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的血液凝固程度最高,看來是最先被殺死,」雷札德看著一條點龍的屍體分析道,「它在三條電龍中體積最小,所以成為了各個擊破的優先對象,腹部有三處重傷,但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傷口。」
「這種傷口,是什麼造成的?」黑格爾觀察著傷口問道,「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武器,倒是有點像斧頭。」
「應該就是斧頭,」雷札德說,「相當巨大的戰斧,體積和重量是正常情況的三倍左右,而且顯然附有鬥氣,否則不可能在電龍堅韌的表皮上留下如此平整的切口。」
「難道是人類干的?」露娜驚訝的喊道,「難以想像,一個人類竟然可以憑著近身武器斬殺一條電龍。」
「是三條,」雷札德微笑著糾正,「你應該再看看另外兩具屍體,傷口如出一轍,是同一件武器所致。」
「不會吧?」黑格爾倒抽一口冷氣,「三條電龍啊!難道是被一個人打到的?」
「但是那個人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雷札德指著地上的一大灘血跡說,「這些不是電龍的血,所以可以推定是那個人留下的,以這個出血量來看傷得不輕啊。」
「那咱們得快去找他,」露娜焦急地說,「在大雪山裡身受重傷,實在太危險了,他需要我們的幫助。」
「你真有人情味,」雷札德笑道,「對方是什麼人,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法師大人,這也不完全是人情味的關係,」黑格爾解釋道,「守望相助是雪山裡不成文的規矩,畢竟環境險惡,誰也不能保證不遇到困難,所以萬一見到他人遇險,也必定盡力營救。」
「守望相助嗎,呵呵,」雷札德輕笑了起來,「不知這個相助的範疇,是否包括非人類族群呢?」
「哎?」黑格爾一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這個,」雷札德從地上撿起一些棕色的毛髮,「可不像是人類的頭髮呢。」
「這……」黑格爾疑惑地盯著毛髮看了一會兒,「……難道說……」
「使用常人根本舉不起來的巨大戰斧,兇猛到足以和電龍這種怪獸近身戰鬥的搏殺技巧,以及這類似於動物鬃毛的毛髮……」雷札德緩緩地分析道,「……有七成以上的可能,這傢伙是個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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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所有的人類,對於「獸人」這個名詞都不會陌生,尤其在北方,這是個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可怕詞彙。
數量連人類百分之一也不到的獸人,居住在大陸北方的荒野,那是個貧瘠而嚴酷的環境,由陡峭的山峰和荒涼的沙漠分隔在富饒美麗的人類世界之外。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嚴酷的環境培養出了獸人無比強健的肉體和意志,戰鬥素質遠超人類軍隊,歷史上,獸人的大軍曾經數度踏過沙漠和山峰,侵略人類國家,掠奪資源和財富,大陸北方有數十個國家都是滅亡在獸人的侵襲中。
然而人類世界雖然長期處於分裂,但畢竟人才眾多,每當遇到巨大危機,強者之間也能放下立場和仇恨,聯手對抗人類大敵,獸人中雖然強者層出不窮,但在人類精英面前,同樣佔不到便宜。
後來在人類智者的計謀下,獸人內部的部落之間也開始矛盾激化,多次侵襲人類的大計最終因分裂而破產,直到現在,他們依然只能守著那份貧瘠的土地生活。
但不管如何,獸人始終對人類國家富饒的土地和財富虎視眈眈,一旦得到機會,他們隨時可能再次集結起來南下,是人類最大的宿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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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獸人為什麼到雪山來?」露娜驚駭無比,「這不是他們喜歡的環境啊。」
「難道是獸人的探子?」黑格爾沉吟道,「也不對啊,從獸人的荒野到雪山深處來等於白白兜了個大圈子,而且對他進入人類國度一點幫助也沒有。」
「瞎猜是沒有用的,」雷札德說,「真的想知道的話,就找到他。」
「對啊,他的傷勢走不遠,」露娜說著驚慌地望向四周,「難道說……他就躲在我們附近?」
「不會吧?」黑格爾也緊張地四處張望,這可是一個斬殺了三頭電龍的獸人,其強大可想而知。一想到這樣的傢伙說不定正在暗處窺伺著自己,就算明知道他已經身受重傷也著實讓人毛骨悚然。
「放心吧,」雷札德說道,「如果他真的打算伏擊我們,那我們剛發現電龍屍體的時候缺少防備理應是最佳的時機,可是他並沒有出現。而且想想吧,站在他的立場上到底有什麼必要非得在身受重傷的時候冒險伏擊與他毫無利害關係的我們呢?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治療自己的傷勢嗎?由此可見,伏擊的可能性已經降到最低了。」
「說得對啊,」露娜鬆了一口氣,「那麼他會在哪裡呢?這附近恐怕根本沒有可以讓他治療傷勢的環境吧?」
「不,其實還是有的,」雷札德的眼睛緩緩轉向了那只體型最大的電龍,「文獻記載有一個在獸人中流傳的古老方法——利用大型動物的體溫、血液、和抗菌能力來作為自己療傷的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