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氣得又撅起小嘴,望著夏羽,希望在夏羽這邊得到一些幫助,可惜的是,她那幽怨的眼神並沒有換取夏羽的同情。夏羽現在只顧和明明說話。
「明明,最近好嗎?」夏羽問。
明明又把那個筆記本拿出來,翻到一頁,上面有兩個字:「很好。」
看來,他是把日常用語都寫在了本子上,隨時隨地都能翻出相應的頁碼。這個孩子還真是挺聰明。
蕭夢音也走過來,問:「明明,想我了嗎?」
明明把筆記本翻到一頁,上面也兩個字:「沒有。」
蕭夢音一吐舌頭,說:「這孩子真是不客氣。不想就不想吧。」
夏羽說:「你是活該。對明明你也沒做過什麼事情。人家當然不會想你的。」
蕭夢音則反唇相譏:「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我的努力雖然沒放在明面上,但每件事都有我的功勞。」
「沒錯,如果沒有你,那件事情都不會像現在這麼複雜。」
蕭夢音繼續反駁:「你不能這麼說,我……」
那邊白荷
趕忙制止:「都別吵了。這是醫院。」
蕭夢音也不好說什麼了,又一次氣呼呼地望著他們。
白荷覺得有必要緩解一下氣氛,她拿出一幅畫,遞給夏羽,同時說:「你看看,這是明明畫的畫,你們看看怎麼樣?」
她是遞給夏羽的,但蕭夢音又一次搶過去,這個女人太強硬,什麼事情都要第一個知道。
不過,她對藝術這種事情沒什麼天賦,拿著畫,左看看,右看看,舉起來看看,放下去看看。
之後,她還是沒看明白,只好問夏羽:「夏羽,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夏羽早就撇了兩眼,他對這種事的領悟力很高,早就看明白了。可是他故意賣了個官司,說:「你可以用自己的那顆腦袋理解一下,藝術嘛,只有自己理解了才是對的。」
蕭夢音把畫給了夏羽,她也明白,自己的那顆腦袋想點陰謀詭計還行,理解藝術,算了吧。
白荷一看夏羽那起那幅畫,就開始給他講解。
「夏羽,這是明明畫的,你
看畫得不錯吧。滿紙都是絢爛的色彩,很漂亮。」
夏羽點了點頭,說:「沒錯,這個孩子以後要是畫畫,估計會有印象派的。」
白荷可不懂什麼是印象派,她指著畫面說:「你看,這條河,多麼藍啊。」
「那是天空。」夏羽給她糾正。
「是啊,天空,還有這個大樹坑,你看,就是邊上有些不圓。」
「那是白雲,白雲的邊緣當然不會是圓的。」
「那個大個的草包……」
「拜託了,那是房子。」夏羽有些生氣了,怎麼說了半天,一樣都沒有說對。
「是房子,那些雜草,就是綠色的那些……」
「那是大樹好不好,按比例算怎麼可能是小草。」
白荷說了半天根本就沒一樣說對了的。她指著畫上最後一個圖像,說:「最可愛的是畫上的那個小妖怪……」
夏羽氣得樂了,他指著畫上的一行字,說:「這裡有行字,你沒看到嗎?」
白荷還真是沒注意,她只注意滿紙面的繽紛色彩,沒有留意那個小角
落。白荷細看一下,上面寫的是:「獻給白荷阿姨。」
白荷眼珠一轉,說:「那個畫上的妖怪是我啊。」
夏羽說:「不是妖怪,這是簡筆畫,寥寥幾筆就把你的形象勾勒出來了。只要細看,就會發現你自己的特徵,是很高深的技巧。雖然大面上看著不像,但這種畫法重的是氣質。」
白荷這才想起來,夏羽是畫畫的行家。剛才自己的胡亂講解實在有些班門弄斧。
蕭夢音則格格笑起來,說:「完了吧,玩砸了吧。本來想顯示一下自己的藝術造詣,沒想是怎麼說怎麼不對。呵呵。」
這次輪到白荷鼓起腮幫子,瞪著蕭夢音。
明明在筆記本上寫了四個字:「女人好吵。」
夏羽心想,八成我們遇到一個天才兒童,發掘發掘沒準以後能做大事。他又看看,明明畫的畫,這畫畫的手法雖然還稚嫩得很,但已經頗見功底,更可貴的是,畫面上有種奇特的氣息,該怎麼說呢,不是孩子應有的那種生活的好奇,而是一
種超脫和恬靜。這應該是他的那種生活造成的。
外面有人走來,夏羽抬頭一看,是錢德望,這傢伙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夏羽趕快走出來,他不想讓這個人進來。
「你幹什麼來了?」夏羽問他。
錢德望的額頭上還裹著,這是上次夏羽幹的好事。本以為,錢德望見到夏羽就會跳著腳大罵,誰想到,他反而點頭哈腰起來。
「你好,夏先生,我是來見你的。」
「什麼事情。」
「我呢,最近有些周轉不開,我想先從你這裡籌措點經費。讓我解一解燃眉之急。」他很熟練地說出這些話,像是經過多次練習。
夏羽皺眉,他不想在和這個人有什麼瓜葛,不過,人家手裡還握著夏羽的把柄。上次夏羽一氣之下,把他給打了,過後,夏羽也很後怕,怕錢德望把那些證據公開出去。想來想去,夏羽覺得還是來點軟的為好。
夏羽問:「你需要多少?」
「十萬……」
「十萬!」夏羽一咬牙,臉色也一變,「十萬太多了。最近沒有那麼多錢。」
「哎呀呀,你怎麼可能沒錢呢。」錢德望陰陽怪氣地說,「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蕭夢萌。只要你站出來,朝著那些男人一招手,別人就會乖乖地給你送錢。我聽說,楚家的那位楚公子就十分愛慕你。」
說完,他十分曖昧地笑了兩聲。
夏羽的拳頭又攥起來了,如果按照事情正常的發展順序,他一定會再暴打一次錢德望。
夏羽說:「我現在要給明明準備錢,他要做手術。」
錢德望搖搖頭,說:「你為什麼要給那個野種治病。他死了,他死了活該!」
現在夏羽真的想揍他!
嗒嗒,遠處有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夏羽一抬頭,看到了楚可憐。
世界真是小。怎麼今天在這個醫院裡竟然兩次遇到她。她身邊還跟著個人,不是本尼,而是明雅紅。這個許久不曾見到的人又一次出現在視線裡。
錢德望看到有人來了,趕忙說:「不說了,大約兩個鐘頭以後我再來。記住,那時把東西
準備好。如果,你不按照我意思辦的話,那麼後果……你會明白!」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夏羽反手給了那面白牆一拳頭,在拳頭接觸牆面的一剎那,他覺得一股疼痛由拳頭傳入心窩。他跳起來一甩拳頭,之後用左手捂著右拳。
夏羽嘀咕一句:「電影裡的男主角好像沒有自己這種表現。」
當然,電影裡的男主角們用拳頭砸牆,牆會倒,現實中不是這樣,現實中只會是自己的拳頭骨折。
那邊傳來女人的輕笑,夏羽一抬頭,看到楚可憐和明雅紅。
楚可憐說:「你又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到楚可憐,夏羽那張鐵青色的面孔稍微正常了一點,他說:「沒什麼,只是一些事情弄得我有些煩而已。」
明雅紅這位野蠻公主說:「估計又是和哪個女人糾纏不清。呵呵,你就這德行!」
如果放在平時,夏羽肯定不會反駁明雅紅,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不好,於是他有了反駁別人說話的興趣。
夏羽故意
提高吊門:「是啊,和女人糾纏不清,不過,明小姐,你盡可以放心,不會是你和你周圍的女人。」
「為什麼?」楚可憐緊跟著問了一句。
「不會有人喜歡你們這種脾氣的,男人找女人,犯不著把命搭上。遇到兇猛野獸,當然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有心思去想那些羅曼蒂克的事情。況且那些事情發生的概率實在是小得可憐。」
明雅紅聽明白了,夏羽這是轉著圈地罵自己。她揮舞著拳頭說:「你找死!」
夏羽呵呵一下,心情好多了。
楚可憐則是在想另外的事情,她剛才看到錢德望。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憑著經驗,楚可憐推斷,此人絕非善類。
楚可憐問夏羽:「剛才的那個人怎麼回事?」
夏羽搖頭,說:「沒什麼,一些私事。」
明擺著是推托之詞。楚可憐還問:「可以告訴我嗎?我想我沒準可以幫幫你。」
夏羽還沒說話,明雅紅倒是先開口了。
「算了,算了,可憐,還幫他?!你看看,他一
臉的不在乎。還用得著你幫。」
明雅紅實在是有些可惡。
夏羽說:「算了,兩位小姐,這裡還是不太適合你們,我也還有事情。不陪你們了。」
夏羽轉身進入病房,他沒有問楚可憐和明雅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問了估計他又會大吃一驚。當然這是後話,現在還不是說明的時候。
夏羽進去的時候,和一個人擦肩而過,或者說是差點撞上。這個人是蕭夢音。她看夏羽老是不回來,怕他出問題,就一個人出來看看。
夏羽臉色不好地回去,蕭夢音倒是出來了。主要是因為她看到楚可憐,兩個人自打上次大打一架後,反而變得親密起來。也許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楚可憐一見蕭夢音出來,就朝著她點了點手,說:「跟我過來說話。」
兩個人走到一個醫院的拐角處,楚可憐停住。
「你說說,夏羽遇到什麼難辦的事情了。」
蕭夢音一驚:「你看出來了。」
「那當然,今天遇到了蕭夢萌還有夏羽,
兩人都有些不對勁。」
蕭夢音歎口氣說:「那好。我就告訴你吧。夏羽遇到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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