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宗月多下了狠心,剩餘的師弟中,那僅次於自己本領的喇嘛就派了出來。這喇嘛長是還是胖乎乎的,不過那頭頂上卻是尖尖的,不似一般的喇嘛那樣圓滾滾的腦袋。
那喇嘛看過了剛才的戰鬥後,用了十萬個的小心,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就催動起那護身的黑霧起來,等他身子站定的時候,那喇嘛早就不見了身形,只有一團黑霧圍在他的四周,裡面的情形一點都看不清了。
要只是這樣還罷了,畢竟之前的那個喇嘛也弄出了這樣的架式來保護自身,劉青他們還不會有什麼驚奇的意思,這喇嘛可是誇張得很,或許是太小心的緣故,劉青這邊準備上場的雲無電還沒有動作的時候,這喇嘛又將自己的飛劍,從那團黑霧裡面飛了出來,那飛劍尺許來長,渾身也是黑漆漆的,在那飛劍的周圍更是冒出黑黑的光來。
劉青他們還沒醒悟過來時,宗月多連鼻子差點都要氣歪了,宗月多大聲的喝道:「師弟,幾個毛頭小子,就把你膽子嚇壞了,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你在怕什麼?」
劉青等人這才明白,敢情這喇嘛一上來就打算了自己穩守的主意,根本沒有宗月多嘴上說的那種必勝氣勢,令得劉青他們自然是放聲的大笑起來,讓宗月多臉上更加的難看,只差要衝上去將那喇嘛的飛劍奪下來,踩上幾腳才解氣。
見到宗月多這樣子的臉色,想起宗月多剛才對待那個失敗師弟的狠辣手段,即使躲在那重重黑霧裡面,那喇嘛的身子還是禁不住抖了幾下,在劉青他們的笑聲中,急忙念動法訣,將那在頭頂盤旋不止的飛劍就收了下來。
其實也不能怪這喇嘛太緊張了,他們一干師兄弟平日裡在大都橫行慣了,哪裡吃過這種大虧,只在一會兒的工夫裡,就讓對方輕易的收掉了,而且如果不是別人留情的話,只怕早就形神俱滅了,絲毫沒有給宗月多親自下手處理的機會。
這些喇嘛的修為其實還是不錯的,在邪派中間也算能排得上名號了,不然也不能從中原隨著花花脫木耳的大軍,一路到得集慶城外,也正是由於順風順水慣了,這才使得他們的臨場應變能力不高,僅僅只是輸了一場的情形下,就出現了顧此失彼的情形。
那喇嘛收起自己的飛劍後,再透過重重的黑霧,悄悄打量宗月多的臉色時,見著臉上和緩了許多的宗月多,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就那麼呆在黑霧裡面,等著劉青他們這邊派人上場。
哪裡知道,宗月多等了一會,見自己這師弟還是躲在黑霧裡面,不敢出來,僅僅是收起了飛劍而已,鼻子裡又重重的哼出聲來,指著包在黑霧裡的喇嘛,破口罵道:「混帳東西,這個破玩意還不收起來,難道堂堂大國師的弟子,連一把飛劍還鬥不過的嗎?」
宗月多的這一罵出來後,那說到最後更是將國師的名號也抬了出來,那喇嘛終於明白過來,敢情師兄宗月多是要自己不要考慮保護的問題,只管不顧一切的攻擊敵人的。
他心裡雖然清楚,他這條命是十有八九是要搭在這裡了,可手上的動作不敢怠慢,忙念動法咒,將黑霧也收了起來,重新顯現出身形,滿臉通紅的看著宗月多。
雲無電見那喇嘛連身子都沒有躲到黑霧裡面,心裡很快的有了計較,向劉青他們點了點頭,大步就走上前來。
他並沒有因為雲無咎聽輕易勝利,就被沖昏了頭腦,他可不像宗月多說的那樣,還要講究些面子之類的事情,他只顧著全力防護自身,就在一邊向前走動之時,一邊就讓神幔自行飛起,蓋在了身上。
就這樣,那喇嘛注意敵人裡又是一個更加年輕的少年走了出來,他不用宗月多再喝罵,大步就了迎了上來,他一言不發,將滿腦子的羞慚心思,全都化作了熊熊怒火,都發洩到了雲無電的身上。
他先是將自己的那飛劍全力的發動起來,那把原本只發出尺許長黑長的飛劍,一下子工夫裡,就擴大的一倍,足足的二尺多長的一道黑光,就衝著雲無電的頭上砍了過來,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告訴周圍的所有人,他是恨不得在一個回合裡,就要將雲無電砍成幾段。
這種功力猛增的情形,自然就是那喇嘛將飛劍的能力催發到了最大的程度,他已經完全聽取了宗月多的話,不也再有保留功力防護自己,只求一舉擊殺雲無電,這才能夠有這種的令人驚奇的結果了。
雲無電見那黑光來得很快,心中早有準備,並未有驚慌失措的情形出現,他輕喝了一聲,催動自己的飛劍出來,急速的化作一道青光,正正和那黑光撞到了一塊。
只見黑光和青光在空中閃了一下,大伙聽得一聲金鐵響聲傳出,跟著是陣陣雷聲從眾人的頭頂響起,兩把飛劍結實的撞在了一起,誰也沒有撞開誰,就各自分開了。
雲無電的這把飛劍,和雲無咎那把被人污穢了的飛劍差不多,都是族中長老賜給他們,由於雲家的飛劍修煉並不是他們主要的本領,因此,儘管飛劍的質地不錯,可在雲無電的手中用出來,並未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只是發出的尺許長的青光,堪堪抵擋住那喇嘛的飛劍。
這種結果,還要歸功於雲無電在道濟法師的幫助下,已經修煉成元嬰,那功力比之離開南荒之地時,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不然的話,只是這二尺來長的邪派飛劍所化的黑光,憑雲無電之前的功力,哪裡攔得下來。
就算是這樣,雲無電的飛劍因為受到那喇嘛發出的黑光陰氣的侵襲,那飛劍無形中又弱了幾分,雖然堪堪攔住那黑光,可那青光只在這一撞之下,就黯淡了許多,那喇嘛看出得了便宜,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口中唸唸有詞,那黑光濃厚了許多,只見黑光在空中盤旋了一下,又衝著雲無電飛了過來。
雲無電心中暗叫厲害,他感覺到飛劍已經有些沉重,知道這飛劍必然被那喇嘛的黑光陰氣所污穢,只怕是比不過對方的飛劍了,可此時也容不得他再做別的動作,只能頭皮發麻的,又全力催動飛劍,和那黑光依舊撞到了一塊。
這黑光倒還是被雲無電的飛劍阻擋住,沒有多移過來半點位置,就又回頭退了去,雲無電趁著這個機會,連忙將飛劍也退後了些,準備抵擋對方下一次的衝擊。
他再查看自己的飛劍時,心中越發吃驚起來,原來自己的飛劍上面,就這一轉眼的工夫,就那青光裡面冒出絲絲的黑氣來,那黑氣越來越多,變成絲狀的東西,如同實質一般,緊緊的纏在了自己的飛劍上面。
他那飛劍上面的青光,經過剛才連續二次實打實的衝撞之後,已經收縮了許多,原本尺許長的青光,這會縮到了半尺來長,那閃亮的青光,漸漸的沒有了光彩。
明白了這個事實後,不用別人提醒,雲無電也知道自己的這把飛劍,只怕是就此了結了,他倒是很乾脆的,伸手一指天上的飛劍,那飛劍就不再後退,迅速的改變了方向,直衝著那喇嘛飛了過去。
雲無電居然是不再有被動防守的意思,竟然要拿著這把已經污穢的飛劍,去進攻那喇嘛了,看來雲無電像是沒有好的主意一般,打著拚一拚的想法了。
就在雲無電的飛劍催動飛行時,那喇嘛已經準備飛劍,第三次飛了過來,他絲毫沒有阻擋的意思,並不理睬雲無電衝著自己身體飛去的飛劍,和那道青光擦肩而過,直接衝著雲無電過來了。
兩個對敵的人,差不多採取了同樣的想法,都是不管對方的飛劍威脅,只想盡快的解決掉對方,這種瘋狂的打法,一方面讓劉青他們大驚失色,另一方面,卻讓宗月多得意起來。
劉青他們當然不願意雲無電和這喇嘛同歸於盡,在他們的眼裡,即管是來一千個一萬個喇嘛的性命,都比不上雲無電一個人的性命的。
誰也沒有想到,雲無電居然會這樣子的冒險,大家在後悔不及的情形下,由於場上的兩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任憑他們的本領如何的高強,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喇嘛的飛劍逼到雲無電的身前,怎麼也來不及幫上一點點忙了。
宗月多他心裡當然得意了,就算是這喇嘛丟掉性命,拼掉了對方一個人,對方就少了一個,自己這邊就有了反擊的機會,一個拼一個,只要繼續這樣不顧性命的拼下去,自然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的,宗月多越想越美,差點就要興奮的喊出聲來。
這也就是正邪之間的最大不同吧,至少劉青心裡是這麼樣的想的,儘管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心裡多少還抱有一點的僥倖,希望雲無電能夠像之前的雲無咎一樣,突出奇招,一舉擊敗那喇嘛的。
不提眾人心中的想法,由於那喇嘛的飛劍並未受到沒會什麼損傷,而雲無電的飛劍已經受了的污穢,飛行的速度慢了不少,雖然普通人都是同時看到,兩道一青一黑的劍光,差不多同時飛到兩人的身前,實際上還是大有差別的。
那最先飛到的,自然就是後發先至的那喇嘛的黑光,雲無電在催動自己飛劍的時候,已經暗中保留了一份功力,這一眼見得那黑光到得眼前,一直低垂著的左手抬了起來,伸手向那黑光彈了一下。
從雲無電手中彈出的,一個黑黑的小東西正撞上了那黑光,那麼急速飛行的飛劍,居然被雲無電這麼一下子彈出的小東西撞中後,發出叮的一聲,就向後面退了一退,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雲無電等的就是這麼一停,他那身子立時就向後急退了去,一直退到了劉青他們的近前,這才停了下來,與此同時的,雲無電披在身上的神幔迅速的張了開來,將眾人的前面全部擋住。
就聽得一聲劇烈的響聲,從雲無電剛才站立的位置傳出,一股強大的力道直衝著眾人湧了過來,雲無電展開的神幔像是充滿了氣的大球一般,將那股力道直接就彈了回去。
雲無電哈哈一笑,急急的將神幔收了起來時,眾人再看對面時,只見原本二尺來許的黑光早已經消失不說,一股急風,呼嘯著就向那喇嘛擠了過去。
此時,雲無電的飛劍才恰恰飛到了那喇嘛的近前,被那股急風一吹,猛然加快的速度,變得極為快捷的衝向了那喇嘛的頭頂。
在那喇嘛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青光就在喇嘛的頭頂上閃了一閃,迸發出耀眼的青光,直刺得那喇嘛四周圍都是青光一遍,緊接著就是炸裂的聲音傳出,那飛劍居然就在喇嘛的頭頂炸開了。
那喇嘛拚命催動的黑霧,才剛剛過了額頭上面,快過越過頭頂形成保護的時候,這種劇烈的爆炸,立時就削掉了他頂上沒有受到保護的頭皮,那個尖尖的頂子也沒有了蹤影,一股股的鮮血,就從那喇嘛的頭上流了下來,轉眼的工夫,那喇嘛就被像是從血池子裡撈上來的一樣,血流滿面了。
這也就是喇嘛雖然聽得宗月多的吩咐,在眼見得勝利在望的當口,覺得沒有必要全力催動飛劍,稍稍收回了一些功力,不然的話,那可就不只是削掉頭皮這麼簡單了,只怕是半個腦袋都會被削掉。
這種出人意料的結果,自然就是惹得劉青他們一通大笑,一方面是雲無電能夠獲得勝利,另一方面就是那喇嘛此時的模樣,原本尖尖的腦袋,一下子變得圓圓的來了,確實有幾分可笑的模樣。
那喇嘛呆了一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濕乎乎的東西,放眼一看,頓時就被氣過半死。這麼多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他可是次見到的,哪裡受得了這種打擊,那本來被炸得疼痛的腦袋,由於失血的緣故,變得眩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