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吃驚的打量眼前,突然出現的怪魚,那怪魚何嘗不是在用巨大而恐怖的眼睛,盯視著面前湧出的眾人,大伙的心裡,忽然都莫名的感覺到,這只巨大的空中怪魚,正在用一種特有的方式探查眾人。
即使是身處九天雲梭裡面,大伙還是毫無阻礙的感覺到了空中大怪魚探查。
不是一種與眾人相同的神識,卻偏偏有與神識有類似的地方,或者更加確認地說,這就是一種感覺,這個巨大的怪魚,絕對是擁有自主意識的異類,起碼是屬於萬年以上的老妖怪之類的傢伙。
劉青和眾人一樣,面面相覷,還沒有說出話來時,那偌大的魚頭,猛的一張,一股急流從裡面奔湧而出,吹得空中九天雲梭都晃動起來,那麼劇烈的罡風不能夠移動一點,在這個怪魚吐出的氣流裡,竟不能夠保持穩定如山。
「好厲害。」練采英的額頭上面,冒出了冷汗,操縱九天雲梭的主事者,才知道剛剛怪魚發出來的氣浪,那力量是多麼的恐怖,只怕是傳說中的颶風,都不能夠與這股氣流相比,可看怪魚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根本還沒有用上什麼力氣。
要不是知道九天雲梭在這個怪魚的陰影上方,連練采英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快得過這個怪魚,練采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催動九天雲梭,遠遠的避開這個怪魚,此刻,練采英能夠做的,就是儘管保持九天雲梭的穩定。
千萬不要使九天雲梭有大動作。練采英一個勁的告誡自己,如果讓這個怪魚誤以為是什麼攻擊動作。而導致怪魚敵視的話,這結果可就是真正不好說了,誰讓這個怪魚的個頭太大了一些,大到只有在傳說中者聽過有這樣大的傢伙。
好在那怪魚噴出這一口急流後,就沒有什麼別的動作,那偌大的魚頭,嘴巴張開後,也只是隨著這股急流,吐出了一些黑泡泡。那些泡泡從上方往下落時,漸漸散開變成了大滴大滴的黑泥水。
這些黑泥水被罡風一吹,等再往下落下。就變成了一塊塊的大黑土塊,有些不小心落在了九天雲梭上面的。直砸得九天雲梭砰砰亂響,練采英臉上變色,拚命的忍住沒有亂動。
黑泡泡全部散盡,黑泥雨也下得完畢,眾人再往那怪魚頭上看去時。一個個都呆住了。
原來,空中出現一個奇景,那黑泡泡停住的地方,儘是有萬千的巨蛇在空中舞動,最小地也有碗口大小,最大的竟有半丈來粗,顏色各異,五彩斑斕,就這樣的浮在空中。四下扭動,卻又不能夠離開。
「看,那是什麼?」巴青伸手一指巨蛇地中間,大伙還在為這種奇影感歎時,巴青的手已經指到了那裡,眾人順眼看去,在那些巨蛇地中間,卻是有一個瘦小的人影,和那些巨蛇一樣,也浮在空中掙扎,卻一點也不能夠離開。
說那人影瘦小,其實也是相比較而言,因為在那樣多的巨蛇中間,就算是一個再高大的人,也會變成小巧無比,如果認真比較的話,那人影比在場的眾人都要胖大,分明是個大胖子。
「是……是花花脫鐵兒,想不到沒有被宗星多摔死,卻落入到了這怪魚的口中。」劉青歎息了一息,銳利的目光,早從那人影掃過,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之前宗星多為了逃遁快速,不得不摔下了花花脫鐵兒,眾人只顧著追趕宗星多,也沒有誰去理會這個傢伙,在眾人的心中,這種傢伙作惡多端,早就該死,就是有時間,也不會伸手搭救。
因此,劉青一喊了出來,其餘同門,也是認了出來,這個人影還真的就是花花脫鐵兒,連劉青都沒有想出去搭救這個花花脫鐵兒的想法,其餘同門,那就更加沒有道理去冒險了,更別說面對這個恐怖的怪魚,還不一定有辦法救出人來呢。
說話之間,那一大團的巨蛇,連同花花脫鐵兒在內,忽然緩緩地移動起來,眾人注目觀看,只見那怪魚的大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張了開來,看樣子正是在吸氣內扯,將剛剛吐出來的食物,重新的拖回肚子裡面去。
「這是個什麼怪物,這麼多的巨蛇,多半都有巨毒吧,怎麼也不見被毒死。」練采英看著不太忍心,低聲嘟噥了一句。別瞧著練采英殺起人來,連眼睛也不會眨動一下,可瞧著這麼多的巨蛇,毫無辦法的被怪魚吞吃,女子的天性迸發,不由得感歎。
「這傢伙會怕毒,越毒的,怕是越喜歡,如果要給這個傢伙起個外號的話,就叫怕不毒好了。」接話的正是巴青,出身於蛇王一族的他,看到這麼同的巨蛇被吞吃,即使是沒有一個蛇王一族的巨蛇在裡面,可怎麼說這些蛇類也是臣屬,心裡面當然會有些不痛快。
怕不毒?巴長老,你已經知道這傢伙是誰了?快說來聽聽啊。劉青注意到巴青的神色有些不對,細小的詢問,正是要藉著說話的機會,讓巴青的注意力分散一些,一方面減少巴青的不高興心情,另一方面也是迫切要知道這個怪魚的來歷。
劉青只覺得自己並不是不認識這個怪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覺得這怪魚熟悉,越是把握不住要點,都快將腦袋想破了,還是不得其解,這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故意才著急發問出來。
其餘一眾同門,自然也是一個個都想知道,連自認為見識豐富的法元,也不知道這個怪魚是什麼來歷,老臉有些發紅的法元,也是跟著一眾同門叫了起來,讓巴青趕緊和大家介紹一下,不要讓眾人在這裡瞎猜下去。
這麼多人裡面。除了巴青,就只有剛剛用神光照看的陸吾明。暗暗點頭,對於空中怪魚的來歷,有了一些大約的推斷,只是出於一種參照的目的,也是一謹慎地想法,陸吾明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意見,等著巴青的進一步解釋。
這麼多同門的催促,那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不是練采英還要注意照顧九天雲梭。小心那大怪魚的動作,想必連練采英也會加入到催促巴青!趕緊的向眾人說明怪魚來歷的行列中來。
在這種情形下。巴青想要有所隱瞞也有所不能,更何況。巴青也知道,等得劉青冷靜下來,一定也會知道這只怪魚的來歷,與其等到劉青想起來,還不如主動地介紹一下。儘管這種介紹注定不會太愉快。手機看訪問..」
「各位同門,不要著急,我也是猜測,之前沒有見到這些蛇類時,我還不能夠肯定,現在既然看到了這傢伙吞吃巨蛇,那就確認無誤了。」巴青又是揚手一指,空中那個偌大的魚頭,已然將巨蛇連同花花脫鐵兒吞了下去。
「門主。你真的不記得了吧,你不是說過,你去取三陽還神草的時候,經過了一個湖泊,在那附近收取了許多的陰雷,唔,你不是還給了幾個給我嗎?」巴青從衣服裡面摸了一把,掏出一顆圓滾滾的傢伙。
那東西黑乎乎,不要說劉青識得,其餘同門,大多看得清楚,正是那用元氣煉製的陰雷,有極其厲害的效用。」
「鯤,巴長老,你說這個大傢伙就是鯤?」劉青心頭一跳,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熟悉這個傢伙了,原來這就是在三陽還神草附近潛伏的鯤,怪不得如此的巨大,那日只見到其隱約的一點身影,哪裡見得這麼多的地方。
不過,這種沛然無敵的氣息,被巴青提醒後,劉青立即就明白過來,果然是洪荒以來就存在的傢伙,這個頭固然是恐怖到了極點,強大力量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嗯,就是鯤,之前我不能夠肯定,就是因為鯤在沒有化成鵬鳥之前,應該不會離開水的,可剛才看它吞吃蛇類的模樣,這就能夠肯定了,只有吃了一定數量的巨蛇,鯤才有化鵬的能力,好在這些巨蛇都有取死之道,倒也不是枉死。」
前面的話,巴青還有向眾人解釋說明的意思,可說到後面,那就純粹是在安慰自己,眼瞧著蛇類被吞吃,卻任由而去,身為蛇王一族,怎麼也覺得有愧於蛇王一族的出身。
「哦,可不是,據說鵬性子最疾惡,比禺飛禺堂主那種人面鳥還要疾惡許多,不但是愛吃惡蛇毒蛇的膽,而且還喜歡生吃惡人,這個花花脫鐵兒有幸葬身鯤腹,算是便宜的了。」
劉青看過許多的古書,對於鯤鵬的性子,特別是自南荒之地回來後,更加的瞭解有關的東西,此刻說來,也是頭頭是道,說得眾人連連點頭,暗暗稱是。
劉青這樣將話引到花花脫鐵兒上面去,自然也是從另一個方面勸慰巴青,不要為巨蛇們的事情難過,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自己等人所能夠把握,更何況死的這些傢伙,都是有取死的理由,沒有必要想這麼多的。
「沒事的,門主,我不過是物傷其類,兔死狐悲,有些傷痛而已,對於其中的緣由,我也是知道的,要怪只是能夠怪這些巨蛇自己,平日殺生過濫,上天自然就降下鯤鵬吞吃,即使沒有鯤鵬,有我們這些修煉仙道法門的人在,他們日後也逃脫不了一刀一劍,此時身死,只是早晚罷了。」
巴青的意思不言自明,修積外功的仙道法門的人,往往會去殺死一些惡獸,一般最常見的就是殺死一些巨蛇,而這些巨蛇,往往都是隨意傷害普通百姓,從而導致了死亡的來臨。
巴青的話,引起眾同門一陣沉思,剛剛還說得你來我去的眾人,一時之間,就這樣的安靜下來。」
「行了,你們都別感歎了,你們說說,這只鯤還不到化鵬的時機,怎麼會跑出來呢。難道三陽還神草,就不需要其守護了不成?」陸吾明出身開明族。曾經也守護過三陽還神草的入口,和巴青這個出身蛇王一族的傢伙一樣,自然也是認出了鯤的來歷,見大伙都在為一些無謂地惡物思索,不由得高聲喊了起來。
陸吾明固然是跑出來的,可還是關心自己地族人,這只鯤會忽然出現在東海之上,是不是意味著南荒之地出現了意外,才令得久不出來透氣的鯤。悄悄的溜了出來,否則以鯤這種尚未成熟的力量,不可能逃得過蛇王和開明王兩個的眼睛。
「不會的。陸吾明,放心好了。開明一族和蛇王一族的力量,是何其的強大,放眼天下,誰能夠給其造成損傷,我看除了傳說中。天上的仙人,才會有與這兩族相比較的能力。」
劉青哪裡還不會知道陸吾明在想些這些,眼見巴青才剛剛轉好一些,陸吾明又在這裡提起更加讓人擔心的事情,若再是這樣的發揮下去,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來,亂了這兩個傢伙地心,可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劉青不敢大意。連忙勸說。
「也是,大家都別說了,這種事情,我去問問就知道了。」陸吾明聽過劉青地解說,心裡頭的煩悶和擔心少了許多,可終究還是不能夠放心族人,看著外面仍然沒有離去的鯤,陸吾明眼睛一轉,就有了主意。
「什麼,你要去問鯤,這麼大個傢伙,別不知好歹的吞吃了你,那我們可是沒有辦法救你。」劉青的頭搖得和什麼一樣,雖說傳說中,鯤只會吞吃惡人,可畢竟不是確切的事情,劉青可是不願意去冒這種大險,萬一出事,就沒有辦法挽救。
陸吾明也沒有辦法,急得真跳腳,可是劉青死活不同意其出去,練采英不放開禁制,陸吾明的功力再高也沒有辦法走出九天雲梭,更別說陸吾明不敢用強,真要是衝突起來,這麼多的同門在此,大家一人伸出一隻手,陸吾明根本就抵擋不住。
只是令劉青想不到,剛剛半硬半軟的安撫住陸吾明,那邊的巴青,在九天雲梭走來走去的晃了幾回後,也提出來了要求,希望到外面去詢問一番鯤,看看南荒之地是不是出了事情,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不許,不許,誰也不許出去,練堂主,給我將九天雲梭的禁制加嚴實些,沒有我的准許,誰也不准出去。」勸來勸說,劉青也是有些惱火,老是做好人,偏偏就是沒人領情,說不得只好扮回黑臉。
劉青的目光,根本就不看巴青和陸吾明兩個,只是盯著不遠處的鯤,收取過鯤噴出來的黑雲,煉製成陰雷的劉青,對於鯤這種近似於無敵的力量,有非常深切的認識,連護身法寶,也只能夠堪堪抵擋住黑雲的衝擊,這僅僅是鯤呼出來的氣息所化,劉青不能夠想像,如果是鯤的本體發起攻擊,那會是多麼巨大的力量。
甚至劉青都有些擔心,如果鯤要對付藏在九天雲梭中的眾人,大伙是不是有辦法逃走,面對這樣的傢伙,完全就興不起抵抗的念頭,可巴青和陸吾明居然還想出去會一會鯤,那不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呢。
即使現在劉青的功力,比去尋找三陽還神草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有了極大的提升,劉青的感覺還是沒有變,這是一種類似於靈覺的東西!純粹是神識上的感應。
少見的發火,倒是震住了巴青和陸吾明兩人,他們都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鯤的厲害,並沒有真的感覺到其厲害在哪裡,即使是現在面對了鯤的恐怖氣息,經過九天雲梭的阻隔,鯤的氣息大大的打了折扣,對於鯤的力量估計,他們也是無形中有了錯誤的估計。
也就是劉青這樣的堅持,兩人才不得不暫時按捺住與鯤一會的想法,不要說他們兩個這樣想,其餘同門,也是一個個不以為然,認為劉青太小題大作,就算是鯤厲害無比,有這樣多的同門,打不過還逃不過吧,總覺得劉青有些過於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味道。
「門主……」練采英看看巴青,又看看陸吾明,見兩個都是一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的樣子,被劉青一通喝喊,更是不知所措的惶急,心中一軟,出言喊道。
眾人中間,也只有練采英與劉青的關係最為親近,這個時候說得上話的,恰恰只有練采英,哪裡知道,練采英才喊了一聲,劉青將手一擺,就喊了起來,道:「不許,就是不許。」
等到劉青反應過來,這話音是練采英喊出來的後,這才清醒過來,看著練采英一臉驚詫的神情,心中暗叫慚愧,可也只得硬著頭皮,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不理會了。
空中,隱隱傳來一陣雷聲,三道人影,隨著這陣雷聲,在鯤那巨大的魚頭上面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