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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即被人捉住了,那麼那個小無賴會不會知道了是自己做的,這要是報到皇帝處,自己怕是立時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了。不行!即使那小無賴真的知道是自己所做,也不能讓他有證據在手。否則,自己怕是整門老幼都要完了。這兩個人,留不得!
柴紹面上突然顯出一份猙獰,方才來時的好心情此刻已是半分也沒了。隱身在一棵大樹之後,仔細觀察四周,並無發現什麼埋伏之類的跡象。微一沉思,自地上拾起一塊石塊,抖手打出,向著那吊起二人的樹木擊去。
啪的一聲響,突兀的響起。樹上倒吊的二人中,那個一直扭動不停的似是霍然一驚,頓時停了扭動,支愣著耳朵聽去。柴紹打出石子,等了半響見並無動作,這才小心的向前挨去。
等到到了近前,卻見其中一人滿面發紫,竟是早已死去多時。那人被莊見一腳蹬碎了下陰,當時雖未斷氣卻也差不多了。再經過這番折騰,就算九命神貓也是死的透了。只有那個刀疤臉只是面門處流滿鮮血,勉力折騰著,此時眼見自己少爺挨了過來,不由的大聲嗚嗚作響,眼中流露出極歡喜的神色來。
他被莊見打暈後,等到醒來,就發現自己被倒吊在這兒了。哪裡知道莊見在這附近設下了手腳,此刻看到自家少爺來了,只當是救星到了,心中大是歡喜,卻不知正是殺星臨門,死到臨頭了。
柴紹挨近了,眼見左右仍是沒有動靜,這才稍稍放心,先探手試試旁邊那人的呼吸,又轉頭看看刀疤臉,也不急著放他下來,先動手拔了他口中的破布,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擒到了那廝嗎?」
刀疤臉滿面痛苦,哀聲道:「少爺,那小賊好不狡猾,偷偷磨斷了捆綁,出其不意的將小的打倒,所以才……才……少爺,先將小的放下來好不好,這般吊著,小的實在是難過的很。」他此刻血流倒灌,已是有些昏頭漲腦,哪裡注意到自家少爺那目中森寒的殺機,猶自央求著放自己下來。
柴紹口中應著,眼睛卻仍是左右睃視著,口中又問道:「那廝可曾問你們什麼?柴忠去哪了?怎麼只有你二人在此?」
那刀疤臉搖頭道:「小的被他打倒就昏了,不知後面的事兒了。想是那小賊定然是早就跑了。少爺,您先放了小的下來啊。」
柴紹這才回頭冷笑道:「你們此番留下這許多手腳,那小賊如何能不知,留下你難道讓我柴氏一門老小都跟著你送命不成?你自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會好生照看的。」說著,已是抽出斷刃壓到了刀疤臉的喉嚨上。
刀疤臉滿面不敢置信,看著自己這個少爺。正在此時,柴紹耳邊突地響起一聲輕笑。那笑聲入耳,柴紹已是不由激靈靈一個冷顫。那個聲音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忘記片刻的,正是那個無恥小賊的聲音。聽聲音卻是自方才自己來路方向發出的,不由的頓時一身大汗冒了出來。
心頭巨震之下,哪裡還敢多呆,手下用力,在刀疤臉喉嚨處狠狠斬了一刀,一個身子已是往右側方一個空擋處直直躍出。
他方才早看的仔細,除了自己來的方向,左邊荊棘密佈,人不能過,便只有右邊林深幽密,草叢茂盛,當可脫身而去。
莊見在樹上看的分明,不由大怒,這廝好辣的手段,自己特意出聲嚇他,本想留個活口,不想他竟是如此果決。仍是先下手取了那刀疤臉的性命,這才逃跑。尚幸還有個活口,否則自己真個是白忙一場了。他卻不知那人此刻已是早就魂遊地府了。
柴紹翻身而出,身形不停。藉著草叢遮掩,埋頭往外就跑。才跑出兩步,忽覺腳下一軟,已是陷入一個坑中,不防之下,登時將腳崴了,直疼的額頭一陣大汗。此刻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咬牙拔出腳來,往前趟去。
哪知剛剛邁出一步,前面竟然又是一個坑,他腳傷之際,如何還能穩住身子,撲的就是向前撲倒。這一撲,不妨那半人多高的草中竟被人早繫了一根繩索,一撲之下,那繩索牽動,不知帶動了什麼,啪的一聲,好似一個大蓮蓬似得東西倒扣而下,正正落到了後脖頸處。頓時一股子甜香之氣傳來,與此同時,耳邊似是同時響起陣陣嗡嗡之聲,隨即,脖頸處、後背上就是一陣的刺疼傳來。
柴紹心頭大驚,努力爬起來回頭看去。這一看,不由的頓時就是面色大變。但見漫空一片黑影撲來,嗡嗡聲大作。身後一個臉盤大的馬蜂窩剛剛隨著他的起身而跌落腳下。無數的拇指大的馬蜂正自狂湧而出,頭面上順即便是被接二連三的蟄了幾下。
「啊~~~~~」的一聲淒厲的大叫聲中,柴紹雙袖揮舞,連滾帶爬的就往林深處跑去。只是一來他一腳受傷,本就跑不利索,二來,那草叢茂密處,被人連連綁了幾條青籐,偏生那距離設計的極是刁鑽,讓他跑出一步跌一跤,怎麼也難以跑快。
俗語道:戳了馬蜂窩,戳了馬蜂窩!這馬蜂一物最是護巢!若是被人招惹,定是不死不休。這下子,柴紹這番罪可受大了。頭面處雖是極力護住,卻仍是被不知叮了多少下。至於身上,早已是疼的有些麻木了。
他心知這蜂毒若是只挨上少許,最多是受點罪,但若是挨得多了,卻是足以致命的!此番被這麼多的馬蜂圍攻,那可是事關性命的關頭!故而,雖是腳下疼痛難當,仍是拼足了一口氣兒,發瘋似的狂奔而出。
樹上莊見哈哈大笑,得意之下,不由的放聲高歌:「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親愛的,你慢慢飛……哈哈哈哈!柴兄,何必走的那麼匆忙啊,小弟這空軍剛剛成立不久哈,你倒是給幾句評價再走不遲啊……」
柴紹遠遠聽到那魔音破空而來,不由得血湧心頭。空軍?!評價?!我日你大爺的!這般歹毒的手段你都能用出,還用老子評價嗎!你是個魔鬼!魔鬼!!!
柴紹淒厲的痛叫聲不斷,腦子中已是開始陣陣的暈眩襲來,這是蜂毒越聚越多的現象,眼前發花,朦朦朧朧之際,也不辯東西南北,只心中一個意念:快跑!慌不擇路之下,但見一團黑霧捲著一人已是遠遠而去,漸行漸高……
莊見手舞足蹈,哈哈大笑。聽著那慘叫聲一路不絕,正自開心,卻忽聞一聲驚呼,隨即那叫聲已是戛然而止。
莊見一呆,踮腳使勁朝那方向看去,卻不防忘了自己是站在樹上,一個不留神間,已是怪叫一聲,自樹上倒栽而下。啪嘰一聲,結結實實的落到了地上,臉龐觸到大地的瞬間,卻先和一堆軟綿綿的物事來了個親切的問候。
「老子**啊!!!誰在公共場合隨地便便啊!!!給老子出來!!!」莊大少滿面帶著一坨厚厚的黃金,狼狽的爬了起來,伸手一抹後,不由悲忿的跳腳大罵起來。
草叢中,一隻肥肥的大獾閃著亮閃閃的眼睛偷偷窺視著這個奇怪的生物,委實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的便便那麼情有獨鍾。及待莊大少一聲大叫出口,卻又不由的全身一顫,瞬間已是竄入草叢中,一路波伏草偃的順即不見……
莊大少恨恨不已,正自跳腳怒斥那沒有公德心的傢伙,天空中卻傳來一聲清脆的雕鳴。隨即白影一閃,神鷹小白已是歡鳴一聲,落了下來,只是剛剛落下,卻又猛地飛起,停於一棵高枝上,歪著頭奇怪的長鳴一聲,很是不明白自家這位主人,為何弄一坨大便這麼高檔的面膜來用,只不過那味道委實讓本鷹受不了,還是等他搞定後再過去的好。
隨著小白的鳴聲,四周傳來一陣歡呼聲。「找到老大了!找到老大了!老大!老大!可是你在前面嗎?嗚嗚嗚,老大,你可莫要出事啊……」隨著這陣子鬼哭狼嚎之音,羅世信的身影已是當先奔了過來,後面雄大海帶著一幫的人緊緊相隨。人群看見莊見不由的同聲歡呼,一條黑大漢排眾而出,和雄大海一起奔近。躬身施禮道:「屬下尉遲恭見過老大!」
莊見解手,羅世信等人等了半天不見他回來,登時大急。發動眾人四下尋找,不見他蹤跡。就連天上的白鷹也是一無所獲。心頭大駭之下,連忙使人通知青幫,尉遲恭大驚,立刻發動兩幫之人齊齊來尋,終是在林深處找到了蛛絲馬跡,這才一路尋來。
只是此刻眼見這位老大模樣,委實太過難看了些。一身紫袍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灰塵泥土的,臉頰左邊腫起,右邊卻掛著臊不拉幾的一坨動物大便,滿面悲忿,仰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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