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倒是鬆了口氣,畢竟這樣不用和錢德望以及他的親人打交道。
蕭夢音則很不滿意,她可不想白跑這一趟。她問:「那錢德望到哪裡去了?」
老太太搖頭,說:「不清楚,聽說南下了,也可能北上。要不然去西部。」
老太太這是在畫地圖,蕭夢音聽著生氣,說:「他有沒有說去東邊跳海啊,你把方位都說齊了。」
老太太把眼一瞪,說:「你費什麼話,我願意說就說,你願意聽就聽,要是覺得聽得不順耳,你給我閉上耳朵。」
耳朵怎麼閉上?誰知道呢。
老太太把門一關,不再看他們。
白荷說:「夢音,你說錢德望會不會去把家搬到紫途市去了。那樣我們回去就可以……」
蕭夢音使勁搖頭,說:「不可能。如果我是他我就不會這麼做。而且,他的孩子,對啊,只要找到他的孩子就好。」
白荷警惕地問:「夢音,你該不會想綁架他的孩子吧,那樣……」
蕭夢音趕緊打斷她的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怎麼會使。綁架可是重罪,說不定會被槍斃的。我可不想用我年輕的聲明去賭博。再說了,為了夏羽也不值當的。要是劉德華的話……」
她停頓了一下,夏羽追問:「那又怎麼樣?劉德華的話就值?就願意付出?」
「更不值了,劉德華都是老傢伙了,我才不願意把自己的錦繡年華葬送給一個老頭子。」
劉德華估計是聽不見,否則會被氣得跳起來。
蕭夢音走到門口,當當敲門,門開了,裡面的老太太又出來了。
蕭夢音努力微笑,語調也很柔美:「老奶奶,我想問問,錢德望的孩子現在在哪裡?」
老太太看了蕭夢音一眼,說:「這還差不多。年輕人,你要明白,尊老敬老,這是美德,你也有老的時候,現在你對我大呼小叫,等以後,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的孩子也這樣對你,你也受不了(此處
省略兩百字)。」
蕭夢音耐著性子聽完,這才問:「老奶奶,你還是告訴我,錢德望的孩子在哪裡?在哪所學校?」
老太太歎口氣,說:「錢德望這個人不怎麼樣,不過他的孩子倒還不錯。很可愛。可惜啊,得了那種病。」
三個人一聽這話緊張起來,都想知道下文。可是,這個老太太慢條斯理地喘著氣,不往下說了。
蕭夢音強壓著怒氣,低聲說:「請您告訴我。」
「在醫院裡,這個孩子得了白血病。」
說完,老太太轉回頭,把門關上。
蕭夢音砸了砸嘴巴,說:「真沒想到,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錢德望的孩子竟然得了白血病,怪不得他會那麼需要錢。」
夏羽也說:「是啊,雖然那個傢伙面目可憎,可是想到他是為了這個原因,算了,給就給了吧。不就是那麼一點錢而已。」
白荷捂著臉,眼淚圍著眼圈轉,水汪汪的眼睛發射著淚光。
蕭夢音則忽然變了臉:「你們兩個亂發什麼慈悲,有什麼好傷心的。」
白荷說:「人家都得了白血病了。那是很可怕的。」
「白血病哪有那麼容易得。我還說自己得過艾滋病呢。那不也是假的。」
「你以為這個世界都是你這種人,別人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白荷氣呼呼的說。這種氣勢把蕭夢音嚇了一跳。
蕭夢音的口氣軟化下來,她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去實地探查一下,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白血病,如果有,那就不和他們計較,如果沒有,我整死他們。」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白荷和夏羽對望一眼,也覺得蕭夢音雖然說得有些偏激,但也不無道理。
三個人又上了出租車直奔醫院,剛才蕭夢音已經打聽清楚錢德望的孩子是個男孩,叫錢明明。現在在醫院。
車子在醫院大門處停下,走入住院部。在前台查詢了一下,果然有個叫錢明明的病
人。
夏羽說:「我們有必要去看嗎?我覺得我們去了對這個孩子不太好。」
蕭夢音則是一擺手,說:「怕什麼?我倒要看看這個錢德望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白荷又生氣了,她說:「你到底要幹什麼,現在既然有這麼個人,而且人家也確實是得了白血病。你還要確定什麼?你是不是非要去折騰人家一次。」
蕭夢音反唇相譏:「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那是真的,那麼他們只要說明真實情況就可以了。」
夏羽給他們調停:「我們進去看一下,看看那個孩子的現在的情況,現在白血病也不是那麼難治,只要有錢,再加上合適的骨髓,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夏羽,為什麼你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蕭夢音依舊固執己見。
三個人的爭吵惹來幾個護士的干預。夏羽為了防止問題擴大化,只好聽從了蕭夢音的意見,去加護病房看看那個孩子。
走過悠長而靜謐的走
廊,前面是重症監護病房。白荷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不舒服,有些人就是不喜歡醫院,進了醫院就會條件反射般的不舒服。
重症監護病房裡傳來爭吵聲,爭吵聲中夾雜著一個護士的大聲喝罵。
「沒錢就別住這麼高檔的病房。你快叫你爸爸來,他要是不來,你今天就給我出去。」
蕭夢音鬆了鬆鼻子,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又是個勢利眼的傢伙。」
白荷不像蕭夢音那麼莽撞,她不會平白無故地罵別人。白荷說:「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不要往下結論。」
蕭夢音依舊固執:「我的判斷百分之九九都不會錯。」
三個人走到症病房門口,迎面正好碰到一個滿臉怒氣的護士急慌慌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罵:「這年頭,沒錢還想住醫院!」
蕭夢音伸出腳一絆,那個護士差點摔在地上。護士回過頭,罵了句:「誰!找死!」
蕭夢音呵呵一笑,眼睛上翻,假裝沒看見。
護士也沒轍,悻悻地走了。
三個人進入重症病房,蕭夢音一進來就高聲喊道:「誰叫錢明明。哪個是錢德望的兒子,錢明明。」
那邊有個瘦弱的小男孩舉起手,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如果上學也就上初一初二。
蕭夢音走過去,摘下他床頭的病歷卡,上面寫的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這次蕭夢音沒詞了。她盯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孩。男孩的樣子很是可憐,可憐的讓人動容。
「你是錢明明?」蕭夢音問他。
那個男孩點頭。
臨床的一個陪床的病人家屬說:「你別問他了。他已經很久沒說話。」
「為什麼?」
那個病人家屬說:「還能有什麼!受刺激過度,剛才那個護士那麼對他吼,他也無動於衷。」
「為什麼那個護士要對他大吼大叫,就算做了什麼事情,那個護士也犯不著這麼激動吧。」白荷不明白。
病人家屬說:「可不是這麼回事,那
個護士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呵呵,怎麼想也犯不著和一個孩子發火。」
白荷聽了這話,也跟著那人生氣。
夏羽則想著另外的問題,他問:「這個孩子的爸爸呢,怎麼沒人陪他。」
「他爸爸不要他了。」還是剛才的那個病人家屬說的,說完,他也覺得失言,因為明明轉頭看他。
病人家屬趕忙轉過頭去,一個孩子的目光常常是讓人無法承受的。
蕭夢音那邊還在和錢明明說話。錢明明只是用點頭和搖頭表示意思。交流起來很困難。
蕭夢音主要是想知道錢德望的下落,不過,她的願望估計是沒辦法實現。錢明明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蕭夢音插著手立在一旁,不言不語。而剛才話非常多的那個病人家屬也閉了嘴,同樣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那個護士又轉了回來,估計她是覺得剛才的事情有些奇怪,那三個人很臉生,不知道是來找哪個的。
護士一進來就趾高
氣揚地說道:「你們三個是來找誰的?」
蕭夢音指了指錢明明,那個意思是來找他的。
護士眼睛一亮,聲音有些興奮:「那好,你們誰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說。」
護士的目光落在夏羽身上,畢竟是男人,重大責任主動找來。
夏羽也明白這點。他向前移動了一下腳步,蕭夢音也跟著走了一步。那個意思是要和夏羽共進退。白荷沒有過來,她留在病房裡照顧錢明明。
護士到了走廊裡,立刻橫眉毛豎眼睛,那模樣和凶神惡煞沒兩樣。好在夏羽和蕭夢音的心理素質極佳(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估計心理素質想不好都不行),沒有被這副鬼模樣嚇壞。
護士說:「你們誰來給他結一下住院費,他可拖欠了不少。」
蕭夢音說:「憑什麼我們來,他爸爸不是有很多錢嗎?」
蕭夢音說的是錢德望從他那裡詐騙走的一百萬,那可不是小數目。那筆錢一掏走,夏羽的存款就見底了。
護士說:「他爸爸?!呵呵,那個傢伙倒是有很多錢,不過那不是他爸爸。」
「什麼意思?」夏羽追問。
護士說:「那個男人……姓錢,叫什麼望,我也記不清了。差不多就是那個名字。他本來是說要給孩子做骨髓移植手術的,而且看他的樣子,錢也湊夠了。不過,檢驗骨髓的時候出了差錯。」
「怎麼?骨髓不配型,那也不是稀奇事。他……」
「豈止是不配型,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呵呵,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這頂綠帽子戴得結結實實,那個男的立刻從醫院跑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而這個孩子也從此不再說話。以前這個孩子很喜歡唱歌,整天聽那個叫姓蕭的醜女人唱的歌。不說這個了,你們到底誰把欠款結一下。拖久了可不好辦!」
護士說完,看著眼前這兩個人。
夏羽和白荷則是對望一眼,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又有了意外
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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