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平原北部,距威廉古堡三公里就是茂密叢林,遮天蔽日,偶爾有鳥雀鳴叫著飛起,三百條幽靈似的矯健身影快速穿梭於灌木雜草間,在快速行進過程中時刻警惕,氣勢兇猛。
這些人穿著灰黑色的陸戰隊作戰服,行頭像極了香港警界最耀眼的飛虎隊,配備的傢伙要比飛虎隊牛逼不止一個級數,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纖維防彈衣,防彈護目鏡,放穿刺手套,樣樣齊全。
他們左腿黑牛皮槍套裡插著折疊式微型衝鋒鎗,右腿皮套裡是特種鋼材打造的軍刀,束腰的皮帶上掛著裝手雷的帆布包和填滿子彈的彈夾,以及一支九毫米口徑的沙漠之鷹,背上背著冷兵器時代令人望而生畏的武器,弩。
兩百磅的狙擊槍弩,一百米內,威力超過九毫米手槍彈,穿透力異常強悍,要駕馭這類重弩比駕馭沙漠之鷹難多了,普通人的細胳膊小手休想拉開兩百磚的重弩,更別說用這玩意殺人。
最先進的單兵作戰器材,最先進的單兵通訊工具,正現特戰部隊未必有這三百人彪悍,也未必有這三百人如狼似虎的殺氣,上過戰場爬過死人堆的軍人與只在刮練場顯威風的軍人有質的區別。
無疑,非洲s國硝煙彈雨的惡劣環境造就了一支奇兵,而他們只為一個戰鬥、只為一個人流血賣命、只為一個人視死如歸,這個人每年花費三千萬美金養活他們,提供先進的裝備,派出最優秀的教官,那就是郭氏家族未來繼承人,龍門下一任門主,郭凌飛。
「停下!」
巴桑在林子邊緣止步,對著無線電步話機發出命令,後面三百人同時止步,整齊如一,沒人再發出多餘雜音,為了刺殺s國前任總統隱忍十三年的軍中猛男舉起望遠鏡,厚厚嘴唇挑起陰冷刻薄的弧度,透出鐵血軍人應有的嗜血味道。,裁下圍牆,古老的攻城戰術很詭異的出現在核彈氾濫的科技時代,順繩索攀上圍牆的黑人大漢嚇壞了城堡上的人。
草窩子裡,狙神熟練更換狙擊步槍彈夾,用,弘毫米重型聚集槍轟殺幾十人,那才叫個爽,他殺過政要富豪,殺過名聲昭著的貴族紳士,沒有哪次像今天這麼酣暢淋漓地殺人。
他從鹼毫米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搜尋爆頭目標,心理盤算今天能殺多少人,正要扣動扳機,忽然感到一股陰冷氣息逼過來,脊樑溝涼颼颼的,心頭狂跳。不好,背後有人!
狙神背後確實多了個人郭凌飛。
「我送你下地獄。」郭凌飛不等狙神反應,也根本不可能讓這王八蛋反應,一腳踏出,正好踏住狙神的脊椎骨,槍法出神入化的牛人可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硬功大,洶湧內勁透體貫入,震碎了狙神整條脊椎骨。
狙神張嘴噴出一口濃血,腦袋一歪,死了,郭凌飛狠狠一腳把這個差點要了他小命的王八蛋踢出十幾米,鬆了一口氣,多虧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次老爸太衝動了,珠不知衝動是魔鬼。
巴桑一雙鷹眼搜尋方圓幾公里內的可疑位置,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的地方,戰場上再微小的疏忽大意也是血的代價,他沉默將近一分鐘,發出命令:「一小隊,二小隊,解決河邊樹林裡的敵人,其他小隊跟我上。」
三百人聞令而動衝出林子,六十人以戰鬥隊形逼近塞納河支流,二百四十人隨巴桑殺向威廉古堡。
河邊,肖磊和二十多人拚死還擊,阻止洪門的人靠近,密集槍聲和手雷爆炸聲交織,在平原上久久迴盪,洪門兩百多人殺紅了眼,憑借衝鋒鎗和手雷的強大火力步步逼近,看樣子要不顧一切吃掉肖磊。
林海在遠離戰場的一片樹林邊,二十多個貼身保鏢散佈周圍,灰衣老人微迷雙眼,神態安詳,實際上他比任何人的警覺性要高,略微佝僂的身子可以在瞬間宣洩出驚人爆發力,致人死命,咬人的狗從不輕易露出牙齒。
「小心,有人逼過來。」老人睜大眼,比刀鋒犀利的精芒掃向樹林後邊,二十多名保鏢下意識拔槍,此時六十名全副武裝的「幽靈」已經展開了瘋狂攻擊。兩百磚槍弩射編織出避無可避的羅岡。
一撥箭雨過後,十幾個錯愕愣神的保鏢被活生生釘死,灰衣老人顧不了他們,抱著林海滾倒,隔了短暫兩秒,又是一波箭雨,二十多名保鏢只漫無目的開了幾槍就全部報銷。
灰衣老人拖著林海想逃離險地,有人擋住了後路,龍一居中,龍五、龍九分到左右,三個傢伙好似那勾人小命的魔鬼,面無表情,冷眼看著林家主僕,老人擋在主子身前,一雙陰沉沉老眼閃過一抹複雜意味,這種境況退無可退,戰又不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啊,今天算是載到家了。
「哎,郭飛宇……我又輸給你了。」林海輕歎道,拍了拍老人肩膀,暗示他沒必要動手了,二十年多年,太多次失意使心高氣傲的林家男人心灰意冷,不禁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林海眺望遠處巍峨古堡,心頭絞痛,得不到心愛女人的愛是一個失敗的男人,無力救出女兒是一個失敗的父親,背著妻子無法自拔深愛別的女人是一個失敗的丈大,他低頭苦苦一笑,兩滴梟雄淚滾落,這輩子真他媽的失敗!
他摘下眼鏡,抹掉淚水,對龍一說:「我林海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我求你家少爺一次……無論如何救出我女兒,只要詩雅安然無恙我後半輩子給郭家人做牛做馬都沒怨言。」
「我會告訴少主。」龍一冷漠道,言談舉止頗有郭凌飛那廝的處世風格,仁慈啊憐憫啊都餵狗了,比冷血動物還無情,叫人心寒。
洪門兩百多人光顧著前邊,忘了後邊,巴桑帶人突然襲擊,弩箭似飛蝗,鋪天蓋地籠罩洪門的人,一時間慘叫聲四起,鋼鐵利箭洞穿近百人身軀,猩紅血液颮射,十幾個中箭的漢子掉進河裡,清澈河水染上了淡淡血色。
有個正準備扔手雷的傢伙被弩箭洞穿心臟,已拉開拉環的手雷滾落,一聲巨響,泥土雜草飛揚,炸飛三人,當即斃命,四處攢射的灼熱單片又撂倒了十幾人,哀號響成一片。
洪門的人腹背受敵,驚慌失措中死傷過半,剩下幾十人四散奔逃,本已絕望的肖磊瞪大兩眼,還以為法國的特戰部隊來了,巴桑的人直逼威廉古堡圍牆下,兩個三十人的小隊站成兩排,以槍弩瞄準牆頭。
另有三十人將繫著鉤爪的繩子用力拋向困牆垛口,然後拉扯繩子,繩索繃直,鋼鉤爪緊牆體,巴桑一聲令下,這些來自非洲的優秀軍人開始攀爬十幾米高的圍牆,動作利索,速度奇快。
牆頭上有殺手探頭張望,這些可憐蟲來不及反應就被利箭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