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字刺入身體的瞬間,便瘋狂的鑽入那充滿靈力的身體,甚至凌綢都沒來得及控制那些符字進入的數量,所有的符字便都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道耀眼的白光自空中一折,竟筆直落下,在凌綢恍然又懊悔的神情中,打在了杜亦羽自己身!
靈力打下來是沒有聲音的,可一直脊背挺得筆直得那個男人卻也抗不住自己得力量,單膝跪倒在地,哇得一聲,吐了一口鮮血,臉色白得有些讓人害怕。他竟以自己為誘餌,成心讓那些符字鑽入身體,然後用自己的力量打在自己的身,在那些符字脫離凌綢掌控的時候,打散所有的符字!
「唉,難道你就不會其它得戰鬥方法嗎?」
凡圖眼裡有著瞬間的慈祥,竟說出了和孟久一樣的話。在那一瞬間,孟久願意相信,凡圖,曾經真的喜愛過這個徒弟。
杜亦羽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強撐了沒有倒下,卻實在令人擔心。而令人詫異的是,杜亦羽的眼中卻滿是驚愕與疑惑,剛剛站起身,便快步走到凌綢面前,剛毅得神情,隱忍著一絲煩躁得怒氣:「你在做什麼?!」
「殺了我,或者,將我封印了……」凌綢微微一笑:「我得靈力全給了你,這樣去轉世的話,我就會變成一個沒有靈力的天授。那樣很淒慘的!而你知道,我一向是高傲的。」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凡圖也露出驚異的目光。
「為什麼?!」杜亦羽眼裡滿是憤怒,一把抓起凌綢的胳膊。
凌綢慘然一笑:「我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喜歡被人利用呢。而且……如果魯海知道我為了救他而傷害你們幾個,說不定會氣得哇哇叫的……只是我沒想到你寧願自己打自己,也不對我下殺手……如果你直接來殺我,便不會受傷了。對不起,幫了倒忙了。」
「好啊,好啊」凡圖突然鼓了故掌,苦笑道:「看來,我還是不瞭解女人啊。」
杜亦羽冷哼一聲,拽著凌綢走到雨靈身邊,將她丟在地,細心的沒讓她碰到修羅刀的結界,而是揮手將方纔被他粘在空中的那些符字招過來,硬塞進凌綢的身體:「現在我沒有多餘得力氣用來殺你。而如果你只是要一個**得,辦法多得是。如果,你想彌補一下因自己的失誤而讓我受的傷,就幫我看好這丫頭。」
說完,看向翡月,臉閃過一絲歉疚:「撤了結界。」
翡月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嘴唇動了數次,才勉強的說出了一個『好』字。
而隨著她的出聲,修羅結界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結界消失的瞬間,杜亦羽突然拉近她的身體,深深的吻了她的唇,然後,在她羞赧的怔愣中,竟不顧手心被燙的滋滋作響,抓起了修羅刀!
「杜亦羽……」翡月想叫,卻只是以極低的聲音念著他的名字,看著那只抓著修羅刀的手,看著袖口處的斑斑血跡,她的心痛得彷彿要裂開一樣,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
剛才的吻,算是訣別嗎?……
匡,杜亦羽將修羅刀扔在孟久面前,冷然道:「還記得我們的話?除非萬不得已,不要做令我生氣的事情!」
孟久看了眼地的修羅刀,苦笑著點了點頭,卻擔心的看向杜亦羽:「你的傷?……」
「很重」杜亦羽冷冷道:「但還是比你要強。」
「杜亦羽……」一滴淚水劃過面頰,雨靈低聲道:「對不起……」
杜亦羽並沒有看雨靈,卻歎了口氣,緩緩道:「該說抱歉的,是那個人。可是,我已經不打算給他道歉的機會了!」
說完,他的目光緩緩抬起,看向凡圖那深邃的瞳孔,臉沒有一絲憤怒和痛恨,卻反而帶著說不盡的回憶與不捨,但漸漸的,他的目光裡多了一絲堅定!
也許,凡圖唯一教給他的,就是那種貫徹信念到底的執著。從某種意義來看,他封印天授,和凡圖現在所作的事情,區別不大呢……他突然感到一絲好笑,一絲苦澀,一絲迷茫,他們和凡圖之間的戰爭,也許並沒有對錯之分。他們這些畸形的存在,本就不該期望一個正常的結局。只是,凡圖的執著已經開始傷害到那些他本來要保護著的人和世界,他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來結束凡圖瘋狂的信念,那做為徒弟,他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