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仙緣 第三回 第三十四章 首場比試
    眼見得那飛劍已經到了喇嘛的身上,可那喇嘛似乎很有信心,絲毫沒有要閃避的意思,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只顧著繼續加強那包在身上的黑霧的濃度,其他的事情就是當作沒看見了,任憑雲無咎的飛劍在上面砍削起來。

    眾人就只能見到,一道閃閃發亮的青光,在那團黑霧左右上下,翻滾了好半天工夫,不要說傷到喇嘛,就是那層黑黑的霧氣都一點消散的樣子都沒有,雲無咎催動飛劍在上面砍了半天,不是四下裡滑了過去,就是砍中了也如同擊在空處一般,即使雲無繼續加強催動飛劍的功力,那飛劍幻化的青光,已經有了三尺來長,可依舊是沒有什麼效果,連那喇嘛身上的黑霧也沒有攻進去半分。

    雲無咎這會才明白,看來這喇嘛功力不像有多高的樣子,卻也是邪門得很,居然能夠用一層這古怪的黑霧,擋住了自己修煉成元嬰後,催動飛劍攻擊的能力,這種發現使他越發的慎重起來,在保持飛劍繼續攻擊的前提下,暗中將神幔護體的能力增加到最大,只等著那喇嘛出手了。

    這當然就是雲無咎醒悟自己的飛劍攻擊沒有多少作用時,見那喇嘛身上的黑霧不再增長,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估計著那喇嘛會要主動攻擊了,這才暗中加強保護自己的力量,以免為這喇嘛乘機得了便宜去。

    果然,雲無咎這邊才剛剛準備妥當,那邊的喇嘛就有了驚人的變化,只聽得一陣磔磔的笑聲響起,一股股陰森森的感覺就籠罩在了眾人的頭頂上方,這陣感覺就像是那日裡徐達所感受到的一樣,整個人都如同寒冷的冬天被浸在了冰水裡一般,渾身都是涼浸浸的。

    還算好的是,或許這喇嘛為了集中功力,讓這股陰氣都籠罩在雲無咎的四周,並未向外面擴散開去,否則只是這一下子,集慶城東門的守軍們,只怕是要病倒大多數的。

    以張士信為首,包括劉青他們,自然早在陰氣一起的時候,就各自提起功力,在防護好自己的同時,隨時準備應變,畢竟這種陰氣要擴散起來是非常快的,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喇嘛在放出大量的陰氣籠罩住雲無咎後,似乎覺得大局已定,那本來籠罩全身的黑霧,開始慢慢的散去,就那麼鑽進他的身體裡去了,竟是完全不顧那依舊懸在頭上的雲無咎發出的飛劍。

    雲無咎雖然被這股陰氣困住,可他對於飛劍在外面的情形還是十分清楚的,他一感覺到喇嘛身上的黑霧減少,立時就催動飛劍,重新朝那喇嘛的身上刺了過去。

    可哪裡知道,那喇嘛眼見得雲無咎的飛劍衝了過來,居然還是不避不讓,只將頭低了下來,張開大嘴,就將那飛劍吞了進去。

    在雲無咎的吃驚聲中,那喇嘛發出哼聲,又將飛劍從口中吐了出來,只是那原本青光閃閃的飛劍,早已經沒有了顏色,變作了凡鐵一塊,這喇嘛竟是轉眼工夫,就這雲無咎聽正派飛派給弄污了,再也不復有飛劍的能力了。

    那喇嘛拿著雲無咎的飛劍,像是示威似的,衝著觀戰的劉青他們晃動了幾下,邁著步子,胖大的身子就沖被困在一團黑霧中的雲無咎衝了過去。

    張士信一見這雲無咎一上來就失了先機,這下連飛劍都被敵人破掉,心裡一著急,手上一動,就要將自己的飛劍發出助雲無咎一臂之力。

    還是劉青在旁邊眼明手快,不等張士信真正催動飛劍出去,就將張士信一把抓住,輕輕的張士信的耳邊說了一句,張士信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看了看場中比試的兩人,又看了看劉青堅定的神色,這才沒有再掙扎動手,重新冷靜下來。

    其實劉青說的話很簡單,他勸張士信道:「不要著急,雲家是以神幔出名的,這飛劍之術倒是一般般的。」

    這也就是劉青見識過了雲家神幔的居然巧妙地方,對神幔抱有強大的信心,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這並不起眼的喇嘛,能夠破掉雲家流傳多年的神幔的。

    張士信自然也覺得劉青說的有道理,想著反正被劉青這麼一阻擋,想要再出手也來不及了,只好在這裡看看情形再說了,他剛才也是關心太過,不然以他的為人,這點鎮定工夫還是有的,稍一想通,就安靜下來。

    對面的幾名沒有動手的喇嘛,自然早就注意了這邊的情形,他們倒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張士信他們隨便動手救人,正中他們的下懷,剛好他們以人數多的優勢,和張士信等人混戰一場。

    這確實是宗月多在派出喇嘛時,就想到了這種結局,他故意派出擁有師門秘寶的可以污穢正派飛劍的那名喇嘛出場,這雲無咎果然在沒的提防的情形下,飛劍一下子就被弄沒了。

    眼見得張士信已經有按捺不住的跡像,可在劉青阻止下,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他們除了在心裡恨得牙癢癢外,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那派出的喇嘛,能夠成功將雲無咎擊敗了。

    當然了,宗月多還是免不得多睢了幾眼劉青,他自是早就注意上了劉青了,畢竟能夠使用用發出金光的飛劍來飛行的人,好像世上除了少數幾個老頭子外,正派中沒有什麼人能夠使用的了,雖然劉青的金光裡面還雜了不少的青光,也還是說明了劉青的實力非比尋常的。

    不提宗月多在心中盤算些什麼東西,那場中正在爭鬥的兩人已經有了正式的接觸,只見那喇嘛幾步走到了被困住的雲無咎近前,將口中張開,從口中就吐出一個東西來,那東西黑乎乎的,一個雞蛋大小,居然像是那喇嘛修煉的內丹模樣。

    那黑東西在空中稍稍停了一會,似乎在尋找著方位似的,等確定了雲無咎的位置後,一頭就向雲無咎的身上紮了過去,那快速迅猛的程度,竟然不比之前雲無咎發出的飛劍緩慢半分,不等四周的人反應過來,那黑東西就撞在了雲無咎的身上。

    不過,在劉青他們的驚呼聲中,那喇嘛吐出的黑東西並沒有像喇嘛所盤算好的一樣,就那麼直接在雲無咎的身上炸裂開來,只見雲無咎發出一聲冷哼,那身上的神幔迅速的變化開來,那神幔直接在身上向上鼓起,如同一隻伸出去的手掌一般,將那黑東西接個正著。

    那神幔鼓起來一塊接住尋黑東西後,急急的向後一縮,緊接著又很快的向外彈了開來,那被包住的黑乎乎的東西,立時又向那喇嘛的頭上飛了過去,看這意思,居然像是雲無咎控制不了那黑東西,只好又將那東西還給喇嘛一樣了。

    那喇嘛本來在黑東西被雲無咎收掉了,那滿臉的囂張神情,一下子就變了天,正在惶恐之時,眼見得自己發出的東西,被雲無咎扔了回來,哪裡還敢遲疑,急急的就吞在嘴裡。

    劉青他們看得清楚,也不由得暗暗替雲無咎惋惜,這麼好的收對方的機會,輕易的放棄了,就在大家搖頭歎息的同時,或許是因為那喇嘛突然遇到凶險的原因,那本來緊緊圍繞著雲無咎的身體四周的陰氣,突然就弱了幾分,雲無咎自是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時機,他身子一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從手中發了出來,直奔那喇嘛的臉上去了。

    這黑東西倒和喇嘛口中之前吐出來的東西有幾分相似的地方,轉眼間就來到了喇嘛的嘴巴前面,那喇嘛出於一種習慣的反應,大口一張,也就將雲無咎發出的那東西吞吃。

    如果說張士信還不知道的話,劉青他們可是特別的清楚的,原來雲無咎這會發出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在南荒之地,三陽還神草生長的地方,他們在遇到鯤時所收取的陰雷,這東西也是黑黑的,只是形狀比那喇嘛口中吐出的東西要小了點而已,這一個出其不意下,那喇嘛竟就將這陰雷吞了下去。

    等到那喇嘛反應過來時,感覺到自己不應該胡亂吞下這怪東西時,那陰雷已經被雲無咎催動,就在那喇嘛的肚子裡炸了開來。

    也許是雲無咎眼見勝利在望,適時的收起了一部份催發陰雷的功力,也許是那喇嘛口中存在的黑乎乎的東西抵擋了一部陰雷的破壞力量,眾人只聽得那喇嘛肚子裡面輕輕的響了幾聲,那喇嘛慘叫一聲,仰天栽倒。

    眾人仔細看時,那喇嘛的身體並未被威力強大的陰雷炸壞,只是身子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元氣一般,鬆了下來,那身子兀自在地上抖動不停,顯然是全身功力被廢掉了,倒還保得一條性命。

    雲無咎勝利之後,面上也沒有什麼大喜過望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喇嘛,連身上的神幔都沒有收下,就快步走回到劉青他們的身邊站定。

    劉青他們自然對雲無咎大為敬佩,不停的稱讚起來,畢竟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麼不利的情形下,突然出奇計,利用了那元人喇嘛的狂妄,乾淨漂亮的用一顆陰雷就解決了問題,贏得了場勝利。

    與劉青他們恰好相反的是,對面的宗月多沉著臉走到那躺在地上的喇嘛跟前,根本沒有查看喇嘛傷勢的意思,只是彎腰在那喇嘛的口中摸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師門秘寶已經在陰雷衝擊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滿肚子的怒氣一下了就發洩出來,只見他那沒有收回的手掌就按在了那喇嘛的頭頂上,在他這含聚功力的一擊之下,那喇嘛連叫也沒叫出來一聲,就此斃命。

    這宗月多如此的凶殘,連自己的師弟也不肯救助不說,反而還下了毒手,雖然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劉青他們還是為那死掉的喇嘛不值,紛紛的低聲議論了起來。

    倒是張士信可能是見得多的緣故,對於元人喇嘛的這種行為並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只是在那裡沉聲向宗月多喊道:「大和尚,快點把你們的人派上來了,我們還得趁早回去呢。」

    雖然已經確定了雲無電第二個上場,可由於一種基本的臨陣比試的考慮,張士信還是非常注意這種細節,故意讓宗月多那邊趕緊先派出人來,免得這些喇嘛再搞些別的什麼小動作,增加雲無電比試的風險。

    這一方面是獲得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另一方面也是攪下對方的心情,讓對方在臨敵應變上,產生一定的混亂,那等會雲無電上場比試的勝利機會就增添了許多。

    劉青聽到張士信的這喊話聲音,自然都明白了張士信的意思,暗暗的讚歎張士信的臨敵經驗果然是豐富無比,和他們一味的強衝強打,那是大大的不同了。

    就連本來和大伙站到了一起的雲無咎,剛要說話催促雲無電時,聽得張士信的話後,也明智的閉上了嘴巴,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雲無電自然也不必提醒,一聽到張士信的說話,那身子更是晃都沒晃一下,就那麼站在原地,以極其自然神態,看著對方的元人喇嘛們,那目光既有打量對方應對的意思,也有一種暗中比較實力的味道。

    只有雲娘絲毫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雙眼睛很是好奇的在眾人的臉上看來看去,偶爾還會抽個空,去看看那些喇嘛後面,站得甚是齊整的元人軍丁,對於她來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新奇有趣的。

    那宗月多見隨著張士信的簡單問話,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來,他乾笑了一聲,說道:「不要認為你們僥倖勝了一場就有什麼可得意的,不就是個小比試吧,你們要早點去地府裡投胎轉世,不要急,會成全你們的。」

    宗月多口中倒不肯服軟,生怕就此折了銳氣,這後面的比試那可就是糟糕了,他口中說得輕巧,他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已經明白眼前這些人,大約都是不好惹的傢伙,只是已經騎到了虎背上,下也下不來,只好硬著頭皮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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