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走脫了敵軍,抓住花花脫鐵兒,重重有賞。!!一聲聲的呼喊,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淹沒了花花脫鐵兒四周的悲慘叫聲,整個海面上,彷彿就只有這一種聲音飄蕩,元人殘餘的水軍,越發的驚惶起來。
花花脫鐵兒,根本顧不得再查看左右的形勢,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宗星多,只要保得帥船不失,有帥旗在身,花花脫鐵兒就相信,這一支精銳的水軍,不但不算全軍覆沒,而且還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因此,一門心思放逃竄上面的花花脫鐵兒,一點心思也沒有放在挽救殘餘的船隻上面,只知道逃逃逃,一逃再逃,不管逃了多久,不管逃了多遠,反正先遠遠的離開戰場再說。
那些機靈一些的元人將領,看著主帥的帥船一馬當先,哪裡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有樣學樣,也不管依舊撲天蓋地轟來的炮彈,也不去營救落水的元軍,只是緊跟在帥船的後面,拖出一條長長的水線,向海洋的深處竄去。
看他們這種拚命的樣子,若真是讓他們脫離了包圍,方國珍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是追趕不及,就算再怎麼努力,普通人也不能夠比得上人臨死前散發的潛力來得厲害,沒有什麼比拚命更有力量了。
可惜,元人水軍統帥,這次行動的最高首領,花花脫鐵兒,還是估計得不錯,儘管花花脫鐵兒是次這樣的希望,自己的估計會是錯誤,敵人的力量不可能這麼的強大。
一條黑線。忽然從花花脫鐵兒地逃竄前方顯現,大約在四五里開外。方國珍的大隊人馬!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顯出,一排排的船隻,還是維持著那偌大的圈子,連同花花脫鐵兒這只逃得最快的帥船在內,重重的包圍起來。
有些奇怪的是,本來應該是補給船隻的上面,露出了只比先前海岸上出現的恐怖大炮小一號的黑傢伙,這些露出猙獰面目的傢伙。被一個個紅通通的火把點燃,一個個大火團,從空中劃過。快速落下。
一通轟擊下來,除了花花脫鐵兒的坐船。有宗星多地保護外,還算得比較整齊,其餘殘留下來的元人船隻,已經不足二十之數,而且還都是殘破不堪。一個個上面都冒著濃厚地黑煙。
清楚的看到方國珍,利用一點著障眼法之類的小法門,暗中將所有的船隻散開,從另外的方面繞過,將對方地後路切斷,劉青等人早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差沒有對方國珍進行仰視了。
此時,看到元人船隊的破敗模樣,方國珍那有些凝重的面容。終於放鬆下來,一揮手,鼓聲如雷,殺聲震天,那些輕便的小船,一隻隻的箭射而出,奔著那著傷殘的元人船隻殺去。
方國珍的大船,載著劉青一行,自然是向著花花脫鐵兒的帥船而去,多次攻擊都被宗星多化解,無論是誰都明白,元人中的高手,就是躲藏在帥船地上面,這才保得大船不失,戰鬥進入了尾聲,自然得去捕獲大魚。
「花花脫鐵兒,今天你逃不掉的,認命吧。」方國珍白衣飄飄,立在這瞭望哨上,說不出的瀟灑,伸手點指對面的元人帥船,高聲喊喝。
海上行船,順風順水的話,是非常快的,不過是一場戰鬥的時間,隨著元人船隻的逃竄,眾人早早的離開的海岸附近,比之前元人船隊出現的地方,還遠了許多,差不多離開了淺海的位置,方國珍等人再不現身,到了深海裡面,就不好對付這些殘餘的船隻了。
因此,方國珍這邊才一出現,就對元人船隊進行了最後的毀滅進攻,最後才將目標指向了花花脫鐵兒,無論從哪方面講,就如同方國珍所說,花花脫鐵兒,已經無路可逃。
「大膽反賊,水軍大帥在此,豈能放肆。」花花脫鐵兒,從宗星多的身後露出個腦袋,伸長脖子應了一句,被方國珍這邊有如實質的目光一掃,打了一個激零,急忙縮了回去。
那宗星多哼了一聲,渾身上下,黑光漲了一下,罩住了身體,阻擋住方國珍的懾人氣息,那花花脫鐵兒這才算是恢復了元氣,額頭上已經滾過無數汗水,再也不敢輕易的探出身體來。
劉青等人,一陣哄笑,手點隨意點來點去,一點沒有將那宗星多看在眼睛,連方國珍都可以應付得了的傢伙,劉青不認為,自己這麼多的同門在此,還會讓對方逃出生天,這豈不是笑話,那不知死活的元人統帥,居然還在抖威風,可不是好笑。
方國珍也笑了,不過他也沒有奢望劉青等人會幫忙,雖然同是義軍,可一則沒有答應與平江義軍聯手的事情,二則是元人中看來只有這個喇嘛模樣的傢伙一個高手,有自己也已經足夠,並不需要外人幫忙。
因此,方國珍輕輕一笑,從底下軍丁手中,接過一把硬弓,這弓箭黑漆漆的,從外表看,除了長大一些,並沒有什麼特殊,可卻是沉重無,足足有四個軍丁,用力抬了過來,更是遞過一根小孩手臂拉的箭矢。」
「好傢伙。」劉青暗暗叫好,只看這弓箭的份量,就知道這箭矢在上面射出來,是個怎麼樣的情景,其餘同門也是饒有興趣的觀看,想知道方國珍用這樣一把沉重的大弓,想做些什麼。
這時,方國珍左手執弓,右手拎起那根粗箭,往弦上一搭,就將弓拉了個滿圓,一道無形氣息,立即就鎖定在對面宗星多的身上,甚至透過其身體,鑽入到花花脫鐵兒的心裡面去。
方國珍竟然要憑著這樣一把弓箭,射死對方的主帥。手機看訪問..
所有人的心裡,剛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那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黑光。響起尖銳地破空聲音,奔著宗星多的心口位置。有如電射而去,這邊才放了出來,就到了那邊人地身前。
宗星多也是嚇了一跳,儘管已經作了最萬全的估計,哪裡料到這箭矢來得如此快法,才發現對方射出來,這就到了眼前,好一個宗星多,顧不得多想。雙掌往胸前一拍,合在一起。
險險的夾住飛來的箭矢,宗星多心頭一喜。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感覺到手上一麻。那明明被夾個正著的粗大箭矢,竟是從雙手中間穿過,奔依舊奔著胸口就射了過來。
一低身子,宗星多只來得矮了下去,根本做不出別的動作。就算是想到了,也沒有這個工夫,後面的花花脫鐵兒看得清楚,那黑漆漆的箭矢,就在眼前,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了全身。
『啊』,尖聲驚叫起來,從來不知道距離死亡如此近法,竟然有這樣地恐怖。花花脫鐵兒這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傢伙,終於也嘗到那些被殺者前面的感覺,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
無奈之下,閉目等死是唯一的選擇,花花脫鐵兒終於認命似的合上了眼睛,等候了好一會工夫,疼痛並沒有出現,半點不適地感覺也沒有發生,花花脫鐵兒有些古怪的,重新睜開了眼睛。
一個奇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粗大的箭矢,在宗星多的頭頂停住,差著半個身體地距離,並沒有射到花花脫鐵兒的身上,那麼強勁的箭矢,仍然散發死亡味道的箭矢,被一團黑氣托住,半分也前進不得。
黑氣的來源,正是出自宗星多的口中,來不及做其餘事情的宗星多,只得從口中吐出一口元氣出來,這與本命真元差不了多少的元氣,被宗星多猛的催發出來,倒是有些作用,恰恰阻擋了箭矢地前進。
終於知道了厲害的宗星多,渾身被黑氣罩住,整個人形都消失,只有一片黑霧似的玩意,『砰』的一聲,那沉重粗大的箭矢,從黑霧裡面被扔了出來,那筆直的箭矢,此刻已經是彎彎曲曲,如同一隻小蟲子一般。
「好妖人,大帥,是不是讓我們上去試試。」這樣氣勢如山的重箭,被宗星多黑氣阻擋,不管是劉青還是其餘同門,終於也有了些動心,看著對面的這個喇嘛不是特別的差勁,大伙久不活動的心思,此刻一個個的改變了。
看著劉青一行,大有一哄而上,將這個元人喇嘛分而取之,方國珍苦笑了一聲,在,中義軍看起來麻煩無比的傢伙,劉青這一行人就當是參加一個什麼宴會似的簡單,不是劉青等人太狂妄,就是他們的實力太強大,已經到了一個異常恐怖的程度了。
雖然巴不得劉青等人出手,自己可以少花些力氣對付這個喇嘛,可不願意平白無故的受到平江義軍的恩惠,方國珍稍微的沉吟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手腕一抖,一柄長劍伸了出來。
長劍的上面,三尺長的銀色劍光,閃爍不定,劉青等人一看,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有這樣實力的傢伙,對付一個元人喇嘛,只要不是那元人國師宗什喀,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花太多力氣。
方國珍並不像一般修煉了仙道法門的人那樣,沒有將手中的飛劍放出去!而是就這樣的拎在了手中,在空中一縱身,有如一股輕煙,從這瞭望哨上飄出,滑落在對面的元人帥船上面。
一橫手中的飛劍,那整把劍都在銀光的籠罩當中,僅僅只是這種簡單的橫劍動作,大約是個預備式一樣的動作,就將四周湧上來的元人軍丁紛紛的擠下船去。
那元人帥船上的軍丁雖然不少,卻哪裡有一個能夠近得了方國珍身邊的!這種飛劍的壓迫氣息,根本就不是普通所能夠抵擋的。
這還算方國珍心存顧忌,沒有打算用飛劍惜屠戮普通軍丁的打算,只是用飛劍的壓迫氣息,將這些倒霉的元人軍丁擠到海裡就算,即使這些人活著掉下去,和死了掉下去沒有分別。畢竟方國珍還是沒有胡亂殺戮。
劉青等人暗暗點頭,不管方國珍是不是做作。至少大伙還是覺得滿意,僅僅是仙道法門中不成文的規定,或者是體諒上天好生之德,一般用這種仙道法門的能力,去摧殘普通人的生命,邪派不論!在正派中間還是很少做得出來地。
那宗星多,只是護在了花花脫鐵兒的面前,並沒有趁著方國珍立足未穩的空當攻擊。連方國珍逼元人軍丁入水,那宗星多也沒有反應,大約是在努力的積攢力量。也可能是因為方國珍展現出來的力量太過強大。
等了一會,見對方仍然沒有反應。方國珍也是不太耐煩,一揮長劍,三尺許長的劍光,向前刺了出來,這道極其銀亮的劍光。在此刻被方國珍催逼成了一條細蛇大小。
有如蛇頭向前一伸,又快速的收了回來,不僅僅是外表相信,連動作都極其想像,巴青這個出身於蛇王一族的傢伙,甚至都明確地感覺到,方國珍這個向前突刺的勢子,根本就是在模仿蛇類的襲擊方式。
『撲』地一聲輕響,就像是刺中了個裝滿了水的水囊。那宗星多渾身圍繞著黑氣,被這條銀蛇刺了進去,一個小洞露了出來,眾人從這個位置看到,裡面地宗星多一臉的驚訝。
黑霧,一下子稀疏,漸漸的將宗星多的身形,重新的暴露出來,那神情古怪地宗星多,只是呆呆地看著方國珍,看著方國珍手上橫著的長劍,全然不明白,就這麼簡單的一刺,是如何破掉自己的護身壁壘的。
躲在宗星多身後的花花脫鐵兒,感覺到前面宗星多的不對勁,特別是宗星多沒有佔到任何上風的情形下,黑霧自動消退,即使不懂得仙道法門,花花脫鐵兒也知道,在這種雙方高手地較量中,宗星多是吃了一次敗仗。
敗就意味死,此情此景,沒有別的選擇,花花脫鐵兒長歎一聲,緩緩的將佩劍抽了出來,往脖子上面一放,就要自刎而死。
『噹啷啷啷』,花花脫鐵兒的佩劍,被瞬間清醒過來的宗星多擊落,顧不得臉面,又是一團黑氣發出,罩住了花花脫鐵兒,連同自己的身體一道,更加濃厚的黑氣,從宗星多的身上散發,兩個人的身形,重新被吞沒不見。
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吐出,渾身繚繞的黑氣,又濃厚了幾分,先前還只能夠說是黑,此刻已經黑得如同最濃烈的墨汁一般,連陽光照到上面,都有點發黑的感覺,無比的詭異。
「大帥小心。」劉青心頭一動,記起這些喇嘛拚命時的模樣,不止一次的和這些喇嘛打過交道,知道這些傢伙一般都有臨死一擊的能力,生怕方國珍吃上大虧,趕緊的提醒了一句。
劉青的話音才落,那宗星多身上的黑氣已經炸裂開來,有如火藥在那個位置炸響,隱隱的雷聲,從宗星多那裡發出,黑氣一漲一縮,劇烈的震動,就這樣的產生出來。
也就是劉青喊了一句,那方國珍有了些準備,暗中提起了真元力,並沒有浪費一點,用最快的速度化成了銀色的護壁,在身體的周圍布起了一道道的屏障,連方國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快的反應,可以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一層,兩層,三層……險險的阻擋住黑光的衝擊,差點就失去了屏障的方國珍,重新恢復了觀感,才查看對手的動靜時,這才發現,對面已經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連整艘的帥船也沒有了蹤影,一個巨大的空洞,從自己的身下出現,宗星多的拚命一擊,居然將整個帥船化作了粉碎。
抹了一把冷汗,劉青的傳聲,從遠處響起,道:「方大帥,宗星多那傢伙跑了,如果我們能夠抓到,一定給送回來。」
這最後的『回來』二字,方國珍已經聽不清楚,實在是太過微弱的聲音,僅僅只能夠憑空的猜測,注目遠方,從傳聲的來處觀看,一道黑光在前面飛射,一道金光緊隨其後,後面各種顏色的劍光緊緊相隨。
方國珍這才知道,敢情這宗星多的拚命一擊,並沒有造成自身的重大損傷,反面藉著這個機會逃走,難怪劉青會傳音過來這樣說話。
二十道左右的劍光,在空中劃過,那可是異常少見的事情,方國珍看看那四周目瞪口呆的軍丁,又看看接近消失的劍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回到座船下,指揮手下收殘局。
當然,方國珍的心裡,對於平江義軍的實力,因為劉青等人的表現,有了重新估計的想法,主要是有了過高的估計,這就是劉青一行所不能夠想到的了。
劉青等人,只是在宗星多使用保命逃脫一招的同時,就各自做好了準備,這還是劉青及練采英巴青三個有過經驗,知道這些喇嘛行事方式,這才緊接著追趕了上去,否則宗星多這樣快的走法,哪裡還能夠追得上呢。
就這樣,到海上轉了一圈的劉青一行,又跟著宗星多這道黑光,沿著漫長的海岸,往北邊就這樣的飛了起來,竟是越飛越快,越飛越遠,一下子就離開了方國珍的勢力所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