話要取我父親人頭!死不怕。打更不怕。可是他娘的這叫個什麼事情?龍五你說。這叫個什麼事情?」

    講道動情,彷彿就在那個年代一樣。老人家居然急地問起了唐軍來。唐軍張口結舌地看著他:「怎,怎麼辦?要不殺了張證明?」

    「對啊!對!」

    老人家重重的一拍巴掌:「正是如此!但是事情急不得,張嘯林豈是傻瓜?一看父親調了人手,他知道不好。直接便明白的投靠了他的日本主子,拉開了大旗!並且把我父親手下全部趕走的趕走。鬧事地抓了。張嘯林本來沒有這麼狼狽。後來人們才知道他為什麼出這個昏招。因為!因為日本人準備動手了!」

    「那麼,世人不就知道您的父親不是殺人的兇手了嗎?」唐軍問道。

    歎了口氣。

    老人家說道:「當年袁崇煥督帥為了救北京,苦戰數日,千里奔襲。最後卻被他救的北京百姓活活的咬死!你當事情如此容易?世界上最難解釋的就是誤會,最毒的就是以訛傳訛!張嘯林還不趁機把水先攪渾了?他一看事情不對了。杜黃二人和我父親準備對付他。他投靠了日本人,但是在那之前,卻打起了為陳大哥報仇的口號,說我北洪門是為了爭權奪利才殺了南洪門的掌舵人。本就有恩怨在,那還不是一把火就燒了起來?再加個性格脾氣火的無人能夠比的王亞樵大佬。一時間上海灘是雞犬不寧。」

    聲音低沉了點,夾雜著唐軍他們忽然有了點不明白的感情在裡面,老爺子語氣有了點不一樣的再次提起了杜大佬的名字:「杜月笙!我崇拜他。」

    呃。

    這麼大歲數搞個人崇拜不至於吧?

    唐軍滿眼的星星。老爺子的嘴角卻有掛上了道諷刺的譏笑:「這就是江湖啊,怪不得人家。」?!

    「杜大佬當時完全可以立刻為我父親證明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拖了一天,但是我父親還是要感謝他,他私下立即就先穩住了王亞樵,那時候日本人在找我父親,王亞樵也在找。王亞樵當時已經是國民黨的人了,當時就等於是我父親無處可去,人人叫打啊!手下大將們又散了開來。說句不過分的,杜下黑手,我父親都沒辦法。他就只拖了一天而已。可是那一天,除了我父親外,他十個拜把兄弟,卻已經失了五個,是被南洪門的人殺的。」

    想到自己死去的五個叔叔,展中天揉著流淚的眼睛,沉默了半天。才繼續道:「我和我娘還有父親一起,被杜月笙安排在家裡。南北洪門這麼一鬧,杜月笙當時在上海一天內又多了無數地盤。怪不得他啊。哎!」

    「還有這事?難怪……」向華強站了起來。

    展中天恢復了情緒,點頭道:「不錯。難怪才有了香港的南洪門!」

    香港的南洪門,難道三合會是杜月笙的?

    這麼大的八卦震的唐軍都癡了。不過老人家的話很快就讓他知道了下面的真相!

    「也許就是天意吧,本來。還想再拖兩天。徹底收了洪門的青幫忽然得到了消息。原來日本人要出手了,引起他們懷疑的就是張嘯林的突然叛變。張殺了陳老,心中本來就有鬼,日本人又許以重利,加上威脅,他也亂了手腳。這個情況讓杜月笙大驚,那時候黃金榮渾渾噩噩已經不如他了。杜卻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物,一看張叛變,心裡知道就算他出手了。也不至於把他嚇得那樣,立刻打探起來。兩天後。他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於是當晚。他立刻約來了南洪門的大弟子雷遠山和王亞樵。」

    雷遠山?雷諾?

    唐軍心中似乎恍然了。

    不出他所料。

    老人家說出了南洪門的故事:「當晚,在杜府上看到了我的父親,兩個人都紅了眼睛,王亞樵當年受過陳老恩惠。加他那脾氣,當場就要動手。杜月笙阻攔住了他們後。回身便在關爺像前跪地破指血誓,證明我父親地清白!他是個漢子。他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為什麼之前幾天沒說的原因。一是為地盤,後來卻是為了國家了。第一個理由。讓我父親和雷遠山氣的要殺人,卻又知道人家已經是算上道了。人家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怎麼了?但是心中難免有了點不舒服。五個兄弟可是變相地因為他死的啊。哎!起碼,起碼他有責任!」

    「王亞樵當時聽到張嘯林的事情後,勃然大怒,當即就要出人手滅他。我的父親冷冷一笑,告訴他們,老子也不是沒心機。來上海之前,便是派人來這裡探底了,張嘯林手下的保鏢便是他的一個兄弟。幾個人一聽也驚呆了。我父親倒是解釋了。其他的方沒放人,他那個兄弟性格直爽,看人還行,四處一轉,就進了張哪裡,平時張做人還行!這也就是我父親去上海後和張走地近的原因,誰知道他其實是個漢奸呢?我父親一聲長歎,說張嘯林交給北洪門吧。王亞樵也就沒說什麼。畢竟我們這邊有大仇。雷遠山當年才三十不到,南洪門現在一塌糊塗,上海又將戰亂,何去何從呢?杜大佬這個時候給他指點了條路。」

    「便是香港?」唐軍插嘴道。

    「嗯。」

    老爺子道:「是香港,但是南洪門早在香港這裡也有了人。陳老是個老狐狸,早就看中了香港了。雷遠山地家人和弟弟,以及一部分的人馬早在四年前已經被他派去了香港,雷遠山的弟弟便是雷諾先生!」

    呃,不是杜月笙的人啊。雷諾是雷遠山的弟弟?

    看唐軍那傻樣,老頭子一笑:「也不算算時間,哪裡這麼短?雷諾在香港混的一般,因為沒人帶啊。杜月笙建議那邊好發展,勸他們去哪裡。而且願意再出一大筆錢幫他們!人家這麼做也不容易了,江湖事就如此!雷遠山見誤會解開了,死去的兄弟仇恨,說真的,不能夠怪人家南洪門。我父親也和他解開了疙瘩。於是雷遠山請我父親也去那邊。」

    「杜大佬事後還是誠懇地向我們這邊道了歉。我父親雖然心中難受也只能夠罷休。當時就定了,雷遠山回去盡量勸告,反正他這一支是去香港的,父親也有著多年的江湖經驗,知道戰爭要起,也就想離開上海這傷心地,去香港看看。這一談也就一夜了。不想沒等大家散了。已經有消息傳來。清晨時分,張嘯林被他的保鏢林懷部殺了!」

    長河驚歎道:「莫非是您的父親傳了話?」

    「那是自然,當著這些人物的面,我父親怎麼能夠灰溜溜的走呢?何況林叔的確做錯了事情。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父親不下令,他也不想活了。數日強忍著,就是想打探張嘯林到底還要幹什麼。父親通過渠道下了命令,並且說明白了,必須在五個時辰內幹成了。他的家小、還由我父親養,他死後還可入洪門譜!於是在張嘯林剛剛投靠了日本人的第三天。北洪門報仇了。此事後來傳了出去。大快人心。當時在杜府,可是震驚了所有的人。有道是人活著便是為了口氣。我北洪門用六條大將地性命換回了杜月笙和其他大佬的真正尊敬!當場,王亞樵發誓,必定也取一個日本人的頭來,祭奠北洪門的漢子,也要嚇嚇日本人。」

    又潤了下嗓子,老人家把話談到正題上:「我的父親帶著家人和殘留的兄弟們一起,便去了香港。後面的事情,阿強該知道了吧?」

    向華強點了點頭:「知道一點。雷諾爺爺是聽了他大哥的話。並且他大哥帶了大筆錢來,然後才有了他的地位地。」

    「其中還有個人。便是我的父親在幫忙。一日我父親無意救下了搞水產地大佬白鯊魚,兩人結拜為生死兄弟,後來白鯊魚便把女兒嫁給了雷諾先生。白鯊魚也是人脈極其廣的人物。有他本土勢力的幫助,從此雷諾先生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個事情高進先生肯定知道的。雷遠山經歷了上海的事情。心灰意冷。於是香港那邊的南洪門便由雷諾先生主持了。他同時又是白道地總華探長。黑白通吃之下,一舉奠定了三合會在香港的地位!阿強,還有諸位知道了吧?」

    唐軍急了:「那杜月笙不是去香港的嗎?王亞樵呢?」

    「呵呵。」

    老人家一笑:「他鄉再好終非我家。我的父親漸漸地想回家了。戰爭也快結束了。國共大戰,國民黨前景不妙,杜月笙思來想去,和黃金榮商量來香港。黃金榮當年到後來已經不問事了。自己知道來了香港也是白混,據說共產黨不會秋後算賬。他還想再起江山,他不想再在杜之下。於是杜自己來了香港。他來香港的時候,我父親還沒走呢。可是!當年地那五條的人命裡,有他的責任。他來之後,我父親不害他,也不囉嗦,只是淡淡相處。多年後,我問我父親為何不報仇。我父親抽了我一記耳光,說出了兩句話。」

    說到這裡,老人家嚴肅了起來:「一,江湖事是江湖事,畢竟不是死於人家之手,就談罪責,杜大佬有恩也有錯。做人不可落井下石!二!你們可知道,我父親極其推崇杜大佬!?」

    嘎?!唐軍給老爺子突然的一句話噎了下,心說,你的小半個仇人你還推崇?

    下面的一番話,頓時讓唐軍變了顏色:「當年,日本人佔領了上海。無惡不作,一片大亂。杜月笙因為勢力龐大,被請為日本人的上賓。可是面對日本人在租界橫行,魚肉國人,杜大佬勃然大怒,單身前去赴宴,並且警告日本人,如果再敢胡作非為,他保證十里洋場片瓦不留!和他們玉石俱焚!」

    唐軍驚的站了起來:「如此英雄?!」

    老爺子重重地點點頭,手指著自己的心口:「我父親所言,絕對沒有一字假話!至於那王亞樵更是壯烈!你知道他之前殺多少漢奸嗎?」

    看著小輩們搖頭,老人家頓足道:「該記得啊!那些黑道上的好漢子一樣為國為名,應該記得啊!我講給你們聽聽!之前是直系軍閥派任的滬JC廳長徐國梁在上海浴室被刺;然後是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在廬山險道槍擊,虧他老蔣命大不然中國歷史也就變了。後來又是下了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一條大腿從此那個倭寇金雞獨立;國民黨財政部部長宋子文在上海滬西站也是死裡逃生,終生布下陰影,一觸即跳!他還帶著兄弟去把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在浦東炸了。」

    一大串顯赫的名字讓所有人全驚呆了。老人家卻還在繼續:「你們可知道?我父親在香港忽然一日接到封電報!是王亞樵先生發的。上面只寫了幾個字,兄台在上,當日杜府所誓,今日終驗!弟亞樵頓首!就在當日,全國一片大嘩,日軍侵華早期最高司令官白川大將在所謂『激滬戰爭祝捷大會』被他設計的炸出5米多遠命歸西天!」

    傻了。徹底的傻了眼了!長河臉色雪白的站了起來:「老爺子,這,這是真的?」

    「哼!還有呢!汪精衛外文次長唐有壬簽訂賣國協定後,直接被他殺了;大漢奸汪精衛本人在國民黨的什麼會場裡,被他直接噴了連中三槍,留下後來致命的傷!少帥張學良引咎辭職來到上海戒煙,『迎接』他的是王亞樵送上的一枚取去引信的炸彈。他這是警告使東北3000萬同胞淪為奴隸的民族罪人張學良,希望他能重整軍隊,與日寇決一死戰!」

    老人家一口氣說完了後站了起來,看著全體石化中的眾小,他拍了拍桌子:「這麼多年了,就是今天舒服!你們年輕人要記得!記得這些江湖前輩!無論後人怎麼評價他們的是非功過。但是他們都記得一點,那就是民族大義!龍五小兄弟,好好幹吧。從此北洪門鼎力相助你!」

    「是,父親!」展威和展強一起站了起來。

    「晚上的宴會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年輕人一起聚會吧。我老了。看著你們飛就好!阿強有時間,帶我這個大兒子替代我去拜會下故人如何?高進先生其實我也熟悉。有空的時候。龍五小兄弟啊,請你師傅來做客!一晃多年,故人來!哈哈!」

    面對這樣子的老人家,年輕人全站了起來。

    恭送著他走向了後面。

    這個時候。

    唐軍再也不嬉皮笑臉了,他愣愣地看著展威:「展叔,後來你們就回了這邊?」

    「是的,聽父親說,後來,全國大事定了,我們就回來了。那時候還沒我呢!然後就在這裡生活,就這麼簡單。」

    從風起雲湧的年代,到現在的平淡生活。老人家一席話,已是數十年的光陰過去了。英雄?梟雄?壯士?烈士?

    一個個前輩的名字在唐軍的腦海裡閃過。

    南洪門?北洪門?不,我們只是中國的洪門!

    沉思著的唐軍面前,向華強和展威的大手忽然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長河微笑著把手加了上去,然後是瘋子,和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欣欣還有成硯。

    大家一起看向了他。

    唐軍大笑起來:「現在該看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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