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羽早早起來。看看周圍依舊絲毫未變。不管昨天發生過什麼,今天還要繼續。
他又把那份八卦急先鋒拿起來,看著上面大幅的蕭夢萌照片,還有那個指著蕭夢萌小腹的箭頭。夏羽被氣得笑出聲來。
奉子成婚?也不知道這些娛樂記者是從那個角度思考才得出這樣的結果。
夏羽把雜誌扔在一邊,繼續生氣。
生氣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這樣於事無補。他走下車,到衛生間洗臉,洗臉時,看了看鏡子裡的那張臉。自言自語了一句:「成為貓王一樣的大明星……」
這是昨天傑克迪那個大導演說的。夏羽心裡聽著喜滋滋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欣賞過他。
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夏羽想,如果真的去美國,那麼自己寫作方面的事情要放一放,畢竟大多數美國人是看不懂中文的。
想著想著,夏羽又笑了。
他不是沒出過名,只是,那都是以蕭夢萌的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對於夏羽,那種待遇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夏羽挺起胸脯,揮揮手臂,手舞足蹈一番。
正在這裡想入非非,手機響了。夏羽過去接起。那邊傳來蕭夢音的聲音:「喂,你又在幹什麼?怎麼不下來,快點給我下來,我們還要去辦事情。」
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一點女孩子氣息都沒有。
夏羽說:「好,你等著,我馬上下去。」
五分鐘後,夏羽走出房間,蕭夢音已經在那裡等著他。蕭夢音說:「怎麼了?是不是有興奮得睡不著覺。你以前也經過不少大事件,也沒見你這麼經不住事情。」
「情況不一樣,蕭夢萌從來就沒有遇到過挫折,夏羽從來沒有順利過。」夏羽說。
「也是,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你的什麼大明星夢想……」
夏羽打斷她的話,說:「我知道現在我要做什麼,得去找明明的媽媽,不用你操心,我記著呢。」
「那就好。不過……」
蕭夢音盯住夏羽看了一會兒
,說:「我覺得今天夏羽去不太合適。」
「那麼……」夏羽遲疑一下,他隱約察覺到蕭夢音的想法。
「夏羽不方便去,但蕭夢萌一定可以。」
夏羽不這麼認為,他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們今天去見的是我們教務主任。他對我應該很熟悉。」
「沒錯,就因為很熟悉,所以,夏羽才不好說話,估計是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你讓蕭夢萌去,他一定會把蕭夢萌風若上賓。」
蕭夢音又有她的一番道理。
夏羽考慮一下,點頭同意。回到屋子裡,把那些「裝備」拿出來,裝扮一番,再出來,光艷照人的蕭夢萌又出現了。
蕭夢音嘖嘖稱讚一句:「真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姐姐。」
夏羽說:「你給我閉嘴吧。」
夏羽又找出個墨鏡戴上,這樣人家就不會很容易看出他是蕭夢萌了。
一路無話,到了目的地。
夏羽按了按門鈴,有人在貓眼中望了一眼,說:「哪位?」
「我叫蕭夢萌,還有我妹妹蕭夢音。我們
找……找……主任說一些事情。」
夏羽拍拍頭,他發覺自己忘記一件重要事情。老是叫主任,可是主任姓什麼,自己還真是不知道。這事說出來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但夏羽真的不知道這個教務主任的姓氏。
蕭夢音低聲說:「你這個笨蛋,你們主任姓苟。」
怎麼姓這麼個古怪的姓氏。夏羽暗笑,他對著門上的對講機說:「我們找苟主任。」
門開了,那位數次來來找夏羽談話的苟主任就站在面前。他上上下下看了看一番才說:「您是蕭小姐吧?」
蕭夢音搶著說:「兩位都是,你問哪位?」
夏羽很優雅地微笑了一下,說:「請問您是苟主任嗎?」
這就叫明知故問。那位苟主任點點頭,表示沒錯。
夏羽說:「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沒人能拒絕美女的邀約。特別是蕭夢萌這個類型的。
苟主任一伸手,做了個請進的動作。
進了客廳,裡面還有個中年女人,估計這個女人就是明明的媽媽。
夏羽一
指她,問道:「這位應該怎麼稱呼?」
「我姓張。」那個女人說。
姑且我們就稱呼她為張女士。
夏羽和蕭夢音坐在沙發上,張女士給兩個人倒了茶水。倒了水之後,就要離開。夏羽忽然說:「請等一等,接下來的事情和這位女士有關。」
張女士一驚,說:「這個,和我有關係?」
「當然,是關於您和錢先生的事情。」夏羽說。
蕭夢音則敲了敲邊鼓,說:「還涉及到一個孩子,孩子的名字叫明明。我想張女士不會忘記吧。」
自己的孩子當然不會忘記,張女16K.手機站士的臉色一紅,馬上又褪了色。
苟主任上前一步,坐在了張女士身邊,拉住了她的手,說:「我雖然不知道二位的來意,但我要說一句,姓錢的和我妻子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不管他發生什麼,我們都管不著。」
和平時的那個苟主任不太一樣,這個苟主任顯得比較有男子漢氣魄,和學校裡那個唯唯諾諾的苟主任形成鮮明對比。
蕭夢音說:「
我們不是說你們和他有什麼糾纏不清,而是說,他的孩子,也就是明明。這個孩子現在有病,你們知道不知道?」
女人低下頭,眼淚在眼圈裡轉,苟主任說:「我們當然知道,不過,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
夏羽說:「那好,我告訴你們,明明現在就在這個城市裡。他的病情還算穩定,但是總體情況不是太樂觀,他患的是白血病,二位看起來都很有知識,我想這個名字我不必給二位解釋了,治療白血病最有效的手段是什麼,我也不用說了。二位都明白,是不是?」
苟主任沉默一會兒說:「蕭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們提供骨髓。」
「沒錯。」夏羽和蕭夢音異口同聲。
張女士抽泣一下說:「我也知道這是……這是一定的。可是,我……」
夏羽覺得還是把話說得跟明白一點:「我們來這裡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們要不要給我們提供骨髓,我還要再說明一下,我們只是想治好那個孩子,其他的事情我們絕對
不想參與。也沒有興趣。」
一旦作為蕭夢萌,夏羽的性格就在不只不覺間改變過去,話語犀利,咄咄逼人。
苟主任說:「這個,你們是太強求我們了。我們不覺得有這樣的義務。」
他的意思也很明顯,夏羽聽了這話心裡有些惱怒。他問:「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讓你老婆給我們提供骨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是要救她的孩子。」
「誰的孩子我們也不救。」這次苟主任的話說得更決絕。
夏羽站起來,問他:「你就真的這樣鐵石心腸。那可是一套活生生的性命。」
「是什麼我都不管。你們可以走了。」
逐客令已下,夏羽驀地站起,說:「看來,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
他轉眼看張女士,張女士低著頭,眼裡滴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蕭夢音看得著急,她走過去,用手拍張女士的肩膀。
「你倒是說話啊,到底說跟不跟我們走?」
張女士沒抬頭,只是搖搖頭而已。
夏羽覺得自己的努力完全沒有成功的希望。他拉了一把蕭夢音,兩人出了門。而那對夫妻也沒有起身相送。
出了門,蕭夢音氣呼呼地說:「我就沒見過這樣冷血的人。見到有人要死,竟然能這樣冷冰冰地說話。」
夏羽也說:「這也太過分了。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難辦。」
本來夏羽想事情不會這麼難辦,他以為人人都有惻隱之心。只要和對方一說,不管是多麼鐵石心腸,都會幫助明明的。再說,又不要他們出錢。
兩個人走到路邊,找了個長椅一坐,蕭夢音摸摸肚子,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蕭夢音說:「餓死了我了。夏羽,你餓不餓?」
「餓?我氣都氣飽了。」
蕭夢音拉著夏羽,說:「走,我們去吃點東西,不管怎麼著,都要先吃飽了再說。」
兩個人自從早上出來,還什麼都沒吃呢。
兩人走到一個早點鋪,坐下來,要了幾個包子,吃了起來。
一邊吃,蕭夢音的嘴巴還不閒著,說:「我就應該一口咬死那對
夫妻。幹什麼啊,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良心,啊,良心都哪去了!」
夏羽也不高興,不過,他可不想聽蕭夢音一個勁叨咕,他說:「好了,吃飯的時候別說話,要不然會咬到舌頭的。」
蕭夢音還是不閒著,她說:「等一會兒,我們再去,我就不信,我們幹不成事情!」
夏羽還想說,不過,他聽到背後有人竊竊私語,略略轉過臉,他看到遠處幾個人交頭接耳,還對著夏羽指指點點,估計是認出蕭夢萌了。
夏羽說:「當明星真是難啊。」
蕭夢音說:「那當然,誰讓你是萬人迷蕭夢萌。」
夏羽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說:「別亂說,要是別被人看到了,我會有麻煩。」
蕭夢音嘻嘻一笑,說:「當明星還真是夠麻煩,幸好我沒名氣,沒人認得。」
夏羽正想把面前的幾個包子吃掉,然後再想辦法,忽然聽到腳步聲響起。抬眼一看,那位張女士就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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