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越大的奸猾狡詐之徒越愛惜自己的命,小命完蛋了什麼都沒了,一心想著把世界黑道控制於股掌的皮特可巴倫偏偏碰上了郭凌飛這劍走偏鐸的牲口,狹路相逢勇者勝,皮特太愛惜自己的命,也就失了拼的勇氣
沒有過半的把握,皮特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場輸贏,他面無表情,一雙滿是陰毒狠厲的眸子凝望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發誓總有一天會用最毒辣的手段洗刷今天的恥辱。
可惜,他的誓言直到老死在床上未能實現,六十年後,黑手黨歷史上最傑出的教父皮特行將就木時,用顫巍巍的手給自己撰寫了碑文:我的一生活在他的陰影中,極度痛恨過後是無盡的畏懼,離開這個世界是解脫。
郭凌飛離開西西里半島,馬不停蹄直奔法國而去,擺平了台灣黑道各方勢力,接著震懾了黑手黨未來新教父皮特,一切非常順利,眼下唯一揪心的事兒便是親手為龍老報仇。
法國第二大河流寨納河穿過廣袤寂靜的平原流向遠方,它分出一條支流,向另一個方向延伸,正好繞過一座古堡。
清澈支流邊,郭飛宇舉著軍用望遠鏡,一座巍峨古堡映入眼底,從城堡圍牆那斑駁青苔可看出,城堡有幾百年歷史,佔地幾百畝,高十幾米的困牆蜿蜒曲折,因住了塞納河滋潤過的肥沃土地。
城堡背靠崖壁陡峭的大山,地勢險惡,其餘三面塔樓林立,郭飛宇細數一下,共有十七座塔樓,高低不等,錯落有致,正門兩側各有一座凸出困牆的圓柱形塔樓,居高臨下拱衛大門,若在冷兵器時代,確實是易守難攻。
威廉古堡建於十八世紀,法國大革命前有三位公爵住在這裡,曾經輝煌一時。此時,城堡大門洞開,依稀看得清裡邊有幾個園丁正修剪花杖,似乎有歡聲笑語隨風飄散,寧靜祥和,彷彿是幻境中的世外桃源。
古堡上空盤旋著一架直升飛機,將城堡裡邊各種情況傳給龍門的人,幾分鐘後飛機離開,一名黑衣漢子走到郭飛宇近前,彎腰道:「裡邊沒任何異常狀況,我們的人只看到了一些傭人和園丁。」
「恩」郭凌飛輕輕點頭,繼續觀察。
三百四十二人默默立於郭飛宇身後,龍瑰、張強、汪濤、肖磊、鐵鷹、趙菲、龍門十二金龍、二十四鐵衛,以及龍門三百精銳,這些人都曾跟著張揚跋扈的郭家男人打天下。
「肖磊留下,其餘人跟我進去。」郭飛宇放下望遠鏡,冷峻臉膛泛起一絲陰霾,完全是因仇恨激起的殺機,其實為龍老報仇他犯不著親臨險境,只需揮揮手自有無數人甘願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不惜一切踏平威廉古堡。
可他是重情重義的男人,再輕狂跋扈再隻手遮天也未曾背信棄義過,受人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是他的個性,龍老把整個龍門給了他,成就了他,成就了郭氏家族的輝煌,若不親手為老人報仇,這輩子心難安。
「你們跟我來」昔年飛宇幫龍堂堂主張強帶著五十人沖在了最前邊,二十多年過去了,張強的性子沒變,仍舊喜歡衝鋒陷陣,這個骨子裡透著冷做的男人展現了血性漢子最剛強一面,近三百人分成前後兩批湧向城堡,肖磊和五十名龍門精銳留下守護幾十輛越野車。
張強帶人衝入大門,正面有兩重圍牆,兩重困牆之間是一片等同於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先前看到的人影消失不見,偌大的城堡空蕩蕩,圍牆上也沒人,張強吩咐幾人佔據制高點,繼續衝向第二道大門。
「蓬!蓬!」
張強衝到大門前,一道千斤鐵閘落下,擋住了去路,突如其來的變故使久經殺戮的老將生出了些許不安,幾乎同一時間,後邊也傳來了沉重鐵閘疾速下路與地面碰撞的刺耳響聲。
第一道千斤鐵閘砸中三名龍門精銳,一人雙腿齊膝斷開,血水噴湧而出,淒慘血腥的畫面令人作嘔,另兩人軀幹被截開,前半截在城堡裡,後半截在城堡外,血肉模糊,眼看活不成了,兩個熱血男兒手指扣著地面,緊咬牙關死也不吭一聲。
「保護門主!」龍瑰高喝,十二金龍迅速圍攏在郭飛宇周圍,二十四鐵衛亮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搜尋爆頭目標,所有人意識到危險臨近,汪濤仰面狂笑幾聲亮出了明晃晃的彎刀,這刀陪伴他走南闖北,殺人無數。
「兔崽子們快點滾出來,王爺爺今天全閹了你們。」汪濤吼道,氣焰囂張,虎目中殺機嗜人,閹人可是這廝的拿手好戲,當年隨郭飛宇在富士山頂與三口組一戰,為盛產a妝郎的島國閹出了幾百個太監,名噪一時。
「嗖嗖嗖!」
城堡困牆的垛口和塔樓裡傳出幾不可聞的利箭破空聲,牟用狙擊槍弩射出的純鋼箭頭從四面八方罩向眾人,五十米的距離,一百五十磚復合弩射出的實心箭頭輕而易舉洞穿人的軀體,殺傷力超過小口徑手槍,吏可怕的是槍弩幾乎是無聲無息取人性命。
後路堵死,前路不通,近三百人完全暴露在密集箭雨下,避無可避,只有用身體去擋,近距離射過來的鋼箭頭洞穿一人還能再傷一人,威力之大觸目驚心。十幾個漢子猝不及防被釘死在地上,每人身中是十數箭。
利箭沒入肉體的聲音不絕於耳,郭飛宇眼睜睜瞧著龍門的人接連倒下,又無可奈何,心痛如刀割,雙手接連伸出,快愈電閃,一口氣接下十一枚箭頭,二十四鐵衛一邊揮舞軍刺格擋激射而來的箭頭,一邊開槍壓制,盡量減小人員傷亡。
「老婆站我後邊」汪濤揮舞彎刀擋在他老婆身前,似乎忘了趙菲的身手比他強,危險時刻爺們要擋在女人前邊,直心眼的汪濤就這麼認為。
古堡裡邊最高的尖頂塔樓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女人站在窗口,妖冶臉蛋恬淡如止水,並不因親手佈置的獵殺遊戲成功開始而沾沾自喜。她那雙極具魅惑力的眸子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愫。
「這一次如果我贏了……該怎麼面對他?」
女人低下眉目輕聲呢喃,想到三年前在南美洲死亡叢林邊緣第一次面對他的情景,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